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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摸清門道

(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意,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惡意,一切都是緣分)

話至此處,孟崀若有所思,想到踏入東萊城之后的經歷,總算明白過來,當自己和柒在東萊城之外看見那只漂亮的紅隼的時候,陰隼幫的人便開始監視自己二人的一舉一動。

鄧紅汝見孟崀的臉色越來越嚴肅,怕他對陰隼幫有所誤解,便又急忙解釋道。

“孟公子,千萬莫要誤會,我們陰隼幫是絕對不會害計孟公子的,黎叔昨日專門叮囑過我,只要你不離開東萊城,便讓我對你有求必應,喔,對了,黎叔還說過,最重要的是保護你的生命安全。”

“黎叔到底是什么身份?”

孟崀的反問倒讓鄧紅汝有些不知所措了,鄧紅汝不由覺得有些奇怪,黎叔如今這般寵幸孟崀,莫非孟崀還不知道黎叔的身份,便解釋道。

“黎叔是我們陰隼幫的幫主,平日里,我們想見上他一面都難,如今黎叔因為孟公子而親自出面,由此可見黎叔是十分重視和關心孟公子的,孟公子可萬萬不要對黎叔心懷芥蒂。”

“喔?!”孟崀有些陰陽怪氣地應復道。

孟崀不由心頭暗忖,如今黎叔擺明了拉攏自己或者是要利用自己,極有可能是因為黎叔知道自己的身份。

想到這里孟崀心頭不由生出一股無名火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自己所面臨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那么莫名其妙,那么懵懵懂懂。無論是自己的敵人、朋友亦或是介于這之間的別有用心的人,都對自己的情況一清二楚,就是自己不知道,而且自己對這世界各種情況也是十分陌生,各種林立的幫派,各種針鋒相對的矛盾,各個利益沖突的家族,自己都一無所知,孟崀越想此事,想要穿回前世的欲望就愈加強烈,可是,回到前世又談何容易,況且,就算走到那一步,還原了當時穿越的境況,能否再原樣的穿越回去,也還是個未知數。

孟崀旋即又想到,若是再這般糊涂下去,哪天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銀子都不明所以。

當晚,倒霉的鄧紅汝又遭了殃,頭一天本來就沒休息好,這第二天晚上又被孟崀叫到房間里徹夜長談,從梁國到蜀國、魏國,從內功到外功,從東萊城到京城,從陰隼幫到煞殊院,孟崀把能想到得關于這個世界的問題,都問了一個遍。

鄧紅汝倒也實誠,并未有所隱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覺得孟崀實在有些荒唐,像初生這世界的嬰孩一般,那些眾所周知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而且看孟崀的眼眸中充斥著貪婪和求知,竟然不是假裝,卻是真的一無所知,又想到之前黎叔對他的叮囑,讓他愈發地覺得孟崀是個撲朔迷離的角色。

就這樣,孤男寡漢共處一室長達一宿,一夜之后,孟崀總算明白了陰隼幫影響力有多大,陰隼幫的幫眾多達上千人,雖然陰隼幫并非武功高手林立,但勢力覆蓋面卻是極其廣泛,全國各地基本都有據點,幫眾大多都棲身在各地的青樓妓院以及賭坊之中,而陰隼幫對各種黑白兩道的信息情報的掌握也是十分全面,可以說黑白兩道,無論是朝廷官宦,還是富家貴族,都會對陰隼幫有所倚仗和忌憚,他們經常需要向陰隼幫收買或是交換信息。就是這樣一個影響力大到令人發指的黑幫門派,孟崀有些想不通他是如何存在下去的,難道朝廷之中無人知道陰隼幫的利害,無人想要遏止陰隼幫的發展么。

孟崀也毫不避諱地問過鄧紅汝這個問題,鄧紅汝也是說不出個究竟,只是說陰隼幫這些年的發展確實是蒸蒸日上,日趨繁盛,但近日聽幫中的長老傳言,似乎近段時間陰隼幫的發展遇到了一些問題,特別是在京城之中的勢力。

孟崀若有所思,想到陰隼幫如此神通廣大,那么黎叔斷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為自己是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所以前日在賭坊里聽到自己自報“孟崀”名號的時候,他才會表現的有些詫異,那自己現在這副身軀的名字又到底叫什么呢?

