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民魂集的沸騰鬼趴中，一道熟悉而低沉的聲音，又在月光的耳邊響起。

“月光------”

“是您！您在哪？您老閉關出來啦？您來看我啦！啊哈哈！”

月光一下子就撲上那陣黑色氣旋，氣旋始終沒有現身，只是一陣黑風雜訊，團繞著月光。

“你好大的場子呀！我怎么能不來！真好，真熱鬧，真先進呀！小鬼崽，你真的做到了！我替你開心啊！”

“哎呦，我可想死您了！咦，您是一界之主，掌管幽冥最南界，您不鎮守在那，會不會有問題呀？這要是給老閻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別怕別怕，有事出關，順道過來看看你，沒事的，沒事哈。”

“嗯，我知道您一向很有分寸！好的，我不怕！您來了就好，我帶您到處轉悠！”

與黑色異象齊飛的月光顯得一陣明一陣晦，那是兩道高強的靈力互相映襯著彼此，互為對方閃爍。

“好好！這段時間你都過得好嗎？遇到的魔多嗎？”黑色聲光的誠意盡在耳語之中。

“我遇到了很多好魔，壞的魔也都是有用處的，所以，總的來說，好極了！”月光朗聲地笑著說。

“那就好，那就好！就知道你行！對了，月光啊，我在閉關期間一直不得安寧，想是有件事情尚未了結。我有個兒子，一直在生我的氣，因為我一直沒有派給他什么重要的任務，他也已經離開我很久很久了。我看你這裡鬼來鬼往的十分熱絡，如果你遇見了他，可不可以幫我跟他說，就說他親爹，在想他啦！”

“鎮界鬼使，您的兒子有什么特徵嗎？”月光問。

“有的，他在戰斗的時候，會現出一雙殷紅的鬼眼，就算在天外天的黑云陣中，他那雙紅璃火眼，也一樣能清亮照鬼啊！”

“哦！”月光心想，難道，一直默默幫著她的鎮界鬼使，竟然是個大鬼物！而祂說祂是一界之主的意思，竟然指的就是整個鬼界之主？我地呀！

所以，當初鎮界鬼使說要幫忙找個好人家讓月光去輪迴，也不是開玩笑的！

月光心想，其實，有些事實已經很明顯擺在眼前了，也許因為她心繫與魔族的爭戰，盡想著要累積能量好有些作為，而往往沒有看清楚表象底下的真實。

“還有啊，”溫厚低沉的聲音繼續從黑色氣旋中傳出：“我那兒子有一招自創的傍身絕技，還挺炫的，叫做穿云易影飛縱術，你可有聽說過？”

月光睜大了眼！是黑銀大哥！黑銀大哥要找的冥海無盡處的終極鬼王，應該就是眼前的鎮界鬼使了！那么，屢屢在幽冥邊界，將困頓潦倒的月光拾起的，原來真的是鬼界的正宗第一大佬---老閻！

可是，為什麼呢？

“我、我、我……”

“別結巴呀！我的小鬼崽。”

“我、我想您要找的是、是黑銀大哥吧！他在那兒！那棟最高最厲害的摩天大樓就是他的了！我還知道，他也很想念您呢！”

“哈哈哈哈哈！好，好！小鬼崽呀，你知道嗎，在過去長遠的時間里，每一次，都是有個妙靈傳音告訴我，你在鬼界的邊緣需要幫助。你可知道，都是誰偷偷給我傳的這些消息，好讓我能即時趕去照顧你的呀？”

“什么？”月光的圓眼睜大時，若似現出了一條星云般的通道。

如果月光能看見自己眼中的風景，當她在白允的星際盟主爭霸戰中駕著星航子艦時，她或許會驚訝地發現，那一路的星云風光，早已鑲在她的眼中……

“你轉頭看看，那個在下面那座雅緻的庭院里，心事重重地逛著花園的，就是那個妙靈啦！雖然他已轉世為人，現在，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新科技才能進到這里來。但我一眼就知道是他，因為，他始終看護著你的那道玄幻真火靈力，一直都還在他的靈核深處，生生不息啊！”

