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寨大會(中)
- 賊竊
- 落葉漂飄
- 6098字
- 2020-09-12 20:25:54
連云山脈的五寨大會舉行的地方不在任何一個寨子里,每次的地方也都是不相同的,不過一般都在離五大寨子距離差不多的地方,向來由實力最強大的黃蛇嶺決定,就如這次,他們就在一個叫做牛角坡的地方。
牛角坡其實是兩座大石山,因為樣子酷似牛角而得名,地處五大寨的中間之處,當然還是離黃蛇嶺最近一些,這次的大會就被葛方鞳決定在這兒舉行,他派來的小嘍啰們也早已經在此地搭好了一些簡易的木房子和桌椅等等物事,土匪的大會向來也少不了酒肉之類的,所以還能看到大壇大壇的酒堆了好大一攤,更有人已經在烤著熟牛肉。這次開五寨大會本就是黃蛇嶺為了占便宜才舉行的,所以他也不會在這些吃喝的東西上虧待了其他各大寨主,反正也不值什么錢,五寨大會各自的寨主只能帶著二十個隨從,當然黃蛇嶺是例外的,他們還需要多安排二十個人在此地接待大伙,端茶縮水什么的。
牛角坡從三日前就開始變得忙碌起來,以前興許一年也少有人到此地,可是最近卻是多出很多忙碌的身影,又是搭屋子又是準備亂七八糟的東西,呼喊聲不斷,一個長相透著些清秀的人正指揮這一群彪悍的土匪漢子們干這干那,細看,赫然正是黃蛇嶺的三當家的徐亮,不過看他面色似乎不怎么好,一個堂堂三大家的被派到此地干這種事,著實讓他有些不爽,也不知道葛方鞳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按照他那弟弟葛飛蜈的話把徐亮派來干這事兒了。
……
今日的牛角坡又有些不同,早上天微微發亮之際就有二十余騎快馬來到這兒,被派來督工的徐亮親自出來接待,打頭的正是黃蛇嶺的大當家的葛方鞳和二當家的葛飛蜈,葛飛蜈和徐亮向來不對頭,見面總想著在肉里也要挑出幾根刺來,而葛方鞳大多數的時候也不能做到不偏不倚,大多時候都是偏向自己弟弟多一點,誰讓他們是親兄弟呢。這樣久而久之,他們兩個之間的矛盾就越來越重了。例如這次,督工這樣的苦差事就在他的建議下派給了徐亮。
就像現在,葛飛蜈一到就開始挑徐亮的毛病,一會兒說他這兒的屋子弄得不好,一會兒又說酒水準備的不足,甚至連沒有女人這等混話都說了出來,連葛方鞳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拉拉他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可是這葛飛蜈卻以為是得到大哥的鼓勵,膽氣一震,頗有些沒完沒了的樣子。
看著他們兄弟兩個之間的小動作,耳朵還在忍受著煎熬的徐亮嘴上不反駁葛飛蜈,心里卻對他越加鄙視,可是誰讓人家是兄弟兩個自己卻是個外人呢,自己對于他們黃蛇嶺來說也就是個永遠的狗頭軍師上不得臺面啊,終究是個外人。他們弟兄兩個也不想想,這兒可是在幾天之內弄好的,能好到什么程度,不過是就地取材胡亂搭建而已,況且此地的東西也就幾日一天有用,過了今日還不是要拆的嗎,既然如此還要那么好干嘛。而且這次事情重大,哪是能夠叫女人的地方,想要女人自己去勾欄里找去,五寨大會可不是嫖妓的地方。當然,這話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罷了,要是從嘴里說出來他是萬萬不敢的,這兩兄弟可沒一個是良善之輩,更不會對你心慈手軟,那可是稍有不爽就要動刀子的。不過也是如此,他對葛飛蜈更加的不滿,對葛方鞳也更加的失望。
暫且不說這些……
時近中午,牛角坡除了早上到的黃蛇嶺的人外,竟然再無人趕到,葛方鞳和葛飛蜈兄弟兩個的臉色也越變越黑,等的越加不耐煩了。
以前的五寨大會,那些個寨主們大都早上就到了,大都是黃蛇嶺的人故作身份姍姍來遲,這次葛方鞳好不容易早來一次,沒想到竟然被大伙集體放了鴿子,等了兩個時辰還是沒有一個人到,也難怪他臉上不爽,他黃蛇嶺的大當家的什么時候受過這等鳥氣。
葛飛蜈早已經沉不住氣的大罵起來,一會兒許是罵累了,灌了幾碗酒后,小心翼翼的眼自己的大哥,“大哥,你說,你說他們是不是不準備來了。”
聽到自己弟弟的問話,葛方鞳臉上赫然一變,冷哼一聲,“他們敢?就他們那膽子,諒他們也沒那膽量放我們黃蛇嶺的鴿子,哼。”
話雖然這么說,其實他的心里也不怎么有底,他也知道黃蛇嶺平日里向來不得人心,經常拿大頭,也搶過其他寨子地盤上的生意,其他寨子明里暗里都吃過黃蛇嶺的虧,不過因為實力與黃蛇嶺相差太大最后才不了了之,而且他也知道這次黃蛇嶺確實做得很不地道。
