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八年零十個月
- 成為余燼
- 行難
- 4086字
- 2020-09-12 21:33:31
綠蔭小道中,孫落落和易虛子并排而行。
“喂,你沒說實話吧!”易虛子打破沉默說道。
“嗯~我不是對你們有意隱瞞,只是有些事,我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你幫我出出主意?”孫落落說道。
易虛子連忙擺手說道:“別別別,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動腦筋,有這功夫我還不如睡一覺呢,你自己慢慢琢磨吧。”
孫落落聳了聳肩說道:“話說翟蕓好像挺喜歡當老師的,我看她自從收學生之后話都變多了。”
“可不是嗎,元愿那家伙也是的,整天就在那跟我嘀咕該怎么教學生,還說要像他師父學習。真是見鬼了,他以前可沒少在背后罵他師父,說自己年級輕輕痔瘡這么嚴重都是他師父逼著他整天打坐得的,要是他按著他師父教他的路子走,指不定學生后面怎么罵他呢。”易虛子笑著說道。
與此同時,學府辦公大樓。
項豪辦公室內,七位西裝革履氣勢逼人的男女正坐在項豪的對面,或正襟危坐或面帶肅穆或形態散漫,還有三位略靠后一點站著,每一位年齡看起來都不大,看著最年長的也就四十歲左右,不過他們都是修行者,所以以外貌來推測年齡并不靠譜。坐著的人均是執法隊的十大隊長之一,以十天干為代號,而站著的是三位副隊長,有三位隊長因為正在執行任務無法到場所以由副隊長代為出席。
自從執法隊成立之后,就設立了以十位隊長為首的精英執法組,能成為執法隊的一員別的能力可以不談,但戰斗能力必然是頂尖,而能成為隊長的更是頂尖中的頂尖人物。雖然執法隊每一個人都是高手,但他們面對的也是最危險的任務,所以五年來除了三位隊長始終沒有變過,剩下的最長也就是當了四年隊長。
項豪作為執法隊總隊長,正在分配新學期的各項任務,就在這時放在他手邊的電話鈴聲響起,項豪看了一眼眉頭頓時緊皺宣布散會。
待所有人離開后,他點開了信息:
“第2031條應急方案達成實施條件
計劃名為‘種子’
負責人:項豪
執行人:翟蕓
選定人員名單:。。。
在信息確認后30秒內自動銷毀”
項豪放下手機,看向了窗外的太陽,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越來越喜歡被陽光照耀的感覺了。
。。。。。。
教學樓下,孫落落與易虛子換了身干凈衣服在這等自己的學生下課。
“話說你怎么還纏著繃帶呢?以你的能力,應該好了吧。”易虛子看著孫落落身上的繃帶問道。
“我覺得纏的挺帥的,你管我呀!(○` 3′○)我說,你收的那對雙胞胎學生怎么樣?”孫落落好奇的問道。
“這么大的人了還喜歡耍帥,真是沒救了。我那兩個學生吶,還行吧,一個陰靈根一個陽靈根,陰靈根那個還算比較讓我滿意,陽靈根那個,哎~一天天的不知道哪來的這么大的精力,吵的我都沒法好好睡覺了。”易虛子又恢復了無精打采的樣子。
孫落落扣著鼻子斜著眼睛看著易虛子不屑的說道:“陽靈根?你教的來嗎?你不是修的你們龍虎山的陰法嗎?~~( ﹁ ﹁ ) ~~~”
易虛子一下子炸了毛說道:“放桃子,誰說我教不了?陰陽相生相克,老子既然敢收那肯定教的好,你還有臉瞧不起我!你這野猴子,那么好的苗子讓你糟蹋了。”
“這證明我人格魅力有多么的強,人家偏偏就選我,你能把我咋地?ㄟ( ▔, ▔ )ㄏ”
“我懶得理你,小宸,小諾這邊。”易虛子看到自己的學生出來喚了一聲便帶著離開了。
孫落落偷笑的看著生悶氣的易虛子離開,翟蕓帶著自己的學生和孫落落的學生一起走了出來,看到孫落落在外面等著就跟他說道:“明天沒有公開課,我準備帶學生煉體,想請你幫忙畢竟你更擅長這個。”
“行啊,我也是這么打算的,今天先讓他們消化一下,明天一早我們訓練館集合。”孫落落干脆的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楚青云忍不住跟孫落落說道:“老師,聽說你和翟老師一直是搭檔,你看看翟老師,多溫柔多體貼,再看看你這個當老師的,竟然在課上睡覺被教授趕出去了,真是丟臉。”
“嘿~你這小屁孩,你有什么臉可以丟的,我看誰敢瞧不起我,沙包大的拳頭見過沒?(#`O′)”
孫落落突然一愣問道:“你說翟老師很溫柔很體貼?”
