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林楓那俊俏的模樣，黑發飄舞，出塵的氣質是那般超凡脫俗，眼中突兀的有了些許戲瘧。

“楓兒，如今你鏡心已鑄，天衍之術也已開啟，你有何打算？”老者溫言問道。

林楓正暗自愧疚，聽見老者的話錯愕不已，漆黑的眼眸中也有一絲茫然，看向老者本來想開口的嘴也是不知如何說才好。

看到林楓那迷惑的樣子，老者眼中的戲謔之色也更濃了一些。“你便想想，想清楚之后再說。”

老者也知道，自他見到林楓開始，林楓的腦子里便裝的是復仇，對復仇之外的東西，也有一種茫然的因素在里面，摻雜混亂。

如今看來時機尚且未到，細細算來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一年時間。而這一年時間對于鏡心已成的林楓來說，就顯得有些微乎其道。

“呵呵。“老者閉目輕笑一聲，自顧自得閉目養神起來。

盤膝而坐的林楓見老者這般，也只得苦笑一聲，也是閉目養神起來，只不過偶爾眉頭一鄒，卻顯示出他此時內心中的不平靜。

不知有意還是怎得，在林楓閉目之后，老者嘴角頓時一扯，蒼老的臉龐之上，滿是笑意。

“小家伙，你就繼續想吧，坑老夫已經布下，由不得你不跳了。”

……

清晨來臨，齊天山上霧氣頓濃。

已閉目一天的林楓悄眼迅速打量了一下老者，見老者閉目盤膝紋絲不動，林楓悄瞇開的眼睛又是閉了起來。

如此，一老一小閉目盤膝而坐，山間霧氣也逐漸減少。

待得下午，林楓閉目的眼睛睜了開來，看著旁邊依舊的老者，輕聲喊道：“師父。”

“嗯。”老者只是輕嗯一聲，算是回答了。那模樣卻顯十足的宗師氣派，氣得一旁的林楓兩道劍眉高高揚起。

林楓咬咬牙，徒感無奈。林楓自己也是知道只要是修煉或是思考，老者都是這個樣子，多次反駁無效之后，他也是無法應對，唯有忍之一字。

“師父。”林楓再喊。

“嗯。”老者輕嗯一聲。

林楓眉毛抖抖。

“師父。”

“嗯。”

林楓的牙齒咬得很響。

……

多次之后，林楓無果只得苦笑一聲。“師父。”

見得老者這般模樣，林楓捏緊拳頭，緊要牙關，欲言又止。

“說。”緊閉雙眼的老者睜開眼，看向林楓的眼中戲謔之色大盛。“你打算如何？”

林楓一怔，隨既如實把苦思之事說了出來：“我打算入世。”

“呵呵。”老者笑笑不語。

見狀林楓苦嘆一聲：“母親說過，當年懷著我之時父親被家族之人所陷害慘死，母親重傷逃離至世俗，在命危時被一戶人家所救，待得傷好之后，家族來人尋找，母親恐危及他們性命，在家族來人之前逃走，留下一枚玉佩，待日后相見時報恩，所以，這番下山也好了結這段姻緣。”

林楓低語說道，眼中已有淚水出現。

“唉。”老者嘆息一聲，滄桑的眼睛看向天空。“命也，苦也，嘆也。如若不能超脫天道，命之一字天道之下，螻蟻也。”

林楓抬頭看向天，心里也是嘆息不已。

天道之下皆為螻蟻。

“此番你入世俗，即入紅塵，看破一事，遠比天高。”老者輕聲說道。“不過，日如看破，修為即可突飛猛進，這也是為師不叫你渡劫的原因。”

在聽到渡劫之時，林楓猛地看向老者，眼中疑惑之色大盛。

就在一天之時，林楓鑄鏡心成功，本身衍化的天衍禁術顯現，又待得老者魂力助其鞏固修為，本該渡劫飛升，應下雷劫。不過卻被老者施展陣法遮天，成功躲過雷劫感應。

本來林楓打算等雷劫落下，渡過雷劫，在其飛升仙柱接引下，在施展遮天之術瞞過天道感應，強行留在修真界，不料卻是被老者攔下。

林楓雖然疑惑，但也未問。

林楓知道，老者自有他的想法。不渡劫再遮天，應該也有他的道理所在。畢竟，老者如若想告訴林楓之時，自會告訴他。

“師父，這是為何？是否有何深意？”林楓疑惑的問道。

老者點點頭。“你且說說我天衍門門規祖訓。”

“嗯。”本來抱著聽教的心態的林楓，在老者話說出后，心里疑惑更盛。

但，對于老者的吩咐，林楓也從沒違背過，當下開口徐徐說來。

“我天衍門祖訓有言，凡門下弟子必須性格堅毅、心性端正，不拘泥于小格之。此為祖訓。”

林楓目光堅毅的看著老者，原先的低沉之態在念出這段話后，仿佛全身煥然一新，體內靈氣鼓蕩，藍色迷幻的鏡心也泛出圈圈漣漪。

看著林楓身上低沉之態散去，整個人煥然一新，老者低喝一聲：“好。門規？”

“天衍門規所示，凡門下弟子不得濫殺無辜，不**，不昏沉，不得拘泥，必要時，需逆流而上，欲與天爭一方之地，畫一線生機。門規也。”

“嗯，很好。”老者一笑，伸手徐徐的撫摸那長長的白色胡須，滿是皺紋的臉上盡是滿意之色。“現在你可明白了。”

“嗯。”林楓一笑，漆黑的眸子中閃爍著動人的光彩，消瘦挺拔的身軀徒然站起，伸出左手指向山下，那模樣盡顯意氣風發。

“那便去世俗，靜靜地等待。”

老者哈哈一笑，滿口戲謔之言。“等待么？你可不是個閑得住的人啊？”

“呵呵。”林楓不置可否的一笑，眼睛微微瞇起。“無事時也得找點事做，不然……會變懶的哦……。

“真是個閑不住的家伙啊。”老者眼中盡是戲謔，以及一絲淡淡的欣賞味道，旋即咧嘴一笑。“呵呵，那便再入一番世俗玩玩吧？

林楓漆黑色的眼瞳一怔，從其中閃爍著陣陣光芒，就仿佛天上繁星般奪目璀璨。

“世俗可得陪他們好好玩玩了…。”林楓笑笑，伸出右手一握，眼神看向遠方。“他們肯定會很驚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