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艱難的抉擇
- 九重闕:宮鎖紅顏
- 陌上清風(fēng)
- 2016字
- 2020-10-23 23:06:06
在蘇瑾瑜執(zhí)意要求下,她從永和殿搬回了關(guān)雎殿。
她的病情反反復(fù)復(fù),不知道距離下一次復(fù)發(fā)會在什么時候,她不想再狼狽下去,哪怕到時的她是最最狼狽不堪的,都在所不惜。
療養(yǎng)好的青衣,在看到蘇瑾瑜那副消瘦的模樣時,有被震驚到。她絕對沒有想過,短短半月的時間,竟將她磨去了半條性命。
她豈能不知,太醫(yī)口口聲聲說的變數(shù)是什么。那天煎藥的時候,她只是在煎完藥后才放的杏仁,那碗藥汁里壓根就沒任何導(dǎo)致流產(chǎn)的藥物,但她沒有想到會因此導(dǎo)致讓蘇瑾瑜變成這個樣子。
按照她原先的計劃,她只是要借此鏟除何太醫(yī),然后將凌寒交給她的藥給蘇瑾瑜服用便好了,
這其中的變數(shù),她猜不準(zhǔn),但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名目。
將蘇瑾瑜服侍好之后,青衣就去了御花園的假山處,將一條五顏六色的彩線纏繞在假山旁的一顆樹上。她迫不及待的就想知道答案,凌寒,她真不希望那個人會是他。
半個時辰過后,青衣終于等到了凌寒。看著他一臉的笑意,她的心止不住的發(fā)慌。急切的迎了上去,“告訴我,這些事是不是你做的,是你害了她流產(chǎn)對不對?那天你給我的藥,一定還有別的成分,你騙了我……”
凌寒輕笑著,他沒想到青衣這么著急將他找來的原因竟然是為了蘇瑾瑜。
“我沒騙你,從你下手開始,你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發(fā)生。青衣,你不該心軟的,至少我沒要了她的性命,不是嗎?”
若不是太妃一味的要饒過蘇瑾瑜的性命,他早就取了她的性命,又哪里還會讓她現(xiàn)在活在這里,吵鬧不休的。
青衣口中的變數(shù),他是知道的。但他的確沒有欺騙青衣,他給的藥是迷幻藥不錯,至于里面導(dǎo)致流產(chǎn)的藥物,是星奴偷偷加進(jìn)去的,這也是他事后才察覺到的。
他選擇沉默,是為了不想讓青衣傷害星奴,畢竟她腹中是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他更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經(jīng)過這件事,凌寒似乎有些看明白了青衣的心,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惟命是從,如今的她越來越有自己的想法,還會為此來和他頂嘴爭論。
“不可以,你不能殺了她。你答應(yīng)過我的,絕對不會傷害他的。”青衣從凌寒的眸中看到那抹殺意,忽然害怕起來,害怕他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他的耐心,已經(jīng)磨得差不多了。如今蘇瑾瑜失心瘋,更讓凌云頭疼,朝政一再落下。他的計劃步步上了軌道,就剩下里外應(yīng)和,伺機(jī)弒帝篡位。
凌寒舉步朝著軟榻處走去,他打量了眼窗外的天色,轉(zhuǎn)過身來悠悠對著青衣說道,“放心,我不會殺了她,她對我還有利用價值。”
在蘇瑾瑜沒有徹底想起他是誰之前,他保證不會傷害她半分,但事后,他卻不一定會饒過她。
不待青衣反應(yīng)過來,凌寒大步走向房門,一個輕跳,就消失在青衣的視線中。
蘇瑾瑜的利用價值是什么,青衣不知道,她只知道凌寒和蘇瑾瑜之間不似表面看上去這么簡單,隱隱得覺得,他仿佛是故意走的這一步。
凌梟給了蘇瑾瑜考慮的時日,她躺在床榻上不斷的回想這這一年來她所走過的路,究竟值不值得讓她徹底離開或者是選擇死在他懷里。
她側(cè)了側(cè)身,腦海中的思緒又開始出來作祟,一手死死的抓緊被褥,默默的承受著帶來的痛楚。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會死去,那么,她該選擇在何地何處毫無眷念的離開人世間呢。凌云,這個烙在她骨髓里的名字,即便喚上千百遍,她都嫌不夠。要是真的離開了,她當(dāng)真舍得下嗎?
是不是現(xiàn)在離開,能讓他少承受些將來的痛苦。是不是現(xiàn)在丟下他,她的心就能做到真正的無為無求。
午膳過后,蘇瑾瑜坐在庭院里,和青衣一起煮茶聊天。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平靜安定過了,仿佛那是很久以前才做過的事情,眼下陌生的就要忘了,捻在指尖里的茶是何茶。
“青衣,我會不會死。”她聽底下的宮人說起,失心瘋到了最后往往會自盡而亡,因為忍受不了蝕骨的疼痛,過早的選擇了盡頭。
青衣剛要拿起的茶杯,在聽到蘇瑾瑜這句話時,驚得摔在地上,抬眸看到蘇瑾瑜正打量著她看,連忙斂起內(nèi)心的慌亂。
“娘娘,不如出宮尋訪名醫(yī),終有一天會治好的。”她想勸她離開,只要她想離開不會沒有辦法的,也只有徹底的離開了,才能保證不會被凌寒所傷。
離開,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凌梟的話,她仍舊時時記在心里。
一念,滄海桑田。一念,千山萬水。
可她如今搖擺不定的這一步,卻是千山萬水的滄海桑田。
“青衣,哥哥后日就要啟程回去了,你也隨著他們一塊兒走吧。他答應(yīng)過我,會好好待你的。”
蘇瑾瑜放下茶具,認(rèn)真的對著青衣說道。
“那里很美好,卻是我此生回不去的地方,娘娘若執(zhí)意要趕青衣離開,青衣怕也只有選擇死路了。”
她不會離開這里半步,不僅僅是因為凌寒,更因為她無法面對景昊或者陳玄錫。
見到青衣把死都搬了出來,蘇瑾瑜便不再勉強(qiáng)下去。她如今連自己顧及不了,只愿青衣能夠自求多福,不管她的選擇如何,望青衣都是能夠安然無恙的。
夜里,蘇瑾瑜看著蕭條的宮殿,她已經(jīng)整整半月沒有看到凌云了,他仿佛是消失了一般。
冰冷的床榻,在多的火盆都溫暖不了她逐漸冰封的心。長此以往,他是不是真的會忘了她的存在。
是不是她真的離開了,他還是渾然不知。
披上外套,蘇瑾瑜朝著書桌走去,磨硯開始書寫,記錄著他們之間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直到天明,她才累得趴在桌上小憩了一會兒。她取出信封將那些紙逐個封入其中,擺放在書桌最明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