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官勻澄還是照舊踏著鈴聲進(jìn)了教室,沒遲到也沒早到,倒是季非童,直到第一節(jié)課上完才姍姍來遲,眼底的黑眼圈更是明顯到不行。
官勻澄奇怪,“童童你昨晚干嘛啦?”
季非童瞪了她一眼,連連打了幾個哈欠,才遲疑著開口,“你跟阿曜……”
官勻澄知道她想問什么,“估計(jì)離分手不遠(yuǎn)了。”
季非童手里的書包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澄澄,你別嚇我,知道我因?yàn)槟銈冞@事整晚都沒睡著嗎?要是因?yàn)槲业哪切┰捘銈兎珠_了阿曜會恨死我的,我都沒敢告訴夏夜……”
官勻澄給她把書包撿起來,“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系啦,我跟阿曜的事就讓我們自己處理,你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別操心了好不好?”
季非童撇了撇嘴,還是點(diǎn)點(diǎn)頭。
但是拿著書包落了座,季非童還是回頭看了官勻澄一眼,官勻澄神情自若,就跟往常一樣,跟周圍的人說說話,然后翻翻書看看卷子。
因?yàn)樯衔邕t到太晚,所以放學(xué)時季非童被叫到辦公室訓(xùn)話,官勻澄獨(dú)自一個人出了校門,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他們結(jié)束得早,出校門的時候其他班級還都在上課。
所以官勻澄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阮阮。
阮阮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很是溫婉可人的樣子,像一株漂亮的水仙花,誰能想到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是因?yàn)樵跀?shù)學(xué)競賽的好成績被保送呢。
阮阮也很快看到官勻澄,笑著打了聲招呼,“勻澄,你好。”
“你好。”官勻澄不怎么有興致地應(yīng)了聲,“來等阿曜?”
“來等你。”
官勻澄詫異地看著她,“找我干嘛?”
阮阮笑了笑,“我覺得有些事要解釋清楚。”
“沒什么可解釋的,阿曜很快就會出來了,我先走了。”
“我來這里是因?yàn)樘肽钏晌覐膩頉]有想過要破壞他現(xiàn)在的生活,也不想看他不開心。”
官勻澄停住了腳。
“官勻澄,我喜歡他很久了,比你想象得久,比你想象得深。”
官勻澄回過頭看她,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她官勻澄從小到大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除了單戀了幾年莫郁青,她從來不喜歡跟別人爭什么,也不稀罕。可是她和眼前的這個姑娘卻因?yàn)橄矚g同一個人有了交集,而那個人的心思,她怎么也猜不透。
爭,還是不爭。
“你想說什么阮阮,他是為了你回到莫家?因?yàn)槟隳菫榱顺垂蓛A家蕩產(chǎn)的父親再也無力支付你的醫(yī)藥費(fèi)?還是說因?yàn)槟愀赣H找到莫叔叔然后達(dá)成的見不得光的交易?”
阮阮臉色蒼白地看著她,一語不發(fā)。
官勻澄慢慢走近她,“我知道的也比你想象得多,我在他身上費(fèi)的心思也比你想象得多。你怎么想怎么做都是你的事,不必來跟我坦白告解,你以為如果我跟他提了分手會怎樣,你有多少的把握他對你的感情會深過對我?”
“官勻澄!”
官勻澄看著快步走來的莫辰曜,反倒笑起來,“你還沒下課,跑來做什么?”
他卻是看也沒看官勻澄一眼,只是扶住了阮阮,神色焦急地問,“怎么了,有沒有不舒服。”
阮阮卻來不及說話,只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便脫力般歪倒在他懷里。
官勻澄從來只知道阮阮身子不好,生了病,但是從來沒見到過她發(fā)病的樣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真以為是電視劇里才會出現(xiàn)的橋段。當(dāng)然,她同樣沒見過的還有那樣焦灼的莫辰曜,他匆匆抱起阮阮,攔了車就往醫(yī)院去。
官勻澄愣了愣,也立刻叫了車跟上去。
上了車才覺得手腳一片冰冷,她心里積壓了太多事,她是想傷害阮阮,但這樣并不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
官勻澄顫抖著手給季非童打了電話,她講不清楚情況,只讓季非童快到醫(yī)院來。而季非童在班主任的怒視下接了電話不說,還大逆不道地直接溜走,只留下一句,“老師我會自覺交上五千字的檢討的”。
但是季非童剛剛沖出教學(xué)樓,就被從畫室出來不久的夏夜攔住。
“勻澄沒事,先陪我去吃午飯吧,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