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民憤
- 回到古代吃喝玩樂
- 雨湘
- 6716字
- 2020-09-13 04:41:27
林安瑤這邊,在府里千盼萬盼終于盼來了呂纖柔。
“怎么樣?”林安瑤來不及抱怨,一見人來了就連忙抓著人問道。
呂纖柔本來還有心想要逗弄林安瑤一番,可是見她等不及,便只好老老實實的交代實情,“我爹爹答應了,我這帶你過去牢房那邊。”
林安瑤連連點頭,招呼著藍鈴多帶些銀子,急急忙忙就跟著呂纖柔離開了。
馬車上,林安瑤一直滿心擔憂,絲毫不見平時的脫跳。
呂纖柔從來沒見林安瑤這樣為一個男子擔心過,于是問道:“瑤兒,你是不是真的看上那沈鶴軒了啊?”
林安瑤看了看呂纖柔,回答也是閃爍其詞。
呂纖柔笑了笑心里有了數,于是也不再說話,就靜靜地陪著林安瑤。
好不容易到了大牢那邊,呂纖柔帶著林安瑤走了進去,里面已經有一個呂家提前找好的捕快在等著了。
捕快沖著呂纖柔點了點頭,呂纖柔感謝的回了一禮,隨后便帶著人進去了。
林安瑤給藍鈴使了個眼色,眼色立馬會意,上前把之前準備好的銀子塞給了那捕快。
進去后,林安瑤一眼就看到了沈鶴軒,雖然還是俊美的小臉,但是眼下身上穿的黑袍也已經皺皺巴巴,本來黑墨似的長發,也有些凌亂了。
“喂!沈鶴軒!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的?他們是不是對你動刑了?怎么搞的這么狼狽?”林安瑤遠遠的看到沈鶴軒就問道。
沈鶴軒有些莫名其妙,隨后看了看自己的衣著,確實有失風度。
林安瑤連忙走了過去,“沈鶴軒,你這是怎么搞的?怎么好端端的竟然就成了殺人兇手了?”
沈鶴軒看著這個前來的女子有些奇怪,自己與這女子素不相識,怎么這個時候一個大家閨秀竟然跑到這牢獄里來了?
林安瑤見沈鶴軒愣愣的心里又急又氣,跺著腳說:“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裝高冷?有什么話你就快些跟我說,若不然我怎么幫你啊,我相信你定然是沒有殺害那個梨心的,但是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總是要告訴我的!”
林安瑤一口氣說了這么多,沈鶴軒真正聽進去的就只有四個字,我相信你。
眼下這四個字對自己來說恐怕是最彌足珍貴的了,不過沈鶴軒不解,為什么這四個字會出自面前這個女子的口中。
呂纖柔看著也嘆了口氣,“沈公子,你知道瑤兒為了進來見你一面費了多少周折嗎,怎的你這個時候還在端…”
架子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林安瑤就攔住了呂纖柔,“你不愿意說就算了,但是我會救你出去的,我相信你,殺人兇手一定是另有其人。”
“你在牢中忍耐幾日,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相信我!”
林安瑤說的信誓旦旦,就好像是她親眼看到了梨心的死不是沈鶴軒做的一樣。
實際上沈鶴軒自己心里也不知道梨心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卻是沒有殺人。
不過當時包間里只有他和穆汝楓梨心三人,不是自己,梨心活的好好的總不可能自殺吧?
