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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觀花

  • 步步生情
  • 春江明月夜
  • 2588字
  • 2020-10-23 22:54:26

正要敲門,應府的大門卻吱扭一聲開了,她隱約看到蕭錦瑟和應出塵在一起,姣花一般的面孔上帶著笑容,一陣冷風刺骨的襲來,他清醒了幾分,面前什么都沒有,守門的人在問他來此的目的。

他退了回去,看了看應府的大門上那幾個金碧輝煌的大字,苦笑道:應府,好大的權勢,應府……

應出塵的病終于好了起來,再次見到應夫人的時候,應夫人正在花圃中賞花,那座荒蕪了的花苑,原本是她最愛去的地方,荒廢之后,只覺得那地方不吉祥,便再也沒有涉去過。

“母親,我見你最喜歡的那幾盆蘭花開了呢。”

“是嗎?我倒是沒留意,春光大好,陪我去園中走走吧。”

應出塵和應夫人一邊散心,一邊攀談著,蕭錦瑟跟在身后,不言不語,好在這一日,應夫人似乎心情大好,倒是沒再刁難她什么。看罷蘭花,應夫人無比喜歡的樣子,“好花,好花呀。”

看來是這蘭花多年未曾開過了,這時開了,應夫人才會這般高興。

蕭錦瑟看著水中飄飄搖搖的浮萍,低頭不語。

回至家中,晚宴已經擺了上來,蕭錦瑟只覺桌上飯菜皆食之無味,便早早地起了身,正待離席,應夫人想起什么似得,對蕭錦瑟說道,“錦瑟,早上那幾盆蘭花今天尚未澆水,日曬了一天,泥土怕是干了,你若無事,便去給蘭花澆澆水吧。”

“去吧。”應夫人說罷,做了一個讓蕭錦瑟離開的手勢,就不再留意。

蕭錦瑟起身告辭,來至園中,盆中的蘭花又開了幾朵,蕭錦瑟澆完花,因在園中耽擱了許久,起身離去時,宴席已經散了,只見林靜南拜別應夫人過后,徑直朝著園中方向而來。

燈火闌珊,一眼就瞧見了身姿挺拔的應出塵,幾人只數步之遙,便跟了過去。

“錦瑟,母親其實并非那般針對你的,你看,今日對你的態度,不是好了幾分?”應出塵道。

“母親有母親的態度,做兒媳的理當體諒。”蕭錦瑟為微微笑著說道。

寥寥數語,應出塵在心底暗嘆:錦瑟,若是所有人都大度如斯 ,那么天下豈不太平?哪會有那么多的爭斗?哪會有城府比城墻還深的美人心計?深思間,無意想起了晨時見到林靜南的時候,她躲閃游離的眼神。

本以為一切都太平了,卻是好景不長,次日一早,清晨的寒氣還滯留在這深宅大院,應夫人傳來的口諭更讓人不寒而栗。

只見那來報信的人小心地瞧了一眼蕭錦瑟,膽戰心驚地說道,“二少夫人,應夫人說了,讓你到園中去會著她。”

“什么事?”蕭錦瑟連忙問道。

“您去看就知道了,小的不敢說。”說罷,那送信的人便飛也似的離開了。

“想必母親又是動了怒,園中也無非一些花草,應該也沒什么大事。”應出塵邊穿著衣服邊說道。

“糟了。”蕭錦瑟想起昨晚澆花之事,直覺告訴她,那幾盆蘭花一定發生了什么不測,心中暗叫不妙,起身到了園中,花匠正整理著園中的殘花敗絮。

蕭錦瑟一眼就看到,那幾盆蘭花,不知受了誰的糟踐,皆被折掉了花枝,前日里開的好好的花叢,今日一枝不剩。

一回頭,就見應夫人滿臉怒色的到了面前,冷冷的說道,“昨日讓你澆花,你反倒把花糟踐成這般模樣,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蕭錦瑟心知定是受了他人的陷害,一臉無辜的跪在了應夫人面前,“母親,兒媳無論如何對母親都是尊重的,這花并非我糟踐的,萬望母親明察啊。”

