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爭論
正當陸明在房內靜靜修煉的時候,遠在天玄山頂的霄云殿內卻為他的到來發生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天玄山頂,霄云殿。
坐落在天玄山頂的霄云殿,薄霧繚繞,殿前的白玉石廣場依舊是閃耀著溫潤的光芒,古樸壯闊的石階前那座巨大的虛靈鼎此刻正和陸明第一次來時一樣漂浮起一縷青煙,凝而不散。整座霄云殿看起來是那么的祥和和威嚴,恰似一座云頂天宮。
然而此時的霄云殿內,氣氛卻顯得有些壓抑、陰沉,殿內的光線好似也暗了不少,陰霾之氣充斥著殿內。
掌門道無涯此刻正坐在主位上沉思著,摩嚴臉上帶有驚怒之意,坐在一旁的靜月真人臉上卻帶有一絲冷意的笑容看著摩嚴。寧可直面邪魔也好比和女人爭斗,就是摩嚴此時的心情,何況靜月真人是非一般的女人。
坐在靜月旁邊閉目打坐的子虛道長,從入定中睜開了雙眼,笑了笑,說道:“摩嚴師弟,靜月師妹,你們先別急著爭論,掌門師兄自會有決斷。”
一旁一直坐在椅子上盯著殿內一根木柱的玄通真人也回過神來附和道:“是啊,該怎么決定還是得看掌門師兄的,再說了那孩子不是昨日已入子虛師兄門下了么,難道還能再抓來殺了不成!”說完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繼續閉目打坐的子虛道長。倒是天羽道長和玄明真人一直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閉目養神。
道無涯看了看坐在自己下方的幾位,沉吟了片刻說道:“關于那孩子,昨日我已經讓子虛師弟收入門下,往后他也就是我們門下的弟子,至于其他的你們就別再有疑議了。”
“師兄,那孩子來歷不明,身世可疑,你就這樣把他收入宗門,是不是太過于魯莽了吧。”摩嚴站起來說道。
道無涯聽到摩嚴道長帶有質疑的語氣,雙眉不禁抬了抬,心中閃過一絲怒意,沉聲的說道:“怎么,摩嚴師弟認為師兄做的不對?”
感覺到掌門師兄說話帶有一絲怒意,摩嚴心里不禁一驚,連忙行了一禮,說道:“師弟不敢!”,隨后又說道:“但是師弟我一直以來掌管宗門刑堂,維護宗門的安定,然在這件事情上,還是請師兄三思才是,就算念其可憐,收入內門弟子也是可以,但如今卻是將其收入宗門弟子,師弟我還是覺得很不妥當,萬一......”
“嘭!”
“夠了!”道無涯一手拍了身邊桌子,震得上面的杯子中茶水濺了出來說道。
眾人看到平日里溫和的掌門師兄突然發出雷霆之怒,震驚萬分,趕緊起身恭聲說道:“掌門師兄請息怒!”
道無涯帶著鐵青之色盯著摩嚴說道:“摩嚴師弟,師兄知道你掌管宗門刑罰之事,但別忘了宗門的掌門是誰,哼!”說完便用力的揮袖往后堂走去。
看著離開的道無涯,摩嚴心中驚怒交加,暗自思量著掌門師兄為何如此袒護那個孩子?正當他迷惑不解的時候,玄通真人走到他身邊,低聲的說道:“摩嚴師兄,既然掌門師兄決議如此,咱們在怎么爭辯也沒用,只是可惜了呀,那孩子資質卻實不錯啊!”說完湊了一眼正往外走的子虛道長。
“哼,資質不錯又能怎樣!”摩嚴盯著道無涯剛剛坐過的椅子低聲的說道。
玄通看了看摩嚴,發現此刻他臉上帶著一絲陰霾,臉上隨即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想了想又說道:“摩嚴師兄,你當然可也曾查探了那孩子的身體。”
摩嚴轉過頭看著他,心里不解他所說何意,點了點頭說道:“是檢查過,怎么師弟難道發現了什么可疑?”
