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官人
- 聞老五三國奇遇記
- 遠望黃泉
- 3012字
- 2020-10-23 18:22:21
要說不去,人家連家門都找上來了,這次只是拜帖,下次如若登堂入室,豈不是更麻煩?也罷也罷,縱是鬼門關,聞喜聞大人還是去闖一闖吧。
聞喜起身欲行,看了看手中的請柬,將那句詩文念了又念,轉身沖出房門,直入伙房將這帖子塞入爐火之中,這才了事。自騎了一匹白馬望醉紅樓而去,身后杜遠并四個護院暗中跟上保護聞喜周全。
穿街過巷,一片燈紅酒綠之中,便是醉紅樓所在。聞喜將馬兒丟給龜公,老鴇一路糾纏,聞喜甩了一錠銀子,要她不用招呼,自尋中意姑娘。老鴇歡喜的去了。自尋到拜帖上所記,“上房甲三號”。
推門進去,房間倒也雅致,小桌之上,紅燭搖搖,四個小菜,看樣子也是精心準備,中間一壺酒,酒前一枝梅。桌旁背坐著一個體態婀娜的少女,聞喜以為是那夜一親芳澤的少婦。姑娘回轉,聞喜才堪堪認出這是那夜另一位絕美的宮人。
聞喜反手關閉房門,細聽左右無人,對姑娘一拜道:“末將聞喜,見過姑娘。”
可貂蟬并未答話,而是淚水不住的往下~流。聞喜一時不知所措,扶著貂蟬坐在桌前,好言安慰,貂蟬只是哭,不說一句話。聞喜急道:“末將自去,姑娘告辭。”
轉身要走,貂蟬才急出一句,“你這無情無義之人,夫人救你出來,云翠因你而死!”
聞喜一聽出了人命,抓~住貂蟬的手道:“云翠姑娘如何沒了?細細說給我聽!”
貂蟬這才細聲細語,支支吾吾的將那日之事,說了一遍。聞喜這才知道,那夜他一時情急,竟然與大漢皇后偷情。不對,再過一年多,他就是與大漢太后偷情了。再想到皇宮里驚心動魄的一幕,云翠姑娘有恩于他,聞喜尚未報答,姑娘卻已身死。自斟酒一杯,一飲而盡,長嘆一聲。
聞喜道:“姑娘,那你此番前來,所謂何事?”
貂蟬取出絹書一封,遞到聞喜身前道:“夫人所言盡在此處。”
聞喜打開一看,字跡娟秀,完全不像一個屠夫家的女兒能寫出來的。
“聞郎見信如面,自花亭一見,奴恨不能飛出宮墻,與郎廝守終生。宮中事發,事不及奴,聞郎勿念,只是故人已去,又夜夜思念郎君,日日以淚洗面,得望聞郎憐之,愛之。”之后,便是些噓寒問暖,按季添衣的俗話,聞喜看完,十分感動,這哪里是大漢太后,這就是他聞喜的小妾。心道:這何太后本就是靈帝的二妻,熬了許多年才轉正的,我是造了什么孽,這見了一面,就攝去了她的魂魄,讓這何太后如此神魂顛倒?
想著想著,抬頭一看,原來書信不是重點,這宮人才是重點。眼前的宮人已是果身坐在牙床邊上,向聞喜招手。聞喜大驚,起立道:“姑娘!這又是何意?”
貂蟬道:“夫人不會寫字,全由奴代筆,奴也鐘情于郎。夫人有言,我即是她,她即是我。郎君今日得入我身,便是與夫人相親。來日雖有相見之時,夫人怕郎君忘情,望郎今夜之后,勿忘夫人與我,一片深情。”
說完,貂蟬已經走到聞喜身前,體如凝脂,膚如白雪的女人,輕輕的解開了聞喜的衣衫。聞喜如在夢中一般,二人倒在牙床之上。是夜正欲被翻紅浪,共赴巫山之時,聞喜從姑娘的嘴里拔~出舌頭道:“我還不知道姑娘的芳名,如此冒然進身,非丈夫所謂。”
貂蟬此刻已是兩頰緋紅,萬般羞澀道:“聞郎,我入宮時,嬤嬤給我取名,貂蟬。”
聞喜登時來了精神,也不管這王司徒的義女,怎么就成了何皇后的貼身宮女。只想著何后與貂蟬盛情難卻,此間美好,不得細說,各位看官自去細想。
翌日清晨,聞喜于夢中醒來,但見自己躺在一個不知名的去處。身邊的佳人不知何時已然離去,如不是桌上殘燭,枕邊留香,聞喜昏以為昨夜種種皆是南柯一夢。梳洗出門,老鴇在門口已恭候多時,對聞喜一禮道:“這是那小姐留下的。”
聞喜打開一看,卻是貂蟬的手書。書云:云翠即去,夫人身邊不能無人。奴貂蟬字。
聞喜看完,將書信收在懷中,左右看了看道:“干娘,我來問你。”
老鴇近前道:“先生何事?”