楚青云也被他問的一愣說到:“是啊,跟我們說話可溫柔了,是吧,王不笑。”
王不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奇怪了,還真是變了性子啊,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整天冷冰冰的,就知道拿著手機在那整。她跟你們說了些什么啊?”孫落落好奇的說道。
楚青云一臉鄙視的看著孫落落說道:“她說你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要我們跟你好好學,切,不是遲到就是上課睡覺,我反正不信。”
孫落落腦門上青筋都爆出來了咆哮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看我明天不整死你們!”
王不笑難得的問了一句:“老師,今天教授說我們學的入門功法,是劃時代的偉大成就,要我們不要小瞧了,還說我們一輩子都用的上,是什么意思啊?”
孫落落抓了抓頭發說道:“怎么說呢,這門功法確實很厲害的,我們當初可沒有這么好東西,這功法最大的優點就是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大部分的功法在創造之初或多或少都會偏向某一個方面,所以修行的時候攝取的能量也會附上一定的屬性,不是說帶有屬性不好,只是如果修行的過快或者頻率過高的話會讓身體產生負擔影響整體的平衡,但是你們學的功法就沒有這方面的擔憂,所有吸收的能量都是最基本的原始能量,不光對身體的負擔很小,還會對你們身體的成長起很大的幫助,而且你們以后根據自身的需求想要轉化屬性是非常簡單的。還有就是未來你們想要走自己的路,這門功法就是非常好的參照模板。所以那個老頭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楚青云還想提問卻被孫落落瞪了回去,說道:“好了!一天天一個個的哪來這么多問題,現在跟我老老實實修行最重要。”
王不笑偷偷扯了一下楚青云示意她別說了,三人就這么回到自己的小教室開始修煉。
翌日清晨,訓練館門口。
孫落落和翟蕓碰面后二人讓四個小家伙互相認識了一下,便帶他們進入了訓練館。翟蕓的兩個學生一個叫墨百屹,聽名字就知道是墨家的小家伙,另一個是個女孩叫蘇堇一,當時敬茶的時候翟蕓直接就喝了,看的出來翟蕓對她非常滿意。
孫落落首先帶他們到訓練館內的跑道邊丟下一句,“這個跑道有一千米,別的等會再說,你們先跑個一百圈熱熱身,不準偷懶,你們手環上都有記錄的。”沒有理會楚青云的慘嚎,自顧自的離開了。
翟蕓今天沒有戴眼鏡,換了一身運動服就來到孫落落身邊跟他一起做起了熱身運動,緊身熱褲,貼身的小背心露出大片的肌膚,孫落落第一次發現原來翟蕓身材這么好,臉龐少了眼鏡的遮擋更顯的眉眼清秀,在一邊都愣住了。
翟蕓奇怪的看了一眼孫落落,臉上帶著點微紅不知道是不是運動導致的,只是聲音依舊平淡的說道:“讓他們直接跑一百圈是不是太多了?”
孫落落回過神來繼續做著熱身說道:“沒事的,這方面我有經驗。而且這點苦都吃不了,那要他們早點離開才是保護。”
翟蕓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孫落落還想說什么但看了一眼正認真做著熱身的翟蕓還是把話給憋了回去,場面頓時陷入尷尬。
過了一會,翟蕓放下了器械,看著一邊手忙腳亂放下負重的孫落落說道:“我們也跑會步吧?”