這么想著,沈鶴軒不得不懷疑到了穆汝楓的身上。
林安瑤見沈鶴軒還是一樣不理會自己,無奈只能拉著呂纖柔離開了,但是離開前還告訴沈鶴軒,讓沈鶴軒安心,自己一定會把他救出來。
沈鶴軒看著里林安瑤離開的背影心里若有所思,不明白為何這個女子會來,在自己的印象里,好像并不曾與此人有過什么交集。
想了半天沈鶴軒也沒有想明白,于是便甩了甩頭不再想這件事,左右心里能夠確定,這女子對自己并不曾有什么惡意就夠了。
回去后,林安瑤一直在深思這件事還有沒有什么被遺忘的地方,想要找出來什么疑點,幫沈鶴軒洗去冤屈。
衙門的府邸里,審理此案的吳知縣正在屋子里面犯難,本來這件事是直接判定沈鶴軒死刑就可以的,但是查來查去,竟然查到這個沈鶴軒是當朝皇上表妹太康郡主的兒子。
這么一來吳知縣可就不好辦了,把沈鶴軒放了?恐怕同樂閣那邊不好交代,但是不放?恐怕自己頭上這頂烏紗帽都保不住了。
且不說烏紗帽,項上人頭能不能保住都能兩說。
吳知縣在屋子里面連連嘆氣,“你說這年頭,怎么連個知縣都這么不好當了?世家大族的貴人惹了事,還得我一個知縣來幫忙擦屁股收拾爛攤子。”
吳知縣的師爺也跟著犯了難,眼下的情況就是一個左右為難的情況,若是真的把沈鶴軒殺了,且不說穆家是什么反應,那太康郡主若是知道了,還不得直接從燕京城里殺到蘇州城,來找吳知縣問罪?
到時候就是欲加之罪,吳知縣若是不保,自己這個師爺的下場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二人紛紛在屋子里嘆氣,都在為自己的前途官運和身家性命擔心著。
“你在這嘆什么氣!我是知縣!要出事也是老子先出事,你快點想辦法,若是我真完蛋了,你也不能獨善其身。”
吳知縣有些惱怒,自己還沒有下來呢,這個師爺就唉聲嘆氣的,好像已經看到自己落魄的那一天了一樣。
“大人,若不然,咱們把沈鶴軒放了?”師爺試探著問道,卻不知此時屋子外面,正有一黑影在偷聽二人說話。
“放了?怎么放?”
師爺跑到了吳知縣的身邊,“大人,案子是您審理的,究竟誰是兇手還不是您說了算?只要你說,沈鶴軒沒有殺人,那百姓們就會覺得沈鶴軒是被冤枉的。”
“可是……”吳知縣有些猶豫,自己上任這么多年來,雖然算不得什么兩袖清風的好官,但是也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啊。
師爺看出來吳知縣猶豫,嘆了口氣接著說:“那沈鶴軒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大人若是真的就這么殺了,時候太康郡主定然不會讓這事就這么輕易過去。”
吳知縣沒好氣的看了師爺一眼,“這還用你說?”
師爺話鋒一轉,“但是大人若是放沈鶴軒一碼,那太康郡主,日后是不是也要稱大人你一個人情?”
那可是太康郡主的人情…
吳知縣聽著有些心動,若真是這樣的話,是不是自己日后升官發財也是有可能的了?
”好!就這么辦!你去安排一下,先把這件事壓下來,等過幾日風頭小了,再隨便找個借口把人放了。”
師爺連連答應,二人也逐漸喜笑顏開,覺得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官運亨通的那一天。
門外的黑影冷笑了一聲,轉身離去。
第二日,吳知縣還沒有起身,就聽見外面又有人在擊鼓鳴冤。
吳知縣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捂住耳朵想繼續睡,但是那鼓聲卻一聲比一聲大,甚至有些震耳欲聾的架勢。
吳知縣不耐煩的起身,“外面是怎么回事?大清早的擾人好夢,真是一群刁民!快去看看又有什么事了!”
有人應聲而去,沒一會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大…大人,不好了,外面一群百姓在擊鼓鳴冤,說大人徇私枉法!”
“放屁!簡直是胡言亂語!”吳知縣大罵,“本官什么時候…”
說到一半,吳知縣突然想到了昨晚自己和師爺商量的那件事,但是那事明明才決定還沒有放出去消息,百姓們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這,吳知縣連忙起身穿好了衣裳,又讓人把師爺給叫了過來。
“昨晚的事你走漏風聲了?”
師爺搖了搖頭,“不曾啊,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
“你知不知道眼下外面正有一群百姓在擊鼓?說本官徇私枉法,吵著讓我給他們一個交代?”吳知縣大聲的質問著。
師爺一聽這話也懵了,“大人,那眼下怎么辦?”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出去看看去!”吳知縣吹胡子瞪眼睛的看著師爺,隨后走了出去。
百姓們一看到吳知縣立馬就火了,“知縣徇私枉法!知縣徇私枉法!”
