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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未被揭開的面紗

韓塵到達時間屋的時候,夏修已經開始了忙碌的整理。

”所以說,你也要參與到這次救援嗎?“夏修一邊將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塞進一個黑色的包里,卻完全看不到那個黑色的包有鼓脹的感覺。

”是。“韓塵靜靜地站在那里,不去打擾他。

”也許,也許有些不適應是嗎?“夏修自顧自的說著”事務所,從來都是以寒老為核心。寒老從來都沒有預測錯過任何事情,也從來都沒有為我們指引了錯誤的行動,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什么,不過看你來找我,恐怕你的任務才是這次營救行動的核心。“

”寒老讓我去找靈河之沙。“

”靈河之沙?“夏修猛地停下了手中的整理,黑色的包放在了一邊。他轉過身來,眼睛注視著韓塵。他靜靜地盯著韓塵看了好久。

”這么說,江月碰到了靈河之水?“夏修的神色看不出來緊張,但是他的眼瞼忽而跳動了一下。

”是的。我要去救她。”

“你,一個C級偽裝師?要去尋找靈河之沙?“夏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聽到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

“雖然,就我來看,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既然寒老讓你去做,一定就有他的道理。如果我沒猜錯,寒老告訴你讓你來找我,等著羅剎的入口開啟,讓我把你傳送過去對嗎?”夏修猜的一字不差。

“嗯?”韓塵有些奇怪為什么夏修會猜到,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那么我就明白了。”夏修忽然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一跟細細的項鏈,把它交給了韓塵,并且掛在了韓塵的脖子上。

“這是什么?

“你不用知道,之后你自然會明白。你只要知道,事務所里所有的人都是值得你信任的,從你加入事務所的那一刻起,我們都是你的同伴。當然,你可能還有疑慮,因為陳楚差點殺了你,但是現在,你也要相信陳楚,我知道這可能有點困難,不過,寒老已經和陳楚說過話了,在要緊關頭,所有事務所的人都是你的后盾。這次的行動,坦白講,你的任務是去營救江月,其他人的任務都是為了保護你的成功。你才是最重要的角色,你明白我在說什么嗎?“

夏修的臉上一掃往日的嘻嘻哈哈,變得成熟而冷峻。韓塵似乎感受到一絲不同于往日的沉重。他摸著這根什么都沒有的銀鏈,卻感受到它沉甸甸的掛在他的心頭。

同伴嗎?韓塵從來都不知道什么是同伴。他的生活里,只有一個李望沒有離開他,其他人,都因為他的懦弱和膽小對他嗤之以鼻。他也從來沒有體驗到被人信任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但是現在,他似乎明白了這種沉甸甸的責任感和被人需要的幸福感。

”我明白。“韓塵微微揚起了嘴角,堅定地看著夏修。他看著夏修也微微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下黑色的包。從包里拿出一雙白色的手套。

”直到現在,沒有人知道靈河是從哪里來的,我們的猜測也只有偽裝者才知道一些有關靈河的事情.我們收集怨恨之蓮,也收集遺憾之蓮,遺憾之蓮是灰色的,也同樣是越灰暗越有價值.但是我們收集的時候,一定不能碰到靈河的水,一滴也足以致命,因此收集的任務從來都是咒術師去完成.有很多不明所以的混亂者,他們為了收集竟然直接下河,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宣判了死亡。靈河的開啟對我們來講是機遇,但是對于多數混亂者,不過是加快了自己死亡的步伐。更可悲的是,沒有知情的人會告訴那些混亂者。因此,我要告訴你,不要用無謂的憐憫和同情來可憐其他的混亂者,否則,很有可能他們會害死你。你記住了嗎?“

”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告訴其他混亂者任何有關靈河的事情?“

”對,這也許不是很人道,但是在你成為混亂者的那一天,這個混亂的時空就不存在所謂人性了。你的仁慈就是你的墓碑。我必須提醒你。“

韓塵沉默了一會。他明白夏修的意思。他一直認為善良是人類的底線,可是現在,他可能要為了自保而拋棄這條底線的時候,他才發現,所有的底線,不過是人類自己的利益。夏修是為了他好,夏修在提醒他。

“我知道了。”韓塵回答道。”那么回溯之水是什么?”

“回溯之水,是一種根植于記憶的創造術產物,我們在靈河開啟之前,必須要去買一些,來尋找靈河的軌跡。你可能不知道,沒人懂靈河的具體方位,它像是一條飄蕩在時空的河,但是如果靈河中怨恨和遺憾過多,就會讓靈河決堤。這種決堤很奇怪的是每一次都會使靈河水從羅剎的空間盡頭奔流而來,淹沒羅剎,無論羅剎怎么選址,在哪一個時空,都會被淹沒,我們稱之為時化,而靈河更奇妙的是它存在的線索會藏在創造師的記憶之中,越高級的創造師的記憶中靈河的痕跡就越明顯。所以,為了找到靈河的方位,我們必須收集創造師利用創造術制造的回溯之水來進入他們的記憶,找到靈河的方位和地點。”

“明白了。也就是說,我要先找到江月,再用她的回溯之水進入靈河,找到靈河之沙,化解她的時空交錯?”

