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理發店,小黑便來了精神,悄悄的在小剛耳邊說道:“小剛,知道嗎?那理發店是家妓院!”
小剛大吃一驚:“妓院?你怎么知道的?”
小黑得意的一笑,“這還用想?一看就知道。你沒看見那沙發上坐著那么多女人,理發店是理發的,干嗎坐那么多女人?而且這理發店白天都不開門,只晚上開,晚上有人理發嗎?還有,你說那么多客人去哪里了,不都是躲在那壁畫后面嗎?那女的出來時頭發、衣服都亂糟糟的,你說她干嗎了?鉆山洞,草叢?”
小剛一聽,有道理!想不到小黑頭腦這么靈活,觀察如此細微。
小剛道:“那我們以后別去那里理發了!”
小黑一擺手,“沒事,我們進去了不是也沒被人強奸嗎?”小黑又輕輕的嘀咕道,“再說了,我還想被人強奸呢!”
小剛沒聽清楚,追問道:“小黑,你說什么?”
小黑呵呵一笑,“沒什么,我們快去看房吧!”
二人再次走進小巷。此刻,那女子房間的燈光正亮著,門也打開著。估計是下班了。
小剛沒打算去找她,便徑直往三樓走去。
女子正好出門,見小剛二人,依著門笑道:“帥哥剛來,快上去吧!”
“謝了!”小剛道聲謝,帶著小黑往三樓爬去。
三樓左拐第二間,此刻門正敞開著。
小剛來到門口,往屋里一看,整個屋子如豬欄一般,豈一個亂字了得。衣服、褲子、內褲、襪子,東一件西一條的亂扔著,那襪子居然有掛在窗戶上和電扇上的,而三角褲居然有扔在碗柜旁的。此刻,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正翹著屁股一門心思的在床下翻找著東西。
“當當當!”小剛禮貌的敲著門。
“等一下,別進來!”男子顯然被嚇了一跳,急忙將手中一小箱子往床下一推,后頭一看小剛二人是陌生人,不禁氣憤的道:“你們有完沒完,怎么晚上還工作?得,今天算是被你們逮著了,要錢沒有,要斷電,隨便!就怕你們這頭把電掐了,那頭就有房客拿刀追砍你們吧!”
男子的口氣略帶威脅。小剛一聽,便明白了男子是把自己當收電費的了。小剛笑道:“帥哥,你好,我們是來租房的。”
帥哥長長的松了口氣,臉上堆上了笑容,“坐!”
小剛二人四下一看,哪有地方可坐?
帥哥扯過一條長板凳,將板凳上的臭襪子隨手一扔,遞給小剛,“坐!”
小剛和小黑接過板凳,坐下。
帥哥說道:“房子是有一間,價格也不貴,一月就50塊,還包電包水!不過得一次性把一年的錢給付清才行。”
小剛道:“沒問題。”
帥哥一拍大腿,“爽快。這是鑰匙,你們自己去看吧!”說著,不知道從哪里拿起一把生銹的鑰匙扔給小剛。
小剛接過鑰匙,將錢付清,往一樓走去。
女子還站在門口,見小剛二人下來,笑道:“怎么樣?談妥了?”
“嗯!就是要一次性付一年的房租!”小剛說道。
“該死的帥哥,肯定打牌又輸錢了。”女子一笑,“不過你們放心,帥哥這人從來不賴賬的。”
小剛點點頭,打開房門往里走去。
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小剛打開電燈,一看!
“哎呦,我的個媽呦!這怎么處理啊?”只見整間屋子如同個小垃圾場,滿滿的堆了一屋子的東西。可仔細一看,又沒一件是重要的。
女子走到門口,笑道:“不要緊,趁著夜色,都往水里扔唄!”
“水里?那有水?”小剛問道。
女子笑道:“街道的排水溝!你們跟我來吧!”
小剛二人搬著一大堆垃圾,跟在女子的身后往排水溝走去。
排水溝離這里不遠,就在街口農機站旁邊。
女子做賊似的看看四周,指著一塊大石板,“往這里面扔!”