眾人一聲一聲的喊著,看那架勢若不是因為吳知縣還有些威嚴壓著,恐怕百姓們都要往吳知縣的頭上扔臭雞蛋和爛菜葉了。
吳知縣頂著壓力走了上前,“諸位!”
百姓們沒有一個搭理他的,吳知縣無奈,于是又扯著嗓子喊了幾句,眾人這才安靜下來,但是看著吳知縣的眼里都是鄙夷。
“大清早的,你們在這里吵什么?”吳知縣故作鎮定的問道。
“你徇私枉法意圖官官相護!”一百姓大聲說道。
吳知縣佯裝自己十分的冤枉,“這話可從何說起?”
“你少裝蒜!我們都知道了,那沈鶴軒是當今郡主的兒子!你不敢給他治罪,還打算把人放了!你以為你說的話我們都不知道嗎?”
吳知縣即便是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聽著這話心里也是一驚,難不成衙門里有內鬼了?
雖然有這個打算,但是在這個時候,自己是萬萬不能承認這件事的!于是做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冤枉的樣子。
“哎呦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本官從來沒有說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你們是從哪聽來的?本官一定要把散播謠言的人拉出來治罪,說!誰散播的這樣的謠言!”
百姓們一看吳知縣這么說,立馬面面相覷。
吳知縣看了看百姓們,又連忙說:“本官知道你們關心這案子,你們放心,本官定然秉公處理,給大家一個交代!”
眾人半信半疑,但還是不放心的囑咐吳知縣,“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吳知縣還是好好審理此案吧,我們都會盯著的。”
吳知縣連連答應,而后覺得!看著這么多人覺得頭皮發麻,于是便趕緊把他們打發走了。
百姓們離開后,吳知縣松了一口氣,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攤坐在了地上,“這下完了,我的烏紗帽肯定保不住了。”
情況似乎越來越不容樂觀,沈鶴軒的案子遲遲懸而未決,最終發酵成街頭巷尾茶余飯后的談資,蘇州百姓的積怨積羽沉舟般爆發了出來,天空中仿佛都籠罩著一層流言蜚語堆積成的烏云,終日縈繞在頭頂。
輿論的開始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在黑暗中發展壯大,最后站在陽光下,一現身就能催毀人的意志。能做到這種地步,只能是有心人的操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林安瑤略一沉吟,決定今晚到現場勘察,呂纖柔和宋子玉得知后都不放心林安瑤的安全,主動要求跟她一起去。
暮色四合,萬籟俱靜,唯獨一點孤燈未滅,與天上那輪嬋娟相得益彰。
三人為方便夜行,皆是一襲黑衣,輕松利落地翻進了那個花魁所在的房間。
鬧出這么大一場兇殺案,整個青樓都人心惶惶,吳知縣本欲封樓查案,但那么好些姑娘沒了去處,只得作罷。
可惜,這一次這個青樓的名聲算徹底敗了,能否維持生計都成了問題,有好些姑娘擔心自身安全,早早便贖了身成了自由人。
往日縱情聲色的世家子弟,依紅偎翠的浪跡之徒,此時都不見蹤跡,剩下一座空樓,只有那一方明月不忍,捎去幾縷光輝,冷月如霜,更添陰森之感。
宋子玉搜尋許久,仍未發現絲毫線索,倒是眼睛開始吃不消,心里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給自己情敵這么費心費力,他笑了一聲,借著月色的遮掩,偷偷用余光去看林安瑤。
林安瑤收了笑,再也不是平日里那輕佻頑皮模樣,眼角眉梢都溢出來她的專注,宋子玉恍然發現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看她這么認真。
那個男人……當真對她如此重要?
