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身世
- 劍問仙痕
- 莫蝦米
- 2931字
- 2020-10-24 00:06:27
真武今天發(fā)生了很多事,以至于原本應(yīng)該依次進(jìn)行的“第二關(guān)”試煉不得不推遲到明天。
天樞大殿之上,一眾真武大能聚首一堂,七星座次依次排序,帷幕之后還落座著數(shù)不清的長老前輩。
青霄子手中捏著一枚玉簡,拄著下巴,半閉著雙眼玩味的看著爭論不休的眾人。
青松子滿臉潮紅的坐在天璣座上,怒氣難消,座下天璣一脈的長老們厲聲爭論著何尋的歸屬,奈何人少勢(shì)弱,隱隱有被其余諸殿壓制的勢(shì)頭。
“諸位,說好的,仙痕此子我天璣一脈不會(huì)爭奪,這何尋,可是諸位同門允諾予我天璣殿的,豈能說反悔就反悔?”
他刻意壓制自己的怒氣,聲音卻隱隱顫抖。
“青松掌殿事先隱瞞何尋此子的天資,諸位掌殿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承諾自然無效。”一名其他諸殿的長老出言說道,可還未等他說完,青松子便拍座而起
“你的意思,是說本尊欺瞞同門?”
那長老倒也硬氣,見青松發(fā)怒,卻不退縮,上前說道:“欺瞞或許沒有,渾水摸魚倒有嫌疑。”
“你說什么.......”
“青魚子猖狂,竟敢辱我天璣掌教,欺我天璣一脈無人耶?”
“來來來,老夫早就想領(lǐng)教你們搖光殿的破軍七劍了......”
場面一時(shí)間有些失控,青霄子這個(gè)掌教真君卻沒有制止的意思,依舊摩挲著手中的玉簡,仿佛快要睡去的模樣。
青月真君見他如此,只要重重的咳嗽一聲,而后不滿的說道:“你們都是真武師長一輩的人物,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
青松子正欲爭辯,青月真人直接點(diǎn)名與他,說道:“青松,諸位師弟之中你性格最是暴躁,師尊在世時(shí),曾吩咐你好好修行“清心經(jīng)”你倒好,修行三百余年,依舊如此。”
青松子欲言又止,臉色愈加潮紅,卻沒有出言爭辯,想來天璇掌殿的威望,還是很高的。
青月真君環(huán)顧四周,手及之處,眾人無不垂顏
“還有你們,都是手足同門,何苦逼人太甚,不就是一個(gè)天生道種,難道便要因?yàn)榇巳耍T反目嗎?若是如此,本君便先除了此子,免得你們同門相殘。”
眾人無言,雖知青月說的是氣話,但依照她的脾氣,難保一怒之下會(huì)干出什么來。
最后青月真君更是把矛頭指向了掌教真君
“還有你,你個(gè)做師兄的,就任由師弟們胡鬧,也不說一句嗎?”
青霄真君聞言,耷拉的眼皮終于動(dòng)了動(dòng)
“師妹你錯(cuò)怪師兄啦,我剛才在想事情,正要跟諸位同門商量呢。”
青月冷哼一聲,重新坐在位置上,冷冷的看著他,那副模樣,明擺著在說:“你如果不好好解決,便不會(huì)與你善罷甘休。”
青霄真君搖頭苦笑,眼神總算認(rèn)真了起來,他將玉簡一拋,說道“這是仙痕何尋二人身世,你們看過了,再爭吧。”
玉簡懸浮于空中,散發(fā)著毫光,眾人聞言,彈出劍識(shí)感知
良久,一片肅靜。
“現(xiàn)在,你們誰還想收他們?yōu)橥降模揪^不阻攔。”說罷,青霄子干脆閉上了眼睛
殿上一片寂靜,便是最暴躁的青松子也沉默了下來,臉色一片震驚,難以置信,一紅一白間,很是難看。
忽有輕嘆聲傳來,期初還很縹緲難聞,話落,殿上忽現(xiàn)一人。
“哎......這本是真武虧欠的,今時(shí)便應(yīng)有補(bǔ)償!”
哪怕青月這般桀驁不遜的人,也都豁然站了起來,驚訝說道:“師叔!”
青霄子一副早料到如此的模樣,慢吞吞的站了起來,跟著行禮“見過玉真子師叔!”
來人一席陰陽道袍,頭發(fā)稀疏,面布皺紋,沒有仙家氣場,到似三分鬼魅,見他立于殿上,渾濁不堪的眼眸仿佛能吞噬一切
“哎......此二人身世你們都已知曉了吧,沒錯(cuò),仙痕便是玉極師兄的骨肉,何尋便是那逍遙子的后人。哎......五百年前逍遙子天縱英才不可一世,同一輩的青年才俊無人能及,直到遇見大師兄,也就是你們的師伯,玉極真君,那一戰(zhàn),老夫記憶猶新......”
