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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襄助,私訂鴛盟

“芷情妹妹!”

南宮芷情一進(jìn)正堂,尚未看清堂中的情景,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喚她,然后一道藍(lán)色的身影快速地移到身前。她抬頭,原來是楊逸。

“楊二公子,你來了!”南宮芷情忙側(cè)身行禮。

“芷情妹妹,你向來喚我‘逸哥哥’,今日怎的這么見外?”楊逸道,有意無意地朝慕容浚的方向瞥了一眼。可惜,慕容浚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挑釁。

是的,在她失去神智的那段日子里,幾乎所有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都不待見她。再孤傲、再清高的官家小姐都有閨中密友,但她沒有,不是不想結(jié)交,而是沒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

沒有人愿意和一個癡兒做朋友,沒有人愿意和賣友求榮的南宮亮的女兒做朋友,除了楊逸。只有這位“逸哥哥”不嫌棄她,時不時到府里和她一起嬉戲玩耍。

及笄之后,雖然不像以前那般無拘無束,楊逸還是常常到府中來,送她一些希奇古怪的小玩意,或是外間酒樓做的精致點心,給她講些宮中趣事或是坊間逸事。

但今日這種情形下,她怎能繼續(xù)把他喚作‘逸哥哥’?何況,對于她而言,楊逸就像一位陪伴成長的哥哥,但也僅僅是哥哥而已。

“芷情!快過來見過太子、楊大人和慕容公子?!蹦蠈m亮道。

“民女南宮芷情拜見太子殿下!”南宮芷情恭敬地向太子行禮。

“免禮!”太子坐在上首,望著南宮芷情。多年未見,她出落得越發(fā)美麗了。只可惜她是南宮亮的女兒,否則慕容浚怎舍得拒婚?

“南宮芷情拜見楊大人!”南宮芷情恭敬地向楊忠行禮。

“世侄女免禮!”楊忠見南宮芷情不但生得清麗脫俗,而且行為舉止大方得體,心中不由贊嘆自己的兒子眼光好。

多年來,楊家三番五次上門求親,楊逸鐘情南宮芷情,在楊家和南宮家早已不是秘密。以往,因南宮芷情癡傻,楊忠對兩家結(jié)親并不樂意,但是他只剩下這個寶貝兒子,加上南宮亮是他要籠絡(luò)的人,因而并未阻止。倒是南宮亮總以女兒生病,怕誤了楊家二公子為由予以婉拒。如今,太子摻和進(jìn)來,他反倒要大力促成這門親事。

“南宮芷情見過慕容公子!”南宮芷情微微抬起頭,快速地掃了慕容浚一眼,見他回禮時仍是尋常的淡然,心中黯然。

“情兒!”南宮亮道,“慕容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為父有意將你許配于他……”

“南宮伯父!”楊逸著急,卻見父親向自己遞了個眼色,只得坐下。

南宮亮繼續(xù)道:“為父今日宴請慕容公子,原是要與他商議你二人的婚事。正巧楊大人今日亦親自上門為二公子求親,以往,為父不愿耽誤二公子,所以拒絕了,如今,情兒的病已經(jīng)好了,為父沒有拒絕的道理。不過,為父只有情兒一個女兒,一女不能嫁二夫。所以,為父將選擇權(quán)交予情兒,不論你選哪一個,為父都支持你。相信太子殿下和楊大人亦不會為難你的?!?

太子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雖然慕容浚并未透露之前在臨風(fēng)水榭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相信慕容浚已經(jīng)處理好了。

見太子同意了,楊忠不好反對,也就同意了。

“是,父親?!蹦蠈m芷情道,向太子和楊忠再次行了個禮,“芷情先謝過太子殿下和楊大人的諒解?!?

南宮芷情望了一眼一臉期盼的楊逸,再望一眼一臉淡然的慕容浚。這兩人皆是同輩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一個謙遜有禮,雖然目前只是無官職無俸祿的太子伴讀,但他的姐姐是當(dāng)今圣上最寵愛的貴妃,日后太子登基,自然北面為臣;一個清雅淡泊,掌管整個慕容家的產(chǎn)業(yè),并以商賈身份成為太子的密友,其才能不容小覷。

南宮芷情道:“父親,女兒不能選,因為女兒已經(jīng)訂了親。”

眾皆詫異南宮芷情的回答。楊逸首先沉不住氣,“芷情妹妹,你何時訂了親了?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很久了!久得若不是每晚午夜夢回,她都快要忘記上官鳴的模樣了。南宮芷情有點后悔答應(yīng)了父親參與這個計劃。眼前的二人,一個有情,一個有義,奈何都不是自己心中良人的佳選。在她心中,他們再優(yōu)秀,也比不上那清風(fēng)一般的少年。

南宮芷情正要回答,一直未曾出聲的慕容浚突然道:“一個時辰前,我與情兒便訂了鴛盟?!?

