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了醫院的床上,程言就這么安靜的躺在床上。昨天晚上剛把程言送來的時候,這里的醫生和護士著實給他們嚇了一跳,滿身的鮮血胸膛上被捅了五個大大的窟窿,而且窟窿的里面還冒著幾縷黑煙,雖說這些醫生和護士們見過不少大事件,車禍之類鮮血橫流的,但是像程言身上的這種極其陰森恐怖的還真的是滿少見的。
屋外陽光明媚,鮮花野草正在瘋狂的食用著上天給予它們的食物,白雅若坐在床邊,深情的注視著,安靜的躺在床上的程言,精致的五官,還和一百年前一模一樣,外面的蟬聲吱吱的叫著,雨后的夏變得有些微涼,那年的天氣也是一如往常。
一百年前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像她的腦海里涌來······
杭州城里不斷的有學生、工人、商人,在游行,人潮人海足以形容如今的氣勢吧!要不是因為妖界的大門被關,她也應該不會被迫待在人間這兩年,如今現在連吃飯都是個問題了,杭州城里現在各家商戶的大門緊閉,說什么?要求當局停止內戰,什么內戰不內戰的,她不管,但是這飯總是要吃的吧!
好不容易街里有一家米鋪開門了,可是這人群卻是如潮涌一般,玲瓏這可算是見著了什么叫做人如潮涌,看來戰亂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她活了這兩千年什么沒見過,只是這十幾年操持和家業還真是讓她犯了難,什么柴米油鹽醬醋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都得一點一點的計算著,一千年前她和她姐姐在一起的時候是她姐姐干的,如今現在變成她了,還真是讓她犯了難。
擠在人群中的玲瓏,被那些上了年紀的長輩們擠得都快成肉餅了,本來想要變個小法術,擠到前面去,可是這些人全部都像搶劫一般匆匆的往前擠。
只聽那帶著高帽有些黝黑的店小二站在門前高喊一聲:“今天沒米了,都回去吧!”
這個時候人群出現了涌動,一個高個子的老頭就對著那小二喊了一聲:“什么叫沒米了,是不是你們把米藏起來了提高米價啊!”
后面人一聽紛紛起哄,一起喊:“你們是不是提高米價啊!”
那店小二并沒有理會他們聯合著旁邊的雇員,把想要沖進店鋪的人群驅趕出去,玲瓏向后面退了退,店鋪的旁邊有一條小巷,輕盈的腳步慢慢的走進巷子,看著哄鬧的人群往后退。
“喵”一直黑色的小貓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玲瓏看了一眼自己鑲了花邊的裙子,被它那尖尖的爪子弄得有些臟了,在望了望周圍有沒有的人,應該是沒有什么人,玲瓏正對著這對著的這面墻的后面就是米鋪放米的地方。一個轉身穿過墻壁,那個店小二好像剛好剛打開什么東西。
玲瓏施了一個小小的隱身術,慢慢的湊近他,那個皮膚黝黑的店小二,原來=那是一個地窖,好一個無良奸商,果然這個人世間全部都是為利益而活的奸商,玲瓏忍不住在心底里謾罵。
“快點快點,把這些東西全部都給我搬進去。”黝黑的店小二向著后面的那兩個骨瘦如柴的雇員說道,仔細一看他們的后面是一堆滿滿的米袋。
玲瓏把這些米袋用法術一一坐上了標記,準備等到那個黝黑的店小二和兩個骨瘦如柴的兩個雇員走了之后再來“拿米”。要是擱在一千年以前,玲瓏一定會明目張膽的把這些米全都給變到外面的那些著急的等待著米吃飯的人的眼前,可是這一千年她看過太多太多的忘恩負義,太多人類的無情無義,至于那些人的生死關她什么事,上天不都說這是命么?沒錯那些人受的這些苦的確是命,是他們敬仰的上蒼給他們的命。
往往夜深人靜的這種時候最適合拿東西,玲瓏按著自己留下的路線,找到了那店小二藏匿米的地點,地窖的門隨著玲瓏的靠近自己應聲而開,一個跳躍玲瓏跳了進去,四周的油燈也隨之而亮,周圍的墻壁全部都是青磚鋪成,地窖周圍的空氣很是干燥,很適合放大米。
隨著今天上午標記的路線尋找,米袋早就被玲瓏用法術標記上特殊的符號,米袋上面標有熒光的粉末,而且隨著那兩個骨瘦如柴的雇員,移動這些米袋,那些粉末就會隨著米袋的移動而灑在地上,玲瓏只需要跟隨著這些熒光的粉末,就能夠找到那些大米的藏匿的地點。
一條條暗黑色的走廊,周圍只有油燈點亮的微光,腳下是熒光粉留下的標記,這個地窖真的還是滿大的,穿過一個又一個長廊,那熒光粉的標記終于沒有了,抬頭一看,玲瓏被眼前大的景象給震驚到了。
米袋已經鋪滿了整個房間,還有地上散落一地的米粒,這事要是擱在一千年以前,以她魯莽沖動的性子,一定會將這些米全部變沒,給那些生活在貧困當中的人,可是現在她不會了,她在也不會那么的傻,想要解救人間的水深火熱不是靠她一己之力就是可以到的,這些都是老天爺對他們那些愚民的懲罰,沒錯只要人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那些當權者就會說這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所以她為什么要管,她姐姐為了那些人間的百姓做了那么多事又有哪一個管了。
小青拿出一個小小的米袋,右手擺了一個蘭花指,嘴里念了一個法決,擺放在房間里的米袋全部開了口,米粒就像是一個個排著隊似得進入了小青的米袋里,小青其實拿的并不算多,足夠她和程言這一個月的糧食了,而這個點米應該不會有人發現。
夜已經深了程家的院子里沒有絲毫的動靜,看著程言屋子里的燈是滅著的,玲瓏心想應該是早就睡下了。
“姐姐,這么晚了你是干嘛去了?”突然后面傳來了一個醇厚的男聲。
玲瓏被嚇下的一個激靈,手里的米袋也被嚇得掉在了地上,往后轉身,程言正在用毛巾擦拭著身體,下半身只是披著一個浴巾,光禿禿的胸膛上起伏著。
“你還沒睡。”玲瓏看著她不自覺的低下了眼簾。
“天太熱了我就沖了個涼。”程言還拿著毛巾擦著還沒有干的頭發,胸膛上還有幾滴豆子大小的水珠,程言好奇的看了看掉在地下的米袋,“這是?姐姐你去買米了,只不過這米鋪現在還開門?”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這些年不是一直都是負責吃的么?”玲瓏沒有好氣得回答他,語氣冰冷,“太晚了我困了去睡了,你自己也快去休息吧!”
程言呆呆的站在原地,蹲下身子,一點一點的撿起散落在一點的大米,放進了米袋里,走到了廚房,把米倒進了干凈的米缸里,程言再仔細一瞧這米還是新鮮的。
學校里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如今的局勢,都說這南方的馮大帥和北方的袁大帥勢必要有其中一個能夠奪得這個天下,大家為此爭論不休,而且還有人討論起現在局勢緊張吃飯都成了問題。
“今天我們家保姆去米鋪買米愣是沒有買到,說什么米鋪沒有米。”這個時候就有一位同學埋怨起來了。
“對呀,我們家也是,根本沒有賣的。”
“肯定是那些無良奸商為了提高米價干的好事。”有人附和道。
“對了程言你們家呢?”同學甲問道。
程言好像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結巴的說道:“我們家呀!當然是和大家一樣沒有買到咯!”但是那神情又有些若有所思。
昨天晚上姐姐是怎么買到米的,而且還那么晚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