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玩了一天的蘇素素回到家里,看到蘇孝榮一臉嚴肅,原本愉悅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有點沉重,表情也由開心變成了擔心。目光投向坐在一邊的葛佳琪身上。
“發生了什么事情?爹娘,你們怎么都一個表情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二王爺今天登門拜訪,他想要娶你過門。”蘇孝榮凝重的宣布這個消息,皇家,那表面榮耀暗里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他怎么會愿意送自己的女兒去啊。就算二王爺已經有了自己的府邸,但是康孝帝遲遲沒有立太子,之后肯定會引發內斗,一旦發生內斗就會波及到家屬。
“爹爹,你莫拿女兒開玩笑了。女兒今年雖已成年,是個待嫁女子,你說今天有人上門求親,女兒倒是相信。可您卻說是二王爺,這個玩笑未免也太大了。”在看清爹娘的表情后,素素勉強鎮定的心又開始動搖了,她的爹娘是不會那這事情來開玩笑的。
“難道你們答應了?”蘇素素有些害怕的問道。
“沒有,二王爺他希望你能夠親自答應他。”葛佳琪走上前摟住蘇素素的肩膀,輕拍素素的后背說:“我們也不希望你嫁過去,可是他始終是個王爺,是陛下的兒子,我們沒有不答應的權利。”
蘇素素激動的掙脫出葛佳琪的懷抱,站在蘇孝榮的面前,捉住蘇孝榮的手說:“可爹爹是陛下眼前的紅人啊,爹爹你去求求陛下,也許陛下會聽的,不用我嫁給二王爺呢。”
而蘇孝榮只是搖搖頭,無奈的說:“沒有用的,我今天已經進宮面圣了。”
他在聽到二王爺要娶素素的時候就害怕了,在和關傾皓商量完要事之后就立馬進宮了,可是陛下卻說他們兩人很是般配,何必要阻止呢?而且二王爺也很喜歡素素,是不會讓素素吃苦的,娶素素過門會給素素應有的身份。
“陛下怎么說?”蘇素素滿懷期望的看著蘇孝榮,看到蘇孝榮眼中的失望她便猜到了結果,“陛下不答應?”蘇素素倒退幾步坐在椅子上,她真的不想和王室有什么糾葛,一想到那個金絲籠她就害怕得渾身發抖。或許那是天下眾多女子趨之若鶩的地方,但那眾多女子里絕對不包括她蘇素素。
“老爺,姑爺來訪,說是有要事,請您和夫人一同前去。”林管家走進客廳,恭敬的說著。
蘇孝榮看了一眼蘇素素:“素兒,爹會想辦法的,莫擔心。”蘇孝榮說完便帶著自己的夫人去書房會見女婿,他今天已經來過一次,這會會來,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你沒事吧?”看著夫人和老爺走出客廳,牡丹上前關心的問:“還是早點歇息,明天再好好和老爺夫人談一談吧。”
蘇素素想了一下,眉頭依舊緊鎖,小巧粉嫩的嘴唇因煩惱微微的嘟起。帝王與臣子的勢力對比,帝王決定的事情哪還有輕易改變之意。
“你先去歇息吧,我現在去找爹說一下。”蘇素素說完便站起了身離開客廳。
“小姐,可是老爺和姑爺在談正事呢。”
蘇素素全然無視牡丹后面的話,直接向書房走去。
書房內,燭光發出微弱的光,隨著吹進來的風搖曳著,忽明忽暗的燭光讓書房里的氣氛顯得更加沉重。
“南方災情此時越發嚴峻,早春又發了洪水,讓原本少得可憐的收成變成顆粒無收。如今南方災民全都涌到了臨京城外,方鵬峰卻下令禁止災民進入,把他們全攔在城門外。如今正是梅雨季節,就這樣子把棄災民不顧,容易引起百姓騷動,這樣子對我大齊不利。”
關傾皓一一分析著事情的嚴重性,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在書房內走動。
蘇孝榮放下手中茶杯,雙眸看著關傾皓的臉,一臉嚴肅的問道:“陛下是否知道此事?”
“方鵬峰有意隱瞞此事,陛下此時并不知道。而且陛下已經下令不允許任何人插手此事,特別是我。所以傾皓才想請岳父大人幫忙,不能把我國百姓置之不理啊。”
蘇孝榮思考了一下,最后給了關傾皓一個堅定的答復:“這件事確實棘手,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的。”
而坐在一旁的葛佳琪聽到蘇孝榮的話,思考了一下站起來說:“明天我就吩咐蘇府的奴仆到城外去給災民施粥,孝榮你明天就進宮面圣,讓陛下知道事態的嚴重,不能再讓方鵬峰胡作非為了。”
“這事我知道。”蘇孝榮看了一下關傾皓說,“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雅兒還在等著你呢。”他可不能讓這個女婿總因為國事忽略了家庭。
“那么傾皓告退了。”
關傾皓說完便走出書房,剛踏出門檻便看見一道影子,眸子一下子定在那個影子上,待看清是誰的時候,關傾皓奇怪的喚了聲:“素素?”
