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峰大陣之外,一個又一個氣息強大的高手從大陣之中邁步而出。
“守山,出了什么事,還有,這里怎么這么多人?而且這么多人卻沒有一個各堂的堂主?”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一身簡單的白袍,沒有多余的裝飾,他的長披散在腦后,劍眉之下的星目之中散發著攝人的寒光。
同時,他的氣息也是所有人之中最強大的,他便是天云宗的宗主,諸葛天云。
“回稟宗主,是這樣的。”
守山連忙將張成林的話復述了一遍,同時連自己的猜測也一并說了。
諸葛天云面沉似水,他也想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只是,他想不到,究竟是誰,想要將他天云宗覆滅。
諸葛天云一指點出,守山對張成林的束縛便被解開了一絲。
“說,是什么人派你來的,你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還有沒有同伙?”
終于能說話,還是宗主大人明事理啊,如果話都不讓說就被殺了,那真的是……
“回稟宗主大人,小的是冤枉的啊,我是總結了多位前輩煉丹師的經驗才將那藥膏給煉制出來的啊,原本我也想要先試驗一下藥膏的作用的,可是那張成棟……”
之前,張成林向守山匯報的時候并沒有提及張成棟,因為當時他并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現在這種情況,還是有什么就說什么吧,沒有什么比保住自己的小命更重要的了。
此刻,丹堂里面靜悄悄的,一點兒也沒有往日的繁忙模樣。
也是,天云宗的宗主大人親自降臨丹堂,誰敢在這種場合喧嘩,至于丹堂的煉丹師們,則全都在自己的房間里出不來。
為啥,因為他們沒有力氣啊。
別人都是用了一點兒的藥膏,然后就連路都走不好了,煉丹師們一個個的都得到了那么多的份額,那還想走路?
肯定是不行的了。
此刻,煉丹師們一個個的都是滿頭大汗,他們或躺在床上,或躺在浴桶里,總之就是一句話,起不來。
當然,這些煉丹師里面有一個人除外,這人就是張成棟。
張成棟同樣是滿頭大汗,但是他并不是起不來,他這是激動的。
張成棟看著身邊已經煉制了幾大壇的藥膏,這些藥膏所散發出來的藥香簡直是太美妙了,這可是他勞累了一夜的成果,一想到將來可以獲得的名譽和地位,這能不激動嗎?
此刻,張成棟想到了張成林,那個傻子,先煉制出藥膏又有什么用,最后不還是便宜了自己?想想丹堂前輩贊許的眼神,想想各堂堂主答謝的話語,張成棟覺得,自己已經一飛沖天了。
嗡!
一聲嗡鳴突然響起,張成棟住處的陣法被人給強行破開了。
怎么回事?
張成棟的心里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看到他住處的大門被人給強行推開了。
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在丹堂撒野,難道對方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不可能,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他是為了丹爐。
張成棟抬眼望去,剛準備開口罵人,可當他看到來人的相貌之后連忙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是守山長老,張成棟心中暗自欣喜,看來守山長老已經知道了丹爐的事情,現在守山長老過來,時間上正好,自己煉制了這么多的藥膏,正好讓守山長老帶上。
“你就是張成棟?”守山問道。
“是,小的正是張成棟,守山長老,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小的這里煉制了一些好東西,正準備給守山長老您送去您自己就過來了,那,您看,這是小的煉制的一些藥膏,這些藥膏非常的奇特,可以讓修煉者增加基礎力量,我想,這些藥膏肯定會對您和宗門的前輩有用的。”張成棟指著地上的壇子,諂媚道。
“嗯?”守山看到張成棟房間里滿滿的幾大壇子的藥膏,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這么多的藥膏,這是準備將天云宗所有人都給坑了啊,而且,這小子竟然連天云峰上面的人都不準備放過。
守山盯張成棟,這小子心眼兒挺壞,這樣的藥膏,還想讓自己送到天云峰之上,這是準備讓自己成為天云宗的千古罪人啊,不能原諒,一定不能原諒。
“哼,小子,你賊心不小,一個小小的二品煉丹師,竟然妄圖顛覆整個天云宗,走吧,宗主在外面等著你呢。”守山冷冷的說道。
顛覆天云宗?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就妄圖顛覆整個天云宗了?
張成棟的腿一下子就軟了,顛覆天云宗可是大罪,他一個二品煉丹師,細胳膊細腿兒的,可扛不起這么大的罪名。
“守山長老,您聽我說,肯定是有人污蔑我,我對天云宗的衷心,日月可表。”張成棟苦著臉說道。
“別廢話,宗主在外面等著呢,趕緊跟我出來。”守山不耐煩的說道。
“是。”
張成棟不敢違背,他一個二品煉丹師,雖然修為境界不低,但是,在守山長老的面前,那可真是,算了,啥也不是……
張成林和張成棟,他們是一個皇朝走出來的族人,只因為進入天云宗的方式不同,兩人便反目成為了仇人。
他們兩個仇人并排跪在一起,互相怒視著對方。
此刻,張成棟已經知道了他煉制的那么多藥膏究竟起到了什么樣的神奇作用,難怪,守山長老說他要顛覆天云宗,守山長老,我冤枉啊,我一個小小的二品煉丹師,我憑什么來顛覆天云宗啊?我哪有那個膽子啊。
都怪張成林,如果不是這小子煉制成功的經驗,我怎么會煉制出那么多藥膏,不對,這哪里是成功,這肯定是失敗了啊,張成林你小子害我。
“張成棟,我當時就說,按照天云宗的規矩,這藥膏需要先試藥,可是你是怎么說的,你說秦飛煉制了那么多都沒有問題,不用試,這才造成了這樣嚴重的后果,都怪你,是你,一定是你對天云宗有不軌的想法,難怪當初你的父親愿意花費那樣的代價也要把你送到天云宗來,你自己說,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張成林看著張成棟,終于是爆發了。
兩人同族,地位也幾乎相當,可是張成棟的父親找到關系送張成棟入天云宗,這幾乎掏光了張家所有的家底,以至于張成林參加名額爭奪的時候只能他自己一個人進去,那簡直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時光了,也不對,應該是之一,現在才是最灰暗的。
“張成林,你還有臉說我,失敗的藥膏是誰先煉制出來的,如果說有問題的話,也肯定是你有問題,不然的話,你當初為什么要冒死爭奪進入天云宗的名額的。”張成棟連忙辯解。
“應該怪你,是你不同意試藥的。”張成林眼中閃動著仇恨的目光。
“應該怪你,是你第一個把這毒藥給煉制出來的。”張成棟同樣雙目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