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氏之瘋
- 棄妃,獨霸君心
- 水墨瑤
- 2648字
- 2020-10-23 23:04:38
五十大板的大刑一上過,李氏便被行刑的太監拖上殿靜聽發落。
李氏還吊著一口氣,由太監挾著,雙腳扭曲的貼在地上,繡花鞋上的灰塵弄臟了精美的地毯。宮裝的臀部處早已被血染紅,血染過的衣上繡著的清雅蕪花,此時盡顯妖嬈。
李氏沒死,卻比死還難受。
這便是阮姮菲的手段,殺一個人前先將對方折磨一番,享受著那種貓兒捉老鼠前,玩弄一番的樂趣。
“罪妃李氏,不守婦道,無禮與皇后、貴妃,今打入冷宮,賜白綾一條,明日午時上路?!毙嫉氖侨钯F妃身邊的親信,承坤宮總管公公,安如海。
我心中暗驚,皇后尚在,阮姮菲卻能擅自下旨,處死嬪妃,而以皇后的性子又怎能容她這樣放肆。
阮姮菲的地位真的已經到了連皇后都要忍讓三分的程度了嗎?
我不解,目光若有若無地飄上上座的皇后,卻見她一直注視著我,似是已經猜出我心中的困惑了,她的眸光三分冷淡,三分清涼,四分威壓,看得我步步心驚。
皇后之意好似是讓我與阮姮菲互相殘殺,她以便坐于一旁做那得利漁翁。
不管她目的何為,我都避免不了與阮姮菲正面交鋒,這,只是時間的早晚。
只是,我如今的地位已不必從前,現在與阮姮菲斗,其結果便是螳臂當車,蚍蜉撼樹,如此自不量力,無疑于白白送死。
更何況,阮姮菲早已對我動手,殺心已下,我該如何全身而退。大仇未報,我又怎能甘心。
現在最主要的是,壯大力量。
宮中無依靠,我與皇后之間的相互猜忌,合作又必須提防她反咬我一口。我又曾是宮中舊妃,不少人識得,與那些人合作,難免哪日事情敗露便把我推了去戴罪立功,保了命再說,實在是靠不得。
心中一番細細思量,我不禁苦笑,如今我的處境當真是四面楚歌,一個可依靠之人也沒有。
胸口忳忳的痛著,我募地想起一個人來。南宮無熙,他可信嗎?
雖說,親耳聽到他那駭人的過往,也曾想過要與他同盟,只是他太過瘋狂,竟然我有一種想要離他遠遠的感覺。我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心思,但心口的痛無事不在提醒我,南宮無熙此人,太危險了,與他同盟無疑是與虎謀皮。
還是,算了吧!
腳邊被人絆了下,我醒過神來,見腳邊有一只李氏的鞋子,抬頭看時,正見著李氏被人拖著走出去。
她的臉被凌亂的發絲遮住,看不見表情,卻能從她的聲音中聽出她此時的恨意是多么的強烈。
“阮姮菲,你這個毒婦,妄我曾那么的相信你,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小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罵完,她又凄厲的笑了起來,聲音尖銳刺耳,如同鬼魅。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你等著。哈哈,哈哈哈……”
阮姮菲的臉色氣的發白,“來人,把那賤人的嘴堵上。”
她身邊的隨侍女官聽命前行,卻被皇后一句話擋了回來,“鳳棲宮尚未易主,本宮還是這的主人,這什么時候變成阮貴妃的承坤宮了,竟使得阮貴妃三番兩次的在此放肆?!?
皇后向來不太管后宮事宜,手中的一半大權基本名存實亡,一直被阮貴妃壓制。今日卻為了一小小李氏與后宮獨大的阮貴妃相較了起來,莫不是要與阮貴妃分庭抗爭,奪回大權,正其后宮之主的鳳威了。
妃嬪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諸人紛紛看向阮貴妃,猜測其舉動。
阮貴妃美目中寒光一掃,威儀盡顯,不少膽小的妃子都紛紛低下頭。
我亦是心中吃驚,只因皇后的突發舉動。
依我看來,皇后若想與阮姮菲對抗,此時并不是最好的時機。
阮姮菲家族強大,皇上尚要仰仗其父實力,并不會輕易動阮家,而阮姮菲這邊只怕還要多加安撫。皇后此舉,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我亦是明白,皇后不是糊涂之人,更不會做無把握之事。
“皇后這是什么話,本宮與你同掌后宮,承坤宮的牌匾上亦是帶了‘坤’字的,與你這鳳棲宮所代表的又有何異,本宮便是放肆了又如何?”
