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更,齊哲便帶著張大張二悄悄出門,趁著夜色籠罩離開翰江,快馬加鞭自南朝舊都奔去。為了避免引起關注,所以穿著簡樸隨意。
三人一路悄悄不語,張大張二緊隨齊哲身后,高超的騎藝將普通商馬騎出了戰馬的感覺,三個人雖然打扮普通,但是駕于馬上的姿勢,顯得風流倜儻英氣逼人。換下了從前溫順的面龐改為冷酷之容,讓人望而生畏。說到底曾是羽赤軍中的頂級精銳,及時常年隱藏實力,但是威風依舊不減當年。
快馬行出行出翰江領域之后,三人行到一處驛站之內稍作消息,讓店家把馬匹牽到后院喂草料,以便趕路。然后點了三碗面條。
“客官,面條來咯小心燙嘞!”小二托著托盤將面條遞了上來。三人默默不語吃起了面條。吃飽以后讓小二將馬從后院馬飼拉出,準備繼續趕路。驛站外有三條岔路,三人準備從右側路口行進。正揮動馬鞭準備前行之時,掌柜從店內跑出,叫著說:“客官留步,敢問客家可是前往白帝城方向?”張啟點了點頭,三人停下動作,齊哲問道:“有什么不妥?”店家回道:“客家一看就是南部第一次上來這邊的吧,右側這條路只有一個地就是前朝舊都白帝城,皇上已經下令將舊都永久封鎖起來,沿途到處都是流匪,傳言白帝城現在已經是一座死城了,蛇蟲橫行老木橫生,更是傳聞先朝冤魂不散,即使有人夜間趕路經過,也會聽聞其中發出恐怖哀嚎之聲,客家這身打扮怕是去那前朝舊宮行玩,別費力氣,還是趕快返回吧。從這中間之路一直前行就到了桃花塢,風景甚美,比那鬼城不知優美多少。”
“家父身患惡疾,聽聞白帝城中有一味羅仙草可以治理家父惡患,所以我們三人急速前行。店家好意心領了。”然后揮動馬鞭,三人繼續向西側道路行進。掌柜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送死的人菩薩也救不下,怕是又要成了彭春祥嘴里的肥肉咯”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傍晚時分,兩旁樹木也就越來越濃密了。“大哥,現在天已經黑了,這里被樹遮住路也徹底看不清了,不如我們找塊空地休息一夜再趕路吧。明天下午也就到了。”張大騎馬說到。齊哲看了看周圍,然后齊哲將馬停了下來。三人將馬拉到了樹林里,找了一塊雜草不是很多的空地將馬拴在樹上。張大扛了一根枯樹過來,取出一截木棍用刀把頭削尖然后開始鉆火。齊哲跟張二坐在一旁收拾行李。突然樹林中有一陣沙沙的聲音。三人立馬警覺起來,眼神交匯一句話也沒說,縱身越到樹上。
“老大,老大,就在前面。”遠處一個小嘍啰打著火把朝這邊跑了過來,身后不遠處,十幾個火把閃爍慢慢靠了過來。三人各自靠在一顆大樹上,坐在樹干上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
“咦,人呢。”眼前只剩下了三匹馬還有沒有燃起的老樹,小嘍啰手里左手拿著一把鈍刀右手舉著火把自言自語道。身后跟著的十幾個人帶著火把也聚了過來。
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拿著一把鬼頭大刀走到了小嘍啰面前。大漢面色猙獰腦袋光禿禿的,一層濃密的胡渣緊貼著臉,火光映照下煞是驚悚。“人呢?”大漢氣憤的問到。
“老大饒命老大饒命,剛剛還看到他們在這里收拾行李,現在馬還在,一定沒有跑遠。要不小人四處找找,掘地三尺也給他們挖出來。”小嘍啰跪在地上發抖的說著。齊哲突然想到地圖跟江老留下的錦囊還在下面,皺了皺眉頭。本來他們就是低調前行,如果今日交手必然不成問題,但是這么多尸體留在這里一定會驚動朝廷,一時陷入兩難之際,只能看情況再做決定。然后向張大張二打了手勢,暗示二人不要動手,看指令行事。
拿著鬼頭大刀的壯漢繞著馬匹走了一圈,眼光放在了地上的行囊上。然后走過去,拿去行囊開始翻看。翻了老半天,什么都沒有,一時間氣急敗壞。
“一幫窮鬼,害老子帶人在后邊跟了一路,一張銀票都沒有。給我放火,把這些東西都給燒了,我們把馬拉回去烤肉吃。我看他們怕是已經跑了,看他們怎么走到白帝城。”然后一群嘍啰圍了過來準備拉馬。
燒行囊,殺馬,這還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張哲手一揮,三人同時抽出長劍從十米高的樹上一躍而下,頃刻間六個馬匪倒下。三人雖然人少,但是陣列整齊有素,氣場非凡。這群流寇哪里見過這番場面,以往劫的都是這過往的商賈兵官。今日雖然一路跟隨,但沒想到這三位爺這般厲害。一時間手足無措,紛紛準備棄刀而逃。
那壯漢也是一條漢子,即使這個場面也僅僅后退兩步,然后讓嘍啰躲到了自己身后,對著三人說:“弟兄們跟著我不容易,這個事情是我挑頭的,這里就我一個人無牽無無無掛,要殺要剮你們隨便,放弟兄們一一條生路。”三人看壯漢是條漢子,自己這邊也沒受到什么損失,就要放他們走。漢子哪敢相信這三位爺爺,示意手下離開,自己擋在前面,以防三人從背后攻擊。突然一絲火光打在了壯漢刀上,刀柄處淡淡的“獬豸”映入齊哲眼中。說起這“獬豸”,本是一種神獸,懂人言知人性。怒目圓睜,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奸,發現奸邪的官員,就用角把他觸倒,然后吃下肚子。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稱,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司法"正大光明" "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征,所以昇朝創立之時,太祖皇帝下令廉政司監察百官,百幽使負責處斬貪官污吏,將此字刻于刀上,就是為了向天下昭明皇家對于貪官蛀蟲的一絲不容。
“難道眼前這個壯漢是百幽使?如果不是,他的刀又從何而來?”齊哲讓二人放下劍來,散開陣勢。然后朝壯漢過來。壯漢揮刀就準備砍,張二瞬間移至他的身旁將刀奪下。身后眾人立馬跪地,這群人到底是人是鬼,一眨眼就把自己老大刀給奪下了。壯漢也感到詫異,但是無奈自己敵不過他們,便跪地任由宰割。齊哲走了過來,從張二手中將獬豸拿過,然后蹲下問:“這把刀你是哪里來的?”跪在地上的壯漢把頭抬起來:“要殺要剮你隨便,這把刀得給我留下。死我也要把它帶到下面去,不然怕下了陰曹地府,弟兄們不認我。”
齊哲三人此時已經確信,眼前這個壯漢,就是前朝百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