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謠言
- 公主長儀
- 落影翩躚
- 1934字
- 2020-10-24 02:52:51
因著已經(jīng)打定主意將淮郁留在跟前,這天早朝之后,我便開始帶著他一并熟悉些宮中的情況,在宮內(nèi)走了約大半刻,我們將上朝的崇德殿與瑗奕轉(zhuǎn)了一圈,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淮郁對宮內(nèi)基本位置了解了個大概,我們一壁走,我還在一壁欲跟讓詳細解釋。
“微臣給長主殿下請安!“
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到耳邊,我將扭向淮郁方向的頭偏正,顧承昭幾乎和我面對著面走來,若是我再走得快些,稍不留心,也許就會跟他撞個滿懷。
“顧相多禮!”我未料到,今日竟然在如此情境下碰見此人,真真不是冤家不聚頭!此刻我也只能迎面而去,硬著頭皮與那人打招呼。
“微臣聽聞前日長主回宮遇襲,不知現(xiàn)下還好么?”顧承昭問道,我未想到此人竟然會對此上心,便也敷衍道:“不過只是受了些許驚嚇罷了,并無什么大事!”
“如此便好!”那人微微頷首,作輕松狀。
我本想這他問候幾句便會告退,誰料那人此刻雙眸瞟見站在我身旁的淮郁,然后又回到我這邊,突然問道:“此人是誰?”
我有些驚異他今日的多管閑事,卻還是溫言回答:“他正是我收入公主府中的公子!”
那人聞言,眼神定定望向我,那本就獨特誘人的眼神此刻變得更加黝黑,像是要深深看進人心里去一般:“長主何時有了如此癖好?”
我被他今日的多管閑事與莫名其妙惹得有些惱怒,回敬他的語氣也沒有好氣:“顧相這話何意?難道我對自己府中的事務(wù)還沒有決定權(quán)么?”
我這話一說完,頭一次看到此人臉色不似往常那般自若,像是忍了又忍才沒有當(dāng)眾發(fā)怒,“很好,很好,以長公主殿下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府中想要誰不能收的呢?”
他話語依舊如往常般平靜,可我還是從那人微皺的雙眉與緊攥的拳頭這些微小痕跡斷定,此刻他必定已經(jīng)勃然大怒。
那人說罷,也為告退,直接退后幾步,轉(zhuǎn)身走人。
我呆呆立在原地,許久未反應(yīng)過來,愣是絞盡腦汁也未能想出究竟是何時何地在何處得罪了他顧承昭,惹得他如此發(fā)火,令我這堂堂長公主就這么平白無故受了氣,弄得如此窩囊。
“我們也走罷!”緩過神兒來,我側(cè)首,向一旁的淮郁道。
“方才那位顧相情緒好像不太高興?”淮郁好心提示道,他看我也面色不善,說得有些小心翼翼。
“此人如此莫名奇妙,不必過多理會!”我不知是在安慰淮郁,還是在安慰自己。
淮郁聽罷,默默點頭,片刻后,又遲疑道:“顧相對殿下關(guān)心之意毫無掩飾,卻在看到我之后有了怒意,據(jù)淮郁推測,顧相似乎是在吃味?”
我被他的話嚇得心中咯噔一跳,吃味?他顧承昭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將人人都玩弄于手掌之中,怎會懂得吃味二字如何寫?
“淮郁,人心隔肚皮,在這宮中,你莫要被這些假象所騙了”我意味深長地教導(dǎo)著,想來這孩子剛?cè)雽m,還未體會到這宮里的復(fù)雜。
哪知淮郁聽了,反而駁道:“殿下也莫要被那些外表的假象給蒙騙了才好!”
“你說什么?”我對淮郁的話不得而解,他卻轉(zhuǎn)而搖頭,只是嘆氣,不再多說一句。
第二日早朝之后,瑗奕在御書房將我單獨召見,我心中微納他有何要事讓我處理,進去之后,他卻是拿了本承上的奏折讓我參讀,我快速看完之后,心中大詫,里面的奏文,大意竟是說大梁長儀公主不顧廉儀,品德欠端,私納面首,藏于府內(nèi),有辱宮中風(fēng)氣,望陛下懲之,以正國風(fēng)。
“長姊對此奏折有何看法?”瑗奕問道。
我緩緩搖頭,表示這扣在我頭上的欲加之罪簡直莫須有,希望瑗奕不要聽信那大臣的一派之言。
“若說還有人支持他呢?”瑗奕又道。
我心中不禁啼笑,那寫奏文的大臣真是唯恐不能潑我臟水,“任他有何人支持,此事我都不會承認!”
瑗奕此時卻突然嚴(yán)肅起來,“可是此人卻是顧相在背后撐腰,若是不得顧承昭允許,他也不敢妄自承上此奏文,如此一來,此事實在是不好處理!"
“這么說來,你就是不信我所言了?”我聽完瑗奕這番話,心中覺得著實不快。
他聽出我語氣里的不滿,忙勸慰道:“孤當(dāng)然是相信長姊的,只是如今朝綱不穩(wěn),要想站穩(wěn)根基,我需得倚仗顧承昭,若為此關(guān)節(jié)得罪了他,恐怕之后孤在朝中便難得人心,此事令長姊受了委屈,我雖于心不忍,但還是不得已從長計議,長姊得多多諒解才是!”
我也知瑗奕如今需得在朝中籠絡(luò)人心,顧承昭更是首當(dāng)其沖,是重中之重,萬萬不能得罪的,卻還是怎么也忍不下這口氣,暫且撇開朝政不談,如此紅果果的污蔑,我也得需討回個公道才是。
我忍住氣,盡力平和道:“依著瑗奕的意思,是說我今日得默認了這私納面首的栽贓之罪了?”
“還請長姊委屈些時日吧!”瑗奕此時的語氣不像往日,倒帶有幾分哀求的意味了。
“若我說不愿呢?”我還是忍不住情緒,語調(diào)有幾分波瀾。
瑗奕聽后,抬頭面向我,看了許久不發(fā)話,待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準(zhǔn)備徑直離開時,后面才傳來聲音:
“即便長姊不情愿,我也會跟眾人宣告你今后會接受教訓(xùn),謹(jǐn)言慎行。”
我聽后心徹底涼了,再也未回答半句,轉(zhuǎn)身便離去。這莫須有的罪名,我如何能夠心甘情愿的接受?而瑗奕對這件事的態(tài)度也令我失望不已,無論如何,我都得要為自己討給說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