“玄幻真火？”這對月光來說是個陌生的詞，但她已迫不及待打開生命長河的記憶，尋找著有可能接近的意象。

不想記起時，月光忘得奇快！想要記起時，月光的記憶卻又通透得驚鬼。

“是啊。去吧！我想，他也在等著妳吶。”

月光望著底下燈火深處里的白苑，一眼就找到了那個人。

“鬼丫頭！妳一向都是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而他也是。你們倆的未來，就交給你們自己去夢想、去實現吧！我呢，也該去找我的兒子，好好跟他談一談了。妳自己多多保重，要怎么找到我，妳是知道的。走啦！”

黑色旋風消失前，在月光身前頓了一下，那像是一個奇異的眼光，精簡地停留一瞬。

黑色旋風消失了，這次，沒有帶走一點風訊。

月光很感激地雙手合十相送，她的一襲白衣突然在天外天里飛散成風中的海波一般，浩大地一陣陣翻騰，一波波捲浪。

周遭眾鬼開始更加狂歡、賣力熱舞，感覺鬼游受到了鬼界第一大佬的默許，以后只會更加熱鬧，更加繁榮。

新鬼界的持續發展，已拍板定案，無庸置疑。

月光在一片數量龐大的影像科技所組成的無盡倉芎七彩天里，望著底下掛滿了銀色小燈的白苑。

樹叢花圃間，有一道緩緩行進的熟悉身影。

月光從不知道，慢步，可以是如此沉重卻又如此輕巧，好像那人是真的開心的，所以步履輕盈；那人也是真的揪心的，所以才舉步慎重。

月光的心里，云路初現，終于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想要不顧一切地飛穿云路向前！

身在幽冥，心已如銀月東昇。

…………

白允走在白苑的花園里，處處綴滿了銀色的小燈。

有了小燈的映照，白允發現盆景花間，有著許多精凋細緻的小玩偶。

他想起了那位為了躲避魔界招兵買馬而隱身到南乘村駐店的程式高手。

那位高手還有一個特殊技能，就是專門設計製作萌風小物。

原來這些，就是那日逛南乘村大街時，月光附在他耳邊向他下的訂單！

仔細看，彷彿，那些古老而不昏黃的故事，又一一重演了一遍。

[[(白騰)大佬大佬，那個是我呀！當年我就是這樣在樹下陪著師尊升起一團小火過夜的，你看！少年僧人師尊看著小火又閃鬼了！他每次都是這樣！嘻嘻，師尊那顆鬼娃娃光頭真是可愛！]]

[[(白騰)咦，旁邊這個……也是我……我睡著了，師尊幫我蓋上……他的袈裟！！然后……看、看著我睡！！]]

[[(白騰)…………]]

白允露出了一個辛苦纏戰后，終于得分的笑容。

[[(白永)大佬，接下來這個是我，我做了護國大將軍，在幫當時被封為國師的師尊包餃子，我當時因為戰魔族戰到眼睛看不見、腳也不能走，這……這個竟是師尊！他一直就站在……我的背后！看著我包餃子！！]]

[[(白永)等等！這是……師尊把什么東西包進餃子里了？喔，我想起來了，餃子端到師尊面前時，師尊很客氣，說要感謝我，他喂我吃了一顆餃子，難道，就是這一顆！]]

[[(白永)我懂了！難怪我的眼疾和瘸腿很快就好了起來，師尊當時一定是給了我他的一部份能量，而且，看！原來每天推我出門曬太陽散步的，竟然就是師尊啊！]]

[[(白永)…………]]

[[(白善)這是我，沒錯，我是個軍伙廚師，我能做的，就是每天為師尊煮一碗素面，看著師尊靜靜地把麵吃完。]]

[[(白善)我的日子是無限美好的，每天都得師尊來我帳里吃一碗素面。日復一日。看，這個帳做得跟當時的幾乎一模一樣！]]

