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空對于霞的感情很復雜……

說是友情吧，卻又遠超出友情的概念。要說是愛情吧，楊空感覺沒有到達那個點。

他自己不是傻子，一直以來于霞所說的話，所做的事，以及所流露出來的感情，自己是十分明了的。

于霞是喜歡自己的！

但自己喜歡于霞嗎？

不確定！

長久以來的差距感跟自卑感，讓楊空根本無法直面這段情感，也只能避讓和無視。

“你在說什么呢……”

楊空大大咧咧地笑著，被抓住的手不留痕跡地抽了出來，“你不是一直都在嗎？”

“是啊，我現在還在這……”

于霞強擠出一個笑容，心底空落落的。

……

楊空等人出發的時候是正午時刻，絕大多數人都在吃午飯或許午休，因此車流量倒也不算太大。只不過于安似乎過于求穩，越野車的速度一直不算太高，花費了許久才出了城。

駛上去往郊區的高架橋，出了收費關口又跑上了將近半個小時。楊空透過玻璃車窗，遠遠地，莞市就像一個酣睡的巨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在地球上，每一座異次元徹底穩定下來后，周邊的城市都會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對它的防護。

一是為了抵御異空間里面的荒野巨獸，二是在周圍建立補給地點，方便基因武者的進出。

下了橋后，一座建筑拔地而起，高聳入云，巍峨的身姿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這是白玉蘭塔，是以我們市的市花來命名的。”似乎看出楊空眼中的驚訝，董河開口說道，

“在我們華夏，每一個城市確定了周圍有異空間的建立后，國家都會立即派遣人手去該市建立類似這樣的塔。”

“那里是基因武者的休息地，鎮守府的駐地，更是拓荒者的后盾。因為它極為夸張的高度，有人還開玩笑說進入異空間時還能看到這些塔。”

說到這里，董河臉上露出了緬懷之色，“想當年……”

指路明燈嗎？

自動過濾掉董河所說的光輝事跡，楊空默默看著那巍峨的高塔，心中不由地流露出一絲敬意。

隨便在停車場上找到一個位置將車挺好，除了于安外，其他人都下了車。

“你們去吧，我會一直呆在這里的，明天你們直接來這就好了。”于安朝著眾人揮著手說道。

“知道了。”

因為身上沒有帶什么多余的東西，安檢流程很快就結束了。

雖說是簡單輕松的過程，但看到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楊空不自覺地開始緊張了。

越過大門，高塔的模樣終于暴露在楊空的模樣。

銀白色的外墻，富有高科技感的外觀設計，巍峨的高塔拔地而起，塔尖沒入天空的白云群，看不出半點痕跡。

“這也太高了吧。”楊空不禁感嘆道。

這高度，怕不是連前世的哈利法塔都無法相比吧。

“少說，多聽，多觀察！”

董河雙手背在后面，一臉淡然地說道，隨后領著三人來到一處地方，“換衣服。”

“啊？”楊空撓了撓頭，沒搞懂為什么要突然換衣服。

蘇元雪蹦蹦跳跳地來到楊空旁邊，笑嘻嘻地說道：“楊哥，高塔提供的作戰服能夠提供一定的防護能力。”

楊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便隨便選擇一間無人的單間走了進去，快速地換好了衣服。

墨綠色的作戰服上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花紋，摸起來硬硬的，不是棉類衣服，倒像是某些纖維材質。

楊空微微用力一拉，發現這作戰服的彈性很好，完全不怕會發生某種變形。

對著鏡子整理完著裝后，楊空便走出單間了。

“婆婆媽媽的。”

于霞跟蘇元雪都早已在外面等候，現在女生換衣服也太快了吧。

一行人沒有說什么話，直接往通道處走。

剛到通道處，楊空微微一愣。

他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前面的安檢這么簡單，原來這才是真安檢啊。

銹跡斑斑的鐵門前站著十幾二十個人，每個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會露出一些松懈，但一看見楊空一行人的出現，立刻變得兇猛起來，像一灘死水突然掀起陣陣波浪。

“來干什么的？”看上去是這些人的頭的男人喊道。

楊空將手上的通行證遞給這個男人，“來進水聲世界的。”

來這里的路途時，董河表示，進水生世界后，如無意外的話，將不會干涉三人的決策，并且還把指揮權扔給了三人。作為小隊里為一個男生，楊空當仁不讓地接了下來。

男人檢查著通行證，突然輕“咦”一聲，掃了楊空一眼，“普通人？”

“來歷練的，由長輩陪同。”

楊空朝著董河努了努嘴，而后者很配合地稍微顯露下實力。

男人點了點頭，將通行證歸還給楊空，“行，注意安全。”

“謝謝。”

緊閉的大門被人手動拉開，顯出一個僅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縫隙后邊有一個如夢如幻的光圈

“我先確定安全。”

董河一馬當先，穿過縫隙，一頭鉆進光圈里，于霞與蘇元雪也緊跟其后。

“快進去吧，這個是水生世界眾多入口之一，穿過光圈便能去到水生世界了。”

男人似乎看到楊空有些遲疑，豪爽地解釋道。

楊空朝著男人拱了拱手，以跑代走，也一頭扎進了光圈了。

“關門！”見著沒人再來，男人大喊著吩咐自己的隊友將門關上。

嘎吱嘎吱——

破舊的大門發出一聲聲令人牙酸的聲音，像個暮暮沉沉的老人，緩緩地合并上了。

……

孤獨感……

冰冷感……

窒息感……

不知道為什么，剛進入光圈的楊空明顯感知到，各種負面情緒直擊心靈，周邊無窮的壓力蜂擁而來，壓得她根本無法喘過氣來。

雙手在胡亂拍打，想要抓住默寫東西，但黏稠如水般的壓力一直壓抑著他，不斷下沉的身體接連不斷地像大腦發來死亡的訊息。

“剛進來就送命了？”楊空有些絕望。

突然，一條柔軟的東西纏在自己的腰間，未等楊空有所反應，澎湃的力量拉著整個人往上飛去。

嘩啦！

刺眼的陽光迫使著楊空閉上了眼睛，但周圍那些新鮮的空氣也讓他不自覺地大口呼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