阮貴妃一改平日端莊淑嫻的模樣,臉上少見的張狂。與皇后虛與委蛇這么多年,阮貴妃再也不甘皇后在位分上壓自己一頭了吧。
皇后并未多說,注視著阮貴妃的眼中極快地劃過一抹琢磨不透的光芒。
也許阮姮菲沒看見,也許在場的妃嬪也沒看見,但我卻著實瞧見了,那抹極快的光。
皇后。
這個城府極深的大商皇后,是后宮中我唯一一個看不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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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鳳棲宮出來已是未時了。
丹碧扶著我低聲問道:“彩衣,已是未時了,用膳的時間早就過了,彩衣今兒的早膳都未用過的,留了這么久,可有餓著?!?
雖是句抱怨之言,被人聽了去也是對皇后不敬。我道:“皇后是后宮之主,今日又是大日子,諸位姐姐妹妹也都未曾用膳,哪是本宮能抱怨的。下次再亂說,小心本宮撕了你的嘴。”
丹碧笑著討饒﹕“彩衣還是饒了奴婢這張嘴吧。沒了奴婢這張嘴,日后怎么都說這些好話逗彩衣你開心呀!”
我暗贊丹碧機靈,我稍加提點便懂得把剛才的過失推說成了玩笑之語,有著般悟性的玲瓏人兒真是越發離不開了。
“帶本宮去看看李氏吧,畢竟,本宮也曾與她交好過。”
丹碧本想勸著我的,瞟見了我眼中的深意忙又改了口,“李氏與彩衣也算相識一場,是該去送送行。”
冷宮的落,我再次踏上。猶記得上次,還是我入宮的第一晚,照著紙條來了冷宮,卻遇到了同樣遭人陷害的他……
不知不覺又想到了北辰澈,玉足上似乎還殘留著他之間的溫度,耳邊似有想起了那句溫柔的話語,我的臉羞得酡紅,忙甩了甩腦袋,不再想他。
冷宮一如既往的蕭索,看守李氏的宮人也不知道去哪了。我與丹碧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關押李氏的宮殿。
說是宮殿,其實不過是間廂房,許久沒人打掃了,到處都蒙著厚厚的灰塵和蛛絲網。
李氏趴在地上,氣若懸絲。
“姐姐素來是個愛干凈的人,怎么今日這般狼狽?!蔽彝W≡谒纳磉叄吒叩目粗?,話語說不出諷刺還是憐惜。
李氏艱難的抬起頭,見了是我便問:“怎么是你,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輕笑,“姐姐一定不明白吧,自己好好的為何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她的眼中立刻迸發出異樣的光芒,瘋狂地尖叫道:“是誰,是誰,到底是誰在害我?”
我殘忍的笑著,輕聲道:“是我呀,好姐姐?!?
她愣住了,后低笑了出來,明明是笑著的,眼睛中卻含著淚水。她問:“為什么?為什么害我,我從未害過你,你為什么要這般設計我?!?
我猛地蹲下身來,望著她的眼睛厲聲問道:“你從未害過我嗎?你怎能說出口?!畨衾锵辍顺⒔帲麄€大商也只有御醫院才有,你爹是御醫院院首,那藥不是你從他手里拿的又是誰拿的。還有點翠齋內,苑清下的毒,想必也是你給的吧!你現在還敢說你從未害過我。”心有在隱隱作痛,我的身子不可遏制的抖動著,丹碧忙扶了我起來。
李氏閉上眼睛,嘴唇輕顫,“對,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都是我的錯……”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中的陣痛,只聽見李氏癲狂的哭笑聲。
李氏瘋了。
“誰在外邊?!?
丹碧一聲厲喝,快步跑至門口猛然打開。
門外,和風靜靜的吹過,那里并沒有人。而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