……

孟崀和鄧紅汝二人雖是暢談一夜,只是孟崀如飲一夜甘醴,并不怎么困乏,而鄧紅汝卻機械地回答了孟崀一夜的無趣問題,顯得十分疲憊。

天色蒙蒙發亮,眼看孟崀已經沒有什么問題可問了,但旋即又想到如今柒有傷病在身,不能運行真氣,暫時也保護不了自己,雖然陰隼幫口口聲聲稱說要保護自己,但陰隼幫高手太少,那么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事情,最終還是需要依靠自己,又想如今銀錢的問題并不太大,便又問鄧紅汝道。

“小紅,我再問你幾個問題。”

“啊。。。孟公子你還有問題。。。”接連熬夜兩宿的鄧紅汝將最后一絲精力用在了吃驚的表情上,鄧紅汝覺得若是孟崀將這種孜孜不倦地精神用在讀書方面,至少也能取個進士功名。

孟崀嘿嘿一笑,覺得鄧紅汝被自己折磨到生不如死卻又百般無奈的樣子十分可愛。

“問你幾個對你來說可能比較新鮮的問題。”

“孟公子請說。”鄧紅汝有氣無力的聲音低到塵埃之中。

“你可聽說過火槍?”

“嗯?我聽說過霸王槍,蘆葉槍,火龍槍,就是沒聽說過火槍。”鄧紅汝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孟崀總算再沒有問那些眾所周知的問題了。

“那火藥呢?”

“嗯?我聽說過山藥,烏藥,芍藥,就是沒聽過火藥。”

孟崀若有所思地頓了頓。

“那火鍋呢?”

“嗯?我聽說過銅鍋,石鍋,鐵鍋,就是沒聽過火鍋。”鄧紅汝突然覺得自己的世界和孟崀的世界,似乎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不是自己說東西他完全不知道,便是他說的東西自己完全不知道。

鄧紅汝見孟崀的嘴角此時竟然微微上揚,雖然自己對他的問題連連搖頭,可孟崀似乎對自己的一無所知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那你聽說過的帶‘火’字的東西有什么?”孟崀又問道。

鄧紅汝眼睛骨碌一轉,思考了半響,弱弱地說道。

“火鉗。。。我只能想到火鉗,火鉗算不算?”

“算啊!好!火鉗好啊。”

鄧紅汝覺得孟崀似乎與他心目中的正常人的標準越來越遠,心頭暗忖,真是荒唐,這一個火中取栗的火鉗有什么好的。

只見孟崀拿出一張紙,唰唰地寫下一行字,遞給鄧紅汝。

“今日之內,去幫我尋這三樣材料,硝石八兩,硫磺二兩,木炭粉二兩。”

“硝石?是什么?我好像沒聽說過。”

孟崀想了想,記起在前世硝石還有幾個醫用名。

“硭硝、苦硝、焰硝、火硝、地霜、生硝、北帝玄珠,你聽說過哪個?”

“北帝玄珠,藥鋪里倒是有這個。”

“就是它,給我買二兩。”

鄧紅汝離開之后,孟崀又去尋了個尺子,畫了一張簡易的左輪手槍的結構原理圖,雖然手槍的結構簡單,但畢竟孟崀之前并沒有制作過,所以便決定先制作一把相對簡單的手槍。

接著孟崀又畫了幾張槍管、槍殼、彈巢、撞針以及彈殼和彈頭等零件的尺寸結構圖,這些部件便需要鄧紅汝去找個心靈手巧的鐵匠師傅專門加工。

處理完這些,孟崀才安下心來休息。

……

就在這日,東萊城最大最華貴的府邸——鄭府之中,透過一片芬芳的花園,便是一間貴氣外露的正苑。

正苑之中站著兩個中年男子,其中一個正是那日孟崀在穗香苑三樓與鄭蕾蕾切磋對聯之道的時候,守護在門外的陳腐氣極濃的隨從。

另一個中年男子便是鄭府的一府之主——鄭虎。只見鄭虎雖是已經有四十好幾,但模樣卻依然是英氣逼人,容光煥發,養眼之處確實和鄭蕾蕾有幾分相像。

只見鄭虎有些嚴肅又有些饒有興致地問道。

“候午,你可查出了那少年的底細,他竟然能奪去蕾蕾東萊城第一才女的名號,讓蕾蕾接連兩天都茶飯不思,確實有幾分本事。”

“老爺,目前只查到他現在去了永樂賭坊做監守,至于他的身份目前還沒有任何頭緒,好像有人從中作梗,根本不想讓我們查出他的底細。”

“喔?那少年的身份這般有趣?

“那少年自稱名叫‘孟崀’,但根據目前的調查結果來看,東萊城遠近都無孟崀的任何信息,‘孟崀’應該不是他的真名,而且這‘孟崀’言行舉止風格似有些怪異,不拘一格,我再派人去深查一翻。”

“也罷,改天有空,我親自去會一會他,只要他不是有意為難蕾蕾便好。”鄭虎望著門外的花園悠悠說道,雖然他是東萊城最有錢最有影響力的人,但他更是一個寶貝姑娘的慈愛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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