今日出門前看了無涯的情報,慕容浚就不打算拒婚了。他不想娶她,但更不想她嫁給“他”的兒子。等到了相府,在臨風(fēng)水榭見到南宮芷情,他更堅定了這種想法。

南宮芷情驚詫地望著慕容浚,他為何出爾反爾?

太子雖不動聲色,心中亦是詫異,他何時轉(zhuǎn)了心思?

慕容浚遞了一個安慰的眼色給她。旁人看了,還以為他二人在眉目傳情。一旁的楊逸不由地心中一緊。

慕容浚繼續(xù)道:“原本今日一見到相爺,在下就應(yīng)提親的,只因楊大人和二公子在此,所以不方便提及。若是知道楊二公子也是來提親的,在下應(yīng)該早點知會相爺。造成這樣的局面,實非我和情兒所愿。楊大人、二公子,請見諒!”

“芷情妹妹與你只見過一面,怎會輕易與你訂下鴛盟?”楊逸不信,與南宮芷情有著多年感情的自己,竟會比不過一個認(rèn)識不久的慕容浚?

“你若不信,可以問情兒。此事太子也可以佐證?!蹦饺菘5馈2还苣蠈m芷情愿不愿意,他都不允許她嫁給別人。至于太子,毫無疑問會站在自己這邊,關(guān)鍵時候定會出手相助。

“芷情妹妹,他說的可是真的?”楊逸希望從南宮芷情那里聽到否定的答案。

“情兒敬佩慕容公子的人品,相信他是可托之人。”只是托的并非終身,而是拒婚之事。此時不便明言,只能將錯就錯,度過眼前難關(guān)再說。

“那在芷情妹妹心中,楊逸算什么?”楊逸不死心,想南宮芷情親口告訴他,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南宮芷情很為難,楊逸對她的好,她一直都知道。她也“喜歡”楊逸,只是這種“喜歡”不是男女之愛,而是兄妹之情!她不想楊逸繼續(xù)誤會下去。“家兄在外為官,常年不得相見,情兒一直深以為憾。二公子比兄長待我還好。”

“原來,你只視我為兄長!”楊逸很受傷。

南宮芷情看在眼里,卻不得不狠下心來,繼續(xù)道:“如果情兒做了什么讓二公子誤會的事,請二公子見諒!”

楊逸還欲說些什么,卻被太子打斷:“他二人訂立鴛盟之時,我在場,若是不夠,那個叫水蘭的丫鬟也可以做個見證?!?

“既是太子做了見證,就當(dāng)犬子與南宮小姐無緣。南宮小姐和慕容公子成親之日,定當(dāng)備厚禮祝賀?!睏钪乙呀?jīng)看出形勢對自己這方不利,楊逸再說什么也無濟(jì)于事。如果太子不在,還有機(jī)會。可如今太子都發(fā)話了,難不成要撕破臉皮,與太子的人搶女人?

“爹……”楊逸不愿放棄。他喜歡了南宮芷情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父親的支持,怎能臨門一腳,功虧一簣。

“閉嘴,跟我回去?!睏钪掖驍鄺钜莸脑挕G笥H失敗了,還待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不成。

“楊大人,府中已備好酒宴,不如賞臉用個家常便飯吧?”南宮亮挽留。

“改日吧!太子殿下,老臣告退!”楊忠起身告辭,得到太子的允許后,轉(zhuǎn)身就走。楊逸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南宮芷情,無奈地跟了上去。

“我送送楊大人。”南宮亮道,連忙追了出去。如非必要,他不想開罪楊忠。

見南宮亮追出來,楊忠停下腳步,“相爺,令媛可是訂過親的,你那位親家死在誰的手里,相信你沒有忘吧?他可是太子的授武老師,相爺若是以為太子未心存芥蒂,那就錯了。你平日里可要多提防著點!”

南宮亮心中一凜,“本相當(dāng)然不會忘記,多謝楊大人的提醒?!?

楊忠道:“那就好。相爺請回吧,不要讓太子久等?!?

出了南宮相府的大門,楊逸忿忿道:“爹,我不甘心?!?

“大丈夫何患無妻。”楊忠見他不死心,勸解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切不可為了女子壞了大事。尤其是在太子面前,要以大事為重,千萬不可莽撞行事,以致多年之功,一朝喪盡。為父答應(yīng)你,等大事一成,你今日失去的,會為你全部討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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