還是,她已經產生了別的心思……
宋子玉沒料到林安瑤會突然轉頭看向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生怕林安瑤瞧出來些什么,但林安瑤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落到他身上,倒像是盯著他身后什么東西陷入沉思。
宋子玉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除了一方圓桌什么也沒發現。
林安瑤皺眉不語,突然疾步走過,撿起桌子腳旁邊的一片碎瓷,借著清冷的月光細細查看。
沈鶴軒來青樓,縱使他自己不想做什么,花魁這些年混跡風月場,自然也會主動招待,循序漸進的第一步,首先就應該是添酒吃菜。
添酒……對了,就是添酒!
從兇殺現場被發現到如今,官府明令現場不許隨意亂動,這里面剩下的都是些姑娘家,估計也不敢進這里面,但是現在她居然連酒壺和酒杯都沒看見,只在桌角幕布下發現了一片碎瓷。
只可能是兇手布置了罪案現場,而且這個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才會被他特意帶走。
林安瑤似乎看到了心驚膽戰的兇手匆匆忙忙地轉移酒壺和飯菜,一不留神摔碎了什么,這片碎瓷就落在桌子的幕布底下,白日里不甚明顯,但現在深夜,四下黑暗,一切的反光物質都會在這輪嬋娟下無所遁形。
心理素質差,作案現場布置慌亂,所以兇手應該不會是慣犯,想要揪出來就更簡單了!
林安瑤心里那塊大石頭終于放了下來,狠狠松了一口氣:“我找到線索了,趕緊叫人查查這片碎瓷!”
呂纖柔和宋子玉聞言皆是一驚,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次日,仵作送來檢查結果,里面除酒水之外,還有少量的睡圣散。
哪怕是花魁,也絕對不敢和皇親國戚在一方桌子上同起同坐,一同享用美酒佳肴。
所以,這個酒就是針對沈鶴軒下的!
林安瑤一拍桌子,等不及要去告訴吳知縣這件事,喜悅之情跳出了眼睛,神思游到了天外,剛站起身就被宋子玉拉住了手腕。
“攔我干什么?現在這不是找到線索了,他是被栽贓陷害的!”林安瑤略一皺眉,有些不耐煩。
“是找到了線索,但是僅憑這一片碎瓷說明不了什么,必須得找出真正的兇手,才能給這事兒一個交代。”
宋子玉略一沉吟,又繼續道:“而且,現在民怨已經被幕后黑手激起,眼看事態越來越不可控制,我們未必會有時間繼續追查下去,屆時要是有心人煽動,說我們肆意弄權草菅人命,一片莫名其妙的碎片便剝離干凈,只怕后果不可想象。”
呂纖柔也覺得此時打草驚蛇不可取,幫腔道:“是,瑤兒,我看你現在還是先冷靜一下,想想下一步該怎么找出兇手,此事不可操之過急。”
林安瑤上一世是律師,雖然平日看著漫不經心,但真到重大場合絕對不會慌里慌張敷衍了事,她被這二人勸著,也稍稍冷靜了下,但卻沒有改變她原來的執著。
“沒有真兇就揪出真兇,沒時間查也要有時間查!這并不是借口,不可能也要試一試,誰知道最后會是怎么樣?”
“但是我們如果連嘗試都不敢,那這件事只能有一種結果。”
“沈鶴軒被迫償命,真兇逍遙法外。”
林安瑤到最后幾乎是一字一頓,不看表情,只聽這話也能感受到了她的堅持。
明明不關她的事,她干什么這么上心?
宋子玉心里突然一噔,莫名覺得事態超出控制的不僅僅是沈鶴軒,還有……林安瑤。
“你這么關心他,別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宋子玉沒壓住自己的心聲,猛地吼了一嗓子,把林安瑤和呂纖柔都吼蒙了。
林安瑤沒再像以前那樣嘴角噙笑地看他一眼,漫不經心地來一句:“我浪里白龍怎么會折在這淺水灘上?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她甚至立刻就有了一絲恐懼感,就像是深埋在土里見不得光的東西突然暴露在陽光下那樣無所遁形,但同時又有一點隱秘的興奮感,因為她渴望的陽光無所不在,這種近乎對立的矛盾心理讓她有一瞬間都快神志不清了,她不知道此刻她該用什么樣的表情說什么樣的話。
她故作鎮定地掃了宋子玉一眼,淡淡地開口:“我只是喜歡挑戰,喜歡高難度來證明自己,跟他沈鶴軒有什么關系?你想多了。”
她看著很正常,但是……就是因為太正常了,不像她平時的作風,這正常就成了掩飾的面具,內里的心虛呼之欲出。
宋子玉抿抿嘴,他本來只是心里想想,未料到自己居然這么沉不住氣宣之于口,再無理取鬧下去,林安瑤怕是會著惱,便閉口不言了。
還是呂纖柔看著氣氛僵持,忍不住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多大點事,不就是開個玩笑嘛,瑤兒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宋子玉這是看你太緊張了才想逗你開心的,是吧?”
