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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攪和

  • 無赦:破曉之羽
  • 雪鬽魎
  • 3371字
  • 2020-09-13 08:29:21

她兩指細細摸了摸地面,即便很淺,且只有很小一部分,但確實是個腳印。

昨晚果然有人跟蹤過他們。

輕羽挑了挑眉,看來這獵金號上“有問題”的可不止自己一個。

“有意思。”她笑笑,準備去上層看看,會議室和船長室都在那里,但麻煩的是,再往上的樓梯口站著守衛。

輕羽沒有久留,暫且去了到后甲板,仔細看了看,確定能從桅桿直接爬到樓上,只不過怕是只能等天黑再行動。

獵金號上的起床鈴早就響過,被叫起來的保鏢們吃過早飯就全到了甲板。這是政府給他們交代過的規矩,上船之后除了吃飯睡覺,都必須在甲板待命。于是這會兒一百多號人無所事事的散落在甲板各處,有的在鍛煉,有的在看海和閑聊。

甲板上沒有海軍,但四樓五樓的走廊上都緊密站著崗哨。海軍們手里都端著槍,怎么看都像是在監管著腳下甲板上的保鏢們。

“媽的,什么意思?當我們是犯人?”

有些人忿忿不平的罵著,但不爽也只能看在錢的份上忍著。看到霍斯兄弟過來,輕羽便壓低了帽子去了別處,不想一過拐角就撞見了弗斯嘉:

“是你啊?”

“噓!”輕羽拉他走到角落,并把他堵在了里面,斜著身子靠在墻上,作出一副閑聊的場面。

“你怎么了,為什么又穿成這樣了?”弗斯嘉也調整了姿勢,對她很是配合,就是問題確實多了點,“昨天你真去見船長了?”

“你膽子大嗎?”輕羽答非所問。

弗斯嘉愣了愣:“還可以吧……”

“可以就行,你現在幫我個忙。”輕羽十分干脆。照金戈昨天的說法,今天必然是要出什么事,而一旦出事,船長室估計很難潛入,因此現在海軍都在開會是唯一的時機。

兩人偷偷摸摸上了三樓,往四樓的樓梯口站著兩個哨兵。弗斯嘉理了理衣服,做了個深呼吸,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兩位長官,你們手里的槍是真的嗎?”他像個傻帽盯著槍看,槍口霍地就指了過來:

“滾開!”

“你們什么態度?我不過就問問。我怎么也是政府花錢雇來的保鏢,我們現在是同事,你們憑什么狗眼看人低?”弗斯嘉叫罵著,兩個哨兵不由嗤笑:

“還同事,誰跟你是同事?也不撒泡尿照照。”

“政府花錢雇你們,你們還真覺得很光榮是不是?真是沒腦子的蠢貨,一會兒怕是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滾滾滾,到甲板上去,再不遵守紀律瞎跑,一槍斃了你!”

哨兵趾高氣昂的拿槍戳著弗斯嘉,就算沒開保險,這也是很危險的舉動,顯然海軍是真的沒把保鏢們當人看,甚至上了船就意味著保鏢的命也變得不重要了。

弗斯嘉一臉生氣的拿出彈弓,對準一個人的眼睛就是一發。他的動作很快,之后馬上又打中了另一個人的鼻子。

“王八蛋,活膩了吧!”

弗斯嘉打完就跑,那人捂著鼻子追了上去,剩下一個還捂著眼睛蹲在地上,而輕羽十分敏捷的從他背后繞了過去,一個翻身便上了四樓。

雖然有點擔心弗斯嘉是否能跑掉,但溜進船長室更重要。船長室就在四樓,但走廊上都是哨兵。輕羽在樓梯口貓了一會兒,很快弗斯嘉就從三樓的走廊爬跳到了下面的甲板,便聽那被打中鼻子的哨兵喊著:

“抓住他!抓住那個混蛋!老子出一百輕銖,弄死他!”

一句話將本就無聊的早晨掀起波瀾,仿佛是最好的娛樂項目,甲板上那群唯利是圖的混混們一陣起哄,都對這場游戲充滿了興趣。場面陷入混亂,弗斯嘉就像一只過街老鼠,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會惹事。

四樓五樓的海軍們都盯緊了樓下,甚至鳴槍示警讓他們消停些,然而雇來的都是亡命之徒,誰又會真的害怕什么槍聲。

也僅僅是海軍注意力被轉移的第一個瞬間,輕羽極其靈敏的穿過四樓走廊,用發卡撬開了船長室的門。

咯恰。

輕盈的一聲響,示意著安全抵達。

有士兵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回頭拉了拉船長室的門,又透過門上的小窗往里面瞅了瞅。這時候,五樓傳來了軍官的呵斥聲:

“都干什么呢?你們瘋了?!”

“上尉,樓下的保鏢們在搞事情。”

“那就去收拾他們呀!還用我教你們嗎?連幾個地痞流氓都管不住,你們這些飯桶!政府養著你們有什么用!”

“是!”護衛隊隊長頷首,而上尉又是叮囑:

“嚇唬嚇唬他們就行了,別浪費太多子彈,尤其別把人弄死了。前面就是紅珊之海,他們的命要是沒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是!”

