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叫你打壺醬油,死哪去了?”
“哎,王大嫂,上街呀?同去同去,我正想給我家大妞扯兩尺布做件衣裳,你幫我參謀參謀。”
“張瑞家的,你家腌的酸菜真是不錯,是打哪買的酸菜壇子?”
春日的早上,晨曦微露,嶺南城西的小巷子便在這樣的家常里短里醒來。年紀小的孩子們更是精神頭十足,匆匆忙忙地扒了幾口早飯,就往外跑了。
“薔薇薔薇,看,大蟈蟈,今天早上剛剛逮的,叫得可響了。”
“薔薇薔薇,掏鳥窩,去不去?”
“薔薇,我們去釣魚?”
被一群小孩圍在中間的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這群孩子都是附近的私塾上學的,女孩子比不得男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幫忙做家務,學習針線,也就是薔薇跟個假小子似的廝混在男孩子中間。都說七歲八歲狗也嫌,都是喜歡招貓逗狗的年紀,平日里不是溜進人家院子里往晾著衣服口袋里填沙子,就是在水缸里養蝌蚪。這么一群四處搗蛋的小鬼對這惟一一個能跟他們一起玩的女孩子,卻是分外稀罕,每天變著法兒討她歡心。
一個比她略大的女孩子正坐在家門口搓麻繩,看到薔薇,老氣橫秋地教訓道:“薔薇,你總這么野,都七歲了,連個衣服都不會補,當心以后嫁不出去。”
薔薇做了個鬼臉:“我才不怕呢,衣服破了,我娘會補。”聲音卻是如鶯啼婉轉,清悅異常。路過的不相識的人也忍不住多看幾眼:“這是誰家的孩子,竟出落得如此伶俐?”
“你不知道吧?那是辛寡婦家的大女兒,名叫薔薇。”
“哎,這般模樣,生在這樣的地方倒真是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說起來辛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可惜丈夫死得早,就留下了辛家娘子和兩個女兒,大的叫薔薇,小的叫紫薇,小的沒怎么見著,這大的,每日除了辛娘子教著讀幾句書,就是在外面淘氣。真是,她自己都過得艱難,還擺什么書香門第的譜?”
路人不免會申辯幾句:“這樣的孩子落在誰家都是要當寶貝寵著的。”說著又話鋒一轉:“這女兒都如此出色,想必辛家娘子定是如天仙下凡吧?”
“嘿嘿,那小模樣,自然是……嘖嘖嘖。”說著便不肯再多說什么了,倒是惹得隨口這么一問的路人心底癢癢的。
出云國的民風素來開放,夫妻和離了之后各自嫁娶也是尋常的事情,寡婦再嫁自然也不稀罕,更別說是辛家娘子這樣姿色不俗的,自然有不少人巴望著。一年來提親的人差不多踏破了門檻,可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也是,那辛家娘子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生,現在也住著一個兩進的小院子,尋常人家還是不要指望了。
“待會等我們下了私塾一起去茶樓里面聽書,這兩天在說步將軍鎮守久云關的故事,可精彩了。”小胖子提議。
薔薇興致缺缺地應著:“都聽了好幾遍了,不如去園子玩?”她說的園子是沐家別院的花園。
“別,那沐家的園子可是我們能隨便進的?被逮著了可不是一頓竹筍炒肉的事。”小胖子怎么想都覺得不靠譜,“你膽子也忒大了。”
薔薇奇道:“怕什么?我上次被逮到還不是照樣好好地出來了?那個看園子的伯伯還說以后去不用爬墻,走大門就好了。”
“嘔……你那是什么狗屎運啊?”一堆小不點都不服氣了。
薔薇鼓著腮幫子:“那是因為我討人喜歡!”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說不出的明媚天真。
“小薔薇,你又不吃早飯,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玫瑰花糕。快回家。”不一會兒,在辛家幫傭的巧姐兒就尋了出來。
“巧姐姐最好。”薔薇甜甜道。
“你這鬼精靈,是娘子特地叫我出來買的,你這個做姐姐的可不能這樣,紫薇都比你乖。”巧姐兒點點她的鼻子,牽了她的手回家。
“娘親,我回來了,你看,我摘的花,好不好看?我幫你插到房間里。”薔薇獻寶似地遞上一大把迎春花.
綠衣剛喂小女兒吃完飯,起身拉了她的手,摸摸她的額頭:“好看,好看。薇兒今天有沒有不舒服?”
“我很好,娘親不要擔心。”
“那就好,快去吃早飯吧!”
