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道自己以前的日子過得太頹廢了，我以后不會這樣了。”

經一事長一智，更何況是這么巨大的家庭變故，陳云已經下定決心——不說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至少也得多接觸些專業知識，以免以后和他爸掉進一個溝里去。

吃好飯后，葉聰就去做家教了，由于現在要給高銓和李怡錦兩個人做家教，所以高銓的家教時間改為1點到3點，而李怡錦的家教時間是4點到6點。

“你以后真的是要和葉聰多來往，你這個同學不簡單啊。沒有幾個年輕人被上億的獎金砸到還能做到不驕不躁地去掙一小時幾十塊錢。”

看著葉聰做上了出租車后，陳明仁一臉認真地對陳云說道。

“爸，不管以后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把葉聰當最好的兄弟。”

陳云喝得有點多，顯然沒有去想陳明仁話中深層次的含義。

“我的意思是讓你和葉聰多走動，而不是讓你和人家掏心掏肺，別到時候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呢。”

陳明仁混跡商場這么多年，深諳“任何東西都有價格”的道理。

“爸，你說什么呢。我要是不對人家掏心掏肺的，葉聰能知道我們家的事？能借給你4000萬？”

一聽這話，陳云還急了。

陳明仁看著陳云搖了搖頭，看來這借這四千萬的代價不僅是利息和他公司一成的股份，還把他兒子也搭進去了。

……

到了李素玉家便直接給高銓上課，兩個人已經磨合完畢，葉聰教起來是輕車熟路。葉聰先用半個小時總結章節知識點，之后的時間就是帶著高銓做題。題都是葉聰在習題集上精挑細選的，比較有代表性。

一個小時后，中場休息，李素玉照例拿了一盤水果上來，今天是火龍果。

“老師，你昨天真的幫我堂妹上課了？”

李素玉出去后，高銓問道。

“嗯。”

葉聰當然不會說其實他在門口坐了一個半小時。

“那她沒有作弄你？”

看高銓那心有余悸的樣子估計是沒少吃李怡錦虧。

“沒有，對了，你妹妹怎么和她媽的關系那么差。”

葉聰覺得這個問題還是問高銓最合適。

“是這樣的……。”

原來李怡錦小的時候，她的父母和爺爺的工作都很忙，李怡錦是被奶奶帶大的。李怡錦七歲的時候，奶奶突發心臟病。那天謝可昕原本應該是在家休息的，可是當天XZ發生了6.6級地震，當時謝可昕是SH電視臺的當家主播，她就連忙趕到臺里去錄節目了。李怡錦的奶奶病發時，李怡錦打謝可昕的電話，謝可昕上節目不能帶手機所以沒有接到。李怡錦的爺爺和爸爸在部隊，那電話更是不能隨便就打進去的。

于是只有七歲的李怡錦馱著奶奶下樓去叫車，可到了醫院還是來不及搶救了，所以李怡錦就把責任都歸咎在了謝可昕的身上。從那以后李怡錦不僅對謝可昕冷言冷語而且謝可昕讓她做什么她偏偏就不做什么。

聽了李怡錦的故事，葉聰懷著稍微有點復雜的心情給高銓上完了后半節課。在去李怡錦家的路上，葉聰就一直在想這件事。你說這個李怡錦不懂事吧，可是她對她奶奶的感情是真的挺讓人動容的。你要說李怡錦這么恨她媽是情有可原，那說這話的人大抵也不是什么好鳥。

給謝可昕打了一個電話，葉聰才得以通過哨卡。到了李怡錦家樓下，大概是由于今天天氣比較涼，石桌周圍沒有昨天的盛世，只有一個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老人在一個人打圍棋譜。

葉聰敲門進來，謝可昕正好要出門。現在謝可昕已經不是主播了而是SH電視臺的副臺長，雖然不像做主播的時候那么忙，但有重大事件時謝可昕也是要立刻去臺里的。

今天李老爺子好像也不在家，李怡錦干脆都沒讓葉聰進屋。這樣對葉聰來說也好，他不用靠門坐著了，而是大大方方坐在客廳看書。

當中，李怡錦出來一回上廁所，葉聰抬頭看了一眼發現李怡錦的妝剛化了一半，假睫毛只貼好了一只。

到了6點鐘，葉聰隔著門和李怡錦打了聲招呼就要走，這時門突然開了。

李怡錦穿了一件黑色的小禮服，光鮮亮麗地站在葉聰面前。

“把眼睛閉上。”李怡錦命令道。

“干什么？”葉聰警覺道。

“怎么那么多話，讓你閉上就閉上，我還能非禮你不成。”李怡錦道。

葉聰突然想到有趙云和諸葛孔明在，他也不怕李怡錦耍什么花招，便閉上了眼睛。

李怡錦看到葉聰把眼睛閉上了，還用手指假裝戳向葉聰的眼睛，確定葉聰沒有偷看才轉過身來。

“幫我把后面的拉鏈拉上。”

原來是李怡錦自己夠不到禮服后面的拉鏈。

“拜托，我閉著眼睛怎么能看到拉鏈在哪？”

“你伸手……對，慢慢伸……停，向上，再向上。好！就是這里，再向前三厘米，你要是敢碰到我，我閹了你。”

“不許偷看，否則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

葉聰下樓以后看到之前那個老人還在一個人打譜，不由地多看了兩眼。

“小伙子，有沒有時間陪我這個老頭子下兩盤啊。”

葉聰看了看周圍確定老大爺確實是在和自己說話才答道：“時間倒是有，就是怕大爺您嫌我下得臭。”

“沒事，沒事，再臭也比李革命那幾個老不死的強。”

于是葉聰坐到了老大爺的對面。

“此人，乃是將相之命啊。”諸葛孔明說道。

其實不用諸葛孔明說，葉聰也猜到這老人肯定不簡單，敢叫李革命老不死的至少也得是和李革命一個級別吧，雖然葉聰現在也不知道李革命是中D將還是上D將，但總歸是在少D將之上。

“我就倚老賣老一回，執黑先行了。”

雖然現代圍棋有先行讓子的規則，但是在實施了黑方讓三又四分之三子的規則后，國際大賽上黑棋的勝率還是略高于五成的。這說明在當前的讓之規則下黑棋還是略占優勢的。而且奕城的抽樣調查表明超過7成的業余棋手喜歡下黑棋。

“好。”

葉聰雖然也喜歡下黑棋，但是老人家都這么說了，再不給面子就不夠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