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韶捏了捏蕭洵的手心像是不同意她所說的,正色道:“洵兒萬不可這樣,一日三膳都要用,今日的晚膳朕會來陪你用,洵兒可不許虧了自己。”
說完將蕭洵的身子轉(zhuǎn)了過來,瞇了瞇眼睛像是警告一樣的看著她,蕭洵也只有無奈的點點頭。
拓跋韶見她那般苦惱的樣子,好氣又好笑的問她:“朕看你傷好的差不多了,過幾日會有朕會帶著朝中大臣和京城子弟前去圍場射獵,讓那些大臣和京中子弟不要在富貴里放縱了自己,想想咱們大周朝的江山也是祖先們打下來的。恩……洵兒可想去?”
蕭洵聽完這番話,內(nèi)心也隱隱有些興奮,畢竟在宮里待了這么長時間了,而且也想去見見那種狩獵的場面,可是蕭洵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往年皇上帶的都是宮里資歷最老的妃子,今年帶上臣妾沒關(guān)系嗎?”
拓跋韶笑了笑:“賢妃前幾日已經(jīng)跟我說過了,這一次的圍獵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就讓我?guī)е闳ィ趺矗瓋翰辉敢猓俊闭f完挑挑眉看著蕭洵。
蕭洵連忙搖了搖頭道:“臣妾自然是愿意的,就怕到時候還成了皇上的負累。”拓跋韶朗聲笑了笑道:“那也是朕心甘情愿擔負的負累。”
蕭洵這幾日一直忙著準備圍場射獵時要用的東西,拓跋韶的東西也是要和蕭洵放在一起的,他們要在圍場待上半個月,所以蕭洵也是忙得腳不沾地,就怕出現(xiàn)什么差錯。
就這樣也忙到了圍場射獵那一日,蕭洵拓跋韶一同坐在馬車里,蕭洵不像和上次一樣坐在馬車里混混沌沌,她今日精神出奇的好,把簾子撩開了一道小縫,津津有味的看著外面。
因為馬車里就坐著拓跋韶和蕭洵兩個人,所以蕭洵不怕有人會說她不懂規(guī)矩,這么多日的相處下來,倒是跟拓跋韶相處的十分自然,蕭洵心里也知道拓跋韶非常縱容自己,每個人在縱容自己的人面前,也會變得喜歡縱容自己。
蕭洵也是這樣,剛進宮的時候,她每日都繃緊著一根神經(jīng),在外人面前一副從容大度,淡定自如的模樣,而其實蕭洵也有著小性子,只是以前隱藏著罷了,而現(xiàn)在拓跋韶寵著她,倒是將那些小性子都養(yǎng)了回來,就連蕭洵可能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轉(zhuǎn)變吧。
拓跋韶在馬車里捧著一本書安靜的看著,蕭洵坐在床邊看著沿途的景色,沒有人說話,這聽得外面車隊和軍隊行走的聲音,倒也十分和諧,兩人就這樣一路到了圍場。
拓跋韶首先讓馬車直接行使到了自己和蕭洵所歇息的營帳,也讓張福全通知下去大家先休整一天,圍場射獵明日正式開始。
拓跋韶將蕭洵帶到營帳內(nèi),看著蕭洵指揮宮女們將東西整理好后,便命令人退了下去,此時已將近午時,拓跋韶換了一聲衣服后便和蕭洵一同去另一個營帳用午膳,蕭洵倒是沒想到父親也會在這,雖然提前知道父親也會來這次的圍場射獵,但不想拓跋韶竟會如此體貼,讓父親來和自己一同進餐,蕭洵有些感激的看了看拓跋韶,拓跋韶回以一笑。
蕭哲正準備行禮,拓跋韶上前直接扶起了蕭哲,說道:“魯國公不必多禮,今日是我們一家人一起用膳,沒有什么君臣,只有家人。”
蕭哲本來看到蕭洵內(nèi)心就十分激動了,聽到拓跋韶這樣說,也有些感動,連連點了頭,但還是堅持讓拓跋韶坐在了主位上,自己坐在了一旁。
拓跋韶也知道蕭哲的為人十分恪責守禮,便主動挑起了話頭,問起了蕭哲的近況,蕭哲也點頭答了,蕭洵也偶爾說上幾句,氣氛還是很愉悅的,用完午膳之后,拓跋韶便推說要去處理明日射獵的事宜,便讓蕭洵留下來陪陪蕭哲。蕭洵自然是很開心的應了下來。
拓跋韶剛走,蕭哲就急切的向蕭洵問道:“馨兒跟我說你受傷了?傷的重不重?現(xiàn)在傷好了沒有?”
蕭洵安撫的拍了拍蕭哲的手道:“爹爹別擔心,不過是小傷,早就痊愈啦,你看我現(xiàn)在,一點事也沒有了。”
蕭哲細細打量著蕭洵,發(fā)現(xiàn)蕭洵比第一次見自己的氣色要好很多,還豐潤了些,也就點點頭放下心來,隨即又正色道:“阿洵,你在宮中要保護好自己,爹爹畢竟不在你身邊,幫不了你許多,你從小就聰慧,我也就你這么一個女兒,所以你要好好的別讓爹爹擔心。”
蕭洵點點頭,看著眼前兩鬢微微有些花白的父親,眼眶一熱,鼻尖也止不住的發(fā)酸,她趕忙說道:“爹爹放心吧,這次是意外,皇上已經(jīng)把王月送到宮外去了,不過誰也沒有想到王月竟然那般大膽,竟然敢在宮里對我動手。”
蕭哲咬了咬牙道:“那王月就是仗著王廉那個老匹夫罷了,現(xiàn)在皇上為了穩(wěn)定朝中的格局,還不能動王廉,不過皇上現(xiàn)在開始重用寒門士子,培養(yǎng)那些有作為的年輕人,我想再過不了幾年,朝中就要大換血了,到時候王月怕是逃不了了。”
蕭洵聽蕭哲說完,有些擔心的問道:“皇上要改變朝中的格局,那爹爹你豈不是會有變動?”蕭哲拍了拍蕭洵的手笑道:“阿洵,爹爹也老了,皇上是個有野心有抱負的好皇帝,大周朝交給他爹爹是放心的,爹爹也是時候該功成身退了,爹爹也就擔心你還有蕭言,蕭言遠在西北,那里有爹的老部下照應著,只是你,爹爹放心不下啊。”
蕭洵聞言有些心酸的笑笑道:“爹爹放心好了,皇上是個好人,他待我很好。”蕭哲點點頭,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至于擔憂什么,他也沒說出來……
到了第二日清晨,蕭洵在營帳內(nèi)就聽到馬匹的嘶鳴聲和助陣的鼓聲,看來圍場射獵已經(jīng)開始了,拓跋韶騎在一匹黑馬上,左手控著韁繩,右手拿著弓箭,背后掛著箭簍,在鼓聲最高昂的時候大喊道:“兒郎們,讓朕看看你們的身手。”
說完便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后面的大小官員和京中子弟也叫喊跟著沖了出去,日頭大盛,仿佛有人看見了大周朝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