吃完飯,綠衣將紫薇交給巧姐兒帶著,她自己繼續繡花,而薔薇則到書房里開始練字。工工整整地寫完了十張小楷之后,又抄了五遍文章,之后又是一幾個對子,一篇時論。若是旁人見了,肯定會大吃一驚,她寫小楷,抄文章,寫時論,用的字迥然不同,雖然筆法尚算青澀,不細看,也不會發現那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待墨跡干了,她輕手輕腳掩到后門,早有兩個小廝在等著,見她來了,急急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各塞了十枚大子,頭也不回地往書院沖去,雙方輕車熟路,一句話未說,顯然已不是第一次了。
薔薇把錢放進窗臺上的小泥罐里,書院中多有懶惰憊怠的學生,那些紈绔子弟,每天幫他們做做功課就能賺錢,到現在她賺了差不多二十兩了。
做完這些,她又悄悄躲回書房,拿了本書看,遇到不懂的,先在一旁清清楚楚地記下,待會可以去問綠衣。
才剛寫了幾個字,突然覺得頭痛得像被大車碾過一般,一張小臉煞白煞白,又來了。從記事開始,她總是生病,平日里活蹦亂跳的,一旦病發了,卻能生生疼得昏死過去。薔薇抓著椅背死死地撐著,不吭一聲,可是那疼痛卻一波一波地不肯歇止,她終于斷斷續續地哭出了聲:“爹爹,爹爹,你在哪里?薇兒疼。”連哭都是隱忍的。
爹爹在的時候,不知看了多少名醫,卻總瞧不出什么名堂,一次昏昏沉沉中醒來,發現爹爹抱著她哭,可是現在爹爹不在了,她生病了,卻再不敢叫娘親知道,家里里里外外只有娘親一個人,娘親其實很辛苦,卻不肯教她任何家事,除了教她琴棋書畫,就是縱著她四處瘋玩,反倒對年幼的紫微嚴厲些。大概她是養不大的,娘親才分外憐惜吧,反正她是養不大的,何必叫娘日日擔心呢?
不知過了多久,那疼痛終于過去,她才發現小手上滿是黑紫色的鼻血,她拿出手帕仔仔細細地擦了,剛把手帕藏了起來,就隱隱地聽到巧姐兒的聲音:“唉,李大嬸,你又來串門啦?”
薔薇饒是正在難受,也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巧姐兒這句話說得太好了。“又來了。”李大嬸是個走街串巷的媒婆,每天沒事就往他們家跑,那雙眼睛跟賊似地烏溜溜地亂轉,要不是娘親好脾氣,恐怕早就甩臉色給她看了。這樣想著,她便沉沉地睡著了。
李大嬸神秘兮兮地把綠衣拉到屋里,一會便聽到屋里綠衣的啜泣聲,只聽得她道:“李大嬸,我知道你的好意,你別勸我了,我既然已經是辛家的人了,便不會再改志他嫁。”
“辛家娘子,我知道你是個讀過書的人,不像我,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道理你懂得比我多。你這孤兒寡母的,家里也沒個男人,還不被人欺負死?一味地靠做針線過活也不是辦法,你今年不過二十五歲,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哪,那城東的王老爺,年紀是大了點,可勝在他膝下沒有一二半女,自會視薔薇紫薇如己出,他也老了,再過個三五年,等他眼一閉,腿一伸,那萬貫的家財不就是留給你們,可不比現在強?”
綠衣抹了抹眼角:“大嬸,我知道你是好意。不瞞你說,我夫君底下就這么兩個女兒,以前我勸他納妾,他顧著我,死活不肯,到死都沒有個兒子扶靈。現在他尸骨還未寒,我便是這樣嫁了,他在九泉之下怎么能瞑目呢?”
李大嬸聽出她口氣中已經沒有了前幾日的強硬,倒像是有商量的余地了,連忙道:“我知道你們伉儷情深,辛相公也是個厚道的人,必定會了解你的苦衷,你看,你自己吃苦倒沒什么,你倒是為幾個孩子考慮考慮不是?都一天大似一天了,你總不能讓他們一直跟著你吃糠咽菜吧?”
綠意道:“我又何嘗愿意他們幾個吃苦?可這畢竟是不妥當啊。”
“妥當,怎么不妥當?”李大嬸眉開眼笑:“那位老爺跟我說了,他是看中你賢惠能干,你帶著孩子過去也不過是家里多了幾雙的筷子罷了,還能委屈了他們不成?薔薇他們幾個過去了便是正經小姐,這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哪!”想著這門親事若是說成了,那王老爺那邊許諾的二十兩的紅包,那臉恨不得笑得皺成一團。
綠意猶豫道:“大嬸,你先容我考慮幾天吧!”
李大嬸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略一沉吟道:“成,那你好好考慮會考慮,我明天再來。”走了幾步又不放心似的回過頭來叮囑:“辛家娘子,你可是想好了,這王老爺才大氣粗,要什么樣的人沒有,他能看上你,倒也是你們注定的緣分了,何況你還拖著兩個孩子呢,若是常人,能有這樣的度量?”