眾人心中一緊,老一輩的傳言他們多少有些聽聞,卻仿若禁忌一般,不敢深究。
青霄子的師尊,也就是真武上一任掌教,玉陽子,其實(shí)不是真武正統(tǒng)的傳人,真正的接班人是他的師兄,玉極子。
真武的隱秘隨著老一輩人的逝去,漸漸被人遺忘,直到今天,舊事重提。
玉真子作為真武老一輩,掌教真君的師叔,修為自然恐怖,他的話語縹緲,透露著難言的傷感
“當(dāng)年,師尊飛升以后,我?guī)熜值苋巳看髱熜忠蝗酥纹鹫嫖洌c夜逍遙一戰(zhàn),師兄雖勝,卻受了重傷,妖邪趁虛而入,我真武險(xiǎn)些滅門,憑借七殺劍陣雖勉強(qiáng)護(hù)住山門,那妖邪卻守在外頭,使我真武門人不得踏出山門一步。”
“那夜逍遙也是有情有義,在真武危難之際伸出了援手,兩強(qiáng)聯(lián)合,這才化解了危機(jī),所以我們真武,欠夜逍遙一個(gè)人情啊。”
話說到這,青霄真君終于忍不住,眼睛緩緩睜開,懶洋洋的說道:“可是師叔,夜逍遙雖對(duì)真武有恩,但他是整個(gè)人族的敵人,還有,玉極師伯重傷,也是他造成的,況且后來真武也還了他這個(gè)人情了。”
打斷玉真子的話很是無禮,但他是真武掌教,自然無人能怪罪于他,玉真子也不行。
“我知道你對(duì)夜逍遙有很大怨念,不錯(cuò),他當(dāng)年背叛正道,更是連累玉極師兄,只是,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終歸對(duì)我真武有恩,他的后人自然要照料一二。”他頓了片刻,語重心長的喝到:“老夫且問你,我真武教條是什么。”
青霄子聞言皺眉,他是掌教沒錯(cuò),但也奈何不了真武輩分最高的玉陽子,更何況,還是他師叔。
“師叔......”
“我在問你,真武的教條是什么。”聲音如雷,震懾全場!玉真子渾濁的雙眼嚴(yán)厲的嚇人,這一刻,沒有人敢質(zhì)疑他的威嚴(yán)。
青霄子那總是半打瞌睡的眼神,終于凌厲了起來,仿佛睡醒的雄獅,吼道:“以劍鳴不平,以血伸正義,雖九死,而不悔!”
眾人這才驚覺,原來掌教真君的眼神,竟是如此清澈凌厲,仿佛一把利劍,直刺人心。
渾濁吞噬一切眼神,清澈直刺人心的眼神,兩人對(duì)視著,看透著彼此的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
“罷了,你是掌教,你說的算!老夫已經(jīng)老了,真武的未來......也只能靠你們。”
青煙憑空而生,定睛看去,早已人去樓空。
大殿之上,又恢復(fù)了寂靜。
良久
“你不應(yīng)該這樣,師叔畢竟是......”
“好了師妹,本君自有分寸!”青霄子打斷了青月子的話,眼皮重新耷拉了下來,他毫無斯文一屁股坐在位置上,吆喝道,沒錯(cuò),就像是那市井無賴發(fā)通牒那般吆喝道:“仙痕此子既然是師伯后人,那便入我天樞殿門下,何尋此子......呵呵,若是他過得了“喚劍”一關(guān),便算與我真武有緣......”
眾人聞言不明所以,便是最熟悉他的青月子也不曉得掌教真君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法旨已下,便無人反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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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楚,仙痕終于沒有繼續(xù)做那個(gè)噩夢(mèng),美美的睡了一覺,可惜還沒睡飽,便被人粗暴的搖醒了。
“仙痕兄弟,仙痕兄弟,快醒醒,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慕容復(fù)一臉焦急,修真之人已經(jīng)掌控肉體,很少會(huì)出現(xiàn)噬睡......也就是賴床的習(xí)慣,除非神識(shí)受了影響,可......看他呼吸平穩(wěn),隱隱有打鼾的趨勢(shì),哪有半分神識(shí)影響該有的癥狀嘞。
“慕容兄弟你讓開,讓俺來”虎烈等的捉急,一把推開慕容復(fù),一旁的何尋趕忙把耳朵捂上
“仙痕兄弟,開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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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天璣殿的路上,仙痕睡眼朦朧的跟在何尋身后,半邊身子趴在他背上,昨晚睡的不錯(cuò),如果不是虎烈那一聲怒吼,可能更不錯(cuò)。
“哥,你靠不靠譜啊”何尋一臉嫌棄的看了看他,那一聲“哥”叫的格外勉強(qiáng)。
仙痕撇了眼周圍異樣的目光,不在意的說道:“咋的,靠一下都不行嘍,小氣”
離開何尋寬闊的背,仙痕伸了個(gè)懶腰,總是打起了點(diǎn)精神
“慕容兄他們呢?”看了看周圍,明顯人數(shù)比昨天少了許多。
何尋聞言,嫌棄的表情更甚了“哥,早上執(zhí)事師兄剛來通知,昨天的考核只有“尚佳之資”下品以上的弟子才能通過,整個(gè)九試弟子里,只有我們?nèi)齻€(gè)人。你睡的太死了,叫都......”
“好了,為兄知道了,吾......還有一個(gè)?”仙痕轉(zhuǎn)身看去,卻空空如也。
“那個(gè)......我,我叫小蘭,蘭花的蘭,請(qǐng)務(wù)必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