要知道那可是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啊,誰見了誰不眼紅,他也擔心飛虎寨和黃蛇嶺真的撇過他直接去搶,畢竟財錦動人心心里,他也不敢肯定這次飛虎寨和獨龍寨是不是敢不鳥他,不過接下來的徐亮的話卻讓他心里稍稍安定了點兒。
在葛飛蜈大罵其他寨主的時候徐亮就開始冷眼旁觀,看他那白癡幼稚的表現,他也知道葛方鞳說的話定然是外強中干,興許現在心里也在擔心著那幾個寨主到底來不來呢,不過徐亮還是準備說點啥讓他們擔心,畢竟自己也是黃蛇嶺的人。
“大當家的二當家的,咱們其實不用擔心的,他們幾個肯定一會兒就來。”
葛方鞳驚疑一聲,“哦?怎么說?”他知道這個三當家的是有些真本事,雖然不能打不能殺的,可是人家那腦子好使,有時候讓他也好生佩服,不過葛飛蜈畢竟是他的親兄弟,所以大部分時候他都是依著葛飛蜈的,不過好在這個心里似乎也很識相,從來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兒。
不過他的弟弟就沒有這種覺悟了,他最討厭徐亮這種他認為是“故作聰明”的樣子。所以老想著與他過不去,現在他實在沒啥說辭了,也狠狠的冷哼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濃痰以示自己的不屑。
心里臉上微微,不過看葛方鞳還在那邊注視著自己,他也沒有發作的機會,不過心里卻暗暗的做出了整治葛飛蜈的想法,不過心里雖如此想。表面卻不動聲色的繼續往下說,他可不想讓這兩兄弟看出什么破綻對自己動了什么殺心。所幸他隱藏心思的本事還是不錯的,這幾年里早就練就的喜怒不形于色,倒也不怕被他們看出什么,于是他接著說:
“咱們五寨大會雖然各大寨主向來都是早到,可是也沒有具體規定到底什么時候開始,所以他們即便是遲了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照我估計,他們或許是想給咱們黃蛇嶺一個下馬威,膈應一下我們處處心里的惡氣。畢竟我們這次這么做可是等于在他們手里搶肉吃,這次可不同于以往那幾萬兩銀子的買賣,這次可是有著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銀子呢,誰心里不惦記這。咱們要強他們的銀子他們借著這個機會出出氣也不是不可能。”
老大葛方鞳贊許的點了點頭,還真是有這種可能,畢竟自己搶人家的肉讓人家心里不爽,那人家出出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自己多等一會兒又不會損失銀子。
見葛方鞳沒有反駁,徐亮又接著說,“這肯定是飛虎寨和獨龍寨大當家的的想法,畢竟他們兩個如果聯合兩個寨子的實力,興許真的吃得下魏錦祝這條大魚。至于黑云寨和草上飛他們,黑云寨離此地最遠,他們早上出發,估計到了也就中午時分了,所以他們沒有趕到也沒什么好稀奇的,草上飛的花二娘最近似乎帶著她手下的的弟兄跑到遠處做什么大買賣去了,好像昨天才回到連云山,所以他們估計來的也要遲點,這不是故意針對我們寨子的。
再說,飛虎寨和獨龍寨他們現在還沒有和我們相抗衡的實力,所以他們輕易還不會捋虎須的。而且他們估計也知道這次我們志在必得,他們如果單獨對手后實力大損,我們一定不會放過機會的,所以他們最后也會同意聯合動手。現在他們一直沒到,不過是想增加一會兒談判的籌碼,想到最后讓他們多拿幾分而已。想必飛虎寨的張飛虎和獨龍寨的獨眼王他們兩個已經見了面,興許正在一起往這兒走呢。”
這個徐亮也確實有些本事,事情還真與他猜的八九不離十,張飛虎和獨眼王確實已經見了面,他們的心思也確實是想著待會商量分贓的事情上可以多占一些,而他們現在也果真正在一起往牛角坡的方向趕。賀川風他們也確實是因為路途過于遙遠,尚在途中,草上飛的人卻是由于收到的消息太晚,而且剛剛回到老巢,還要做一些整頓,所以花二娘他們現在也在途中尚未趕到。
而就在徐亮的話落下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們派在外邊的弟兄就有人回來匯報,外邊已經隱隱能看到一隊人馬趕來,應該有著四十余騎的樣子,看那打頭的,應該是飛虎寨和獨龍寨的人。
