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尚未脫稚氣的男聲自房內傳出,來來往往經過的一些仆人打扮的侍女,小廝忍不住掩口輕笑,自家主人又在犯癡了。
屋內,那張檀木大床上的年輕人一臉愜意的模樣,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粉黃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隨風輕搖。
床上的年輕人動了動,身下的床榻異常堅硬,即使那繁復華美的云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于身下,總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
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致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
看看日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薛琰起身,朝屏風那邊喚了一聲:“紫玉!什么時辰了!?”
一直侯在外里間的小婢紫玉聞言,微微蹙眉,稚氣未脫的俏臉上竟是一副焦慮的模樣,忙回道:“少爺!都巳時了,再不起的話,待會兒秋紋姐姐又該尋奴婢的不是了!”
紫玉話音剛落,便傳來了一個少女如鶯啼般的聲音:“你這小妮子又不老實,我何曾尋你的不是,偏偏是你,總愛在少爺跟前嚼舌頭,當心我到馮嬤嬤跟前告你一狀,看你還敢不老實,少爺又睡到這時辰,好啊!紫玉,是不是你又偷懶,忘記叫醒少爺了!?”
接著又響起了紫玉帶著嬉笑的討饒聲:“秋紋姐姐饒命,要是讓馮嬤嬤知道,可沒有我的好果子吃,少爺剛醒,方才又在那邊犯癔癥,念些我聽不懂的句子!”
秋紋聽了,不禁啞然失笑,屏風后面的薛琰卻不禁心中郁悶,暗道:羅貫中老爺子,您老人家的千古絕唱,如今卻被個小丫頭說成是犯癔癥,罪過啊!罪過!
“紫玉!你這丫頭莫不是當你家少爺是個聾子,還敢在一旁編排人!”薛琰說著,已然自行穿戴好了衣衫,繞過屏風,抬手便在那紫玉的頭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紫玉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年紀雖小,卻是個難得的美人坯子,梳著個桃心髻,烏發間斜插一支芙蓉珠釵,兩彎眉如新月,笑意盈盈的大眼如黑曜石般光華流轉,瞥一眼便流露三分嬌俏,七分可愛。
瓊鼻微翹,鼻翼微閃,櫻唇圓潤,翕張間玉齒毫不羞澀地外露,兩顆小虎牙襯得人是越發可愛。
一身粉色軟煙羅衫,下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單看這相貌身形,便是可愛之至。等那櫻桃小口一開,娃娃音若清泉碧溪流淌,聽在耳間是叮咚清新,敲在心弦則是讓人憐愛不止。
眉宇間的靈稚之氣,直教身旁的人看著,覺之仙童婉婉而至,降落凡塵,帶來人世最純凈的無辜和羽毛般的輕柔。仿佛只是看著,塵世浸染已久的心便可蕩滌了塵埃。
“少爺便只會欺負奴婢!”
紫玉雖是府上的小婢,卻對薛琰這個主人并不畏懼,悄悄的吐了下舌頭,便去打水給薛琰洗漱了。
秋紋年紀稍大些,出落得姿容異常秀美,若是尋常人不知道她的身份,準許是哪戶人家的大小姐,碧綠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正可謂是,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少爺!起得早,可當真是等到了窗外日遲遲了!”秋紋說著上前,將薛琰外袍上的一點褶皺撫平。
薛琰聞言笑道:“你這丫頭,當真是越發的牙尖嘴利了。”
秋紋白了薛琰一眼,端的是嬌媚無雙:“奴婢也想著要少說兩句,可也得少爺體諒下情,都這個時辰了,哪家哪戶不是早早的起了,偏偏少爺這般憊懶的性子,若是讓馮嬤嬤知道了,沒來的又尋奴婢的晦氣,只當奴婢偷懶,不懂得侍候少爺。”
薛琰也不生氣,他天生便是這副性子,雖然主仆有別,可卻從未將府上的這些下人當成奴仆使喚,聽秋紋抱怨,便也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模樣,道:“你這丫頭好不曉事,我分明是體諒你們辛苦,才故意賴在床上,倘若我也學著旁人那般聞雞起舞,讓你們圍著我團團轉,豈不多受累。”
秋紋聞言,也是無奈,她的這位少爺總是有說不完的道理,只好認輸:“是!是!是!奴婢這便多謝少爺體諒,前廳的飯菜都熱過一次了,少爺若是再不去,只怕府上的廚子都要來親自請了!”
一聽說吃飯,薛琰當真覺得有些餓了,便不再和秋紋斗嘴,就著紫玉端來銅盆洗漱了一番,邁步走出了臥房,秋紋和紫玉緊跟其后。
紫玉年紀小,只是左顧右盼,不時的和過往的同伴擠眉弄眼,秋紋到底年紀大些,情竇初開,看著跟前的薛琰,不由得癡了。
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飄拂,襯著薛琰英挺的身形,直似神明降世。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俊美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只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覺得就算是天上的仙人,也絕對不會比他更美,這種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秋紋姐姐,你只顧著看少爺,當心看在眼里,拔不出來!”
秋紋被紫玉調笑,又見薛琰止住了步子,回頭看了她一眼,一張俏臉瞬間漲紅,狠狠的瞪了紫玉一眼,繼續低頭前行。
薛琰在前廳用過早飯,便將自己關進了書房,府上的下人對此,早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自從三個月前,薛琰大病了一場,痊愈之后,好像整個人都變了。
以往每日里,總要約上三五好友,出得門去,不是縱馬打獵,便是學人家士人賣弄風雅,時不時的還因與人口角,大打出手,弄得一身傷回來,累的全家人跟著一起擔驚受怕。
可現在,當真是變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薛琰竟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活脫脫的像個養在深閨的大小姐,整日里將自己悶在家中,便是有好友上門相邀,也總是讓府上的人去擋駕,只說大病未愈,需要靜養。
薛琰當真變了嗎?
