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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混跡殘途
  • 血鴉蒼涼
  • 3440字
  • 2020-10-23 23:10:54

我能很清楚的感覺的出來,我對黃麗的感覺是愛,很深很依戀,像迷上大煙的“癮君子”。但我此時能做的只能是一言不發,我辜負傷害了劉琳琳,而且我不敢保證我不會傷害到她。我給不了她除了深深的愛之外的任何東西,所以我不敢說我愛她,也不敢說讓她等我。

“麗麗,別哭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知她哭了多久,腦袋里木木的,像塞進去了一團一團的棉花,亂極了。我不敢再這樣下去了,我怕眼里的眼淚不聽使喚的滾出來,也怕我會一不小心把嘴邊的承諾和心里的話說出來。

“我恨你……”黃麗突然趴在我肩頭咬了一口,推開我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跑了。一滴溫熱的,咸咸澀澀的液體,飄到了我臉上,心里除了空白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望著漆黑的夜,望著無光的天空,要下雨還是要下雪了么?呵呵……我是很傻,但我并沒有做錯吧,我心里想著,估摸著黃麗會在接下來的多少天里忘記我。但想到這些,心里又開始亂,而且伴隨著余毒匕首刺入心臟的感覺,麻木、刺痛、身體有些顫抖、腦子里嗡嗡作響。心里暗罵自己,你這個沒出息的混蛋,不要再想著去傷害身邊你愛的人了,你能做的只有這些。然后,心里踏實多了,也感到了些許安慰。

我家和黃麗家是鄰居,上街很容易跟她碰面,然后她就會像遇到“宿命”一樣咬著蒼白的唇,瞪著紅紅的眼,呆呆的站在那里看著我。我則會像遇到陽光的吸血鬼一樣,沒命的跑開。于是很長一段時間我把自己關在家里,或是站在院子里默默的瞅著院子里的那顆櫻桃或者天上的白云發呆,也或是躺在床上木木的看著白白的墻壁或者電視上跳動的畫面出神,一整天也會在我專注的神情里悄悄的溜過去。我甚至感覺自己成了佛,目空一切,兩三天不吃飯也不覺得餓。

新年很熱鬧也充滿著喜氣,它們似乎一下子跟我了卻了聯系,所以我過的很平靜。

農歷一月十五,新年春節都結束了,我像很多外出打工的人一樣,拿了家里七百塊錢背著幾件衣服走出了家門。站在堤壩上看著我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鄉,有點不舍,畢竟這里留有我太多的羈絆和牽掛。

最后狠狠的看了一眼家鄉,在心里說了一聲,麗麗,再見。我不敢再回頭,毅然上了船。

我沒有聽家人的話和剛哥的安排,決定去人生地不熟的銀川。曾聽盧超說過,他表叔在那里混,那里是山清水秀而且天也瓦藍瓦藍的城市。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混出一番名堂,我不要一直在父母親人的庇佑下做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我是一個高中生,我擁有在打工一族中值得驕傲的高中素質,雖然高中兩年我沒學到什么除了抽煙、喝酒、打架、翻墻。然而,在幾個月后我才意識到此時的我是多么的無知,自己的優越感是多么的荒誕,自己對社會而言是多么的渺小,還有自己對社會真面目的認識是多么的欠缺。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坐在開往銀川的火車上,心里掩飾不住的激動和緊張,雖然坐火車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既吵鬧又難以入睡而且煩悶,但在我記事以來這是第一次坐火車,而且是自己一個人。

經常聽別人說,火車上有很多小偷,而且或許還有很多逃命犯,他們會偷光你所有值錢的東西然后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從窗戶上扔下去。所以該死的好奇和緊張攪的我無法安靜的休息哪怕一刻鐘,我的頭不聽使喚的來回轉著,像個橢圓型的撥浪鼓。我的眼不由自主到處的掃視著,像兩顆微型的探照燈。

我坐的是一個雙人座的靠窗戶位置,可以吹到窗外的涼風,還可以看到一路上所經過的所有風景。坐在我身邊的是一個大概有二十多歲的眼睛美女,我猜想她至少是個大學生,畢竟自從她坐下一直抱著一本能當磚頭用的、封面精致的、厚厚的、貌似是軟件一類我看不很懂的書專注的看著。

對面是三人座,靠窗戶是一個三十多歲黑黑高高瘦瘦像剛從煤窯中出來的漢子,不斷的扣著鼻屎,剪著指甲,挖著耳屎表明了他有多么的齷齪邋遢。所以我一直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他,警告他別把那些東西落在我這邊哪怕一丁點,雖然他并不看我顯得我的行為有點無濟于事。

靠邊上坐著的兩個人似乎是一對從農村來的夫妻,男的像張飛,女的像張飛的表妹。都屬于看起來憨厚樸實,身體無比壯實,做事豪爽仗義的類型,倒是挺般配的一對。

看著漆黑的窗外,火車的轟鳴聲使我一時想起了家鄉那條伴隨我長大的沙河。小的時候里面的水很清,也很淺,河底盡是松軟的沙子,我們經常光著屁股在里面洗澡。記得有一次我還拉了黃麗一塊逃課去洗了,水大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隆隆”聲。唉,這么快就開始想家了么?沒出息,心里暗罵著自己,眼里熱熱的。