看到自己的猜測果真應驗了,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自得的笑容,卻正好被葛飛蜈瞅到。不過人家分析的準確他也沒啥好說的,只能不屑的冷哼幾聲,說幾句瞎蒙的之類的話,不過這樣的話徐亮才不會在意,反正又不會少了一塊肉,不痛不癢的,他也懶得與這個愣頭青計較。
張飛虎和獨眼王都是各自帶了二十個弟兄,葛方鞳大概是覺得自幾黃蛇嶺勢大,而且等了一上午心情也有些不爽,所以也不出去迎接這兩個寨主,這卻苦了外邊幾個黃蛇嶺的弟兄,被張飛虎和獨眼王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總之一個字,就是看他們不爽。
不過進來黃蛇嶺的人搭建的大木屋之后就收斂很多,他們敢和黃蛇嶺的小嘍啰發作,當然也是做給葛方鞳看的,不過借他們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對葛方鞳那樣,葛氏的這兩個兄弟可沒有一個是善茬,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角色,還一個比一個記仇,說不準什么時候就給你小鞋穿。
幾個山寨的大當家的見了面,自然免不了表面上客套一番,雖然心里都各自有著自己的打算,可是表面上還是要做出一副和氣生財其樂融融的樣子。
進了里邊后,張飛虎性子最為火爆,看到穩穩當當坐在上手的葛方鞳他們幾個就心里來氣,準備大放厥詞,幸好獨眼王就在旁邊,獨眼王可是深知這個蠻牛的脾性,所以趕緊暗暗的拉了張飛虎一把怕他說出什么讓大家都下不來臺的話,心里卻是暗暗的又把張飛虎祖宗十八代的女性親戚問候了個遍。他明明記得自己在路上還特意和他說見了葛方鞳之后忍著點,沒想到他這么沉不住氣,所以只好自己先開口了,要是等張飛虎這么一說,估計雙方都下不了臺。
所以,獨眼王沒等張飛虎把嘴里的話吐出來就率先向葛方鞳拱了拱手,搶先開了口,“自從前次一別,葛大當家的可就神出鬼沒了,可是想煞兄弟我了。”說著就撇開了張飛虎朝著葛方鞳走去,看那張開雙臂的樣子,似乎還要和葛方鞳擁抱一下才能表達出自己的思念之情。
看到獨眼王那夸張的動作,葛方鞳臉上異色一閃而過,心道,這個獨眼還是這么虛偽啊。
不過他可不能在這兒坐著無動于衷,也只好站起來順勢和獨眼王抱了一下又坐了下來。他倒是不在乎張飛虎的表現,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張飛虎那火爆脾氣在連云山脈可是大大有名的,這次能被獨眼王給拉住不發作,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可是白瞎了他之前為了防止張飛虎發作準備的那一大篇說辭了,要知道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心思的。不過他不發作更好,省的大家都下不了臺。
看到獨眼王走過去做到了葛方鞳下首的一個位子,張飛虎睜著眼睛瞪了他一眼,也不情愿的朝著葛方鞳拱了拱手,走過去坐了下去。他雖然性格沖動,可是腦子可不傻,知道剛才是獨眼王幫了他,要不然還不知道自己拿沖動的性格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呢,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沖上去對葛方鞳大打出手。
葛方鞳手下的那些個小嘍啰看到張飛虎這尊大佛坐下來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忙不迭把事先準備好好的酒水牛肉送了上來,他們可是著實怕了張飛虎,剛才在外邊的時候他可是已經借著由頭扇了好幾個人的巴掌。可憐這些小卒,被人家這個飛虎寨的大當家的扇了也只能生受著,還得做出一副是我不對的奴才相,可把他們憋屈壞了。現在這個老虎坐在了他們大當家的的旁邊,想必不會輕易發作了,他們也放下了心頭的擔心。
葛方鞳見他們幾個人都落了座,也不去計較張飛虎的無禮之處,雖說現在黑云寨和草上飛的人都還沒有來,不過他們三個已經可以開始討論具體的各項事宜了,他們三個可都是主角的,黑云寨連個配角都算不上,至于草上飛卻是向來沒這個心思。
