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烏鵲酒家
- 蝶鎖亙古
- 沽琥
- 6275字
- 2020-10-23 16:33:43
離毫安江不遠(yuǎn)處便有座城鎮(zhèn),城鎮(zhèn)的名字因江水而起,名為毫安城。毫安城的居民自古多以打漁為生,但自從江上而來的商旅多了起來,漸漸的毫安城就成了來往商旅停留休息交易的地方,而毫安城的人們也改了行業(yè),不再以打漁為生,而是做起買賣,賺取來往商旅過客的錢財。
因為無論是本地人,還是來往商旅做生意的越來越多,所以毫安城漸漸的成為遠(yuǎn)近聞名的城鎮(zhèn),更因為太清宗離毫安城不遠(yuǎn),毫安城在太清宗這個正統(tǒng)仙家的庇護(hù)下免受妖魔鬼怪的侵?jǐn)_,相對其他地方來說又安全了許多,有了庇護(hù)所以商旅們也喜歡在毫安城買賣貨物。
毫安城內(nèi)最大的酒家,也是來往商旅最喜歡去的地方,便是烏鵲酒家。
烏鵲酒家位于毫安城的最北邊,雖然地處偏僻,卻絲毫不影響烏鵲酒家的生意,相反烏鵲酒家每天的客人總是絡(luò)繹不絕,無論是本地人還是外來的商旅總是喜歡到那里去。
此時,雖然正值午時三刻,但太陽卻被厚厚的云朵給遮蓋住,加上秋風(fēng)不時的吹起,倒是讓人感到了一絲絲的涼意。
烏鵲酒家外,三兩一伙的商旅朝店內(nèi)走去,不時的有人咒罵著天氣。
“這才是九月初,江邊的天氣就這般寒冷,要是到了寒冬臘月,還讓人怎么活?”一個商旅對著同伴抱怨道。
“好了,還是進(jìn)去喝這里的春江酒暖暖身子吧”一個大胡子舔舔嘴唇說道。
眾人搖搖頭不再去想天氣,快速的鉆進(jìn)了酒家內(nèi)。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大吼響起,嚇得四周的商旅都驚跳了起來。
“你這臭小子,不是說好了先去給道人我尋件衣物嗎,為何跑到這什么酒家來了!”
過往的路人都尋著聲音看去,就連店內(nèi)的客人都忍不住地探出頭來,想一看究竟。
只見一個渾身濕漉漉的道人,正一臉怒氣的對著一個背著魚簍的少年怒罵著,而那少年則是一臉無所謂的看著那道人亂發(fā)脾氣,絲毫不顧已經(jīng)氣到臉色煞白的落魄道人。
“你這貪財小鬼實在是可惡至極,莫不是想凍死本道士!”
“無恥道人你臉皮那么厚,肯定是凍不死的,可我這魚晚些送就不新鮮了,那就賣不出好價錢。”一個漁夫模樣的少年一臉正色的說道。
“你!我先后給了你十四兩銀子……”那落魄道人一臉憤恨的說道。
“那些銀子是你應(yīng)該給我的,恩,這些是我今天要賺的”沒等道人把話說完,小漁夫指了指背后的魚簍,又一臉正色的說道。
說話的正是因為施展無蹤術(shù)掉進(jìn)毫安江的三尺道人和救了他性命的貪財小漁夫。
三尺道人現(xiàn)在有種想把眼前小鬼掐死的沖動,但是身體卻因為瑟瑟秋風(fēng)不自覺的發(fā)起抖來,臉色煞白,上下牙不爭氣的摩擦著,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破舊不堪的道袍也緊緊的貼在身上,一幅狼狽至極的模樣,讓人看起頓生憐憫。
看見三尺道人落魄悲慘的模樣,小漁夫心中有點不忍,摸了摸鼻子說道:“好了,等我賣掉這些鮮魚就立刻給你找件像樣的衣服,您就先忍忍吧。”
三尺道人心中十分惱怒,但卻也不好發(fā)作。自己已經(jīng)給那貪財?shù)男」硎膬摄y子了,身上早就沒了銀兩。從那個大老爺騙來的錢財,也因為自己在江水中的掙扎而沉入江底,現(xiàn)在可謂身無分文,只能依靠那個貪財?shù)男」砹恕?
