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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家人笑笑鬧鬧收拾了地上的火堆,相互偎依著在馬車上入睡,天氣炎熱,馬車上的簾子打開著,在外頭不論冬夏,他們都睡在馬車上,為的是有人追來時可以立刻逃離。這一路來都沒有遇見,可今天顏星璃和端木昀的這份小心用上了。

“舒兒,秋容,醒醒!”最先醒的是顏星璃,五丈之內(nèi)有人近身她就知道,行軍多年早就習慣淺眠,一點風吹草動她就知曉,來人已經(jīng)靠近他們,且武藝不低。

“小姐。”秋容推著顏舒珞,不知道自己家這位愛睡的小姐會不會醒來。

“小聲些。”顏舒落已經(jīng)醒過來了,壓低聲音對秋容道,“爹爹,我們快點走,三天的路程趕趕就不需要三天了。”

端木昀看向顏星璃,顏星璃看不見卻也看向端木昀,“走。”最后顏星璃輕移開自己的眼低聲道。

遇襲次數(shù)不少,但今天這樣的高手是第一次遇見,顏星璃沒有把握能夠勝過來人,如果只有自己一人來人不是她的對手,可身側(cè)還有其他三人,這三人沒有一人是習武的,哪一個她都不能舍下。

“我來趕車,阿昀你替我看路。”顏星璃憑借熟知馬車,攔住了要出去的端木昀,執(zhí)起馬鞭一揮而下。

“爹爹你和秋容坐著,我來看路。”顏舒落把兩人往里推自己也坐到外面,開始是顏星璃趕馬車的,但是端木昀覺得她趕馬車速度太快太危險,就換了人。

果然顏星璃揚手一鞭早間還是慢悠悠的馬一下子如脫弦的箭飛奔而出,“娘親要是早些趕路我們早就到崇州啦!”旁邊顏舒落沒有懼色反倒是十分興奮。

“星璃,慢點,小心落兒!”里面端木昀的聲音傳來,帶著慌亂。

“我的女兒又何懼這區(qū)區(qū)快馬!”顏星璃嘴角微露笑容,手里的鞭子又是一鞭,馬車慢點速度也未減下。

不過多久,身后便傳來馬蹄聲,幾匹皆是良駒不過片刻就和他們的馬車只余幾丈,他們的馬自然是好馬,只是他們用的是馬車。

“咻咻咻”

幾只箭從黑夜中飛向馬車,顏星璃聽到手一拉馬車一個側(cè)身,馬車躲得及時,箭射到馬車上。

“咻咻咻”

箭依然不停,這次如雨般落向這輛普通的馬車。

“嘶!”“公子!”

里面?zhèn)鞒鰟屿o,端木昀該是中箭了。顏星璃眉頭一皺,“落兒,你來趕車!”把韁繩塞進顏舒珞的手中,足見輕點馬背一躍而起。

腰間的長鞭飛出,揮向身后的黑衣人,一個人便從馬上跌落下來,顏星璃借著這份力道到了那人的馬上,耳邊是馬蹄的聲音,這就夠了。

鞭子如同一條有靈性的蛇在黑衣人之中肆意游走,那是讓萬千將士臣服讓外敵聞風喪膽的璃將軍啊,那是顏家鎮(zhèn)國大將軍最得意的女兒啊,那是當今圣上親封的軒轅第一女將軍啊。

即算眼睛失明,依然有攻有守,不急不慢,傷不得她分毫。

但是另一邊顏舒落趕著馬車,雖然技藝不熟,但是到了這個地步不會也得會!用心趕著馬車向前飛奔而去,另一批黑衣人卻出現(xiàn)在了眼前,好像就是在那里等著他們一樣。

那批黑衣人騎著馬,手上弓箭已經(jīng)擺好,那為首的一揮手箭便向馬車飛來,顏舒落拿出隨身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割斷了馬車的韁繩,失去馬的馬車一個側(cè)翻倒在地上,射來的箭全失去了目標,沒入黑暗。

“這下看你還有什么能應(yīng)對?”為首的黑衣人挑眉,想不到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竟然能躲過。

這邊的顏星璃聽到了箭聲馬車倒地的聲音,一個分心,長鞭一頓,手臂上便是一道傷。

“娘親,爹爹秋容都無事!”摔倒的顏舒珞顧不得身上的摔傷,顧不得馬車廂里的兩人,先出聲安了顏星璃的心,也告訴了顏星璃他們的位置。

車廂中端木昀的箭傷傷在腹部,傷不是重傷但是箭上毒,秋容扶著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端木昀盡量往一邊靠,黑衣人越來越近,秋容知道自己逃不過,但是不甘心就這樣等死亡來臨。

聞曉三人無事的顏星璃翻手揚鞭,戰(zhàn)場的顏星璃被稱作“嗜血羅剎”,孤身一人不是孤軍奮戰(zhàn)而是毫無阻礙,幾人紛紛在鞭下落馬。

“帶著秋容。”鞭子出手,回來便將顏舒珞和秋容帶到馬上。

“爹爹就在我剛才的地方。”落在馬上的顏舒落還未坐穩(wěn)便將端木昀的位置告訴了顏星璃,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未趕到端木昀那邊的黑衣人搭弓拉箭箭已經(jīng)射過來,一半是射向顏舒落邊,一半是向端木昀。