聞喜笑道:“某要盤下你這醉紅樓。開個價吧!”
數日后,典軍校尉曹操府上。聞喜跪在堂下,曹操在堂上來回踱步,指著聞喜怒道:“汝正蠢材!你我同朝為官,豈能私開妓院!朝廷怪罪下來,你我皆要身首異處!”
聞喜道:“我算個什么官?無非就是西涼刺史的幕賓,曲部頭領而已,一無官職,二無官籍,白身一個,為什么不能開妓院?你是典軍校尉,我只是讓你幫我打點一下西部尉,好讓我在醉紅樓偷偷賣些私酒,這點兒小忙你都不幫?!”
曹操道:“我堂堂京城八校尉,如何為你這個妓院的男老鴇去說清?!”
聞喜起身罵道:“曹阿瞞,若不是公路早已離京,你以為我會來求你?灑家跪也跪了,求也求了,你不答應,我自去求本初,也不用在這里聽你的教訓。”說著,聞喜提起手邊的禮盒道:“虧我還想著給你帶些禮物,這醉紅樓的一成利,誰賺不是賺,告辭!”
說完,興沖沖的就要出門,曹操滿臉堆笑,上前攔住道:“賢弟!留步,操與你說笑,你到急了。”
聞喜道:“你素來奸猾,我如何知道你哪一句是說笑?不要攔我,我要去見本初了。”
曹操笑道:“袁本初知道什么,不用尋他,你釀你的酒,我看誰敢去查?!來來來,咱們想說一說這一成利是怎么回事?”
聞喜側目道:“你這么說還差不多,不過我原本是要給你一成的,現在漲價了。”
曹操笑道:“哦!難道你要給我兩成了?”
聞喜道:“非也,此刻我至多給你八分,你若再與我說笑,怕是這八分還要少上三分了。”
曹操道:“不說笑,不說笑。”曹操拉著聞喜坐定。
聞喜道:“只要西部尉聽話,這酒到不用在城里釀。”
曹操道:“那你在什么地方釀?”
聞喜道:“這個你管不著,我自有辦法,不過你需讓我的運酒車平安無事的往來于西門。”
曹操道:“你瘋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如何運酒?!”
聞喜道:“山人自有妙計。”
一個月后,聞喜與曹操坐在醉紅樓臨街的那間雅室中吃茶。曹操看著兩輛糞車,顫顫巍巍的自西門而來,拐進了醉紅樓的后院。曹操對聞喜道:“如此下作的辦法,你是怎么想到的?”
聞喜道:“運輸的問題解決了,咱們去看看醉紅樓的新花樣吧。”
說著,聞喜就叫來了他讓杜遠新聘的老鴇,醉紅樓對面,倚翠樓的過氣頭牌,妍香。妍香向曹操深深一禮,引著二人下到一樓。原先的散桌已經被清掃一空,天井大院的正中立起了一座大大的花臺。花臺四周的樓梯引向二樓,拆掉了四周二樓的木窗,換上了欄桿。曹操在中間看了一圈,道:“不喜,這是何意?”
妍香三擊掌之后,一隊歌姬碎步上臺,不知何處傳出鼓樂之聲,一場歌舞隨即開始。曹操看了許久,才發現鼓樂之聲是從臺下傳來的,走進一看,臺下中空,四周是一人深的暗臺,十幾個鼓樂手在臺下演奏。曹操喜道:“不喜,這么一來,臺下鼓樂賞心,臺上歌舞悅目,互不干擾,相得益彰,你是怎么想出來的?”
聞喜心道:你要是去過歌劇院,你也想得出來。自鳴得意之后,自顧自欣賞歌舞。樂曲初而柔和,臺上的歌舞雖然柔美,但平平無奇,曹操又道:“此間設計,雖然別致,可這歌舞太過尋常。”
曹操少時常與袁術,袁紹混跡于此,他到是最有發言權。可曹操說著說著,鼓樂變換,樂曲變得輕快,隨后便是激流勇進。臺上的歌姬,竟然甩掉了身上寬大的衣裳,露出里面,緊致暴露的短舞裙,一個舞姬定是有人授意,將衣裳甩到了曹操的頭上。曹操急忙扯下蒙住頭臉的衣裳,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
鼓樂結束,臺上的舞姬放下了花臺與坐席的通道。聞喜扯著曹操的衣衫道:“孟德!快與我登臺去搶親。”
曹操不解道:“賢弟說什么?”
聞喜道:“明日就要開張,到時候就是幾十人與你我同搶了,你是大股東,今天讓你一個人去搶,抓那個就是那個!”
曹操壞笑著,指了指這個一肚子壞水的聞喜,縱身跳上花臺,臺上的舞姬如群鹿一般散開,與曹操追逐嬉戲去了。聞喜卻安坐在席間,妍香見狀,過來斟酒。聞喜道:“如何?”
妍香道:“大官人奇思妙想,堪稱‘花間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