“你盡快便是,但我現(xiàn)在要祭下五臟廟,身上也冷的很,你先請我在這里吃點酒水暖暖身子。”知道改變不了那小子的主意,三尺道人有些無可奈何,心想先吃些酒水暖暖身子也行。
不知是不是知道三尺道人身上沒了銀子,這一次小漁夫出乎意料的沒有拿出他的小算盤跟三尺道人講價錢,點點頭很干脆的說道:“你隨我進(jìn)來吧。”
原本做好打算跟小漁夫討價還價的三尺道人,聽后隨即愣在了原地,看著小漁夫走入酒店的背影,三尺道人晃了晃冷的有些麻木的腦袋,心想進(jìn)去先填飽肚子再說,便抬腳跟了上去。
三尺道人快步的走進(jìn)烏鵲酒家內(nèi),發(fā)現(xiàn)小漁夫拿著魚簍正與一個酒店伙計說著什么,店內(nèi)過于嘈雜聽不清,但想來便是討價還價的算著魚錢。
三尺道人不想上前去,聽那貪財?shù)男O夫與人算價錢。便找了個偏僻處自己坐了下來,一邊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起來,一邊隨意的觀察起這家酒店。
只見店內(nèi)零散的擺放著十來張桌子,店內(nèi)沒有什么多余的擺設(shè),只有兩根上著朱紅漆的木頭柱子突兀的立在店內(nèi),看起來十分的不協(xié)調(diào),想來這家店的主人倒不是很在意酒店的布置。
略微褪色的朱紅柱子上,有刻過的痕跡。刻痕并不深,遠(yuǎn)遠(yuǎn)看去極像是兩幅豎著的山水畫,但仔細(xì)一看,卻是兩根朱紅柱子上分別刻著字。
三尺道人因為離朱紅柱子較遠(yuǎn),看不真切上面寫了些什么。心中好奇心驅(qū)使,便站了起來,走近了些去觀察。
三尺道人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兩根柱子上分別刻著的是一句短詩,一左一右,頗為工整。
“烏飛過客盡,雀聚行龍匿,這家店的主人倒是有點意思……。”三尺道人摸著柱子上的刻痕輕聲說道。
“無恥道人來這里,無恥道人!你盯著柱子干什么?”小漁夫的聲音突然在三尺道人的身后響起。
三尺道人回過身來,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小漁夫已經(jīng)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地方坐了下來,桌子上擺放著些酒食,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算你這貪財?shù)男」磉€有些良心。”三尺道人嘴里嘀咕著,快步走到小漁夫那里坐了下來,端起一壺酒,不顧小漁夫目瞪口呆的表情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看著三尺道人一身的落魄,道袍似一大塊的破舊抹布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酒水不斷地從嘴角溢出,小漁夫不禁搖搖頭不滿的說道:“無恥道人,你真是邋遢至極。”
用長袖擦干醉嘴角的酒滴,感覺身體漸漸的暖起來,三尺道人一臉滿不在乎的看向小漁夫,沒好氣的說道:“你都叫我無恥道人了,無恥之徒還在乎什么邋遢。”
聽著三尺道人的冷嘲熱諷,小漁夫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賠罪道:“道長莫怪,仙長莫怪。”
在別人看來小漁夫是很誠懇的在賠罪,但是看在三尺道人的眼里卻很是別扭,身體還不禁打起了寒顫。
“你這貪財?shù)男」恚执蚴裁垂碇饕猓 比叩廊说芍p逆鳳眼,一臉驚恐的問道。
雖然三尺道人跟小漁夫認(rèn)識不過幾個時辰,但是三尺道人自認(rèn)還是十分了解這個小鬼頭的,見他現(xiàn)在竟和聲和氣的道歉,就知道他沒打什么好主意。
“道長你說笑了,我一個小漁夫能打什么鬼主意,嘿嘿,道長喝酒。”小漁夫拿起酒壺給三尺道人斟滿了酒,一臉諂媚的說道。
“你不會是讓我給你付酒錢吧,我的錢可都給了你,早已身無分文了!”三尺道人看見小漁夫一臉的諂媚,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一臉警惕的問道,眼睛還不時的往門外瞟。
小漁夫眉頭微皺,心想竟被那無恥道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原本還想最后敲詐他一筆,讓他付了飯錢,自己好開溜,現(xiàn)在看來……
“哼,現(xiàn)在本道爺可是沒銀子付這酒錢。”三尺道人一看小漁夫的模樣,便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差。
三尺道人端起酒杯把酒水一飲而盡,然后一臉無所謂的看向小漁夫又說道:“道爺我已經(jīng)這般落魄不堪了,店家也從我這里掏不出一文錢,這酒錢肯定還是你來付。”
看著三尺道人悠哉的喝著酒,一臉的無所謂,小漁夫無奈的嘆了口氣,狠狠的瞪了三尺道人一眼,說道:“無恥道人果然夠無恥!”
