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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七姐與藍衫客(1)

那哨兵見戲子們退出很遠后,說道:“來人切口!”

“一入天狼忘從前。”

“從前有什么?”哨兵接著問道。

“從前有兒女情長悲歡離合和斷腸苦酒。”嘍啰頭子熟練的回應道。

“后來呢?”問話之人一邊問著一邊讓橋樓下的守衛準備開門。

“后來是你我他兄弟眾人。”

哨兵笑道:“兄弟們辛苦啦,能在半天時間內‘請來’這些有模有樣的戲子可著實不容易啊!”

“站哨的兄弟日夜風吹雨淋,可比我們辛苦多了,不過話說回來,都是為天狼盟辦事,沒什么累不累的。”

“對頭!對頭!兄弟們領著他們快進寨吧,大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唐七看起來歡喜之極,當著寨中上千人沒有絲毫羞怯的神情,反而頻頻清笑,不施粉黛的臉蛋看起來白里透紅、吹彈可破。袁雷等當家的覺得寨中兄弟認七姐是個大喜日子,白色衣服略顯不適,唐七聽罷便換了一件緊身的紅羅衣,梳了一個流蘇髻,齊腰如墨的長發顯得她更為迷人。

寨中這些土匪強盜雖然也都把玩過不少女人,但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唐七這模樣猶如天仙的小姑娘,更讓他們奇怪的是在唐七這樣的大美人面前,眾人心中竟沒有往日那樣的歪念頭,反而只有無限的敬畏之意。

“七姐,莫非就是仙女轉世…”

“七姐這番容顏,就連我們女人都被您美的神魂顛倒。”

“七姐成為我們的‘七姐’,簡直是我們天狼盟的前世修來的福氣,兄弟們說是不是!”“對!”,“一點兒沒錯”……

這些土匪的表現看似有些溜須拍馬的味道,其實卻是他們的真實反應。這不,你看那些原本心驚膽戰的戲子們此刻也在一直盯著唐七看,還時不時豎起大拇指一個勁的稱道。

總瓢把子袁雷雖然已入不惑之年,卻始終有著年輕人的精氣神,滿臉的絡腮胡非但沒有絲毫的落拓滄桑之意,還給人一種獨特的威嚴與魅力。

“兄弟們且靜一靜,容哥哥們說幾句話再豪飲也不遲。”袁雷向眾人輕輕擺了擺手,說話的聲音清晰而粗獷。

袁雷此話一出,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夜行人見袁雷說話做事確有梟雄之范,心中倒是對其頗為欣賞。

“站在我身旁的這位仙女模樣的姑娘,想必大家伙下午已經對她有所了解,我們天狼盟的七當家,也就是你們的七姐!”袁雷看了看戲月樓的裝飾和坐在寨中各個地方的兄弟,接著道,“你們的七姐才貌雙絕、身世非凡,雖屈居于我們天狼盟的七當家,但她的權利等同于我,若是讓我知道有哪個兄弟敢怠慢、冒犯于她,盟里的規矩你們自己清楚。好了,今天是你們拜七姐的大日子,該怎么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六弟給七妹端酒來,該七妹致詞了。”

寨中的土匪嘍啰雖然心中不解為什么這個從天而降的“所謂的七姐”為何會有如此大的權利,但卻不敢在底下竊竊私語,只是認認真真的聽著。

唐七捧著老六雪間舞端來的大碗竹葉青,二話不說,眼也不眨的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后用袖邊輕輕擦了擦沾在嘴邊的酒漬,繼而對著寨中兄弟面不改色的朗聲道:“姑娘十六歲,名喚唐七,你們也可以叫我七姑娘,七姐反而顯得有些奇怪。很開心能夠加入到天狼盟,還請各位兄弟姐妹以后多加關照,齊心協力的讓本寨發揚光大!”

眾人聽罷一個勁的吶喊狂呼,聲音一時響徹云霄,見五爺擺手示意方才停下。

“我知道你們雖然表面上熱情歡迎,但是心里必然十分不解為何大哥會讓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與他平起平坐。”五爺一看眾人下意識點頭的自然反應,接著道,“我將你們七姐的來頭說出來,你們便不會覺得訝異了。她的第一個身份是川中唐門老掌門的掌上明珠,她的第二個身份便是‘江湖第一閣,人間第一樓’江湖閣公認的十二妹!”

此言一出,全場先是瞠目結舌,繼而便是眾人不停歇的吶喊聲。

近年來凡是跟江湖閣沾上關系的人物,要么揚名立萬受萬人敬仰,要么身敗名裂被世人遺棄,她就像一桿充滿力量的正義大旗,烙在武林人的心中。

這些土匪嘍啰們此時什么樣的心情都有,江湖閣帶來的驚喜和恐懼,開始在他們的腦海中交替浮現。

本是春寒料峭的二月天,在五爺說完這番話后,此時寨子里的火把好像成了五黃六月的烈日,“烤”的眾人汗如雨下。

站在暗中的夜行人見眾人十分沉寂,正是現身的絕佳時機,便借著期間的樹尖和樓閣作為著力點躍到相隔數十丈開外的戲月樓上。

“何人到此造訪!”

也就是一剎那的功夫,袁雷的話不過將落音,這夜行人便已站在戲月樓上。

“諸位莫慌,在下只不過是途經此地的過路人,因見此地燈火璀璨,便懷著一股好奇心往山上走去,卻被貴寨重重守衛攔了去路,無奈只能貼著側邊懸崖攀巖而上,多有冒犯,還請贖罪!”夜行人說完后,便雙手捧著拂塵施了個彎腰禮。

夜行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這些土匪們臉上可就掛不住了,如此森嚴的戒備在此人面前形同虛設,怎能不令人惱羞成怒。

“好猖狂的朋友,當我們天狼盟是游山玩水的地方么?嘿嘿,今夜若不留下點什么做個紀念,別想活著離開這里!”老三諸葛瑜仗著人多勢大,挑釁的罵道。

“老三,別讓客人笑話!”袁雷暗中打量著眼前這位四十來歲的藍衫道人,紫面長須,濃眉電眼,頭戴玉冠,右手執一柄全體通黑的拂塵,塵尾搭放在左前臂上,身后還背著一把被粗布裹著的五尺長劍,一派仙風道骨。

“此人能從旁邊的懸崖攀巖而上,隱匿在寨中許久我們卻絲毫不知,方才那番輕功更是勝以輕功見長的六弟頗多,端的不容小覷,卻不知什么來頭,夤夜到此又是為了什么?”袁雷心中雖然轉了諸多念頭,嘴上卻沒有絲毫遲疑,沉聲問道:“敢問道長法號,仙居何處,來此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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