回到顏星璃馬背上的端木昀身中數(shù)箭,氣息很弱,他們這邊,秋容坐在顏舒珞身后沒有箭傷但是方才馬車翻落也受了輕傷,顏舒珞左肩被一箭飛過擦傷,射向顏星璃的箭被握于她手反手便送回黑衣人,那邊人便跌下馬去。

“娘親,這邊走!”顏舒落穩(wěn)住自己拿起馬上的韁繩不再讓馬無方向奔走,她知道娘親的眼睛看不見,只能自己來帶路。

從迎戰(zhàn)到現(xiàn)在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原本毫發(fā)無傷的四人卻全都已經(jīng)傷痕累累。

兩匹馬載著四個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飛馳,身后是數(shù)二十名黑衣人,追逐之間飛箭從身后射來,好在顏舒落在前,顏星璃在后,飛箭未能傷著他們,可顏舒落在前帶路,再懂事也不過是一個未到及笄的女孩子,騎術(shù)實在一般,很快后面便要追上來了。

“秋容,抱緊我,用發(fā)簪刺馬!”顏舒落握著韁繩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身子轉(zhuǎn)頭對身后的秋容命令著,她不能讓娘親和爹爹被追到,“用力狠狠刺!”

“是!”秋容應(yīng)聲一只手抱緊了顏舒珞,一只手拔下自己發(fā)間的簪子用力向馬上刺去。

馬兒吃痛跑的更加快,顛簸的也更厲害了,身后顏星璃緊跟著,她的騎術(shù)是一流的,不過看不見了只能跟著顏舒落,若是能看見身后的那些人怎能傷他們半分!

天際終于露出了微白,顏舒落看著天際的泛白,她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想,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只要再堅持一會就可以了,“秋容再刺!”馬兒因為受傷漸漸開始慢下速度,在秋容的另一只發(fā)簪下很快馬兒一聲鳴嘯又飛馳起來。

堅持一下,他們會沒事的。

身后的人追的愈加的緊,這天很快就亮了,他們的任務(wù)是在天亮之前擒獲兩人,其他人是死是活都可以,只要那父女有一個沒死就可以。

天際的紅日在東邊開始只是害羞的露出最上面一層,忽而一個眨眼,整個都躍于人眼簾,日出了,天亮了。

一處山林邊的空地上,搭著幾個帳篷,幾個不大的帳篷跟在一個大的帳篷后面,帳篷中有人進進出出,端著凈臉的雕花玉盆漱口的青瓷窯杯,待前面的出來后邊端著精致早點人又進去。這些人很多,但是安靜無聲只有掀關(guān)門簾和走來的聲音。

“殿下,有馬蹄聲,要不要……”大的帳篷里一個頭戴玄冠身著白色直綴的男子安然靜坐于椅上,溫潤俊美的面容帶著淺笑,看著身側(cè)的人收拾碗筷,發(fā)問的是一個年輕的勁裝男子,英武硬朗,一看便知是武將。

“不必了,我們出使倉擷,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待收拾碗筷的人出去,靜坐的男子輕輕轉(zhuǎn)著自己的扳指淡淡道,“收拾好了便上路吧。”

“是,屬下這就吩咐下去。”勁裝男子遵令退出帳篷。

偏偏這馬蹄聲越來越響,看來就是往這邊來的,“殿下……”勁裝男子請示著一邊站著的男子,他家的這位殿下此刻似乎還是沉浸在這幅山清水秀的畫中嘴邊仍舊有一絲若有似無如沐春風的笑意,他可擔心會有人有不軌之心,若是殿下出了事情自己幾個腦袋也抵不了。

“為首的馬兒撐不過一炷香時間,后面馬兒跟著的卻不能先走,身后還有這么一堆追來的人,有點意思。”看著眼前山水畫的男子淡淡一笑,平常到像是評析這畫的好壞而不是評論那幾人的生死,“你怎么看,齊將軍。”

“快到這里了。”勁裝男子回答道,眼向著馬蹄聲的方向看去,手握上了腰間的佩劍,不多久果然兩匹馬載著四個人,身后是緊緊跟著的黑衣人,這一看勁裝男子便吃了一驚,那匹馬上坐著的不正是幾年前辭官的軒轅第一女將顏星璃!