三尺道人沒好氣的瞟了小漁夫一眼說道:“你這貪財?shù)綐O致的小鬼才是無恥吧,小小年紀(jì)就這般貪戀黃白之物!”
“真金白銀誰不愛,剛才在船上不知道是哪個落魄道士想入水撈沉入江底的銀子”小漁夫不屑的說道。
被小漁夫一說,三尺道人的老臉立刻紅了起來,他剛才的確是有下水撈銀子的沖動,那可是自己被人追殺了好幾天才換來的錢財,但一想到自己不會水便放棄了打算。但令人更為驚訝的是,當(dāng)三尺道人告之自己裝滿銀兩的包裹沉入江中,希望小漁夫能下水打撈上來的時候,卻被小漁夫一口拒絕了。
“對了,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不下水去撈銀子,你這貪財?shù)男」頃艞壈谆ɑǖ你y子嗎”三尺道人好奇的問道。
“我有那么貪財嗎?”小漁夫不滿的說道。
“你……” 三尺道人剛想出言譏諷,卻被小漁夫給打斷了。
“毫安江里自古就有水怪,誰敢下水去?我們這些漁夫也就是在船上撒網(wǎng)捕魚,沒人敢下水去。”小漁夫喝了口茶水淡淡的說道。
“有水怪?”三尺道人疑惑的問道。
“凡是掉進(jìn)江水里的,只要是個活物不過瞬息就會被就那水怪給吞掉”小漁夫放下酒杯,抬頭看向三尺道人繼續(xù)說道:“所以,無論是渡江的船夫商旅,還是撒網(wǎng)捕魚的漁夫總是小心翼翼,因為一旦掉進(jìn)水里那就是死路一條。”
“原來是這樣……”三尺道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無恥道人莫非你真的會使仙法?又不會你就是那江中的水怪吧?”小漁夫突然出聲問道。
不怪小漁夫會心生疑問,因為自古以來凡是掉進(jìn)毫安江里的活物都無一生還,而三尺道人在江水中掙扎了很長時間,卻相安無事,不免令人生疑。
三尺道人心中苦笑,搖搖頭并沒有回答小漁夫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我要是水怪,你還敢跟我要那些銀兩?”