小剛二人立刻掀開大石板,噼里啪啦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扔了進去。水溝里的水很大,不一會兒便把所有的垃圾都沖沒了。小剛二人對視一笑,“這樣方便,多少垃圾都不怕,一個晚上就可以清理干凈。”
小剛二人忙活了半晚上,終于將所有的垃圾都倒進了水溝里。二人疲憊的回到屋里,一頭倒在地上,便呼呼的睡去了。
中午,一陣陣機械聲震耳欲聾。小剛和小黑二人被吵醒。伸伸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小剛,我餓了!”小黑朦朦朧朧的說道。
“我也餓了,走,我們去吃早飯去!”小剛打開房門。
這時,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鼻而來。
小黑也聞到了,不禁大罵道:“誰搞的,怎么這么臭?”
“噓噓!”女子聽見小黑的聲音,趕緊打開房門,對小剛二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就是你們搞的。”
小剛二人莫名其妙:“我們什么時候搞的?我們一直都在睡覺。”
女子輕聲說道:“昨晚的臭水溝堵了,今早城管來人正在清理呢!還動用了吊車!”說著,對著小剛二人“嘻嘻”一笑。
小剛不禁愕然。
小黑大叫:“有趣,好玩!下次再來!”
聽著那吊車費力的拉扯聲,小剛問女子:“這得花費多少錢啊?”
女子得意的一笑:“你管它多少錢?反正不少呢!這幫城管,天天沒事找事,不是抓這個就是打那個。咱們也得給他們找點事做做,不能讓他們閑著了!”
小黑捂著肚子道:“小剛,別管它了,我們去吃飯吧!”
女子叫道:“吃飯,我也去,我還沒吃午飯呢!”
小黑白一眼女子:“我們可沒錢請你!”
“小黑,哪有你這么說話的?”小剛聽過遠親不如近鄰這句話,深以為然。覺得這鄰居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至少不能太失禮了。便笑道,“姐姐愿意去,我們當然是求之不得了!”
“你們第一次來,還是我請客吧!”女子狠狠地看了小黑一眼。
小黑笑道:“好!不吃白不吃!”
路上,小剛問道:“姐姐,我們該怎么稱呼你?”
女子笑道:“我叫丁炎,你們就叫我丁姐吧!”
小黑嘿嘿一笑:“我看還是叫炎兒比較好聽!”
丁炎帶著小剛二人進了一家名叫“滿口香”的小飯店,“這里我常來,菜做得挺好的。”
這時,一四十幾歲的服務員走來,一看是丁炎,嘴角不禁露出個**的笑容,他看也不看小剛二人,走到丁炎身旁便開始動手動腳起來。
“老王!你們老板娘知道了非開除了你。”丁炎厭煩的躲著。
“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在。”老王淫淫一笑,看了眼小剛二人,“怎么,在我面前還裝啥?是不是釣上了小白臉,怕在人家面前丟人啊?”
丁炎生氣的罵道:“老王,你放尊重點。”
老王一甩手中的擦桌布,轉身朝廚房走去,口中還不停的諷刺著丁炎:“得,婊子也開始立牌坊了!”
“哪有這么罵人的?”
小剛二人同時為丁炎抱不平。小黑更是抓起一條板凳,準備去砸那服務員。
丁炎一把拉住小黑,勸道:“算啦!咱們去別家吃去。”
小剛也怕小黑惹事,便也勸道:“小黑,算了。”
那服務員聽到了身后的動靜,突然轉過身來,對小黑問道:“怎么,小家伙,她是你老婆啊?這么護著!”
小黑一把摟住丁炎,“對,她就是我老婆,你有種再說聲,現在我就剁了你!”
服務員雖然是個四十幾歲的人,但是一生寄人籬下,早已經沒了骨氣。見小黑橫得緊,不禁心中害怕起來,“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你他媽的,說啥啊?再說次?”小黑牛脾氣越發上來了。抄起板凳,眼睛瞪得滾圓。這架勢,看起來還真有點橫的味兒
小剛勸道:“算了小黑。”
小黑叫道:“不行,今天他非得道歉不可,不然砍死他。”小黑一向如此,光打雷不下雨,脾氣一上來,叫得就數他兇。
丁炎和小剛一時不知如何處置。
就在這時,那服務員居然走上前來,老老實實的給丁炎鞠了一躬,道:“對不起。”
小剛和丁炎都愣住了。這家伙的骨頭還不是一般的軟啊?
得好就收,小黑也不是個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