“救人!”方才還是風輕云淡的男子速速下令,冷冷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抹驚訝一抹迫切。

很快一行人加入戰(zhàn)局,四人算是安全了,顏舒落和顏星璃勒住馬兒停下,還未停穩(wěn)受傷的馬兒便倒于地上,摔下了顏舒落和秋容。

“怎會如此狼狽?”身著白衣的男子接住了顏舒落,不在意血色染紅他白色的華服,依然是溫潤如玉,伸手替顏舒落撫去臉上的發(fā)絲。

本來顏舒落的發(fā)以綢帶束起,飛馳間綢帶早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想來這三千青絲好不到哪里去。

“謝過殿下救命之恩。”顏舒落從男子懷里出來,落地站著向男子一個福身。

“可是七殿下?”另一匹馬上下來的顏星璃看不到,而自己扶著的人已經(jīng)昏迷不醒,只能聽聲音辨別著。

“正是孤,顏將軍可知是何人?”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皇上的第七個兒子,段華瑜。段華瑜看向戰(zhàn)局,黑衣人并不想戰(zhàn),一邊應(yīng)付著他的人,一邊撤離。

“殿下,可要追?”勁裝男子放下手里的秋容,向段華瑜請示。

“這些人追到也只有一死,不會說的,不必了。”段華瑜望著那些人逃離的背影辨不出心緒。

“星璃謝過殿下。”顏星璃將端木昀交給秋容,躬身向段華瑜行禮。

“顏將軍不必言謝,快些請起,將軍和軍師身上有傷,先行醫(yī)治,快傳徐御醫(yī)。”段華瑜扶起了顏星璃,向身后的人吩咐道。

段華瑜將這四人安在同一個帳篷中,差了婢女遣了御醫(yī),煎藥換洗吃用一概吩咐好,儼然是將這四人待為上賓。

“見過姑姑。”段華瑜的帳篷前顏舒落向一個年齡稍大的女婢行禮,這女婢她認得的,是段華瑜景臨殿中女官,叫做胡雁。

“胡雁不敢。”胡雁同樣福身還禮。

“姑姑,煩勞通報一聲,舒落想要見殿下。”顏舒落起身扶起胡雁柔聲道。

“姑娘想見殿下何須通報?”胡雁掀開帳篷的門簾,哪里她去景臨殿是通報過的?“奴婢剛給殿下送過茶,殿下正在看書,姑娘請吧。”

“還是勞煩姑姑通報一下。”顏舒落依然柔聲,今日不同往日,禮是必須的,胡雁未答話,里面?zhèn)鱽硪粋€優(yōu)雅如佩玉相叩的聲音,“進來吧。”

“舒落謝殿下救命之恩。”顏舒珞行至段華瑜身前屈膝福身。

“舒落?”段華瑜放下手中的書卷,看向半屈的女子,微微驚訝。

“出了顏家,這澤字輩也不敢叫了。”顏舒落起身回答,笑意吟吟看不出是喜是悲,“殿下可是要出使倉擷?”

“嗯,今年出使倉擷父皇下旨要孤前去。”段華瑜并未在意顏舒落未經(jīng)他同意的起身,漆黑的眼眸打量著眼前的人。換過衣后顏舒落身著上粉下白齊胸襦裙手挽碧凌紗,這身衣服帶自宮中,眼前的人也還是一年前離宮時的摸樣,絕色的容顏略帶稚嫩,三千青絲松松用綢帶綁起,琥珀色的瞳眸平靜似水,有些不一樣了,那雙瞳眸很像當年落水后的樣子。

“求殿下帶我們一程。”

“撲通”一聲顏舒落跪于地上,段華瑜眸光中閃過一絲詫異,自進宮起就未見過她跪過誰,在段錦暉面前也只是方才的屈膝福身,如今怎么……

“你要去哪里?”段華瑜眼中依然溫和,仍舊是溫潤如玉謙謙有禮的七殿下。

“倉擷,”顏舒落看著眼前的人,依舊是初見時的面容,俊美非凡,也沉睿靜漠。琥珀的色的瞳孔中不是祈求有的是平靜,平靜似一彎湖水,“殿下可否答應(yīng)舒落?”

“要我應(yīng)也可以,”段華瑜走近顏舒落,彎腰扶起她,看著她變?yōu)楹闷娴难劬従徴f道,“待會胡雁端藥來,你喝下我便帶你們走。”

一句話,顏舒落平靜的神色就起了波瀾,眉頭微皺,傾城之容些許痛苦的看著段華瑜,“殿下?lián)Q個如何?”

“殿下,顏姑娘的藥好了。”胡雁的聲音在帳外響起,藥味也從外面飄進了些,聞著藥味的顏舒落眉頭皺得更緊了,臉上的神色也越加痛苦起來。

“端進來。”

“殿下一定要喝?”顏舒落望著桌上的藥,仍是不甘心的問道。

“箭上有毒,不喝怎么行。”段華瑜端起瓷碗遞到顏舒落的面前,這一遞藥味直撲進顏舒落的鼻子中,稍稍退后,“殿下舒落并無大礙。”

“毒不致命,你傷的也不重,不過你的唇色已經(jīng)發(fā)暗,不解毒怎么去倉擷。”段華瑜跟著顏舒落的后退,瓷碗一直在顏舒落的鼻下,“不苦,孤喂還是你自己喝?”

“我自己來。”

“咳咳,你說不苦的。”

“哦,孤沒喝過還以為不會苦。”

段華瑜,算你很,臨出宮前她身體有恙,段華瑜吩咐給她熬藥,她怕苦早早出宮,沒想到居然能記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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