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周不動聲色，腳尖輕點了兩下，夸張地轉了轉脖子對黃杰說：

“行！你想耗那咱就耗著吧！我出去抽顆煙活動活動，嗨，行動不受限制的感覺就是好??！是不是，黃經理?！?

說罷賤氣啰唆地走開了。

顧淵施施然起身，權當沒有看到于也審視的目光。

“黃經理，我們又見面了。”

不知是不是于也的錯覺，黃杰看到顧淵的一刻身子在本能的后退，他在怕？

“你果然不簡單！”黃杰聲音平靜，胸口卻在輕微地起伏。

“過獎。”顧淵一笑：“您能扛這么久，不知到底是您骨頭硬呢還是因為現在禁止刑訊逼供？”

“切！少忽悠我！我懂法！他們警察有證據就零口供定案??！不過是蹲幾年號子的事兒！”

顧淵點點頭，突然對自己的手指產生了興趣，舉在眼前端詳著丹蔻紅的長指甲，漫不經心地說：

“那是！反正錢也攢夠了，家業也置辦了，不過蹲幾年嘛，哪兒住不是??？出來還不是該干嘛干嘛。”

隨即話鋒一轉：“不過黃經理，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唯一出得起價買我的客人？他回去沒幾天就一病不起了，知道為什么嗎？”

黃杰皺了皺眉。

“孫將安把我介紹給你的時候應該和你說過吧，我小時候就被拐賣過一次。她沒告訴你的是，那時候我染上了一種會傳染的病，這種病至今都是無藥可醫的哦~~~你猜，那是什么?。俊?

“你！你！”

“我不是警察，身份只是個普通人，又是個年紀輕輕就被多次拐賣的可憐少女，看到你這個人販子情緒激動，所以撲過去撓花了你的臉。這故事聽起來是不是很合理？現在屋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沒人能攔得住我。破一層皮就被感染的概率有多大呢？要不要試一下？”

顧淵小野貓似的撓了下爪子。

“終身監禁其實也不可怕，好歹是健健康康活到死?？梢遣恍⌒牡昧耸裁床?，身體里長滿腫瘤全身潰爛？嘖嘖嘖嘖，你還記得那個傷口潰爛的小姑娘有多慘吧？唉，臭死了...”

顧淵踩著高跟鞋搖曳生姿，一步一步靠近黃杰。黃杰被審訊椅拘著，拼命后仰著身子。

“你干嘛！你別過來！”

“噗，”顧淵掩嘴嬌笑：“這句話不是那些受害女孩兒常說的臺詞么？黃經理，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說啊~~~”

“你！你！”

顧淵慢慢壓下腰，美腿筆直。這姿勢從側面的單向玻璃那邊看來端的是香艷誘人。

長發順著一側散落，恰好蓋住了她的側臉。

“律師。”聲音低不可聞，但黃杰聽得清清楚楚，一雙瞳孔驟然收縮。

顧淵直起腰，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看著黃杰。

“他們....他們讓你來...來勸我的？”

顧淵點點頭：“對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

“好...我...我說....”

黃杰像個被放了氣的皮球，癱軟地掛在椅子上，再沒有力氣囂張。

“很好?！?

顧淵志得意滿地對著單向玻璃比了個“耶”。

接下來的吐口工作就交給了張周他們二隊。顧淵回到觀察室的時候，于也已經不在了，吳欽說他大概是窩在哪張沙發上睡大覺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