“哼!還敢嘴硬,你說不是你,有什么證據?昨日明明就是你去澆完花,今日一大早我身邊的丫鬟就來告知,園中的蘭花皆被折斷,無一幸免,期間還會有誰來這園中?”應夫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蕭錦瑟穩定了下情緒,認真的說道,“母親,若是這花真是我折的,錦瑟甘愿受罰,可是這事并未水落石出,母親這樣冤枉我,怕是對應府不利。”

蕭錦瑟說出這樣的話,應夫人登時火冒三丈,“蕭錦瑟,你竟然還敢用應府來威脅我,你不承認是不是,果然是蕭府的女兒,這般沒有教養。”說罷,一揮手,身邊來了四五個身材魁梧的家丁。

“夫人,有何吩咐?”

應夫人朝著蕭錦瑟一指,一臉怒色的道,“把她帶下去關起來,看她不承認,還敢頂撞我,分明不把應府放在眼里”

且說蕭錦瑟被待下去之后,平生第一次被關在了漆黑的柴房,房門上的鐵柵欄有些生銹,房門外,生出了幾從綠幽幽的青草,看來是人跡罕至的地方,房間的墻壁是潮濕的,暗暗有什么東西在蠕動,想必是生了蟲,房里陰暗的只看得清天窗柵欄外的一片天空,陽光都照不進來,恍若與世隔絕了。

“二公子,不好了,小姐……小姐她被夫人關起來了。”汐玉趕回房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腿腳癱軟在地,明顯一副急的不知所措的樣子。

“什么?被關在什么地方?”應出塵握著竹簡的手一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西院的柴房。”汐玉哭泣著說道。

“西院那里還能住人嗎?”說罷,應出塵面有慍色,忙朝著西院趕了過去。

應出塵趕到西院時,看守柴房的幾個家丁正在清理門前的雜草,見二公子神色冷峻的走來,慌忙閃到了一邊。

應出塵敲了敲鐵柵欄做的房門,喚了兩聲她的名字,可房門里面卻是毫無反應。

應出塵等了片刻,房門中依舊沒有人應,便轉身到了應夫人房中,傾著身子向應夫人行禮,“請母親放錦瑟出來。”

簡單的一句話,竟然逼地人不知如何作答。

“我只是小小的懲罰一下她,我堂堂應府,豈能容她來褻瀆。”應夫人看也不看應出塵一眼,義正言辭地說道。

“錦瑟無論犯了什么錯,萬望母親不要這樣責罰,她是女兒之身,又那般嬌弱,想必是受不了囚禁那樣的罪!”應出塵單膝跪在堂下,臉上沒有什么表情,語氣里有一絲不容反駁的氣勢。

西院以前住著三少爺的一方妾室,那人幽幽怨怨地在園中度了三個季度之后,不知為何竟然香消玉殞了,自此再也無人進去過,那里常年陰森寒冷,當然住不得人!

“你不要再替她求情了,昨日讓她去澆花,她倒是記住了我深喜園中的蘭花,結果她把園中所有的蘭花都摧殘了,這回不讓她受點苦頭,就不會知道這應府的規矩。”應夫人話語中有些絕情。

“母親,錦瑟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小姐,我相信錦瑟一定不會做這種事的。”

“出塵,看人不能只看一面,蕭錦瑟那丫頭,心眼可多著呢,你日后啊,也得提防著她,沒準,這碩大的應府,就敗在她的手里。”應夫人恨恨的說道。

“母親,錦瑟只是從蕭府嫁過來的一個姑娘,有什么好謀算的,而且,她一個女兒身,在這府里吃了不少罪,這樣下去,她怎么受得住…”

應夫人在屋子里踱著步伐,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出塵,難得你心疼一個女子,我聽聞她在外面和一個表哥感情甚厚,你這么為她求情,她會領情嗎?”她看了應出塵一眼,又繼續說道:“出塵,你還是下去吧,等過些時日,她認了錯,我自然會放她出來。”

“母親,錦瑟再不如你愿,也是我應出塵的人,柴房的罪,錦瑟是熬不過來的,母親不放人,我親自去放。”應出塵眉眼間有一股凜然之氣,立起身便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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