“小哥,你是河南的嗎?”耳邊又響起了一陣轟鳴聲,但這次不是把我引入回憶,使我一時有聽到打炸雷聲的錯覺,驚散了腦中的全部回憶。

“啊?……”我轉過臉,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是那個“張飛”。唉,這家伙還真是了得,內力深厚啊!我心里感嘆著,“哦!對,河南的。”

“哈哈……咱們是老鄉啊!俺是商丘的,去XJ,看小哥年齡不大,而且似乎是一個人?去哪啊?”“張飛”臉上帶著憨笑,大胡子一抖一抖的,像一把翻動著的扇子。

“哦,真巧,是啊!自己一個人,去銀川。”對這個憨厚的漢子,我提不起怒意,雖然他的聲音聽在耳中像悶雷,雖然他似乎很扯蛋也很像閑的無聊拿人找樂子選中了我。我一只手捧著耳朵,阻擋著“悶雷”,縮了縮脖子靠在椅背上,使自己坐的舒服一點。身旁的丫頭用眼瞟了我一眼,然后繼續低著頭看書。

“哈哈……小哥還真有能耐,這么小就一個人外出闖蕩,像哥哥當年啊!哥哥年輕的時候……”我的抵抗在他的聲音面前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悶雷”震的我頭皮有點發麻。

“大哥,小聲點,人們都睡了。”我放棄了抵抗,阻擋了他即將開始的高談闊論。沖他朝邊上幾個眼神不善的家伙努了努嘴,大概他們也是被“悶雷”激怒的。

“呵呵……對不住,對不住啊!”“張飛”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憨笑著朝他們一一點頭賠罪。

“永遠改不了你的臭毛病,說話也不分場合。”旁邊“張飛的表妹”也開口責備“張飛”,也是氣如洪鐘,聲如炸雷。我不禁有些好笑,這兩口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般配,難道真有傳說中的緣分、天造地設,心里想著,我別過頭去不再答理他們。

“你看的是什么書?”看著身邊像雕塑一樣低頭坐著看書的那丫頭,不禁對她看的書有點好奇。

“是在問我嗎?哦,軟件開發。”女孩抬頭看了我一眼,低頭繼續看她的書。

不禁使我覺得有點窩火,你丫頭拽什么,不就一個破大學生嗎?還看什么破軟件開發,沒聽說過。我別過頭去不再看她,卻正好看到對面的那猥瑣男正摸著鼻涕在吃一根火腿腸,又覺得一陣胃里翻騰,差點吐出來。感嘆著現實的丑惡,我閉上眼睛,抱著膀子歪在椅背上,不再去看他們。

或者是因為趕了好幾個小時的路了困了,也或是自己實在太累了。總之,腦袋混混的,像一鍋煮焦了的糨糊,黑乎乎亂麻麻的。眼皮沉沉的,像兩片千斤重的帷幕,閉幕了,就再也打不開了。我想我需要睡一覺了吧!心里保留著的只有孤獨和無助。

我忽然來到了一片到處都是白茫茫的地方,周圍除了白茫茫的空間什么都沒有,仿佛世界都一下子變成了白茫茫的。我不是坐在去銀川的車上嗎?怎么來到了這里?這是哪?于是我就開始喊,“有人在嗎?誰能告訴我這是哪?”

除了回蕩在空氣中的我的聲音外,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人出現。我有點焦急,也有點驚慌。我就朝著一個方向拼命的跑,但不管我多么努力的跑總也逃不出白茫茫的世界。不一會兒我沒力氣再跑了,就一屁股蹲在地上,想哭又覺得好笑。怕什么,大不了就是個死,我安慰著自己,心里舒服多了。突然,身邊多出了很多人,還有很多車,有點眼熟,我想起來了,這是北舞度鎮的街上。我怎么會來這里,心里充滿了疑問,卻也有掩飾不住的驚喜,因為我看到遠處盧超和鄭凱帶著“瘤子”他們朝我跑了過來。于是我興奮的站了起來也沖他們方向跑。沒跑多遠我呆呆的站住了,盧超他們不見了,朝我跑過來的是“鳥”他們,手里明晃晃的舉著片刀。于是,我又慌忙的向相反的方向拼命的跑,我不能被他們追上。不知道跑了多久,扭頭看時“鳥”他們已經不見了,我停下來朝四周仔細的看,想確認他們確實沒有追來。

忽然,我看到了人群中有一個人很眼熟,劉琳琳?于是我就喊,“劉琳琳。”

果然是她,她看到了我,嫵媚的笑著沖我擺著手,我笑著沖她走去。沒走幾步,有人拍我的肩膀,我扭過頭來看,卻是黃麗,此時她正雙眼通紅,正哀怨的看著我,我心中一驚,又是一疼。我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麗麗……”

她卻突然抽出手給了我一個耳光,臉上一陣痛,所有的一切都不見了。睜開眼時,我還歪在火車的椅背上,眼前是一張陌生的充滿了疑惑和怒意臉。

原來我做夢了,抓的是邊上那丫頭的手,臉上也是被她打的。整個過程是,我在夢里大吼大叫,吵的周邊的人都盯著這里看,也影響了她看書,于是她就來叫我,我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就給了我一個耳光把我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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