[[(白善)原來，師尊知道我不會武功，每次出門採買，他都派了分身跟在我身后。這個在北大街上買檸檬的景象是，我當時一直覺得有人在跟蹤我，沒想到，真的是師尊！他就在兩條街外盯著我看！我當時，為什么就沒有發現呢！]]

[[(白善)可惜，我還是被重魘給盯上了。那日去山上採藥食，山路秘密幽隱，沒有多少人知道。沒想到重魘設下了陷阱，當他突然對我發動攻擊，你們看，原來師尊早就與重魘纏戰多時了！]]

[[(白善)那一箭穿心火焰，原本是瞄準了師尊的一道分身，那道分身白光縈繞，我覺得不對，那可能是師尊的真身，于是，就趕快奔過來擋在那個白光之前，沒想到，師尊的另一道分身又即時擋在我的身前，為我擋下了火焰攻，但我還是受了重創，不支倒下。]]

[[(白善)原來，當時在我身后接住我的，是真的師尊！而師尊，早已經重傷在身了。]]

[[(白善)師尊啊！]]

白允沉沉地皺下眉頭。此時，查爾斯在他的意識控制中，而查爾斯便是當時的重魘，這是何等糾結的一刻。

白允想，一定要用對峙來表達對天地間這一奇靈的尊敬嗎？

[[(白真)到我了！這是蕩陰山上的那場戰役，我在魔界當臥底，那一天，我一出門，就有十萬支電光火箭對準了我！我就知道，一定是師尊為我擋下了十萬火箭！師尊運極了累世能量抵抗重魘，那是師尊的真身沒錯！！那一刻，真有萬丈紅光沖向云霄呀！]]

[[(白真)原來，戰斗中，師尊還有一道分身提了袈裟把我蓋住，師尊的分身把我的靈魂打包成一個蛹。他先將我託給了孟婆，不放心，又叮嚀著孟婆，帶我去幽冥南界找鎮界鬼使，希望鬼使能好好照顧我的幽靈。]]

[[(白真)原來，那一路，師尊一直都在……]]

花間小物，把過往當時的幾幕，一一重現，雖是Q版，弭平了濃重的憂傷，情節依舊寫實真摯，引得白允低迴又沉思。

[[(白安)大佬，我和白善、白真一樣，都曾受過重魘的火攻，都以為師尊根本不怕火，可以輕而易舉地擋下魔力強大的穿心火焰攻。重魘火燒山時，我為了解救民間義組的驅魔兵，沖入深山水源處，想要引水救人！誰知，重魘早就冰封了水源，沒有辦法，我只好引誘重魘來攻我，好讓義勇的驅魔兵可以趕快離開。]]

[[(白安)師尊是怕極了火攻的，師尊徘徊在外圍，看！他一開始不敢進來。他這是在……在……殞褪！原來師尊先讓火攻將自己的身形燒毀，是他的元靈出來拯救了我！你們有沒有想過，所謂的分身，其實是師尊分裂自身元靈而來！]]

那得是多么大的痛楚！

白允從未有過地全身震了一下。如今，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已不是只有珍惜天地奇才而已。

[[(白安)師尊怕火，只好選擇先燒掉他自己，好讓他自己的靈魂飛越火舌來到我身前，為我擋住了大規模的流星火焰攻，以保住我的靈魂。]]

[[(白安)我懂了，師尊為我練就不怕火的殞褪，那是要經過好幾百年，才能再將自己的形體逐一修復的自癒重生。]]

[[(白安)我懂了，所以，也才有后來的白騰所看見的師尊，試圖利用野地里的小火，練習對火冥觀。那段時間，師尊一定是在修練某種內功，可以在面對火攻時，不再害怕。我可以想見，師尊在白善的年代，可以毫不猶豫就正面剛下重魘的穿心火焰攻；到了白真所生的年代，師尊已經能一舉擋下十萬電光火箭，又能同時分身出來救白真。]]

[[(白安)我真的懂了，師尊的功力總是不斷在精進，不斷變強，這一切的進境，有一部分，都圍繞在……保護累世的徒兒……]]

