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康福海急匆匆的跑進了養(yǎng)心殿。
“何事慌慌張張的,做事毛手毛腳。”皇上抬起頭看了跪在地上得得瑟瑟的康福海一眼,又繼續(xù)埋頭批著奏折。
“回皇上,柔常在小產(chǎn)了。”康福海的聲音弱弱的如蚊子一般。
“朕在忙,別那朕打趣,太醫(yī)并沒說柔常在懷有身孕,怎么可能小產(chǎn)。”皇上依舊頭也沒抬的反駁著康福海的話。
“皇上明鑒啊,奴才有幾個膽子敢欺騙皇上您啊。”康福海急忙跪在地上,磕著頭。
“柔常在有喜?朕怎么會不知道,為什么沒人來告訴朕。”皇上聞話大怒,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剛才是啟祥宮剛剛來報的消息。”康福海見皇上如此盛怒,便把事情都照實說了去。
“啟祥宮?啟祥宮是朕賜給慕貴人居住的,柔常在小產(chǎn),怎么會在啟祥宮?”皇上聽說啟祥宮這三個字不由得吃了一驚,他印象中的慕容羽是溫婉可人,寬容大度,就連上次被推進荷花池之事都為了后宮安寧沒有讓他追查下去,她更不可能去害人,而且還是一個與她無冤無仇的姐妹。
“回皇上話,前幾日慕貴人見庭院中的木槿花開的正好,就前去邀請各宮娘娘到啟祥宮賞花,日期就定在今日。”康福海自幼跟著皇上,皇上的疑慮他自然看得出,所以,不等到皇上問便先說出了緣由。
“原來如此,那這根柔常在小產(chǎn)又有何關(guān)系?”皇上雖然知道了緣由,但還是疑心重重。
“今日柔常在小產(chǎn)實屬意外,是一只貓惹的禍。”康福海把他所聽到的全都告訴了皇上。
“貓?慕貴人不喜貓,慕貴人喜狗,但是怕增加下人負擔(dān),據(jù)朕所知,慕貴人沒有養(yǎng)任何寵物在啟祥宮。”皇上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慮,康福海跟他久了,也是為數(shù)不多能讀懂他的人。
“回皇上,慕貴人是并未在啟祥宮中養(yǎng)任何動物,但是這次惹禍的貓是婉妃娘娘的。”康福海戰(zhàn)戰(zhàn)巍巍的回答著皇上的話。
“荒唐,賞花她抱著貓去做什么,貓會賞花么?”皇上剛剛端起的茶杯就被皇上怒氣沖沖的摔在了地下。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康福海急忙磕著頭。
“你起來吧,跟你沒關(guān)系,傳朕的旨意,擺駕啟祥宮,讓她們所有人都在啟祥宮等著朕。”皇上語氣稍微緩和了些。
“是,奴才這就去辦。”康福海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急忙出去打發(fā)人去啟祥宮傳旨。
“康福海。”康福海剛出去不久,皇上就怒氣沖沖的叫著康福海的名字。
“奴才在。”康福海急忙從門外跑了進來。
“朕要去啟祥宮!”皇上接過侍婢手中的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
“是,皇上擺駕啟祥宮。”康福海沖著門外通傳了下去。
康福海沒來的及轉(zhuǎn)回身,皇上就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養(yǎng)心殿,一股清風(fēng)順著皇上的腳步略過了康福海的身邊。康福海急忙跟在皇上身后追了出去。
“皇上駕到。”康福海站在啟祥宮門外通傳了下去。
“臣妾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領(lǐng)著一干嬪妃分成兩邊跪在了啟祥宮的石路上。
“都起來吧。”皇上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徑直走向了啟祥宮的客堂。
“謝皇上。”眾嬪妃都在身邊的侍婢攙扶下起身。
