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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煉體

陽春三月,清晨的太陽剛從地平線上升起,春風習習。鄉間小路兩旁一片青蔥翠綠,晶瑩露水如同珍珠,點綴在地上花草之上。

王憂奔跑在道路上,一呼一吸,極為有節奏,濕潤而又帶著絲絲涼意的空氣,格外神清氣爽。

土路中間,由于頻繁過往行人,路面被壓得很是平整,沒有一片雜草。

一路上,小小身影腳下生風,跑得飛快。一顆顆柳樹,在少年身前快速接近,又被極速甩到身后。

說來也怪。

旭日東升之際,王憂居然真能跑到黃牛鎮上。不過,到鎮上時他已是四肢酸麻,身上大汗淋漓,如同雨下。

一路走來,他細細思索,覺得多半是那丹丸功勞。

再等王憂返回村子附近時,已是艷陽當空。

順著蜿蜒的土路遠眺望去,田地中還有幾名農夫正在勞作。知道多半還早。

頓時,他內心一松,隨著這股勁一泄,才感到雙腿酸麻得像是不屬于自己。

少年累得絲毫不顧地上的塵土,直接一屁股就跌坐在路邊草地上,垂著腦袋,大口喘著粗氣,額上豆大汗液不斷滴下,墜入青草之上。

這一喘不打緊,在一呼一吸間,王憂竟聞見一股莫名的濃烈惡臭,直沖鼻中,宛若腐肉般。

不由得皺起眉頭,也不知從何而來。他聳動著鼻翼,在周遭看了一轉,仍是一無所獲,四周號無異常。

再等王憂試探性地抬起肩膀那一瞬,惡臭嗆喉,差點沒被這味道給熏吐…

他頓時面色一苦,強撐站起,不顧腿腳酸麻,一瘸一拐地往村中緩緩跑去。哪怕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穿著這身衣服…

……

一進村口,順著路旁垂柳,遠遠看見靈兒正站在院前,正朝著這里翹首張望。

一瞥見少年身影,臉上立刻綻放出鮮花般的笑容。王憂也忍不住會心一笑。

不過,再等他跑到靈兒身前。

眼前的少女立刻皺起眉頭,一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連連扇風,皺眉道:

“小叔叔,你這是掉臭水溝里去了嗎?”

王憂聽聞這話,面色一苦,無奈地攤了攤手:

“沒有啊…我也不知怎么了,就身上就出了一身汗后,突然就有這個味道…”

看見少女的折磨模樣,他趕緊退后兩步。

這時,譚雨蓮從院中出來,走到王憂跟前,面色如常地接過了手中牛肉,笑道:

“可以啊你…比你禮哥估計的,竟然還早了一個時辰?!?

說話間,她轉過身去,向前兩步輕輕拍了拍靈兒的腦袋,調侃道:

“小姑娘家家的,啥都不懂,早晚你也有這么一天!”說完,便返回院中,做飯去了…

這話聽得靈兒老不樂意,嘴巴撅得能掛個油壺。

小姑娘回頭看著娘親身影,哼了一聲:“我才不會呢!”

“傻丫頭!你若是不修道的話,確實不會…”

院中,響起鐘禮聲音,他一臉笑意地走過來,湊到囡囡身前,捏了捏她的鼻尖,“難不成,你不修道啦?”

小丫頭白了他爹一眼,“啪”地一下,輕輕地打在男子手背上:

“哼,就算是修道。我也是香香的!”說完,小姑娘一甩辮子,俏皮地返回了院中。

“這丫頭…”

鐘禮毫不在意,笑著搖了搖頭,對著王憂,笑道:“我已經在你房間中備好了熱水,趕緊去洗吧?!?

說話間,他竟走到王憂身前,不斷地抽吸著鼻翼,還露出一臉回味的神色,感嘆道:

“年輕的味道呀…”表情看起來似有享受之意…

王憂看著他的神情,眼角一跳。無奈地白了他一眼,沒有管面前師兄的惡趣味,自顧自地回到屋中,開始洗澡。

……

一坐入木桶中,原本酸麻的身體,被這熱水一激,身上頓時如同下雨一般,大汗酣暢。渾身肌肉似乎都得到伸展,酸麻之感竟舒緩許多…

這感覺,爽得不行。讓王憂忍不住開始閉眼養神,靜靜泡在水中。

他思索著師兄之前的一言一行,再結合師姐剛剛的一臉淡然模樣。

大膽猜測,煉體之路,無非如此,多半就是通過排汗的方式,淬煉出身體中的污垢雜質。

事實正是如此。

溫度剛好的水,讓身處其中的王憂格外放松,時不時咧嘴一笑。

煉體煉體,強健身體?

有趣。

正當少年閉眼回味過往云煙之時,屋外傳來一聲清脆悅耳聲音,宛若黃鸝。

“小叔叔,飯好啦!趕緊出來吃吧?!?

“來了來了。我這就出來?!?