宋子玉訥訥地點頭。
“誒,我們剛剛不是還在說案子嘛,下一步到底該怎么做?瑤兒你有沒有個主意?時不我待,我們現在多耗費一分鐘,沈公子就多一分危險。”
“嗯,我想了想,肯定不能私下見面,要鬧就要鬧到衙門去,好讓那些百姓看看清楚,也讓他們信服。”
“……所以?”
“所以,明日一早,我就去衙門擊鼓鳴冤,到時候有老百姓在場,只要這些證據能夠傳出去,肯定就會出現支持我們調查的人,屆時我們的時間會寬裕很多。”
宋子玉和呂纖柔默默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你在瘋言瘋語些什么”?
“祖宗,你別冤情沒澄清,最后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我看你還是消停會,想些實際的。”
“本姑娘一張嘴舌燦蓮花,死人都能給我說活了你信不信?我在你眼里那么蠢?不然你告訴我還有什么好辦法,你告訴我?”
“不是……你先別輕舉妄動,你鬧出那么大動靜,稍不注意就會被抓住把柄,對方在暗我們在明,來頭實力一無所知,反倒是我們被他摸的一清二楚,你這么一攪和,只會把我們推向更加深不可測的黑暗里。”
林安瑤并沒有怪宋子玉的意思,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心虛,后來的辯解更是虛張聲勢,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正常,從來沒這么慌亂過。
“嗯……那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這哪是一時半會就能想出來的,你先別急,說不定明天就會出現轉機呢?先去休息吧,一切有我呢。”宋子玉說道
“是啊,別做傻事啊瑤兒,把自己搭進去不值當,聽宋子玉的,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養好精力,明天才能好好調查,還沈公子一個公道。”
林安瑤默默點頭,囑咐他們也趕緊休息之后,徑自走回自己的房間,沒再說話。
她睜眼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心里五味雜陳。
一會兒想著現在找到了線索,估計離沈鶴軒出獄也不遠了,到時候她一定要好好昭告天下這個關鍵性的線索是她林安瑤找出來的,更重要的是一定要讓沈鶴軒知道,讓他再瞧不起自己!
一會兒又擔心這個線索如果無法說服他人,那沈鶴軒還是免不了要在監獄里繼續待上一陣子……
林安瑤是被藍鈴興奮的喊聲吵醒的。
“小姐,小姐!你快起來吧,沈公子有救了!”
原本還在床上掙扎的林安瑤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她“騰”地豎起上半身:“什么?你說誰?你再說一遍,說清楚點!”
“小姐,你別急,你先起床穿衣,我慢慢跟你說”,藍鈴喘了口氣,繼續吩咐:“來人,伺候小姐更衣。”
林安瑤任由他們擺弄,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盯著藍鈴。
“是這樣,今天我出去打聽消息,發現衙門門口一堆人圍在那兒,我就好奇去問了問發生了什么,他們說來了個京城里的九王爺,聽說這個案情說要來親自審問,還大家一個公道呢!我一聽到這兒就趕緊回來找你稟報來了。”
藍鈴偷偷看了林安瑤一眼,林安瑤似乎在發呆,但是眼睛里已經有無法忽視的光芒緩緩點燃星星之火,并迅速燎原。
“小姐啊,我看這不算什么壞事,說不定能幫你拖延點時間呢。”
林安瑤狠狠一點頭:“備馬車,叫上纖柔,我要去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