眾嬪妃都跟在皇上身后緩緩的走進了啟祥宮。
“臣妾有罪,臣妾向皇上請罪。”慕容羽見皇上在軟墊上坐罷,急忙跪在地上跟皇上請罪。
“慕貴人何罪之有?為何朕剛剛來你啟祥宮你就要跟朕請罪?”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慕容羽滿臉疑惑。
“臣妾未能保全柔常在,是臣妾邀請各宮嬪妃來臣妾宮里觀賞木槿花,卻未能思慮周全,臣妾有罪。”慕容羽跪在地上低著頭,不看皇上。
“你起來吧,跟你沒關(guān)系。康福海,把慕貴人扶起來。”皇上語氣稍微柔和了些。
“是,慕貴人,您先起來吧。”康福海攙扶著慕容羽緩緩起身。
“皇后,你陪著朕去看看柔常在。”皇上從軟墊上起身要去偏殿探望柔常在。
“是,臣妾遵旨。”皇后應(yīng)答著,跟在皇上身后準(zhǔn)備與皇上同行。
“婉妃,你也一起跟著來。”皇上回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驚慌失措的婉妃,怒喝了一聲。
“是..臣妾遵…..遵旨。”婉妃急忙起身一溜小跑的跟在皇上后面。
“皇上,替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孩子沒了,嗚嗚,皇上做主啊。”一進偏殿就聽見張雨柔的哀嚎。
“皇上…….”康福海剛想通報,皇上就打住了他。
“皇上,皇上…….”張雨柔一看見皇上就忍不住的要起身。
“愛妃不必拘禮。”皇上一個箭步就沖到了床邊,抱住了張雨柔。
“皇上,臣妾的孩子沒了,臣妾有…….罪,沒能保住龍嗣。”張雨柔在皇上懷中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抽泣的話都說不完整。
“婉妃,看看你干的好事。”皇上轉(zhuǎn)過身,看著站在一旁的婉妃怒斥了一聲。
“臣妾…..臣妾知罪。但是臣妾并非有意,皇后娘娘,救救臣妾啊。”婉妃撲嗵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身子都因為害怕不住的顫抖著,手里死死的拽著皇后的裙擺。
“皇上,臣妾請皇上對婉妃從重處罰。”一直在身邊的皇后默不作聲的皇后突然間冒出了一句,對著皇上行了一禮。
“皇后為何如此說,你不是一向主張從輕處罰改過自新的么?”皇上滿臉疑惑的看著皇后從容的面孔。
“回皇上,木槿花隨對人無害,但是對于畜生是有刺激性作用,婉妃卻偏偏抱了貓來,而且那只貓在那么多嬪妃之中卻偏偏沖撞了柔常在,分明是想謀害柔常在爭寵;臣妾最痛恨用這種手段爭寵,所以臣妾請求重罰。”皇后臉上的表情依舊淡然,眼眸掩藏的很深,讓人讀不懂。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并不知道那個木槿花可以刺激畜生的神經(jīng),回過頭來說,臣妾多么寵愛那只貓皇上您是………”婉妃急急忙忙的跟皇上解釋。,
“夠了,朕不想聽你解釋!”皇上一聲怒斥就打斷了婉妃的話。
“愛妃,你好生休養(yǎng),你身子不方便走動,就先在慕貴人這住下吧,朕等會兒去吩咐一下,慕貴人會好生照顧你的。”皇上把張雨柔輕輕的放在床上。
“是,那臣妾就有勞皇上掛心了。”張雨柔用深情的眸子看了皇上一眼,流露出柔情似水的目光。
“來人,回正殿,朕有事情要吩咐。”皇上轉(zhuǎn)身就走出了偏殿。
皇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遲遲未動的婉妃,不禁催促了一句。“還不走,難道要皇上派人來架你么。”說罷就走出了偏殿。
‘這次,我是真的完了,入宮這么多年皇上都從來沒對我這么嚴(yán)厲呵斥過……’婉妃緩緩的起身,一步步的往偏殿外挪動,心中是失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