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心走在營地內,營地很慘,破敗不堪,不過令他不解的是營地內并沒有人,死的活的都沒有。但他很快就明白自己錯了,尸體,都在營地的另一邊。
李諾歸睜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人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尸體上都是撕咬的的傷口,地上都是血污,散落的兵器。司馬平顯得稍微鎮定一些,他走進那片尸體,仔細的查看傷口。
蘇長明也發現了這里,他慢慢的走上前來,翻開一個個的尸體,面色沉重,道:“這真的是獅心幫的人。”
“蘇大當家,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李諾歸問道。
“森林里有群居的肉食異獸,他們也會捕獲獵物,看樣子這個團是遇到群居的異獸,這在血污森林是常事,要不然也不會叫血污森林了。”蘇長明強顏歡笑,以掩飾他內心的不安。
王海心卻對蘇長明的話不以為然,這個營地可以容五十個人,遠遠要比猛虎團的人要多,這樣強大的團都能隨時覆滅,就算血污森林東西再誘人,但這風險也太高了。地上還有腳印,那是異獸踩在血上留下的腳印,腳印一折延伸到營地另一邊的樹林,消失在樹林之中。
王海心拍了拍司馬平的后背,司馬平抬起頭,王海心示意他跟過來,二人動身,進了營地另一邊的樹林。這里的樹木要比另一邊的還要慘,更多的劃痕和抓痕,也是有更多的尸體。
司馬平隨手翻開地上的尸體,仔細地察看,看了兩眼,對王海心問道:“你覺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王海心撿起一柄短劍,說道。
“你覺得這真的是意外嗎?”司馬平站起身,摸了摸樹干上的抓痕,那是類似于貓的抓痕。
“從尸體上的傷口來看,確實是異獸造成的,應該是狼的變種,趁著黑夜,襲擊的這個營地。”王海心把短劍收到袖里乾坤內,繼續尋找其他有用的東西。
“不光有狼,”司馬平拍了拍另外一具尸體,又看到了尸體周圍的腳印,繼續說道“狼可不能把人的脊椎拍斷,應該還有熊的的變種。”
此時的外面,猛虎團的人正在搜羅帳篷里的東西,李諾歸并沒有參與,而是跟隨者王海心的腳步,進了林子。剛看到他們,李諾歸就說道:“好奇怪啊,為什么他們的尸體大部分都是完整的?”
“他們的尸體不應該是完整的嗎?”王海心又把一件軟甲收到袖里乾坤內,說道。
“我在老家聽書的時候,說書先生說,野獸襲人無非就是餓了,或是侵入了他們的領地,但你若是被它們殺掉免不了讓他們飽餐一頓。但我看傷口,應該是狼一類的猛獸,不管他們為何傷人,不是吃,終究是有點奇怪啊。”李諾歸說道。
“如果說野獸只是為了殺人才襲擊的這個營地呢?”司馬平也和王海心一樣,撿了些能用的東西,但他帶不了太多,隨手扔給了王海心。
“只是為了殺人,不可能吧,野獸都是憑本能行事,就算是引氣入體的異獸,畜生還是畜生,沒有心智,怎么可能會想殺人而殺人呢?而且有了心智的異獸辦事也不會這么拖拖拉拉。”李諾歸說著,此時,王海心接過司馬平扔來的背包,統統收入袖里乾坤之中。
“還有一點,營地的那邊一個尸體都沒有,而且只有狼的蹤跡,這邊野獸的蹤跡就多了,而且尸體也多,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李諾歸繼續問道。
“這有什么奇怪的,如果說,狼在那一邊發動襲擊,人自然要往這邊跑,那邊的尸體當然少。你過來幫一下忙,去把那邊的尸體看一下。”司馬平又翻完一具尸體,繼續說道。
“狼是畜生,捕獵的時候都是群體出動,不可能說那邊一個尸體都沒有,除非。”李諾歸似乎有話要說,但猶猶豫豫。
“除非什么,賣什么關子,趕緊說了。”
“除非狼在那邊只叫不出,把人嚇到這邊來。”李諾歸翻開一具尸體,解下尸體上的錢袋。
“你的意思是說,讓熊在這邊埋伏,讓狼在那邊驅趕,之后是前后夾擊?”王海洗坐在一塊石頭上,說道。
“你還記得林天跟咱們說的什么嗎,獸潮,幾十年沒來了。”
司馬平手一頓,直起身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指導這群野獸,為接下來的獸潮做準備?”
“很有可能。”李諾歸面色嚴肅的說道。
“那要趕緊走啊,再不走命沒了。”
猛虎團在獅心幫的營地上搜羅了一番,把能用的東西都拿走了,活人倒是沒見到,只剩下一半的人不少,每個修士獵戶都沉默不語,似乎都知道這是什么征兆。現在猛虎團就像風暴前的小船一般,前一艘大船已經打反了,馬上就輪到它們,要趕緊走,靠岸!