“對,如果你問到回溯之水,那么我覺得寒老的決策是有道理的了。利用回溯之水進入靈河,不會留下任何時空痕跡,你可以直接源自于江月的記憶,也可以用她買到的其他創造師的回溯之水,找到靈河的痕跡,直接進入,再加上你是偽裝者,是可以完美的避開靈河之水使人時空交錯的可怕,這樣看來,你的確是唯一能夠完成任務的人。”

“那么我怎樣才能帶著江月回來呢?”

“這個很簡單,江月如果解除了時空交錯的威脅,她可是比我更厲害的創造師,沒有人能夠攔住一個創造師。除了時空交錯。”

“我明白了。”如果說之前他還是云里霧里,現在他徹底明白了整個計劃。

“那么,接下來,只要我開通時空隧道,你就可以行動了。”夏修站在韓塵面前,忽然戴上了那雙奇怪白色的手套,對著韓塵自信地笑了。

“別忘了,我可是A級創造師。“巨大的藍色時之弧虛影從夏修身后猛然迸發,四分之三的滿弧閃動著流光般的藍色,像是一泓深藍的清泉,又像是海上映襯的一塊琉璃水晶。夏修的指尖,淡淡的藍色光芒從手套上綻放,看到韓塵有些驚訝和羨慕的眼光,輕輕微笑道。

“創造術,可是最美的藝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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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之城,漆黑的城墻外,枯死的樹木像是展開猙獰爪牙的惡魔,猙獰笑著向人撲來。同樣漆黑的,滿是灰燼和塵埃的大地,沒有一絲生命的綠色,全然是已經被焚毀殆盡的死亡。城墻并不高,但是上面卻站滿了著裝黑色甲胄的士兵。頭盔下面,兩點猩紅的眼眸閃動著詭異的光芒,卻又完全看不清他們的臉。城門外,巨大的宛如蛋殼般的淡藍色時空靜止結界籠罩在這座失落千年的古城上,隱隱有流光四溢,卻又時而變得無跡可尋。

”跟進我,小鬼。“遠處走來一男一女,男的英俊非凡,卻又像是一座冰山,身旁,一根細細的銀鏈不斷地上下盤旋,環繞著他。而女的,千嬌百媚,像是一朵成熟的玫瑰,卻又布滿了傷人的荊棘,她的手中,像是拿著一根剛從旁邊枯樹上掰斷的樹枝。

這兩人便是陳楚和黑棘。他們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四周的情況,緩緩地走到城門,幸好沒什么狀況。

兩人都看到了籠罩在城門上的結界,黑棘忽然樹枝一劃,一個漆黑的時空洞從虛空中顯現,嘩啦嘩啦掉出一大堆的化妝品。

陳楚眼角一陣抽搐。

“臭小子,你什么都沒看到!”黑棘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塞了進去,又把胳膊伸進洞中掏了半天,終于拿出一片楓葉。

“我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寒老要用一片葉子作鑰匙。”陳楚說道。

“因為這是失落之城一千年前,這些所有楓樹凋零后最后的一片葉子。笨蛋。”黑棘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她小心地把葉子放在手上,樹枝指向葉子,在虛空中,葉子跟隨她的樹枝的指向緩緩地飄了起來,印在了那個結界上,只聽“咔嚓”薄薄的玻璃碎裂的聲音,結界一陣光芒綻放,很快消失了蹤跡。而樹葉,也忽然消失了。

“嘖,寒老這結界我保證我是打不開。”黑棘嘖嘖稱奇。

“別不自量力。”陳楚趕忙嘲諷道。

黑棘瞪了陳楚一眼,什么都懶得和他說。

他們走進城堡,外界的結界重新將四周包裹。城內,四周的陳設都已經腐朽不堪,卻仍然保持著它們原有的樣子。站在城墻上的士兵也根本沒有理會二人,像是沒看到一樣默默地站在原地。

“咒殺者,這些東西真的可怕。”黑棘看著那些目露紅光的士兵,打了個寒顫。

“又不是要殺你。”陳楚剛說完,一根樹枝就指到他鼻子上。

“閉嘴,要不然滾。”黑棘終于爆發了。為什么這家伙和別人搭檔從來不喜歡多說一句話,和自己處處做對?不過黑棘比他高一級,這讓她有一種心理上的優越感。

陳楚不說話了,兩人誰也不理誰,心里想的都是”寒老為什么要讓他(她)跟著我。“

兩個人貌合神離,不對,貌不合神離,自顧自地向前走去。

城外,一陣詭異的波動像是從未出現過,不過,在兩人進入城堡的時候,那淡淡的波動,似乎也跟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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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的酒館里,舞女正努力博取酒客的歡心,暴露的著裝總是引人想入非非。不過,有兩個不合時宜的人進來了。他們一個穿著萌萌的粉色泡泡裙,抱著一個破舊的沙漏,另一個高大魁梧,像極了保鏢。兩人別說和酒吧里的人有很大差別,光是自己站在一起,就很沖擊人的眼球了。