“這道沒有,只不過當日在殿內我用神識探查那孩子的時候,心中閃過一絲心驚肉跳的感覺,但當我仔細查探的時候,卻毫無發現,只是感覺那還是身體里的活力比起普通常人充足一點罷了。”玄天道長有點疑惑的說道。
摩嚴聽了后,想了想,說道:“那孩子的身體確實有點古怪,估計是在幽冥森林里面誤食了什么仙才靈果,才使得身體比普通人稍好。不過嘿嘿,我觀那孩子心中執念深重,將來怕是會給宗門帶來禍事。”說完他又看了看道無涯坐過的椅子,輕哼了一聲便離開了。
玄通真人看著摩嚴離去的身影,嘴里微不可聞的念叨了幾句,隨后看了看擺放在殿內供奉桌上的三足圓鼎,低聲的說了一句:“玄天鼎啊”,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
話說子虛道長,出了門邊和天羽道長、靜月真人等幾人道了別,便御劍往虛靈島飛去,當他在靈福殿門口下了飛劍,準備往殿內走去的時候遲疑的一下,隨后轉身往陸明的住處走去。
虛靈島,陸明住處。
陸明在得到大師兄授予的太乙玄清道以后,就一直在房內修煉著。太乙玄清道不愧是天玄門獨有的仙家一等一的道法奇術,昨晚上那煩躁不堪的情形此時卻沒在出現過,不過他還是沒能夠使自己的心空靈沉靜、心如止水。也許真是他自己太過于求成,修煉之道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唉”他嘆了嘆口氣,睜開緊閉的雙眼,準備下床走動一番,卻不了何時出現在房內的子虛道長此刻正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看著自己。
他趕忙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師傅!”恭聲的說道。
子虛道長微笑的點了點頭,說道:“為師也是剛來不久,看你在修煉便沒叫你。”
陸明在師傅的示意下,坐了下來,看著他。此刻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半響,低頭沉思的子虛道長,抬起頭看了看對面的陸明,說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問為師?”
陸明點了點頭,從他被救回來那一刻起,心中就充滿的疑惑不解,想了想該怎么說,他沉吟了一會,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說道:“師父,弟子有一事不解,還請師父明示。”
子虛道長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當日弟子被帶回師門的時候,師父可曾知曉弟子身上有一個小鐵盒?”
子虛道長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平靜的看著他,像是在審視什么。
陸明說完心里緊張萬分,發現師父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自己,那平和中透露威嚴的目光,像是刺探他每一寸肌膚,身體也開始慢慢僵硬了起來。
“那個鐵盒子對你很重要?”許久,子虛道長緩緩的說道。
陸明緊緊的抓了抓腿上的衣服,堅定的點了點頭,“是的,師父!”
看到陸明堅定的眼神,子虛道長嘆了嘆口氣,說道:“那個鐵盒子不在我這,當日靈虎將你叼送到我那,我確實在你身上發現了你所說的那個鐵盒,不過我很快就把它送給掌門師兄了,你若要想要回,日后我便幫你問問掌門師兄。”
陸明聽了后很是失望,但卻又莫名的擔心了起來。看了看子虛道長,想要說什么,卻又忍住了,心里暗自奇道:“難道師父不想問問自己的來歷么?”
子虛道長看著低頭沉思的陸明,臉上浮現一絲微笑,搖了搖頭,說道:“老七,為師既然已收你為我門下弟子,就必然不會在意你的過往,今后你也應當順其自然,拋開心中的雜念,潛心修道才是。”
陸明抬起頭看了看師父,驀然起身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一臉正色的說道:“是,師父!”
子虛道長起身將他扶了起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的笑了笑,點頭說道:“修道之途漫長寂苦,為師能有收你為徒,那也是你我二人的緣分索然,你今日叫我一聲師父,他日我也定當會護你周全。”說完便離開。
看著離去的背影,陸明心中甚是感激,心里告誡自己,一定不要辜負師父的良苦用心。
子虛道長離開后,陸明在站了一會后,便又回到床上繼續打坐修煉,一直到旁晚才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