此時天色已晚,眾人回到了營地內,今天捕獲了一頭赤角牛,外加在獅心會的營地上搜羅了一番收獲不小,蘇長明簡單的分了一下,就讓大家埋鍋造飯,說現在的收獲已經夠了,明天一早回鎮。起初幾個在營地內待著的獵戶和凡夫連連抱怨,說這次還沒玩夠就要回去了,但當幾個今天跟著修士一起出去的獵戶和他們低語幾句后,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再也沒人抱怨,整個營地內充斥著恐懼,和恐懼帶來的安靜。
王海心從帳篷里走出來,暫時還是不想睡,于是他出來走走,坐在篝火旁,放松自己。明天就走,按照路程,兩天就能出森林,三天就能回到血污鎮,真希望一切平安。
篝火旁地獵人和凡夫笑不起來,所有的人只希望快點離開,要不是晚上走風險更大,恐怕它們今晚就拔營而走了。王海心和他們客套了幾句之后,篝火又回歸了寧靜。
王海心手里擺弄這昨天白天從尸體上搜來的匕首,這柄匕首是一個饕鬄吞劍的模樣,雕刻精美,是就算是皇家出身的他也是贊嘆不已。隨手把玩,無意間扭了一下匕首的柄,竟然松動了,王海心立刻意識到了什么,趕緊擰回,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了匕首。
沒過多久,雪鳳向他們走來,美女向來是能引起男性的興趣,因此她一到來,篝火旁的男性立即躁動起來,但雪鳳誰都沒理,走到王海心的身旁似乎有話要說。也不只是篝火太熱,還是雪鳳身有小恙,她的面色通紅。王海心微笑道:“雪鳳姑娘找我有事?”
“內個,王公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雪鳳眼神不敢看王海心,聲音很小,似乎有難言之隱。
王海心跟著雪鳳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王海心說到:“好了,雪鳳姑娘,到底有什么事?”
雪鳳的臉似乎更紅了,帶連著脖子也紅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她才小聲道:“王公子,我想去林子里方便一下,能不能幫我把個風。”聲音極其微弱,王海心還好耳朵還行,周圍還算安靜。總算是聽見了。
“啊,行,你盡可去,我幫你看著。”王海心從來沒有干過這種事,也不知道現在做什么表情要好,只得尷尬的應付。
雪鳳雙臉通紅,轉身跑到林子里面去,看樣子早上的事導致她一天都不敢喝水上廁所,因該是憋了很長時間。
王海心摸了摸鼻子,有點尷尬,畢竟團里都是大老爺們,就他一個女人,生活難免有些不方便。王海心倒不是覺得雪鳳找他是一件多么麻煩的事,倒不如說,女士肯信任你,這也是對你的一種肯定。
王海心拍了拍臉,剛才似乎自己也臉紅了,要鎮定下來,就一會兒的事。王海心稍微鎮定后,遠遠地看到一個人正在走來。
“啊,海心你也在啊。”
“阿諾,你來干嘛?”
“方便一下啊,怎么,你剛方便完?”
“哇,你說你耳朵好使,沒想到好使到這種程度,這么小的聲音你都能聽得見!”
“什么聽得見,我聽見什么了?我就來方便一下,你別攔我。哎,我又不是去干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攔我干嘛啊。王海心你過分了啊,你管我修煉吃飯我上廁所你還管啊?哎哎哎,別動動手啊。里、里邊有人,誰啊,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知道了,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跟她說一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早上那也是意外!”說道最后一句時,李諾歸正在慢慢的往回走,所以最后一句拉的特別長,就連林子里的人也聽見了。
“滾啦!”王海心笑罵道,李諾歸總是能把他的臟話引出來。
沒過多久,林子里響起了沙沙聲,王海心回頭一看,雪鳳正從林子里走出來,借著月光,王海心看到雪鳳的面龐布滿紅暈,引得他也是面頰發燙。
“有、多謝王公子了。”雪鳳想說有勞王公子,但話到嘴邊,覺得不妥,便改成了多謝。
王海心自己也是面頰發燙,好似他跟雪鳳是半夜偷偷約會讓人撞見了一般。王海心雖然是生于皇家,但兒女私情之事他也僅從書本上看過,還是偷偷看,因此對于現在的情況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辦,就站在那兒,像個榆木一樣半天沒說話。
不過還好,有東西給他解了圍,樹林里一頓沙沙聲響,王海心轉頭看,一雙瑩綠的雙眼正在盯著他們。
“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