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重獲自由
- 神醫毒后
- 程許諾
- 3305字
- 2020-12-03 20:28:06
元彪瞪大眼睛回頭,眼珠上翻,倒下時都沒再閉上眼睛。
床上的長樂早在元彪腦袋被砸的時候就停止哭聲,看到床上都是血,大叫一聲,起身看到血淋淋的云天傾,尖叫著“鬼啊”,暈倒在床上。
事情發展太快,顧瑞安反應過來時元彪已經氣絕身亡,站在一旁看著好像從地獄浴血奮戰殺出的云天傾,愣了一下,隨即哭笑不得。也難怪人家女孩子嚇暈了,云天傾這樣子任誰見了都害怕。
門口沖進一個人,見到云天傾時跪下直磕頭,“惡鬼爺爺饒命,惡鬼爺爺饒命。”
云天傾抽抽嘴角,沒好氣地走到臉盤出,從水中的倒映看到自己的樣子,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她這樣子像是天師鐘馗,只是鐘馗的臉是黑色的,而她是紅色的。
顧瑞安擺出謙謙君子的模樣,扶起權師魚,“十三夫人,她是和這位小姐一道的。”顧瑞安裝作不知道幾人之間的糾葛,只稱呼長樂為小姐,云天傾的身份更是只字未提。
權師魚看向臉盆處的云天傾,思緒百轉,最后還是來到床榻邊,看著死不瞑目的元彪瘋狂大笑,兩只手朝天揮舞,撕裂的嗓音像是烏鴉亂叫,“元彪,你也有今天?”然后拔出墻上的佩劍,在他的身體上亂砍……
女人瘋起來都不是人,顧瑞安后退一步,免受魚池之秧。
云天傾置身事外,好像行兇殺人的人不是她,把臉上的血跡清理干凈后,又換了身干凈樸素簡單的男士外套。
房間里動靜太大,激靈的幾個人跑過來看發生了什么事,顧瑞安借口“老大的吩咐”把人叫走,叫來自己的人。一場權力更迭無聲無息展開。
云天傾走到床榻旁,掐著長樂的人中,直到掐出血人都沒有清醒,只好說:“陛下駕到。”
長樂猛地跳起來,跪在床上,“兒臣……”對上云天傾似笑非笑的眼眸,長樂想起之前種種,正想大罵,卻看到床旁邊的一個瘋子和一具尸體……沖出去扶著門嘔了半天,在涼風中那種腥臭惡心的感覺才慢慢消散。
身后,云天傾說:“時間已經耽擱了,想必大部隊也在找我們,今晚就離開,你準備一下。”
不是征求,只是通知。若是平時,長樂一定發揮刁蠻任性的本性和云天傾辯論到底,但現在她被血腥的一幕嚇得魂不守舍,只能蒼白的臉點頭答應。
瘋狂中的權師魚聽到云天傾的話,扔掉手中劍,抓住云天傾不放,“云天傾,你就是云天傾,你害的我好苦……”
云天傾默默看著自己新換衣服上留下的紅爪,再不動聲避開她撲到她身上,“你是誰?”
權師魚笑得癲狂,“我是誰?你居然問我是誰?哈哈,云天傾,你命好,什么事情別人都替你做了,然后,你高高在上問我我是誰?云天傾,你難道不記得那個被你關掉的人了?”
“是你?”云天傾瞇著眼睛想了想,想不出那人到底是誰。再看這個抓住自己的女人,滿身血污,看不清原本的模樣,她一時也不知該說什么。
嘔吐完的長樂定定心神,回到房中,“云天傾,憑什么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以為你是誰?哼,把權二小姐害成這樣,還一臉無辜站在這里?她現在這樣看,都是你害的。”
云天傾是個冷漠的人,此時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免幾分驚訝,她好像想起,那次莫名奇妙的大婚,那個被換掉的新娘,沒想到,人生何處不相逢,在這里都會遇到。
權師魚敏銳地從云天傾眼中看到一絲柔軟,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按照從長樂哪里得到的資料,云天傾心狠手辣,心思縝密,她只能抓住她身世凄苦哭求,“云天傾,過去種種我無力改變,只求你現在看在我是因為你受了這么多苦的份上,幫我這一次。求求你了。”
曾經在現代一個少年帶著重病的姐姐在她房前跪了三天三夜,就是為了請云天傾出手相救,云天傾面都沒露,只因為她認為這和她沒關系。
與她沒關系的事,她多費一份心思都是浪費。因此,她毒醫的名聲流傳開來。甚至有人說,她殺人比救人多。是非對錯,他人的目光,她通通不在乎,她按著自己的準則行事,誰也不能干預。
“無能為力。”云天傾搖頭。不能因為一個被迫被自己害的人而破了規矩。這個叫權師魚的女人不值得。
安排完事情的顧瑞安看著這一幕,也忍不住嘆息,這十三夫人,也就是權師魚雖說可惡,但更多的是可憐,云天傾想都沒想就拒絕,看來真的很冷漠。有些人的冷漠是因為對人有很強的戒心,如他,而云天傾,從靈魂深處的涼薄,有時,連人情味都沒有。
權師魚眼中閃過絕望,“云天傾,你何苦趕盡殺絕?”大叫著,撞到墻上。頭剛碰到墻的時候,腳步一錯,摔倒,腳的骨頭錯位,但保住了一條命。在她旁邊,滾著一個茶杯。
云天傾愣愣看著自己的手,全是不可置信。她竟然出手了,在她看到權師魚撞墻的時候,下意識地扔出茶杯阻止她自殺。原來,自己是不希望她死的吧。云天傾放下手,走到權師魚面前,低著頭對她說:“我可以帶你走。”
權師魚抬頭看著她,癡癡發笑,沒有太多反應。此時的云天傾,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周圍閃著光,臉上的憐憫讓人心痛。她,怎么能在自己慘遭厄運之后還維持風光霽月的形象?而自己,卻把最狼狽的一面暴露在最恨的人面前……
沒想到云天傾竟然答應權師魚的要求帶她走,更沒想到權師魚只是小打小鬧,沒讓云天傾真正的傷筋動骨,長樂恨的牙癢癢,一字一句說:“云天傾,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算什么人,本宮憑什么和你走?”