葛方鞳讓手下的小嘍啰們把大壇的酒都搬了上來,每個人面前都放了一大壇子和喝酒的大海碗,獨眼王尚在和葛方鞳客套,張飛虎心里憋屈,也不搭理他們,直接一碗接一碗的喝了起來,轉眼已經半壇子下肚,臉不紅心不跳的,和個沒事人一樣。
又等了一會而,葛方鞳許是有些不耐煩了,直接開門見山,“張兄也別一個人喝悶酒了,這次我們黃蛇嶺召起五寨大會你們飛虎寨和獨龍寨想必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不提還好,一提又惹得張飛虎心里不痛快,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葛方鞳斜斜的瞥了他一眼,也沒與他計較,頓了頓又繼續往下說,“魏錦祝歸鄉的消息你們兩個寨子想必也收到了,這次的肥羊不同于往日,魏錦祝的貪名可是和他的兇殘之名相提并論的,雖說這次傳言他歸鄉帶著的銀子有幾十萬兩,可是他手上的實力也不弱,大家對他手上養著的私兵想必也是清楚的緊,只明面上的就有五百多人,這個肥羊可不好吃啊。”
“怕個鳥,他們不過五百來人,咱們連云山的寨子隨便哪個不比他人多,區區幾百個人,我們飛虎寨才不怕,哼。”張飛虎至于逮著機會嗆了葛方鞳一句,出了出心里的氣,他自然也知道魏錦祝不是他飛虎寨一家能吃得下去的,這么說不過是為了在黃蛇嶺面前爭一口氣而已。
獨眼往用手揉了揉右眼上的眼罩子,沒有答話。
“老張,這話可不能這么說,魏大貪官手下的私兵可不是咱們手下那些人能比得上的,他的私兵可都是用銀子養出來的,兵甲都比咱們的犀利的多,傳言他還利用職權偷偷貪下一批軍隊的制式鎧甲,我們和他們對拼起來可是要吃虧不少的,所以說這事兒還需要咱們連云山的弟兄齊心協力才好,要不肥羊溜了,咱們抓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騷才不美,你說是吧。”說著把眼睛看向獨眼王。
這個獨眼最是滑頭,見葛方鞳把皮球踢向自己,也不接話,只是呵呵一笑吃起桌上的羊肉來,臉上的表情是要多茫然就有多茫然。
說起這個獨眼王卻也不是個簡單角色,他初來連云山脈混的時候右眼就帶著那個黑色的眼罩,又由于他姓王,大家就叫他獨眼王,這樣多年過去了,他這個獨眼王在連云山脈也越是混的風生水起,硬是把獨龍寨給發展成僅次于黃蛇嶺的第二大寨,獨眼王這個名號在連云山脈也越傳越廣,越來越響亮,這樣反倒沒人記得他的真名了。
這人的性子最是陰沉,也不知道為何能與速來脾氣火爆的張飛虎處好關系,經常把張飛虎當槍使,讓張飛虎出頭,他自己卻喜歡藏得嚴嚴實實的,實在是比泥鰍還要滑溜,讓人抓不住手腳。可憐的張飛虎這么多年也沒有察覺到自己一直在做著獨眼王的馬前卒,還做得津津有味,尚不自知。
葛方鞳見獨眼王沒有接話,面色一暗,他知道這兩家怕是已經定好了攻守同盟,想借此和自己討價還價多分一筆,他也不生氣,反正最后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倒是他那二愣子兄弟葛飛蜈有些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他的性子和張飛虎倒是有些合得來,張飛虎對他也沒有什么偏見。所以兩個人也不去管旁邊的人是如何勾心斗角明爭暗斗,直接對坐著拼起酒來。兩人都是好酒量,不大一會兒就一壇子見底,兩人又嫌這樣喝的不爽快,直接端起壇子旁若無人的牛飲起來,把葛方鞳和獨眼王氣了個半死,都暗罵一聲,蠢貨。
兩個喝酒的牛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的嘴里已經升級為蠢貨,他們依然在努力的解決著他們壇子里的酒,張飛虎是氣悶喝酒,越喝臉上越是不爽,畢竟自己看好的肥羊要分別人一大半,任是誰心里也會不爽的;至于葛飛蜈心里雖然對徐亮不爽,不過此刻心中倒是蠻高興的,知道過了今天的五寨大會,那可就是幾十萬兩銀子就要來了,所以興奮異常,越喝越是高興,總之兩個人都是越來越能喝,沒有一點醉意和停下來的意思。
葛方鞳和獨眼王幾次想叫他們兩個停下來,可是都被干巴巴的頂了回去,面上也有些不爽。
不過也好在這樣的事情并沒有持續多久,就在他們兩個正喝的痛快的時候,外邊又進來一個小嘍啰,附在葛方鞳耳邊說了些什么后被他打發了出去。見獨眼王帶著疑惑的眼神,葛方鞳笑了笑,“黑云寨的人到了,草上飛的馬隊也能看見了,估計一會兒就到。”
他剛說完,兩個拼酒的人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