第26章 拔得頭籌
- 大秦崛起
- 迷茫的吃瓜人
- 2223字
- 2020-09-12 21:28:45
十一二月飛雪的季節。
藤藍閣外的街道半白,冷風獵獵,百姓行色匆匆走過,冰冷的大街上只有幾個窮乞人還穿著破爛的衣衫在街頭行乞。
藤藍閣內,卻是碧宇廳堂,樓內靠著火,溫暖如春,便是只穿著一件單衣也不會冷。
賓客酌著小酒,高談四座,論著那詩詞歌賦,論著那如畫美人。
樓閣高臺后面,卻是一間精美如畫的房間,遮著白紗,看不清里面的人,而她卻是這所有人的焦點。
此時薛清倌溫雅大方坐在房間中,臉上嬌媚的淺笑已然退去,完全沒有堂前那副媚色,秋水般的眸子失了神采,臉上帶著的是一副淡漠的冷然。
她正仔細閱讀著由丫鬟小廝呈上來的詩詞歌賦,讀完一篇便放下一篇,幽幽嘆息一聲,像是失了靈魂的瓷娃娃一樣,沒有任何情緒。
薛清倌的貼身丫鬟心思玲瓏,見自己的主兒根本心不在焉在這些詩詞歌賦上,上前問道:“小姐,可有滿意的?”
薛清倌輕輕搖了搖頭,淡然道:“這些詩詞的確寫的好,但大多都是阿諛我的,總感覺少了些韻味。”
“小姐,這幅呢,看上去不像是詩,格式斷句好像跟其他的不一樣。”丫鬟整理著這些詩詞,見一副詩詞新穎,心生好奇,便遞給了自家小姐。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
薛清倌接過這張詩詞,輕聲念叨起來:“這不是詩,倒頗有些像曲調。”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薛清倌細細品味著這詞的意境,秋水眸子泛著光,最終贊嘆道:“好詞。”
不得不讓人贊嘆,好美的詩句。
詞人的所謂“春愁”,不外是“相思”二字,這首詞妙緊拓“春愁”即“相思”,卻又遲遲不肯說破,只是從字里行間向人透露出一些消息,眼看要寫到了,卻又煞住,掉轉筆墨,如此影影綽綽,撲朔迷離,千回百折。
直到最后一句,才使真象大白,詞相思感情達到高潮的時候,戛然而止,激情回蕩,感染力之強。
薛清倌呆坐在那兒,魂不守舍。
從半開著的那窗中吹來的風帶著屋外刺骨的寒意。
她沒有想到會在著詩會上聽到這樣的詩,不,詞。
那詞,用情至深。
薛清倌緊緊握著這張詞,神情不停變幻,最終百感交集下,說道:“好一個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她本是朝歌中的權貴小姐,不曾家中沒落,沒了至親,離了朝歌,來到了黔中,做了個清倌,本想憑著自己的幾分薄色守身,但到了這里的女子終歸是逃不過貨予人家。
雖身處青樓,但她的心里一直有個幻想,若是日后能見到心意之人,便贖了身子嫁給他,與他共度余生。
可這些年的出倌讓她已經心如死灰,那意中人遲遲未曾出現。
如今見到這詞,讓她終于見到了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癡情人。
“小青,就這幅了。”
“小姐,后面還有這么多,不看了?”丫鬟小青驚訝地問道。
薛清倌神色鄭重地搖了搖頭,既已心屬,又何必芊芊繞繞:“我心意已決,就這幅了。”
小青不好違背自家小姐的意思,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房間去宣布今天詩會的結果。
“陳藺芝。”
此刻,薛清倌媚眼如絲,如玉的手指輕輕拂過那詞的署名,默默念道。
“但愿你真是我的如意郎君。”
.........
丫鬟小青走上樓閣高臺,望了眼底下眾多賓客,柔聲道:“今天詩會結果已經出來了,由陳藺芝陳公子拔得頭籌,獲得薛姑娘的親自招待。”
結果一出,底下賓客紛紛搖頭嘆息,這般錯過了如畫佳人,倒并未有不服之色,皆是滿臉遺憾之色,念叨:
“唉,只怪我等才疏學淺,錯過了薛清倌獨處的機會,倒真想見識下那位陳公子所做的詩,如何能打動薛清倌的?”
身處龍頭花船中的陳藺芝聽聞樓閣高臺上的結果,頓時瞠目結舌,旋即轉頭看著羅新宇,一臉質問的樣子看著他。
那首拔得頭籌的詞作者羅新宇此刻高興壞了,興奮地一飲而下桌前盛滿酒水的酒樽,道:“這些年在稷下學宮果真沒白學,還是老爹見識高。”
羅新宇說完,看了眼一臉質問樣子的陳藺芝,不失禮貌地笑了笑,解釋道:“陳兄,我也被逼無奈,若是讓公主殿下知道我又來了青樓,還不打斷我的腿?”
“替羅哥這次擋回槍,下次來朝歌,定包下最好的青樓為你接風洗塵。”
陳藺芝其實并不真的想質問羅新宇,見他如此怕公主殿下,有些發笑,說:“無妨,那恭喜你今夜詩會拔得頭籌,能與薛姑娘獨處一室了。”
“哈哈,我羅新宇豈是忘了兄弟的人?同去,同去。”
這時薛清倌的貼身丫鬟小青登上了龍頭花船,來到陳藺芝他們的房間,柔聲道:“哪位是陳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羅新宇興奮地站起身,便拉起陳藺芝一同前去,正當他們走出房間時,一道冰冷,不容置疑的聲音從隔壁房間傳了過來。
“站住,少爺我今天很不高興,賦的詩沒中,給你個機會,將這次獨見薛清倌的機會讓給我,許是一高興,賞你個五百兩黃金不在話下。”
這話一出,讓今天藤藍閣的女班南雁臉色一白,這位公子爺還真無巧不成書地出現了。
起先,這位公子爺來了藤藍閣,大擺宴席,來了七八位客人不說,還喊了將近二十位女子作陪,也就是這大白天的,生意相對清減,要不然天大臉面也喊不來這么多當紅清倌,甚至連三大花魁也出動了兩位。
大白天的,簡直是將這艘龍頭花船給包圓了。
那七八人,在黔中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雜號將軍就有四個,且年級都老大不小了,進不了黔中的官場,趁著臨老入花叢逞英雄,那些人都挺熟門熟路,絕大多數人都是藤藍閣的老主顧,南雁也認識他們。
不料這位公子爺最近打上了薛清倌的念頭,一早來,便說出了此行目的。
南雁見識過這位作威作福的公子爺的手段,心想著若是今日這位公子爺壞了規矩,她也只好搬出藤藍閣的牌子,畢竟藤藍閣的招牌擺在這兒,可不能讓人壞了藤藍閣辛苦累積下的名聲。
想什么來什么,南雁的心里結結實實發苦著。
“沒聽到,你再說一遍!”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驟然響起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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