林木和江雪,回到了過去的節點。

盡管中世紀那難聞的煙土氣息讓林木恨不得掀翻這座酒館,但是他還是忍住了。他們在別人的目光里,旁若無人地走著。林木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的人就像沒看到他們一樣,又恢復了自顧自的喝酒和喧鬧。

”林木哥哥這隔離結界又精進不少呢。“小蘿莉看著比自己高半個身子的林木微笑著說。

”哎,沒有的事啦。“林木摸了摸頭,棱角分明的臉上居然閃過一絲可疑的紅暈。

兩人走到了柜臺前面,老板并不像別的人一樣縱情歡樂而完全無視兩人。他是一個頭發掉光了的精瘦的家伙,個頭雖然有點矮,但是卻一副精明的樣子。市儈的眼睛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兩人。

”科林,我們是來取東西的。“林木站在他面前,看著他淡淡地說道。

”哦,你們是誰? “純正的中世紀英語,小個子踮起腳尖,努力地趴在柜臺上看著眼前的人。小眼睛很亮,閃動著狡黠的光。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又何必故弄玄虛呢?“

”自我保護啊。萬一你不知道呢?“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是一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家伙?“

”你這人真沒意思。所以,PASSWORD?“

”致時間的根源。“林木從身上拿出一個小小的銀色掛墜,上面”4”的數字讓科林表情變得正式了。

”很好,科林時間銀行就喜歡和你們這些虛偽的事務所做生意……雖然你們很虛偽,不過很有錢不是嗎?科林就喜歡這樣。“小個子笑的眉毛都快皺在一起了,樣子讓江雪很是嫌惡。

”所以,跟我來吧。“科林短短的手指在柜臺前面劃過幾個奇怪的符號。在他畫下最后一筆的時候,四周忽然變得一片漆黑。舞女,酒客,侍應,桌子,酒瓶,煙土都不見了,只有科林站在他們面前。轉眼間,四周場景忽然變換。

濕熱的森林,他們站在潮濕的地下小徑,而另一旁,竟是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深不見底的深淵里,巨大的、粗壯的樹木拔地而起,無數的藤蔓盤旋而上,甚至阻塞了道路。而眼前巨大的門上,沒有鑰匙孔,詭異的符號盤曲折疊,像是一條蛇,又像是一條輕舞的絲帶。科林踱著小碎步,跑到門的前方細長的手指輕撫那個花紋,門應聲而開。

“04號時間洞窟,為您開啟。希望您對我們的服務滿意。“科林俯下身去,很是謙恭。

林木和江雪走了進去,很快走了出來,沒人看到他們取了什么。

“走吧。”巨大的銀色虛影從江雪身上綻放,時之弧上的輪盤,黑色的指針不停地轉動。當時針快要重合,走到了十一的時候,道路的盡頭忽然走出一個一身白袍的年輕人。他手中,黑色的戒指是那么鮮明。這沖突的裝束,卻看起來無比和諧。他輕輕地笑了:

”我說過你們可以走了嗎?“這輕輕的微笑,卻蕩漾著惡魔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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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漓的鮮血流淌在灰黃的土地。戰死的將軍的夢終于圓滿了。上一世,他死在叛軍的手中,無限悲涼,因此,他義無反顧的進行了委托。

而現在,這些鮮血是叛軍的了。

”吶,晨你真的是太狠了呢。“清脆的女聲像是好聽的風琴聲,緩緩地響起。她吹著一個藍色的風琴,像是留存最珍貴的至寶般輕撫手中的那個樂器。

一襲白衣的女子,站在流淌著十萬人鮮血的土坡上,居高臨下,看著一地被撕碎的死尸。而他們的身旁,黑色的咒殺者,正靜靜地用猩紅的眼眸為他們的罪行辯解。

當然不是為錯誤辯解,而是為了殺戮的程度不夠而遺憾。

一切,都出自眼前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手中。她像是月宮中的嫦娥仙子,又像是地獄的浴血羅剎。而她的背后,金色的滿弧,正靜靜地漂浮在她背后,像是最美麗的映襯。

“舞、夜,回去吧。”女子的白色衣裙不沾染一絲鮮血,卻像是一件血衣一樣,布滿了鮮血的隱痕。

”我還沒有玩夠呢。”同樣一席月白的長裙的另一個女子,面容姣好,卻隱約有著殘忍的嗜殺。

“寒老叫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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