王憂連忙應道。

他趕緊睜開眼睛,可是還不等他站起身來。

意外地發現桶中原本清澈的水,此時表面浮了層黑油狀的不明物體,宛如浮萍漂于水面。

想都不用想,這些東西多半就是身體中的雜質,也是汗臭的源頭。

他趕緊擦干凈身體,換上了干凈衣袍,再將污水全都倒入溝中,認真洗手后,這才吃飯去。

……

正午時分,艷陽高照。和煦陽光穿透層層樹葉,落到樹下石桌上時,形成錢幣大小的光斑,點綴在飯菜之上。

一家四人,圍坐在石桌前。

桌上蒸魚燒肉,蘿卜青菜樣樣都有??捎幸稽c令王憂十分奇怪,就是牛肉被分成了一碗一碟。

一碗是堆滿層層肉塊,放在他面前。

剩下則是堪堪擺滿一個小碟,置在靈兒那邊。

“快吃吧…”

鐘禮端起一杯水酒,看著王憂訝異的模樣,“趕緊吃…”

王憂早已是腹中空空,如同錘鼓。連忙夾起一塊牛肉,塞入入口,頓感勁道鮮香。

不由得點了點頭,沖著譚雨蓮夸道:

“蓮姐,你手藝真不賴。”

譚雨蓮紅唇一揚,余光瞥了眼鐘禮,打趣道:

“要是夸別的菜,我也就受著了…”她直視王憂,目光充滿笑意,“可這紅燒牛肉,是你禮哥做的哦?!?

馬屁拍到了驢蹄上。

一聽這話,王憂“老”臉一紅,低下頭去,嘴巴還在咀嚼不停。

他尷尬地偷瞄了一眼對面鐘禮,發現師兄眼中似乎正在噴火,連忙低下頭去,訕訕地扒起了飯,準備草草了事,趕緊逃離。

“好吃是吧,你把面前全給我吃了!”

果然,鐘禮“溫和”的聲音,在院中回蕩,就連樹上的麻雀都被驚得振翅逃離。

這還不止,他又補充了句。

“廚房里還有一大碗羊奶,你待會也喝了?!?

聲音入耳,瘆人至極。一聽此話,王憂手中一頓,眼睛大睜,心中一噔。

好家伙,當自己是飯桶呢?不就是夸錯了人嘛,至于這樣嗎?

“別停啊?!?

魔鬼聲音再度響起,“不是報復你。你下午記得去白云上,挑回四擔山泉?!?

王憂此刻,只有一個念頭。

這還不是報復?

白云山位于村子東面四里處,一來一回,就是八里,四擔?

三十二里?

王憂放下了碗,抬起了頭,發現鐘禮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自己。

像極了電視劇里的壞人模樣。

他再次垂首,夾起一塊牛肉,狠嚼幾下。

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當王憂倒下最后一桶水時,已經是日落西山了。

這一天,七十二里路。累得他手腳已是毫無知覺了,既不酸,又不麻。跟別人的似的。

他完全是憑借著意志力,從山上一步一步地走回村子里的。

可笑的是,回村時,村中人還不停地贊揚道“王先生真是老當益壯??!”

王憂聽見這話,眼皮一跳,心中一苦,只能一笑置之。

……

王憂并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端起的碗,也不知道是怎樣拿的筷子。草草地吃過晚飯后,他累得顧不上洗漱,直接回到了屋中,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迷迷糊糊間,身上暖洋洋的,渾身上下,四肢百骸都像是注入了熱量。

院中。

月上中天,四周蛙鳴。

“他這么小,你這種方式,能受得住嗎?”

譚雨蓮坐在石凳上,右手伸出兩個指頭,指在眉心。雙眼緊閉。

石桌另一方,鐘禮看著地面,沉聲道:

“受不住,也得受?,F在多吃苦,將來多享福?!?

他的心中,何嘗不是心疼小小少年呢?可是,修道容不得可憐。溫室的花朵,經不起風雨的摧殘。

屋中。

皎潔月光灑在地上,如同白霜。

王憂躺在床上,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青光。睡夢中的少年眉眼舒展,嘴角帶笑,似是做了個美夢。

第二天起來,酸脹之感再無一絲一毫,王憂整個人精神飽滿,活力四射。

可是,少年一推開門,就發現鐘禮笑吟吟的模樣。其后,他就馬上就知道了,師兄并不是在報復他。而是在折磨他。

接下來的每一天,王憂都重復著買肉打水的生活,風雨無阻,一日都不曾停下。

寒來暑往,五年時間匆匆流轉。

離凌楚宗的升天大典,還剩下兩天。

田間正彎腰割著稻谷的王德貴,直起腰身喘口氣時,忽然看見遠處一個白發人影跳動不停,由遠及近,快速奔來。

“王先生,身子骨倒是越來越硬朗了??!”

老人臉上的皺紋更深了,身子也佝僂了許多,牙齒更是只剩下零星幾顆,“真羨慕您,越活越年輕…”

“您身子骨不也還是這么好吧,都九十歲了,還在田里收谷…”

王憂從他身前跑過,揮腿間的勁風,將一束灰白的蒲公英,吹到了王德貴身前。

“不啦不啦…眼睛越來越不好使啦,耳朵也…”

王德貴看著少年背后晃動的白發,怔怔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聾啦…”

(預告一下,六月一天兩更。感覺自己筆力有所提升。大家伙看完,可以留言一下。我感覺我在單機了...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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