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笑容背后

葉羽的速度很快，這樣的速度早已經超越人類該有的極限，但鴉魔形成的那片羽毛速度更快，他才剛剛進入通道，那黑壓壓的羽毛就重新將其完全包圍其中。

葉羽沒有辦法，只能試著再次強行破壞，完全不理會身體上越發嚴重的傷害。他舉著散彈槍，朝著一個方向猛然開槍。他換子彈的速度也更快，可以說一瞬間，空彈的散彈槍就已經重新上膛。

砰砰砰！

散彈槍大范圍的爆裂子彈一次次打破成片的羽毛，但很快的，附近的羽毛就蜂擁而至，那個好不容易才出現的缺口立刻被‘堵上’，似乎這次，鴉魔已經有了更充裕的準備。

葉羽也感受到這點，同樣的方法沒有上次那樣有效。

他想的沒錯，鴉魔已經預料到會出現的結果，所以，它總是刻意在那片區域釋放更多的羽毛。

當葉羽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已經渾身是傷，看樣子，怪物施舍的力量，也已經到達極限。也是，在如此密集又激烈的攻擊下，他沒倒下去就很不錯了。雖然那來自怪物的力量讓他暫時擁有更加強悍的力量，可這種力量畢竟不是自己的，慢慢消逝也在情理之中。所以，現在的葉羽，他又像最初的時候，修復能力完全跟不上被破壞的速度……

不過好消息是，那來自的怪物的力量還在保護他救命的槍械和身后的背包，當然，還有葉羽很看好的牛仔帽和那個墨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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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啊~~

葉羽胸口一熱，不由的吐出一口稠密的鮮血。在如此密不透風的攻擊下，他已經出現力不從心，身體的傷口不但沒有努力的恢復反而影響到了內臟的安全……

他很清楚，再這樣下去，他非死在這里不可。可矛盾的是，他腰帶上的散彈槍子彈已經不多，最多還有十五發的樣子，如果繼續將這些珍貴的子彈浪費在這里，進入密室之后，那些【變異的獵食者】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而這十五子彈，葉羽覺得，這是對付那二十多只獵食者最低的限額。

所以，他打算利用散彈槍中最后這三發子彈試著突破這該死的【羽毛囚牢】。顯然，剛才那樣的方法已經行不通，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試著讓自己的身體前進，以此‘拉動’這成片的黑色羽毛。

在這成的片黑色羽毛之中，向前前進比想象中的要困難很多，葉羽試過幾次，他發現，這些一片羽毛接著一片羽毛從而層層疊疊連接起來的黑色羽毛，它們就像一道厚實的墻壁，根本不能靠人類的力量強行‘推動’，就算葉羽的力量比常人要強上數倍也無可奈何……

而僅僅是這一次的嘗試，葉羽身體上造成的損失更加嚴重，特別是身體的正前方，居然連血肉之中的骨頭都顯現出來。

葉羽感覺很痛苦，雖然擁有超強的生命力，可這種折磨卻是生不如死、異常痛苦，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來到干脆。

當然，那個念頭稍縱即逝，如果真的掛這里，那可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深吸一口氣，葉羽舉起手中的散彈槍，然后，蓬的一聲，強大的爆裂子彈將前方的羽毛打散一片，一些羽毛更是像失去了生命般輕飄飄的落地，瞬間喪失原先的‘活力’。

葉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知道打不出缺口，不過，羽毛群這瞬間的‘散亂’也足以讓他前進數步。

然后，趁重新聚攏過來的羽毛完全堵住這個微微缺口之前，葉羽又試著強行前進，雖然也受到一些傷口，可與之前相比，真的不值一提，而這樣，他又成功的在通道中前進數十米。而這，已經是葉羽所能做到的極限，于是，在發現自己又不能前進半步的時候，他又舉起散彈槍，接著來了一槍。

強大的爆裂子彈果然不同凡響，特別是近距離的攻擊，它的威力更是無人可敵。很自然，葉羽前方成群的羽毛又被成功打散……

這樣重復了三次，在葉羽手中散彈槍空彈的時候，他終于來到那個地方——通風口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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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這個時候，滿臉是血，形式很不樂觀的葉羽居然展現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不，與其說這是自信，還不如說是瘋狂。他的這個笑容很瘋狂，瘋狂到讓人隱隱感覺事情不對……

那片片羽毛也似乎察覺到了這種不安，它們迅速停止旋轉，分散開來，然后，再重新集結起來，馬上，體型巨大的鴉魔再次出現在葉羽的面前。而此時，鴉魔卻看都不看傷痕累累的葉羽，而是瘋了一般的向入口飛去，沒有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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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次~~

一個清脆的聲響響起——在數十米之外，通道的入口，那張密密麻麻的激光網赫然顯現。這張要命的細網飛撲而來，速度快到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如此的速度，就算鴉魔已經竭盡全力，它也趕不上激光網的速度。它終究還是沒能逃出去，在距離入口只有數步之遙的地方，要命的激光網將它切的粉碎。

它有著試著做最后一搏，身體幻化成無數的羽毛，希望在這樣的狀態下可以茍延殘喘下來。可激光網真的太BUG了，那密集的程度，根本讓鴉魔毫無生存的可能，它所幻化的成片羽毛被切的四分五裂、零零散散……