白允繼續往前走，緩慢地、沉重地移著步。

Q版小物的敘事場景變成了海市蜃樓的9099室。

第一天，白允睡著后，月光在房子里飛天遁地爛漫飛翔的樣子被保留了下來，她一直笑得很開心，她開冰箱、開櫥柜、東翻西看，興奮地想要認識這一世的白允。

月光離開的那十三天，白允時常坐在房間裡的白布沙發上，獨自望著落地窗外銀色的月。

原來，月光回來過，就坐在對面她的紅唇椅上，望著白允，沒有出聲。

白允在工作室裡上班，總有處理不完的視訊會議、公司簽呈。

月光回來過，她就坐在藍色雙人沙發上，白允常坐的位置。因為，白允，正坐在月光常坐的位置上……

白允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觸碰那個坐在紅唇椅上的月光，她的頭髮，她的黑白條紋上衣。白允又觸碰了坐在雙人沙發上的月光，那一身連身丹寧，那一雙捧著臉的白晶玉手。

收回手時，白允的心，抖了一下。

最后一個小物裝置，是在一團紫花暗香深處，不細看，不堅持向前，還以沒有了，結束了。

還用說！那是金光閃閃的火云豹神元身，目光雄炬，神光安置，若似濕潤的鼻尖，正停著一隻發出了各種色階的小白蛾，有白允熟悉的戰斗紅光，有那陣白蛾本色的清輝白蘊，有那道神秘的粉藍，少有的粉紅，還有那道紫金燦燦的奇光……

也許，什么時候，發出什么色階的光，并非月光的心境在轉換。白允想。

只要月光來到白允的身邊，她就會不由自主地，輪流散發出她本身的所有光芒。月光以心量傳音對白允如此解釋著說。

月光從空中降下，一襲白衣飄然無暇。她的美，是累世戰記里，一對從不遲疑的關愛眼神。

即使，她自己，從不知道。

白允望著長髮飄捧著臉頰的月光，心中有著無數的感激，波濤洶涌，也清朗平靜。

那是種很難形容的透徹。

得到回應的心，已經充滿了幸福的馀韻。

白允雙手在胸前交合，一陣后，上下分開。

兩手掌心間，現出了一團火光。

火光漸轉清明，變成一面可以反射事物的透明氣氳。

里頭有一個畫面，淡入，顯像，生成。

一團小野火，在檸檬枯枝之下，初次遇見了萬里飛來的小白蛾……

故事，就從遙遠的那裏開始。

月光的眼神從清亮變成了驚喜，變成了喜悅，變成了憂傷，變成了懊悔，變成了理解，變成了期待，變成了複雜的滿足……

這些感覺，對小白蛾來說，是走了千千萬萬年，才一點一滴漸漸生成，漸漸清晰，直到，完全沒有失去的可能。

月光說：“原來是你。原來還有相見的一日。我以為，緣分于我，始終無情無覺、沒有意義，從來沒有開始，亦無所謂結束。”

白允說：“嗯，相見一日嘛，顯然不夠，我得生生世世都盯著妳！看，都被妳磨得皮糙肉厚，連輪迴都輪成了習慣，挑戰成了主心骨，這輩子，還就是個以挑戰維生的呢！怎么樣，還喜歡嗎？”

白允的聲音低軟幽沉。夜，最適合傾訴。

白允一挑眉，唇邊便像是春暖花開，語句永遠溫馨。

月光一微笑，雙眼便像是兩汪清池，粼粼泛著萌光。

月光說：“不日，我便前去迎戰重魑，也好……與君探望。”

白允應：“不日便是今日，卿，亦不須遠行。”

月光：“何以如是？”

白允：“是這樣的，我在製作星際盟主爭霸戰時，特別製作了一個魔界版本，這個版本是利用重魑的魔力支撐起一個獨立的伺服器。這個伺服器于我G.S.系統網游，是儲存空間的產生器，于妳的鬼游，則是透過網際互聯可以進入一個魔界爭霸戰，那是個獨立的游戲，積分可以直接登錄在鬼游里，網幣也無限通用。今天，趁著鬼趴這么多鬼玩家在現場，不然，大家就來封測一下吧！”