云天傾聳聳肩,“你不走也沒關系,反正這山寨的大當家死了,你留下來定罪也好。反正我帶回去一個姑娘,到時候移花接木,也能交差。”
就算長樂咬碎了牙也想不到云天傾會這么說,長樂身體氣得微微顫抖,“云天傾,你好,你真好!”
“我當然好。”云天傾不想再和她們浪費時間,對顧瑞安抱拳,“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這兩個人,我帶走了。預祝大當家財源廣進,事事得意。”
顧瑞安簡單行禮,安排人護送三人離開山寨。
“云天傾,我累了,休息。”
“云天傾,我渴了,我要喝水。”
“云天傾,我餓了,我……”
一路上,抱怨最多的不是身份高貴的長樂公主,而是洗涮干凈風采照人的權師魚。
長樂看著權師魚冷笑。不過是只破鞋,還真當自己是會事。權師魚看著長樂公主吐舌頭,不過就是個胸大無腦的公主,若是云天傾哪天不高興,就把你收拾了。而她,只要云天傾心中有一絲愧疚,她就立于不敗之地。
走出強盜的勢力范圍,幾人在山間找路,無奈天太黑,竟然迷了路。長樂說,距離發生火災的那個晚上,已經過了三天,元彪和權師魚一唱一和,平日里對她千依百順,沒想到最后竟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云天傾對她們狗咬狗的把戲不感興趣,只等天亮找到路回送親隊伍后,大吃二喝一頓。這幾天,她一直都沒好好吃過飯。
權師魚見自己的刁難絲毫沒有作用,充分發揮大小姐的嬌蠻勁兒,一甩臉,扭頭就走,“哼,我自己找小王爺去。”走了兩步,沒人搭理她,又氣沖沖回來,控訴,“你們怎么都這樣,你們……”
云天傾的耐心到達極點,袖子從她眼前揮過,“閉嘴。”
權師魚眼淚飆出,就是不敢出聲。一旁的長樂幸災樂禍大笑出聲。云天傾頭大,這兩個女人怎么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天擦亮的時候,樹林里傳來呼喊聲,“公主,云大人……”
終于來了。云天傾舒一口氣,這兩個女人真是煩死個人,回到隊伍,第一件事就是擺脫她們。
腳步聲愈來愈近,三人看著尋找她們的人站在樹林間。
晨光在林間灑下光斑,濃霧蒸發,樹葉暈染上朦朧的濕意。一行人風塵仆仆而來,光線下,云天傾可以清晰地看到空氣中的塵埃。不遠處,是俊美無鑄的容凌,周圍的人自動忽略成背……好像好久沒見到他了,他一點都沒變,只是更憔悴了,更消瘦了。
身邊一個人忽的沖出去,又哭又叫,“夫君。”
容凌正在享受和云天傾目光的交流,冷不防被人打斷,一把把阻止視線的人推開,那人又纏上來,用甜膩的聲音叫他,“夫君。”
容凌再也不忍,一掌把她拍出去,“真是找死。”
再看云天傾時,她已經不在那個地方,而是站在達鈺身邊,語笑嫣然。
這女人,笑那么開心做什么?笑那么燦爛做什么?笑那么動人做什么?還對別人笑!容凌覺得心里鼓起一個泡泡,里面充滿酸澀的液體,一不小心就會冒出來。
“云天傾,到這邊來。”容凌朝她招手。
云天傾正在聽達鈺說起,這幾天容凌為了找人把一個村姑當成長樂的事跡,笑得前俯后仰,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不可一世的容凌還有出糗的時候。事跡講到最精彩的地方,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云天傾揮揮手,“走一邊去。”
容凌不可思議看著云天傾揮開自己的手,再不隱忍怒氣,大吼,“云天傾。”聲音震起林間的飛鳥,在一片嘩嘩的聲響中,云天傾回頭,像看怪物一樣看容凌,“這么大聲做什么?我又不是聾子。”
“我叫你,你沒聽到嗎?”容凌氣得兩腮鼓起,儼然一個得不到表揚的孩子在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