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任何的答案可以將司連琴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解釋得清楚,現(xiàn)今之計,唯有耐心的等待了,她這個獵物看來還是塊搶手的,否則怎么都巴巴的想要對付她呢。
等待敵人露出破綻是極其漫長的一件事情,至少在現(xiàn)在的劉疏妤看來是這么一回事,正想著,剛剛還叫罵得十分難聽的司連琴,竟然一臉和氣的出現(xiàn)在她錦月居的殿門口,而且,嘴角還帶著柔柔的笑意。
看來,司連琴果真是轉(zhuǎn)性了,她一轉(zhuǎn)性,劉疏妤可就要好好的防范她了,正如小清所說的,平常性情不懂得察言觀色的脾性,現(xiàn)在突然一臉和氣,其中必然暗含鬼胎。
如若是旁人也就罷了,換成了司連琴的話,在劉疏妤看來,思量是絕對不能缺少的了,得一步一步看準(zhǔn)司連琴的后手。
劉疏妤對著小清使了使眼色,小清自然是懂得的,娘娘的意思,是讓她注意司連琴的動作,看有何不妥。
“妹妹剛來錦繡閣不知在錦月居住得還習(xí)慣么?”司連琴由著掌事的云翠扶著手臂,站在殿門前對著劉疏妤輕柔的微笑。
那笑,像陽春三月剛化開的雪水一般冷涼,不過,配在司連琴的俏臉上頭,讓人心生憐惜之心。可惜了,長得是花容月貌的,卻沒有一點的頭腦思想。
比笑容么?劉疏妤自認(rèn)為不輸于任何人,更何況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將戲做全了。
“多謝司采女姐姐的關(guān)心,疏妤住得還習(xí)慣。”劉疏妤緊著了幾步,纖細(xì)的身影擋在了殿門之前,想要進(jìn)來,還得看她讓不讓進(jìn)才是。
“容采女娘娘宮內(nèi)的奴仆也只有兩個,一直沒有多余的人手,娘娘請恕奴婢辦事不利。我家娘娘知曉此事之后,嚴(yán)厲苛責(zé)過奴婢,今日趁著這時候,娘娘帶著奴婢前來給娘娘請罪了。”云翠是吧,司連琴的貼身奴仆,劉疏妤的記憶超群,在她眼前晃過的,她總會記得十分清楚。
“多謝云翠姑姑的掛記,司采女娘娘身為主位,為殿內(nèi)的事務(wù)繁忙,疏妤萬般不敢以這等事情來勞煩娘娘的,更何況,小清與小玉是全總管給安排過來的,疏妤粗鄙之人,兩個丫頭足以了。”想要安插進(jìn)自己的眼線么,司連琴可打錯了算盤。
“妹妹可別這么說,君上對你的寵愛,姐姐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啊。”劉疏妤聽到司連琴的言語,眉頭凸凸地泛著疼,司連琴這是已經(jīng)設(shè)好了套讓她進(jìn)去啊。
趙天齊啊趙天齊,沒有他橫在中間,她又何苦會淪落到此下的境地,她抬眼,看著司連琴含著輕笑的眼光,劉疏妤心下寒光大綻,若沒有這一切,她定會過得自由自在的吧。
司連琴看著劉疏妤陷進(jìn)了沉思之中,對著云翠使了使眼色,這一幕被小清看了一個正著,果然不出娘娘的所料。
“娘娘。”小清對著劉疏妤一陣的耳語,使得劉疏妤將自己的思緒全部扯了回來,司連琴可真會挑時候過來。
還沒有等劉疏妤決斷,云翠的身影就已經(jīng)閃進(jìn)了錦月居內(nèi),劉疏妤眼風(fēng)一冽,將云翠的腳步給硬生生嚇住了,“云翠姑姑可不曾是想把本妃放進(jìn)眼里了是吧?”
劉疏妤的語氣極冷,她不與她們?yōu)閿骋簿退懔耍齻兎吹故亲约赫疑祥T來了,長袖一擺,手指撐在了暗紅的門沿上頭,將云翠的步子完全給阻了去,“云翠姑姑做事,可是前后不一啊,這廂房可是姑姑給打掃出來的,怎么,姑姑還要再檢查一番么?”
云翠立在殿門口,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尷尬的站在原地,劉疏妤再怎么說也是采女主子,而且聽自家主子的口氣,君上對劉疏妤可是另眼相看的,一時之間她也不敢再有所動作了,只得為難的看向自家主子。
“本妃今日同云翠前來,可是瞧著你錦月居里頭的奴仆少人,這才帶了幾名宮人過來,你別這樣一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嘴臉。”
劉疏妤瞪著面前的司連琴,不知道是誰的嘴臉擺到她的殿前來了,“司連琴,本妃同樣是采女的身份,這給本妃做決定,可是奉了君上的手諭了?”
司連琴的臉色這一下徹底的變了,兩步就走前來將劉疏妤的袖口扯住,一把拖了出來,劉疏妤始料未及,根本沒有對司連琴的這一手有所料到,小清小玉一看自家的主子被扯出了殿外,急急就跟著奔了出去。
劉疏妤的思緒一團(tuán)的亂麻,司連琴的力氣沒有她大,但是司連琴身后的宮女比她的多,三兩個就跟著涌了上來,將劉疏妤架在了中間,使得動彈不得。
“司娘娘,可不敢這樣啊。”小清著急著拉住司連琴的手臂,將她從劉疏妤的身上準(zhǔn)備扯出來,君上說過,不能讓劉疏妤有閃失,因為讓她有閃失的人,只有君上一個人。
“混賬東西,你也敢攔我。”司連琴惱羞成怒,一腳踢在了小清的腹部,當(dāng)場疼得小清差點起不來身。
“司連琴,你不要太過份了。”劉疏妤的眼波里頭是刀子的寒光,她甩掉了逮著自己手臂的兩個宮女,但又有新人宮人涌了上來,“放肆,你們敢拉著本妃。”
“容采女娘娘,你息怒啊,息怒啊。”一聽到宮女這般言語,劉疏妤頓覺得怒火中燒,她們都是事先設(shè)計好了的,這樣的言語在別人看來,還是她要找司連琴的麻煩。她的手臂被好幾個宮女扯住,一點沒有半法動彈,就連小清跟小玉都被人壓制住了。
司連琴微微一笑,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對著面前被人扯住有劉疏妤主仆三人,抿著嘴就是一陣的輕笑,“劉疏妤,這下我看你還怎么翻身。”
劉疏妤的表情一滯,眼光徒然生涼,糟了,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她之前還在想為何司連琴不顧臉面的同她拉扯,原來,她是有后招在等著她的。
以司連琴的性子,她沒有這樣的能耐,而唯一一個跟司連琴密切相關(guān)的人,劉疏妤帶著森森殺機(jī)的眼波掃向了站在司連琴身邊的云翠。千防萬防,卻獨獨漏了她。很好,她今天又學(xué)到了一項本事。
“司連琴,全憑一個下人出主意,也難怪你只能做到采女的身份。沒用的東西,無論怎么樣,都是沒用的。”劉疏妤動了怒氣,連帶著說話也不再拐轉(zhuǎn),尖酸刻薄的話,她沒少在五皇姐劉疏棋那里聽過,現(xiàn)翻使用起來,倒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的。
“你。”司連琴兩步?jīng)_了過來,一看到劉疏妤一副恨意的表情,揚開玉白的手指就欲準(zhǔn)備掌上劉疏妤的臉。
說不過,就要動手打人么。司連琴,你就只有這一點出息了。無法成為至尊的人,就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