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秋懷仁知道,這話傳出去可不是好玩的。看來這杜希文留不得,他必須死!不過有金箭玉令,路上不好動手,只有等回京師了!對不起了,杜大人,這回你是真的走不出京師了。我堂堂大晉天朝,你以為缺了一個知兵的你,這天朝的就會塌下來!即便北虜懼怕于你,我就不相信,我天朝還沒有能征之將!
“秋懷仁,回去告訴皇帝老兒,朝政應當由杜希文執掌,這叫事急從權!”杜希文,對不住了,拿到寒梅圖的你,一定會死,而我要讓你更快的死亡!因為,如果那東西出來,這凡間從此就要多事了!至于這天朝是存是亡,和修士沒關系,他們可是人精,逆天這種事,他們做不出來!“這權究竟有多大?我告訴你,不是吹噓,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天潢貴胄、三公九卿,皆在其一念之間。”杜希文,死吧!只有你死了,那東西才不會出現,現在、時間還來得及。
杜希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邢少陽的表演,這絕不是《落梅》作者應有的表現!他真的是那日的少年嗎?如果是,他為什么這么說!如果不是,他和那少年有什么關系?!凌空而立,仙家手段,只是……杜希文不敢想,也不愿想,也想不清楚,個中玄妙,或許要找個時間才能問清楚。不過杜希文也清楚,這時間,是找不到了;歷朝歷代,對叛逆之事,哪家帝皇會不重視?!只要有個苗頭,明君就罷了,若是圣上這樣的庸才……
“好一個杜希文哪!”秋懷仁恢復平靜,不帶譏諷、不帶冷漠,仿佛述說著和自己無關的東西,“有什么話,對圣上說去吧!”
杜希文沒有說話,看了看手中的寒梅圖:“此乃叛逆之物,希文不敢受,不能受,不可受。”即便是聽了邢少陽的天下之論,杜希文仍舊沒有放棄那忠君的思想。
“此圖乃奇珍,不是你想毀就能毀,想扔就能扔的。除非你死,否則它將不離不棄。”對不起了,那日我們本不該相會,更不該有那番言論。那東西,絕對不能出現在世上!這奇珍,有寒梅圖一件就足夠了。
朝堂之上,從來不乏黨爭,特別是這大晉天朝的金鑾殿內,自開國之后,就宛若市集。今日,這里仍舊有吵架的,扯皮的,討價還價的。可惜,沒有寒梅圖的助力,邢少陽根本不可能知道朝堂之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唯一知道的,這個該死的杜希文,竟然逃過一劫!
深夜,邢少陽如入無人之境,來到那放有寒梅圖的營帳:“這個皇帝老兒,怎么回事!為什么不殺了杜希文?丫的,那些話可都是叛逆之言,你一皇帝老子,怎么蠢也不該蠢到這個地步。”小聲嘟囔著,借助寒梅圖的力量,邢少陽回到今日的朝堂之上,卻沒發現重要的線索,“怎么回事,竟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怎么沒有談杜希文叛逆的事情?”邢少陽疑惑不解,將寒梅圖放歸原位。
寒梅圖乃奇珍,但并非萬能。邢少陽只得面對現實,心中埋怨這個皇帝怎么當的,為什么連頭等大事都這么糊涂!難道說之前自己的設想錯了?一個皇帝即使昏聵無能,甚至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他也絕不會放過扼殺叛逆的種子。
必須查清為什么這個皇帝不殺死杜希文!心中有了決定,杜希文向京師走去。既然寒梅圖發現不了,只有利用大殿!還真是麻煩,邢少陽怒火中燒,如果自己動手,那東西很有可能出現,真是啊,皇帝老兒,直接殺了不就完事了!現在還來得及,阻止那東西現世。
邢少陽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和初升的太陽:“現在,沒那個實力,只有等晚上。”入夜,邢少陽輕易進入金鑾殿,背靠在梁柱上,喘著粗氣,休息了約莫一個時辰,這才緩過神來,言辭間滿是抱怨,“把皇宮造這么大干啥!想累死我啊。”天人合一,即使邢少陽能隨時出入,但要消耗大量精神和體力,何況走了這么長的路,體內的能量幾乎去了一半多。
目光盯住金龍椅,“天子之氣,看來這回要借你的力量了,反正也沒多少年了,早點了斷俗緣,倒不失為一樁美談。”高傲地走上前去,雖然此刻沒有人看見邢少陽是如何昂首闊步,可那份自豪不是吹的。雖然不是北京城內的龍椅,可這東西好歹也是龍椅,雖然感覺小了那么一點,但過過干癮這種事,還能讓還有凡人心態的邢少陽,由衷的自豪和釋放心里的報復。
至于怎么過干癮,自然不是搬走龍椅那俗套的把戲。對準那龍椅,邢少陽拉起韌帶,一邊拉一邊說,“唉,實心的東西,不要亂踢,否則骨頭斷了可不好。”說話間,解下褲腰帶,在龍椅上撒了一泡尿。坐龍椅?就邢少陽看來,那不符合自己的風格。
“嗯……”不到三秒鐘功夫,邢少陽就后悔了,“我怎么光顧著解氣,怎么就不坐一坐呢?算了,正事要緊。”借助金鑾殿內的風水陣勢,邢少陽進入天人合一狀態,消耗著為數不多的天子之氣。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旦見那位藍衣公公一甩拂塵,掛在自己的左肘,右手捏蘭花指,慢慢推向前方,不多不少,正好四十八寸,當手推完,恰逢“朝”字音落。
“臣,有本奏。”官員后方,一男子上前,將奏本交與公公,“臣參太保、太子少保、左相、龍圖閣一品大學士、大理寺卿程長吉謀反等一十八條大罪,三百七十二條小罪……”此人說得是洋洋灑灑,邢少陽卻無心聽取,謀反?沒聽皇帝治誰的罪啊!唉,算了,看下去。
此人一出,旦見一桿子大臣紛紛上奏,彈劾程長吉和其黨羽。邢少陽冷眼旁觀,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動起口來,這幫子大臣可不是沒腦子的人,怎么會這么做?!細細辯駁,邢少陽在心中不斷爆著粗口,丫的,這群死人精,紛紛拿著自己信口胡謅的東西當機會,攻擊起這個老家伙來。為什么不攻擊杜希文?!這才是我想要的結果!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說那么多,杜希文沒干掉,反倒讓這個老家伙的對手紛紛跳出,指責一番!最要命的是,那個最先說話的乃御史言官,只屬于皇帝一系。程長吉啊程長吉,為什么倒霉的偏偏是你,而不是杜希文。
不對,我說皇帝老兒,你真的是老眼昏花了,怎么連個表態都沒有!邢少陽皺緊眉頭,心中對這個皇帝非常不爽,作為皇帝,對于臣子只要有一絲可能犯上作亂,就該徹查到底,其迅捷更勝雷霆。這個……邢少陽猛地一驚,不在多想,急切地查了下去,“果然如此,這皇帝老兒真的沒有責問程長吉,只是說了句退朝,接下來幾天也一樣,直到那那個杜希文來了,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