“就算是水怪,有銀子賺為什么不拿?”小漁夫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你這么的貪戀錢財,小心丟了性命。”三尺道人無奈的搖頭說道。
小漁夫不以為然的看了三尺道人一眼,也搖頭輕聲說道:“沒了錢財,那才是要了性命。”
三尺道人見小漁夫絲毫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也不再跟他爭論,而是把話題轉(zhuǎn)到了毫安江中的水怪。
“那江水中的怪物可有些什么傳說,又或者誰見過他的真面目?”三尺道人打探道。
“我們這里自古便流傳著不能入江的說法,其他的倒是沒有什么,只是傳說那怪物是自古就存在的,具體有多長時間了也沒人知道,也沒人見過它,只知道是一道血紅色的光束。”小漁夫搖著頭說道。
“血紅色的光束……”三尺道人微微點頭道。
“那水里的東西是不知道多久就有的傳說,自古凡是掉進(jìn)江水的活物都成了它的盤中餐,所以毫安江也被我們當(dāng)?shù)厝朔Q作為冥江,入冥江無活路。”小漁夫繼續(xù)解釋道。
“但冥江魚卻是我們這里最美味的食物,魚嫩且肥大,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一個滿身肥肉的家伙接過小漁夫的話,突然插嘴道。
那個滿身肥肉的家伙,整了整自己的帽子,奪過了小漁夫手中的酒杯,把酒水一飲而盡,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三尺道人的旁邊。
“湯叔你不是去南邊跑貨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小漁夫看著空著的酒杯,有些不滿的對著突然出現(xiàn)的胖子說道。
“你這小鬼還是這般吝嗇。不得不回來啊,我在途中可是遇見了件不得了的事情啊!”湯叔敲了下小漁夫的腦袋故作神秘道。
小漁夫被那肥胖子敲的生疼,揉著腦袋咧著嘴一臉不滿的罵道:“你這湯胖子能遇見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莫不是路上賭輸了貨物沒臉說?”
想必湯胖子跟小漁夫打罵慣了,對于小漁夫的話也并沒有在意,而是看向身旁的三尺道人,好奇的問道:“文岑,這道人眼生的很啊,是你的朋友嗎?”
小漁夫白了三尺道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是他的恩人債主”
“恩人債主?”湯胖子顯然被這個稱呼搞糊涂了。
“你救我的性命我不否認(rèn),可你這貪財?shù)男」硎裁磿r候成我的債主了?”三尺道人一臉怒氣的質(zhì)問道。
“貪財鬼文岑救了你的性命?”湯胖子越聽越糊涂,一臉困惑的問道。
聽見湯胖子這么問,三尺道人便把前因后果給說了出來,當(dāng)然一些丟面子的事情他還是有所保留的沒有說出口。
“哈哈,原來是這樣,我說你這道人怎么這般落魄不堪,不過你的命還真是大!”湯胖子聽完后用手拍打著三尺道人大笑道。
“你的命是我救的,當(dāng)然我是你的恩人,再說你還欠著我銀子呢,我怎么不是你的債主?”小漁夫看看大笑的湯胖子,又轉(zhuǎn)向三尺道人說道。
“我何時欠你銀子,那些銀兩不都給了你嗎?”三尺道人怒極反笑,好奇的問道。
“我來說,我知道”湯胖子止住了笑聲,看著三尺道人說道。“那些所謂的欠銀,估計這是這桌酒飯了”說罷,湯胖子有些同情的看著三尺道人。
“二兩銀子”小漁夫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三尺道人感到一陣暈眩,天地間怎么還有這樣的少年,貪財?shù)竭@般地步?雖說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可貪財?shù)竭@種地步的少年,在自己生命歲月里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你也知道我現(xiàn)在身上沒有一文錢”三尺道人按著太陽穴有些頭疼的說道。
“無妨,姑且先算你欠我的,回來再還也不遲。”小漁夫大方的說道。
聽罷,三遲道人有些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房梁,不知道心中想著什么。
湯胖子此時心中卻感覺這落魄道人實在是有些可愛,哪個正常人會理會這些東西,沒有抬手揍小漁夫一頓便是好的,而眼前這個衣著十分邋遢的落魄道人倒像是個賭氣孩童一般,無奈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湯胖子看著臉色青白的三尺道人,心中有略微些不忍,剛想出言相慰,卻不料三尺道人猛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一臉興奮的看著小漁夫。