月光：“我的鬼游……可以連到你的系統里去？”

白允：“當然！妳要連到哪都可以！妳的鬼民，可以連到系統上的魔界，進來，就是打一場魔界爭霸戰。但魔界，暫不對人間開放。”

月光：“這樣，我就可以常去看你了！”

白允：“哼哼，其實我也知道，就算不這么做，妳也會有妳的辦法來看我的，不是嗎？”

月光：“我看出來了，你所架設的互聯網，我一旦穿游，就會立刻增加能量！”

白允：“是呀！用重魑的能量架設的，妳來，就等于闖關，能量，自-動-爆-棚！”

越是這種時候，白允的聲音輕得不能再輕。

月光：“…………”

白允：“回家，就是一種讓妳能量爆棚的方式、過程，以及終極目標，妳看，還滿意不？”

月光：“回家？”

白允：“我明白，妳是我的室友兼戰友嘛，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在一場場的戰斗中，慢慢體會生活的樂趣，可好？”

這，不就是萬古以來這兩道靈力之間一直在發生的嗎！

有時慘烈，直至血流大地。有時輝煌，直教萬民景仰。

但，都充滿了故事！記憶里多的是坑疤、輸贏、計謀、戰略、自爆、復原、重來……總之，都有彼此。

月光：“我，不會是個尋常的家人。”

白允：“知道。沒期望妳是。”

月光：“我，也沒有人間女子的種種美好。”

白允：“了解。也沒想要妳有。”

白允心想，只要妳別再突然爆出個喉結來嚇我！他又想了想，算了，罷了，其實，妳愛怎樣，就怎樣吧！

是妳，就都好。

這是一開始，就心定的。老早以前，就定下了啊。

月光：“那，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月光的聲音無比溫柔，白允悄悄地抖著心，好幾下，全身幾乎著了火！

[[(白善)大佬！控制住！用你堅強的意志力！]]

[[(白允)知道、知道，看緊我了！千萬別讓我變回了禽獸！]]

[[(查爾斯)大佬！別控制，盡情放飛你自己！]]

[[(白允)你這魔鬼，給我閉嘴！]]

[[(查爾斯)我才不是魔鬼呢，你那師尊才是！她是既魔又鬼，三界唯一啊！]]

[[(白允)我知道、太知道……不是，我是說……你閉嘴！馬上滾！]]

白允想了想，對月光說：“為我，盡情地做妳自己吧！自始至終，我要的，只是一個真正的妳。”

月光閃亮著雙眼，一腳踏地，全身白衣如浮云飄起，一頭長髮如黑瀑橫空翻飛。

那一刻，白允覺得，他全身每一個毛孔都是向著月光的！

許多鬼魂這才發現，原來月光是個純陰原靈！

“萬古天地間的戰斗鬼靈，原來是個純陰原靈啊！”

“她好厲害呀！她的戰記橫貫古今呀！”

“哇！鬼界月光，她是萬古唯一啊！”

月光起飛后奔向南除村天外天的中門大界，她雙手平伸擴張后，注力向前合十，射出一道光華萬丈的白光！

月光無比專注的瞳眸中，中門開啟，鬼游與魔界之間的結界打開了！

眾鬼從四面八方飛來觀察，掀起了一片討論。

“從這裡過去是……是魔界呀！”

“那裏的能量好強大呀！”

“我看到了！那是一場魔與鬼的競賽，看見那個黑色衛星了嗎？”

“奪寶衛星？是要攻下那顆衛星？”

“不，那顆黑色衛星的運行軌道如此複雜交錯，應該是要鬼鬼乘坐機甲，穿破迷陣，好尋找績分點、過關閘！”

“感覺戰斗爽度很高啊，獎勵應該也不會少！”

“有網幣的！可多了！迷若修羅率先進去了！會不會有危險啊？”

“我知道了，魔的活動頻道和鬼的頻道是不同的，魔傷不了鬼，鬼也傷不了魔，平行空間裡互相戰斗，兩邊都可以賺網幣，兩邊都可以積攢戰斗值，我鬼！真是太神啦！”