孫落落木訥的點了點頭說道:“跑步?哦!跑步,行啊。”
跑道上,孫落落和翟蕓調整了周身的重力,所以顯得并不輕松,翟蕓瞥了一眼孫落落,他并沒有專門去換運動服,只是把外套和皮鞋脫了,赤著腳身上依舊纏著繃帶。
“怎么還纏著繃帶?你的傷應該好了吧?”翟蕓淡淡的說道。
“是好了,只是留下了疤,所以纏著。”孫落落也恢復了平靜,只是不像平時那么跳脫了。
“留下了疤?你故意留下的嗎?不留疤反而對你更簡單一些吧。”
“嗯~特意留下的。”
翟蕓有點好奇的說道:“摘了吧,纏著不熱嗎?而且,既然都決定留疤了,就沒必要故意遮住了吧。”
孫落落楞了一下,便撕開了繃帶,四條巨大的傷疤從鎖骨開始一直延伸進褲子里,從痕跡來看,應該一直延伸到大腿。
翟蕓看著孫落落的傷疤,她了解孫落落,所以并沒有問為什么要故意留下疤。
翟蕓突然換了個話題說道:“老孫,我們認識多久了?”
孫落落被她突然轉變的話題問的一愣,說道:“八九年了吧,我記得從我進特勤局開始我們就被分成了一組,時間過得真快啊,我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跟個冰塊一樣,一天說不了兩句話。”
“八年十個月,我們認識了八年零十個月了。”翟蕓平靜的話語中隱藏著莫名的情緒。
翟蕓了解孫落落,孫落落也同樣了解她,這么多年的相處,這還是他們第一次以這樣的情緒交談。
孫落落抿了抿嘴,他聽出了翟蕓平靜的話語中蘊含的波瀾,問道:“有什么事嗎?”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孫落落被這句話驚的停下了腳步,翟蕓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跑去。
八年零十個月的相處,孫落落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但是回想起從認識到現在種種經歷,他才發現好像翟蕓已經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了,他已經習慣了每天與翟蕓在一起的生活。難怪最近他總覺得不對勁,現在想來原來是因為當老師之后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正常相處過了。
孫落落突然加速追上了前方的翟蕓,看著她的側臉認真的對她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翟蕓聽到他的話本來清澈的眼中起了一絲波瀾,正準備說什么,孫落落緊接著又說道:“但是,我知道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你,我已經習慣有你在我身邊了,如果換個人,哪怕那個人再像你,性格跟你再相似,我都接受不了,因為我知道那個人不是你。”
翟蕓笑了起來,她第一次在孫落落面前笑的這么開心這么溫柔,笑了一會她輕聲說道:“那如果我做了一些你絕對不認同的事情呢?”
孫落落也笑了起來,就像過去那樣齜牙咧嘴的笑,他說道:“你知道的,我是個死腦筋,但是我又不傻,在這些年我們追捕栗烈的過程中,他讓我懂得了一個道理,接受我能接受的,改變我能改變的,如果哪一天你做了讓我絕對不認同的事情,那我一定會拼上我這條命也要把你拉回來。”
翟蕓也笑了起來,溫柔的問他:“那你就怎么知道你一定是對的呢?”
孫落落認真的看著翟蕓的眼睛說道:“哪有什么對與錯?我們只是都在做自認為對的事罷了,我會變得更強的,哪怕我的選擇在別人看來是錯的,我也要用拳頭把他們的嘴給堵上。”
“你這話說的,跟那個栗烈很像啊。”翟蕓突然停了下來,面對著同樣停下來看著她的孫落落,突然抱住了他,輕聲說道:“我聽過這么一句話,‘朋友之間,千萬別談愛情,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孫落落愣在了原地,連翟蕓什么時候松手的手都沒發現,他轉頭沖著跑遠的翟蕓喊道:“喂!你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啊?”
“你猜!”遠處傳來翟蕓清澈聲音。
孫落落摸了摸腦袋笑了起來,他還是沒搞懂翟蕓想說什么,但他知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他很開心,而且他知道翟蕓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