這個丫頭站在這里多久了,怎么一副剛哭過的樣子?
蘇素素看到關傾皓正在看自己,整理了一下自己說:“姐夫。”聲音明顯帶絲哭腔。
見素素明顯哭過的臉,關傾皓關心地問:“素素,發生什么事了?”
“姐夫,沒事,快回去吧,姐姐在等著你呢。”不想讓關傾皓為自己的事煩惱,素素露出一個沒事的笑容。
最后在素素的一再保證下,關傾皓才舉步離開。看著已經遠去的背影,素素為自己的姐姐感到幸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素素深呼吸了一下才走進書房。
“爹、娘。”輕聲呼喚了一聲。
對于蘇素素此時的出現夫妻倆有點吃驚,蘇孝榮端起一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才抬頭問:“怎么了?”
蘇素素深呼吸,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我可以嫁給二王爺。”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宣布這件事情,在蘇氏夫婦想說些什么的時候,素素快速地接著說:“但是這件事不能張揚,直到成婚那一天。對于聘禮,我想我們家暫時不著急吧,成婚那天再送也不遲。還有就是,在還沒有成婚之前,你們都不能管我。”
“最后一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不惹出什么事來便好。但是下聘這個習俗不能因你的想法而改變。”蘇孝榮有點不滿于蘇素素不懂事的要求。
“孝榮,不要這么說素素,習俗也是前人定下的,既然是人定的就可以變。”葛佳琪聽到自己的女兒說著那些話,心就好痛。她能夠下這樣的決心,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老爺,就順了素素的心愿吧,畢竟往后她就不再是我們蘇家的人了。”葛佳琪輕輕摟過自己的小女兒,一臉心痛的說著。
月色轉淡、星光隱約,東方漸漸顯露魚肚白。遠方傳來幾聲雞啼,春日的清晨,空氣中帶著絲絲寒意。
既然準備嫁為人婦,那么在之前就要好好享受一下這自由的時光,去做那些自己最想做的事。
房內,牡丹為蘇素素整理衣服,嘴里一直念叨著:“小姐,你今天怎么又要出府啊?小心會被老爺責貳蘇素素聽了牡丹的話不由的翻了翻白眼。
“小姐,難道我說錯話了么?”看到自己的小姐朝自己翻白眼,牡丹好奇的問道。
“你說呢?有我在你怕什么。”蘇素素拿起一個玉簪給自己插上,便拉著牡丹跑出了府。
此時的蘇素素依舊素顏朝天,盤起來的秀發只有一個玉簪,其他散落的長發隨風飄揚著,她的笑容使素顏的她增添了朝氣,就像一只小精靈在人群中穿梭,后面跟著的是同樣素裝的牡丹。
牡丹看著自己的小姐在攤位上買了那么多的饅頭以及大餅,疑問爬滿了頭。難道她的小姐打算逃婚?可是就算是逃婚也不用一次性買那么多的食物啊?
牡丹俯過身小聲的在蘇素素的耳邊詢問:“小姐,你不會是打算逃婚吧?老爺和夫人可是會生氣的,嚴重一點的話蘇府可是會受到牽連的,到時候誰也說不準陛下會懲罰我們什么呢。”
蘇素素看著牡丹擔心的模樣,用食指點了一下她的頭,無奈的說:“我還沒有那么狠的心會讓蘇府陷入如此危境中。我買那么多的東西是為了城外那些災民,他們的家鄉受了水災,此時都逃到了門外,卻被左相攔在了城外。”
昨晚的她一直站在外面聽著書房里面的談話,而今天早早起來則是為了城外的災民。她就要嫁為人婦了,以后想幫蘇家做事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蘇家雖有大哥、二哥及小弟。可是大哥忙著軍事,二哥忙著經商,小弟又不聽勸,所以在出嫁之前,她想為蘇家再做些事。
“可是這個夫人不是已經有安排了嗎?我們現在不是多此一舉么?”
“蘇家就算要安排也是要時間的,我們還不如早點出來,災民們就能早點解決溫飽問題。”
“小姐教訓的是。”牡丹趕緊認錯,然后把剛才蘇素素的話全部聽到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