“看我做什么,莫不是想起身上還有銀子?”小漁夫一臉茫然的說道。
縱然湯胖子對小漁夫十分的了解,但是聽見小漁夫的話,還是忍不住的搖起頭來,無奈的暗嘆道:“這小子腦子里想的只有銀子。”
三尺道人到?jīng)]有在意小漁夫說的話,而是一臉詭笑的說道:“我現(xiàn)在才回想起來,方才這個胖子是叫你文岑吧?”說罷指了指身邊一臉茫然的湯胖子。
不等小漁夫回答,三尺道人一臉興奮的繼續(xù)說道:“嘿嘿,可讓道爺我知道你的姓名了,讓我給你這個貪財?shù)男」硭闵弦凰悖纯茨闶裁磿r候死在錢眼里。”
小漁夫無力的看著三尺道人,滿臉不屑的說道:“你這無恥道人,卻還想著這些無聊事情,就算告訴你我的生辰八字你也算不出個所以然來。”
“小看道士我,告訴你,三尺道人我對于命理之術(shù)最為神通,沒有道士我算不出的命!”三尺道人摸著山羊胡子一臉得意之色的說道。
“我姓杜名文岑,束發(fā)之齡”小漁夫也不在乎,對三尺道人說出了姓名年齡。
“妙極,妙極!”三尺道人說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黑色的武元板,在手中擺弄起來,口中還振振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三尺道人對于自己的面相命理之術(shù)倒是十分的得意,他自認(rèn)為自己這項技藝已經(jīng)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知道了小漁夫的姓名年歲便能探知他的命運,自己也好能嚇唬嚇唬他。
小漁夫,也就是杜文岑也懶得理會一臉得意之色的三尺道人,在他眼中,那三尺道人只是個沒什么本事的落魄邋遢道人,他不可能算出什么東西來。
“湯叔,方才你說自己遇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杜文岑有些無聊,便把話題轉(zhuǎn)向了湯胖子。
湯胖子看了杜文岑一眼,嘿嘿一笑并沒有作答,而是站了起來左手舉起酒壺,右手拿起一雙筷子在酒壺上敲打了五下。
雖然那聲響并不大,但是原本嘈雜的酒店頓時就靜了下來,眾食客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臉笑意的看向湯胖子。
“湯叔你這是……”杜文岑有些驚訝的問道。
湯胖子用手示意杜文岑不要說話,對著眾人問道:“大家可還記得咱這烏鵲酒家的規(guī)矩?”
“怎么會不記得”眾人回到。
“湯胖子你可想好了,這‘五酒’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敲的”一個大胡子商旅顯然是認(rèn)識湯胖子,好心的提醒道。
‘五酒’是烏鵲酒家開店以來立的一項規(guī)矩,這規(guī)矩是無論是誰,只要能說出大家稱嘆驚奇的事情,無論這事情是你道聽途說還是親身經(jīng)歷,只要是大家沒見識過的,烏鵲酒家就會免費招待你五天的酒食,也就是說五天的時間,你在烏鵲酒家無論吃多少好酒好菜都不用掏銀子。
當(dāng)然‘五酒’也并非那么簡單。一旦你說的事情,眾食客和店家覺得算不上驚奇,也并不是聞所未聞的,那么你就要替所有的食客付賬,而且是原本所付銀子的五倍之多,所以這項規(guī)矩才被人稱之為‘五酒’。
湯胖子當(dāng)然知道事情的后果,換成平日就算遇到些驚奇詭異的事情,他也不敢玩這‘五酒’,唯恐旁人覺得不驚奇,那自己就賠大了。但是今天的事情卻有所不同,他知道只要自己說出來那肯定就能震驚全場。
湯胖子一臉神秘的看了看眾人,故意壓低著聲音說道:“我湯胖子絕不是貪戀這五天的白食,只是這事情當(dāng)真的驚奇,也可算的上是個大秘密!”
見湯胖子一臉的自信,眾人便也當(dāng)了真,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臉好奇的看向湯胖子,整個烏鵲酒家也只有三尺道人還在低頭研究他的命理之術(shù)。
見眾人都一臉好奇的看向自己,湯胖子很滿意的拍了拍肚子,繼續(xù)說道:“你們也知道,四天前我去南邊跑貨物,這可是個大買賣,本應(yīng)要十天半月才能回來,但是我在路上卻看見不得了的事情!”
“什么事情?”杜文岑配合的問道。
“我在路過千峰山的時候,看見了一個人……”隨即湯胖子搖搖頭否定了自己先前的說法,說道:“不對,是一個仙人,太清宗的仙人!”
原本還在擺弄黑武元板的三尺道人突然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說道:“咦,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