綠意道:“我知道了,大嬸,我會好好考慮的。”
李大嬸這才滿意地走了。
王老爺原是流氓地痞出生,后來行商,上至達官貴人,下至三教九流都能說得上話,倒也算是這南嶺城中的數一數二的人物,正妻去世以后一直未再續弦,本來,小門小戶的黃花大閨女有的是,便是沖著他的財勢,也會愿意。可他偏偏就是看上了這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說是這個女子沒有那些小戶出身的女子身上的土氣。
李大嬸這輩子還真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每次跟綠衣提起,她也不拒絕,只是軟語相求,讓再寬限幾天,考慮考慮。
被這樣不尷不尬地拖著,李大嬸也是急了,這王老爺那邊還等著給回話呢:“我說辛家娘子,愿不愿意你倒是給句痛快話呀!”
綠衣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方道:“大嬸,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李大嬸道:“哎喲,我的姑奶奶,以你我的情份還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
綠意道:“我是決計不能生育了的,你還是跟王老爺說一聲,還是讓他找別人吧!”
李大嬸拍拍胸口,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那李老爺都五十多的人了,還有那念想?若是他想留后,早就再娶了。你放心,他看中的就是你,你就是不能生養了也無妨。”
說到這里,她左右瞧了瞧,壓低聲音:“我聽說啊,他早年受了點傷,對子嗣有礙,幾房妾室一個都沒生養,他要娶你,大半的緣故還是因為你家那兩個孩子,以后他偌大的家當都留給她們。”
綠意滿面愁容:“這萬萬不行,我家相公就這么兩個女兒,我還指望著日后招個上門女婿,對辛家也算有個交代,若是改作他姓……你看……”
李大嬸一聽這口風就知道綠意愿意了,眼睛一亮,但一想到這也是個為難的問題:“辛娘子,你也別死心眼,這兩個孩子不是還小么?便是她們現在姓了王,這以后王老爺還能看著他一輩子?以后還能改回來的嘛!王老爺還說了,這辛家原先的家當,你可以另行處置,他一分都不要你的。”只要她肯嫁,那就什么都好辦。
看著李大嬸喜滋滋地走了,綠衣松了一口氣,這一年來,上門提親的人不在少數,有的是看中她,更多的是看中了辛家的這片祖宅,瞧著他們孤兒寡母軟弱可欺,想貪了去,都被她想辦法打發了。可這王老爺是這南嶺城跺一跺腳就能震三震的人物,王家的那些親戚旁支又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到時候一嫁入王家,日子好過與否不說,至少薔薇紫薇的婚事她便不能自己做主了,這兩個女兒,特別是薔薇,她當眼珠子似地寶貝著,是斷斷不肯讓她受半點委屈的。可若是回絕了,他的臉上的面子定然掛不住,惹毛了他事情就不好辦了。
好不容易過了一年平靜的生活,她又要開始到處逃亡了么?若是她的家族還在,她又怎么會如今日這般任人欺凌?
當天晚上,她跟薔薇商量:“薇兒,可能我們又要搬家了。”
“為什么呀?”薔薇錯愕。
綠衣細細地跟她解釋了王老爺提親的事情,嘆道:“咱們悄悄地把房子賣了,湊點盤纏,先離開這里再說。”這些事情綠衣向來是不瞞她的,以她的聰慧,也能聽明白。
“可是,這里是爹爹的祖宅。”薔薇不舍,爹爹最是寵她,她與爹爹的感情最好。
“以后再贖回來就是了,薇兒不是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么?就當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好。”綠衣撫摸著她的頭,“薇兒,你要記住,你是娘的希望,你一定要光大門楣。娘從不苛求紫兒學習琴棋書畫,卻惟獨對你苛刻,你要明白娘的苦心。有些東西,當舍則舍,不能這樣優柔寡斷,明白么?”
出云國第一個皇帝便是女皇,出云便是這位女皇的名字。因此,女子識文斷字,行商做賈的也不少見,女子甚至可以參加科舉,殿試前十便能入朝為官。雖然是雙重標準,也多少給女子留下了一片施展的余地。即便不能做官,只要入了榜,也能博一個“才女”之名,掙個好前程了。所以說,綠衣督促薔薇學習琴棋書畫,想讓她參加科舉這樣的舉動也并不奇怪。
薔薇鄭重點點頭:“娘,那我們什么時候走?”
綠衣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昨晚,娘已經把房子賣出去了,后天就走。”當然,她怕驚動了王老爺,房子是放在黑市上賣的,又急著脫手,價錢被壓得很低。
“我們去哪里?”
“不如……我們去溪碧山城可好?那里跟你小時候待的荀陽城一樣熱鬧,城里面就有山,有水,房子都是建在山上,浮在水上,碼頭停滿了從各地來的商船,出行都是坐著小小的烏篷船。”
被綠衣一說,薔薇也是一臉神往:“好啊,好啊,我們就去那里。娘,書上說,溪碧山城里到處都是荷花,夏天可以撐著小船去采蓮蓬,是不是?”
綠衣笑著揉了下她的腦袋,寵溺道:“瞧你興奮的樣子,成天盡想著玩,不好好念書,看娘不打你屁股。”
忽然燈影一暗,卻見一個年輕公子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真是溫馨的場面。”
綠衣的臉色由茫然變為恐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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