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大家都算是松了口氣。朱武讓斯雅到隔壁病床上先睡一覺,他來看顧斯琪。繃緊的神經一放松下來,斯雅也確實覺得實在是困了。
“月柔吧,實在是謝謝你了。我這個妹妹平時就不怎么聽我話,有什么事情也都不跟我們說。出了這種事情我怎么問怎么說都不起作用,也沒敢讓家里人知道。勸了半天都無果,倒是聽了你的話。”實在是累了,說幾句話都已經顯得很無力。
“沒事,別客氣了。你去休息吧,我們也先回去,等有空再來看看你妹妹。朱武。。。”
月柔說完給朱武使個眼色,朱武也明白,也沒再跟月柔多說什么把斯雅扶進去休息了。
“真有你的,你那話能催眠呢吧。”一邊往外走,肖芳一邊調侃月柔。
在病房里,肖芳幾乎沒有說話,她看著床上的斯琪實在是很震驚,那么漂亮柔弱的小女孩怎么就做的出來割腕這種事情!再看看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手腕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還有淡淡地血痕。肖芳能夠想像那傷口有多猙獰。
月柔嘆口氣
“你倒還能開玩笑來著。多漂亮的女人怎么就偏偏想不開呢。看到她我就想起蕭玉,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雖然在同一個城市,可是我連去看她的勇氣都沒有。”
“哎,別想那么多了,那件事情怎么能怪你。戀愛中的女人總是神經蕭條,你不能因為那件事情一直覺得愧疚,畢竟你什么都沒做,不是么?強盜搶錢還能去怪錢引誘強盜犯罪不成。”肖芳很是替月柔不平。
月柔只能搖頭苦笑,她能說什么呢。事情總歸是因自己而起。
一路沉默,倆人都沒說話。回到家里,倆人隨便做了點吃的就各自回房睡覺了。
月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腦袋里全是去年看到的那一幕。
那是06年的下半年,她們上大四。這時候的他們已經很少在學校上課了,基本都在外面實習。
月柔和蕭玉倆人一起在一家國有企業實習。其實,月柔和蕭玉家境都很好,如果她們愿意,都可以在畢業以后回自己家里做生意,當然,都是接替上一輩的小生意。雖然不會大富大貴,但是生活也能小康。
可是,年輕人在外面呆久了,并不想一輩子就那樣呆在一個小城市永遠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所以,她們都努力的想要留在錫城。月柔是因為喜歡這個城市,而蕭玉,則是為了一個人,她的男朋友王朝陽。
王朝陽是錫城人,父親是錫城某部隊的團長,母親是文工團上校,還有一個二叔也在軍隊里任職。總之,他生下來就注定了得在部隊里成長生活。
王朝陽本來就比蕭玉大幾歲,從軍校畢業以后就分到了其父親所在的部隊。
期間立過幾次功,被升為少尉。雖然軍銜不高,但是在他那個年紀,能升上去就不錯,這樣起碼有了繼續往上升的基礎。
王朝陽月柔見過幾次,如果不穿那身軍裝你很難把他和軍人聯系起來。月柔沒見過多少軍人,并不了解軍人,但是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小說里寫的軍人哪怕是反面角色,都是看上去正直不阿,做事有紀律,自己的言行都會很嚴謹。可是,王朝陽不是。
第一次見王朝陽是在大三,他來找蕭玉,蕭玉也想讓月柔見見自己的男友,便一起出去吃了個飯。剛看到他的第一眼,月柔真的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軍人。叼著根煙,一對桃花眼色迷迷的看著你,臉上還帶著壞壞的笑。
月柔當時就想,這流氓也能做軍人。
吃飯期間,她更是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軍人。他從開始到最后都不曾端坐,甚至可以當著月柔的面吻的蕭玉滿面紅霞。
一頓飯吃的月柔恨不得把頭低在桌子底下去。想走又怕失了蕭玉的面子,好不容易等到吃完飯,招呼都不打就趕緊走了。
跑出包間她都還能聽見王朝陽大聲的笑。
之后受不了蕭玉的撒嬌加威脅加胡鬧又見過幾次,有一次在酒吧見面,來了不少所謂的軍人,但是,當包間門一關,你完全無法想象那些唱歌鬼哭狼嚎喝酒喝的毫無形象可言的人是在職軍人。
月柔一直想不明白,難道小說里寫的部隊都是光鮮面得?或者說這些人背后的關系能夠保住他們如此胡來也不怕犯事?
月柔問過蕭玉,而蕭玉只是笑月柔傻。
“你真當部隊的男人都是你心中的王子形象?他們在部隊一個樣子,出來了好不容易放風一次,哪里管得著。更何況他們出來哪次不是單獨用的包間,誰能看見?而且,那些人都是有背景有關系網的,他們不在乎那點事。”
月柔只能無語,她知道一個階級只能理解一個階級。一個層面上的人理解一個層面,她不懂部隊也沒機會懂.不過,這跟她也沒多大關系。
后來出去過幾次,月柔也漸漸習慣了他們的作風。只是時間一長,月柔發現王朝陽對蕭玉好是好,可是,總不像男朋友對女朋友之間的那種愛。
王朝陽讓蕭玉住進了錫城他自己的一套房子里。那套房子是他二叔給他的,他把自己的工資卡給了蕭玉,給蕭玉買了筆記本,甚至蕭玉的學費他也出了不少。
可是,他對蕭玉的態度,你絕對感覺不到那是愛。月柔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
月柔有問過蕭玉,他家都是軍人,你覺得你們能結婚么。而每次問倒這個問題的時候,蕭玉都是先沉默一陣,然后就像沒事人一樣的來一句到時候再說。
有一次夜里,蕭玉半夜里跑回宿舍,月柔迷迷糊糊的開了門,剛一打開門,蕭玉就沖進房間趴在床上哭。
月柔一下就清醒了,趕緊問蕭玉到底出了什么事。這不看還好,一看把月柔嚇一跳。那時候還是夏天,穿的短袖短裙。蕭玉的胳膊上和腿上都是淤青,而那顯然不是吻痕,而是。。。。。被掐出來的。
月柔吸了一口冷氣,忙問倒地怎么回事,是不是王朝陽干的。
蕭玉斷斷續續的邊哭邊說,月柔總算聽明白了。
王朝陽今天出來找她,本來倆個人好好的。結果半夜里蕭玉起來喝水,剛好看見王朝陽手機亮了,有短信過來。蕭玉打開一看,名字是連長,內容則是:親愛的,我想你了。我們好久都沒見了,你不想我么?
這一看還了得,蕭玉立馬把王朝陽叫醒質問那個短信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部隊里有了別的女人。
王朝陽自然是不承認的,只說肯定是那個人法錯了信息。蕭玉要回撥電話,王朝陽又說不行,你已回撥人家不是知道我在外面跟女人在一起。
蕭玉是怕王朝陽在部隊里真留下把柄,電話是不打了,可是一直哭鬧個不停。王朝陽煩了直接把蕭玉給推倒正法。要是還平時蕭玉自然是很配合的,畢竟他們見一次也不容易,可是那時候蕭玉正在氣頭上,怎么可能配合。于是一場香艷的“戰場”倒是真的變成了戰場。倆人互掐互打的完成了一次高難度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