砰砰砰——

船長室里能清楚聽見外面的槍聲,而那些子彈都沒往正處打,要么擦過了保鏢們的耳朵,要么差點打穿保鏢們的鞋子。見海軍動了真格,一百來號人這才消停下來。護衛隊隊長很快找上了弗斯嘉,把他和樓梯口的兩個哨兵都叫去了辦公室里。

“你想干嘛?造反嗎?花錢請你來不是搗亂的!”隊長怒斥。弗斯嘉一直低著頭道歉,戴著黑框眼鏡的他一副弱雞模樣,看了就讓隊長更氣,尤其那副玩具一樣的彈弓。

“滾滾滾!滾出去!圍著甲板跑兩百圈!”

“啊?”弗斯嘉臉都白了,旁邊兩個哨兵得意暗爽著,卻隊長也沖他們吼了過去:

“得瑟什么?你們也要挨罰!一起跑!”

三人乖乖去了甲板跑步,成了眾人的笑話。見是弗斯嘉那小子,霍斯兄弟還伸腳故意絆他,讓他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熊樣兒,真是個廢物!”

“哈哈哈……”

眾人大笑,四樓船長室里聽的清清楚楚。輕羽躲在窗邊往下面看了看,而弗斯嘉的眼鏡反著光,瞧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默默爬起來繼續跑,內心遠比弱雞的外表堅強。

“傻瓜。”輕羽淺淺道了句,轉身繼續翻看獵金號的航海日志。然而日志很正常,并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獵金號從嵐泱城的鐵陽港出發,一周后將在五大轄區之一的耀金轄區的烙嶺灣港口靠岸,之后停留一周待政府卸貨便是返航。

當然,獵金號并非原路返回,回嵐泱時是走的另外一條較近的航線。

航海日志上,所有停留時間和經過的海域都記錄的清清楚楚,包括船員人數和保鏢的情況。根據日志記載,所有保鏢都會在耀金秘密下船,且對航行過程保密。只是……

輕羽端起了下巴,照金戈昨晚的話,保鏢們在紅珊之海一定會出什么事,而正是因為這件事,政府才會每次都不惜重金雇傭保鏢。但在耀金下船的保鏢人數都是全員下船。禾馥事前跟她交代過一些情況,政府每次招募的保鏢都是新人,以前那些參與過航行的保鏢們,下船后就再沒有人見過。

傳聞是政府偷偷給了他們好處,安置他們去了“新世界”做保密工作。道上不是沒人查過這事,但下場不是失蹤就是選擇閉嘴。唯一流出的這個“保密工作”的說法,來源也很模糊——說是有回來的保鏢給家里寫信,說他們現在都過的很好。

保鏢們都是異能者,在這樣一個時代,異能者就是政府眼中的危險品,和家人斷絕關系才是最好的做法。因此寫信這事本身就顯得不太靠譜。所以陰謀論永遠都是人們更愿意相信的:

這些保鏢或許都被送去了“墳墓”。而招募保鏢這件事,或許是政府變相消除異能者的一種手段。

然而即便如此,他們也還是愿意為了錢上船,也有人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兄弟。

“如果他們真要把我們送進‘墳墓’,那樣正好。”

“就算為了找人,去了那地方,你自己也出不來了呀。”

“無所謂。對我來說,兄弟才是我的親人。我十三歲離開家里,就是為了不給家里添麻煩,不想他們終日因為我擔驚受怕。在家里十三年,父母沒睡過一個好覺,生怕被人發現了我的秘密,生怕被舉報,把我送進去。所以我早就已經想通了,如果那里注定是我的去處,至少死也能和兄弟死在一起。”

“唉,你說的我都懂,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生下我們這樣的異類,對家人來說只會災難。還不如當從來沒有生過我們。我的父母,才滿月就把我賣給了礦山老板。他們那些活兒,異能者能幫上大忙,暗地里低價收購異能者小孩都是公開的秘密。只不過孩子長大之后政府就要過問了。”

甲板上的兩個保鏢聊的深沉,他們這些人誰又不是這樣,所以才會有“黎明組織”的存在。

“你為什么沒有加入黎明組織?那樣總比在外面飄著單干強。”

“確實,黎明組織幫了我們這些異能者,要是沒有他們,政府也不會對異能者睜只眼閉只眼。至少為了對付他們,政府還需要我們這些異能者。但如果我們拒絕跟政府合作,怕還是要被送進去吧。不過,黎明組織真的可靠嗎?這么多年了,他們依然沒有占到優勢。說白了,我們總歸是難活的命運,所以何不自在點呢?而且,政府想出招募保鏢這樣的手段吸收戰力,還總能找到人,說明大部分異能者對黎明組織還是沒信心的。如果異能者都投靠了黎明組織,萬一哪天,政府和黎明組織背地里達成協議,我們豈不是要被一鍋端掉?”

見不到前路和希望的生存之路,這樣的話題對異能者來說永遠都是一道無解的難題。膠著的局面和混亂的世道,沒有安全感的也不僅僅是異能者,對于這末日后活下來的人類都是一樣。

但諷刺的是,活下去這個難題,最大的困擾從來不是食物和資源,而是丑惡的人性。

海上的風有些涼,兩人對身后弗斯嘉的事沒有什么興趣,眺望著遠方閑聊,不一會兒竟是看到了一片血色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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