就這樣，鴉魔被切的尸骨無存，只剩下一地的黑色羽毛……

激光網成功的干掉鴉魔，葉羽多少松口氣，可他卻絲毫沒有放松，他很清楚，比起要命的鴉魔，已經近在咫尺的激光網更加可怕、危險。

所以，葉羽在鴉魔所幻化的黑色羽毛消散自己的包圍之后，第一時間，他就奮力的跳上正上方的通風口。應該來說，他的反應已經很快了，可在身體嚴重損傷的情況下，他還是不能做到一氣呵成，中途因為無力感而有過一絲停歇——這停歇的時間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可在速度奇快的激光網面前，這短短的停歇卻是讓葉羽失去了雙腳……

是的，與【夢境】中不同，葉羽失去的不是右腳的腳踝，而是直達大腿位置的雙腿都被鋒利的激光網完整的切下來，然后，自然是被切的零碎一片……

但與【夢境】相同的是，葉羽被激光網切斷的大腿，那兒的傷口沒有流出一絲鮮血，激光網灼熱的溫度瞬間‘愈合’了那道傷口。而那處變態般愈合的傷口，似乎還飄蕩著某種詭異的陣陣美味肉香……

葉羽滿天大汗，身體的痛楚和上帝保佑般的幸運讓他現在的心情有些復雜，或許，痛并快樂著很適合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他趴坐在通風口，滿臉是血的面容帶著一個淡淡的笑意，這個笑容不怎么好解釋，看上去很糾結，有點激動、有點興奮、有點惶恐又有點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他笑出了聲，笑容猖狂卻十分無力，仿佛還帶些許哭腔，可他的確是在笑，笑聲越來越大。

他的笑聲在安靜的通道不斷的回蕩，一遍接著一遍如同午夜鬼魅般的慘叫，讓人不由驚恐、害怕，本能的想要逃跑……

他就這樣大笑著，嘴中還流淌出一絲鮮血，但很快，他身體就緩緩修復，身體上只留下滿身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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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迎著管道，緩緩爬行。這個管道設計的真不怎么樣，腦袋稍微抬高點就被頭頂的墻壁頂到，搞的葉羽只能低著腦袋不斷前行。

當然，這個管道里的回響也是讓人到抓狂的地步，就算葉羽在【夢境】中已經體驗過一次，可他還是心煩意亂……

不爽歸不爽，爬還是要爬下去的，所以，帶著幾近無語的無奈，他迎著筆直的管道緩緩前進。

很快，他就來到了一個通風口，通過蓋子可以看見與【夢境】中一模一樣的場景——試管！人類！胸口的眼睛！

沒錯，葉羽看見，密室中分布著大大小小的試管，在這些整齊排列的大試管當中，藍色的培養液培養著一個個人類。這些人類男女都有，看上去都二三十歲的樣子，他們的身體上插滿管子，一些些漆黑的液體正在不斷注入到他們的身體之中。

他們胸口的那只血色眼睛左右‘搖晃’，觀察著四周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變化過的環境。可它們的眼神中還是帶著對世界無盡的好奇，充滿天真和不解，可這種天真的不解卻夾帶著不該有的陰冷和嗜血，仿佛一頭沉睡的猛獸……

葉羽看在眼里，他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呃，至少他是這么覺得的。

他沒有著急下去，趴在通風口那兒，為自己的槍械上子彈。

先是圓形但中長的散彈槍子彈，然后是尖細的左輪子彈，最后，他為背后的狙擊槍上了三發發子彈。

做完這些，他利用手中的大砍刀，在通風口的蓋子‘劃’出一道口子。這道口子不是很大，最多兩根手指可以勉強出入，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口子，葉羽將狙擊槍的槍口塞了進去，然后，對準密室中其中一個大試管。

這樣很不方便，事實上，他爬下通風管道，然后將狙擊槍頂在大試管上更加方便和快捷，也更加讓狙擊槍的威力最大化。可他卻是有所顧慮，就像剛剛解決掉的鴉魔，在他的【夢境】中，那只怪物是不應該出現的。而現在，因為那只鴉魔，葉羽有些忌諱，在【夢境】中，張毅說過進入密室的自己會遇見三只獵食者……

雖然夢境之中，那三只獵食者沒有出現，倒是試管中的人類瘋狂變異，不過，他還是不能安下心來，畢竟，這是現實不是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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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狙擊槍上膛。

葉羽歪著腦袋，肩膀駕著狙擊槍的后座，閉上一只眼睛，然后，靠另一只眼睛瞄準方位。他漸漸調整自己的呼吸，讓呼吸變得更加平穩和舒緩一些，這樣，狙擊槍的準確度將會更加精準。

他那只睜開的眼睛緊緊貼在狙擊鏡上，通過狙擊鏡，遠處的景物近在眼前。因為這樣，他可以更加清晰看到大試管中，如同嬰兒、閉眼沉睡的人類……至少，他們現在還是人類。

殺人！

說真的，葉羽還沒瘋狂到那種地步，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這么做。可事實是，如果他想利用終極密碼拿到【變異T病毒】的話，他必須這么做——他必須在這些人類變成怪物之前，盡可能多的解決掉……

所以，他最終還是將狙擊鏡中的準星，對準那個人類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