“走走走！我們也過去看看！該如何才能征服魔界，一路開掛鬼升級！”

“哇！我的鬼日子真是越來越刺激啦！”

“我不要去輪迴了！我要繼續當鬼！當鬼真幸福啊！”

“少廢話，先升級！鬼游裡，是靠積分說話，要靠網幣才能稱霸呀！”

當一眾鬼魂突然又將目光投向天外天上的月光，億萬雙眼中光芒四射的月光瞬間收起了全身華麗，飛了三道無限循環之后，開始俯沖向下直飛白苑！

月光沖來的那一幕，白允覺得，他夠了！此生，永世......

月光牽起了白允的手，與他一起飛入天外中門，飛穿魔界。

飛行間，白允問月光：“妳現在想去哪？我感覺妳有想去的地方。”

月光說：“有！我想跟你一起去海邊、去水族館、去畫展、去有書的咖啡館！我還想去你的工作室、想坐在紅唇椅上跟你聊天！還有，我想回家先洗個澡！”

洗澡？我這師尊果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鬼呀！白允心想，如果能夠一起洗……

月光說：“等我洗完澡，我們來打一場城市狙擊吧！好久沒玩了！”

白允：“咳咳，好！當然好！看我這次不狙到妳投降，我就不下機！”

月光：“你才狙不到我呢！我所有的號，都是幽靈號！只有一個真號，你猜不到！哎呀呀！”

白允一把抓住了月光的手腕，很輕，非常輕，但是牢牢地。

“那、那個BY477真的是妳，對不對？”白允心想，我就知道，我就該相信我的第一直覺！

“我不告訴你！”月光微笑著變成了一縷白光，穿梭魔界，勇往直前！

“這場景，挺熟悉呀！”白允變成了一縷銀黑色的光，暴沖上前，與白光平行飆飛。

兩道光緊貼著彼此，從魔界到人間，高低上下，飛穿縱橫，一直到屬于他們的私密空間。

他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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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白允將G.S.實境慢慢交給清沙打理，清沙有鹿鳴的幫助，在優化技術上，一直保持更新，思維跳脫有活力！

G.S.的實境戰隊有田常欣的加持，再加上幾年后畢業進城的小宇、小嘻、美美、習子共同組成了實習戰隊，G.S.虛擬實境的發展，空前蓬勃。

回到北美帶領B.H.實境的藍納一直保持和G.S.最堅實的友誼，兩邊共同開發、互助合作，共享不斷成長的市場，共享無邊的虛擬想像。

說到無邊，晉升G.S.董事長的白允找到了和外婆吉賽保持聯絡的方法，他們在一個白允自創的即時云會議裡建立了直撥鍵，一鍵就能通達對方。白允終于可以常常聽見外婆的聲音。

只是，外婆可不是每次白允來了視訊就會接起來的。她還是喜歡沒有負擔的自由。

吉賽覺得，虛擬的她，會是更好的外婆。

說到更好，白允把魔界的VIP出口直接接到了自己的床上。什么意思？

首先，這個VIP頻道只有月光能接上，用的自然是野火和小白蛾之間的記憶模式，很私密，沒有其他靈體可以滲透。完全不透明！絕不可能被駭穿！

再者，只要月光一進到魔界巡狩，戰事完了，就一定得從這個VIP出口出來。

白允設了很多賊障礙，月光想不這么走都不行！

一出來，直接上床、不是，在床上。

“沒什么，只是想讓師尊好好睡個覺而已！休息，對蛾，也是很重要的不是！師尊妳看，房間里，為妳種了滿滿的檸檬樹，可以說，整個檸檬森林都給妳搬來了！妳可還喜歡？”

說到喜歡，月光開始每天都進魔界巡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需要增強能量，所以必得密集地爭戰魔界，還是有什么其他的考量，不知道。

只知道，新鬼界里的終極大鬼游，讓億萬個鬼民都過上了億萬網幣巨富的鬼日子，只見鬼鬼繼續搬進來，一直搬進來，一直來……嘻嘻哈哈地，沒有消停的一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