這是自然的,不單單是性子變了,事實上,連他這個人整個都變了。
換句話說,此薛琰已然非彼薛琰了!
如今的薛琰早已被一個來自千多年后的靈魂給取代了。
前世的薛琰是中國建國以來最年輕的科學院院士,年未而立便已經考取了雙料博士學位,同時他的頭上,還有著許許多多的光環,書法協會理事,國術大家,以及國.防.部高參,說他是個天才中的天才都不過分。
薛琰原本在后世有著似錦的前程,美好的生活,誰知道一覺醒來竟然發現身在中國歷史上最光輝璀璨的一個大時代一一貞觀四年。
薛琰只隱約記得,當晚他是在和幾個好友喝酒,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幾人自然是喝的大醉,說起時下最流行的穿越。
那幾個好友都是騷人,一致表示,倘若當真能夠穿越的話,愿去北宋,那個朝代是文人墨客的天堂,單單是一句“刑不上士大夫”,便能讓人活得舒舒服服。
可薛琰卻更愿去那盛世大唐,金戈鐵馬,萬國來朝。
原本只是戲言,誰知竟然一語成讖,也不知那三個好友是否也能如愿去那北宋,當真做上一回騷人。
如今薛琰的身份可謂顯赫,乃是堂堂大唐帝國的武陽郡公,其父薛賈自太上皇李淵起兵太原之時便效力帳前,多年戰陣廝殺,立功無數,大唐定鼎關中之后,因功受封武陽郡公。
按道理說,薛琰也是堂堂的官二代了,而且根紅苗正,一輩子不愁吃喝,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事實并非如此。
眼下的武陽郡公府雖說尚未敗落,可在大唐帝國的政治舞臺上,卻已經沒有了說話的權利,概因薛琰的老爹是個死腦筋,一輩子信奉的都是忠君愛國。
當今貞觀天子與隱太子李建成爭儲位之時,也曾拉隆過時任左千牛衛大將軍的薛賈,只可惜薛賈根本不為所動,一心效忠李淵。
結果李世民同志一場豪賭,大獲全勝,光榮登基,成了大唐帝國的主宰,而不識時務的薛賈自然被冷落了,左千牛衛大將軍的職務被撤,只是遙領并州刺史,請注意,是遙領,雖說是不用上班,白拿一份工資,可權利徹底沒有了,也徹底退出了大唐帝國的權力核心。
不過好在薛賈雖說不識時務,卻也沒有給貞觀天子搗亂,而貞觀天子又是個顧念舊情的人,連魏征這個曾經的隱太子嫡系都沒有處置,還特意擢拔到了御史大夫的位置上,自然也不會為難一根筋的薛賈了。
貞觀二年,薛賈病故,薛琰作為嫡長子順理成章的繼承了自家老爹的爵位,成了第二代武陽郡公,原本襲爵這種好事是輪不到薛琰的,在他上面還有四個哥哥,只不過,那四個哥哥都在大唐定鼎天下的過程當中,相繼戰死了,薛琰變成了嫡長子,平白撈到了一個郡公的爵位,不過也僅僅是襲爵而已,至于蒙蔭授官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薛琰還能平白的拿大唐帝國的一份祿米,就已經是貞觀天子念在薛家一門忠烈,老郡公薛賈為大唐皇室死了四個兒子,從而隆恩天降了。
剛剛發現自己身處大唐的時候,薛琰也曾感到了惶恐,首先,穿越這種事雖說在前世的網絡上很有市場,但真的發生了,卻無法用他多年學到的科學知識來解釋,總歸是件讓人膽寒的事情。
其次,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里,該如何生活,薛琰的心中也沒個準譜。
不過在經歷了最初的不適之后,認真的整理了一番繼承下來的記憶,薛琰也就認命了,他知道自己是絕對回不去了,干脆就開始適應,并且享受現在的生活了。
對于現在的生活,薛琰已經沒有絲毫不適應的感覺,對于前世,他也沒什么好懷念的,父母早逝,無親無故,除了幾個沒能完成的課題,沒辦法繼續下去,有些可惜之外,總的來說,他對于能夠魂穿大唐,還是帶著幾份竊喜的。
武陽郡公這一脈雖說遠離了大唐帝國的政治權利核心,不過這樣反倒隨了薛琰的心意,他這個人的性子憊懶,除了自己感興趣的事物之外,對旁的事,永遠都是漠不關心,似他這般性格,實在是不適合參與政治活動。
而且,雖說貞觀天子不待見,可總歸念及薛賈的功勛,不曾苛待,月月有朝廷發放的薪俸,在武陽郡還有實封的五百戶食邑,在大唐帝國的中心長安更是擁有一座占地龐大的豪宅,這些可都是那位深居大安宮的太上皇賞下的,薛琰穿越之后曾仔仔細細的看過,比之曹雪芹筆下的大觀園有過之而無不及。
要知道,現在的武陽郡公府原本是前隋煬帝楊廣次子楊暕的齊王府,大唐立國之后,太上皇李淵因功賞賜給薛賈的。
總之,對于現在這種大唐豪門公子的生活,薛琰是非常滿意的,只要歷史不因為他這只亂入的小蝴蝶發生改變,他就絕對可以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米蟲,一直到壽終正寢。
這樣的生活,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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