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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風雨欲來

夜色逐漸來臨,江風送走了貪財的李大夫,回到屋內開始熬藥,并且照顧自己的母親。

戌時,小石頭和母親吃了晚飯又跑過來幫忙,小石頭怕自己的風哥哥餓著,還給江風帶了一個饅頭,這讓小石頭的母親直呼女大不中留。

“風哥哥,你快過來啊,劉大嬸醒了!”小石頭開心的歡呼聲從里屋傳了出來。

“真的嘛,我娘親醒了?”

江風聽到小石頭的呼叫,立馬沖了過去,看到已經睜開眼睛,不過臉色仍然很蒼白的劉玉婷,激動地難以言語,淚水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起轉來,忍住想哭的沖動。

江風小聲問道:“娘親,您怎么樣了,感覺好點兒了么?”

劉玉婷虛弱的點了點頭,看著屋里的幾個人,疑惑不解地問道:“你們都在這里啊,我這是怎么了?”

小石頭的母親拉著劉玉婷的手,講述起劉玉婷是怎么生病,然后又昏迷了過去,江風如何請了自己過來幫忙照顧,并且去請了李大夫幫劉玉婷治病等。

劉玉婷聽完,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內心感動不已,又充滿著許多的疑問。

劉玉婷讓小石頭的母親扶著自己坐了起來,靠在床頭,反拉著小石頭母親的手說道“孫妹妹,咳咳,真是勞你費心了,謝謝你來照顧我”。

“哎呦,姐姐您這是說哪里話,大家都是鄰里鄉親的,誰家有個難事兒,姐妹過來幫個忙,不是應該的么?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嘛!”

小石頭的母親孫靜拍了拍劉玉婷的手背,滿臉笑容的說道:“況且我也沒做什么,都是你家小風忙前跑后的,這兩天可是累得不輕”。

劉玉婷把目光轉向江風,正要夸贊他一番,不過卻見江風低著頭,偷偷摸摸的退后兩步,躲到了燈光昏暗的地方。

劉玉婷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就讓江風抬起頭,上前幾步,正待要詢問發生了什么,借著燈光,當即就看到了江風鼻青臉腫的模樣,頓時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小風,還不趕快把熬好的藥給你娘親端過來,涼了藥效就不行了。哎呀!姐姐,您這剛醒過來,別想那么多了,有什么事情吃了藥再說。小風可是親手熬了兩個時辰啊,這孩子,真是孝順,真是羨煞妹妹我了?!?

孫靜急忙扭頭對江風使個眼色。

“哦,對對,我馬上去拿,我馬上去拿?!苯L生怕母親質問自己,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灰溜溜的轉身跑了出去。

江風取來藥后,遞給孫靜,趕快躲在了一旁,靜靜的看著孫靜喂母親吃藥。

劉玉婷吃了藥,臉色逐漸紅潤起來,也不怎么咳嗽了,不過她一直心念著江風為什么會鼻青臉腫的,難道是又打架了?而且對江風從哪里得來的銀子請大夫治病,內心充滿著疑惑,難道他是偷來的么?

“風兒,你過來,我問你,你的臉是怎么回事?”李玉婷板著臉,瞪著江風。

“我,我,我......”江風支支吾吾的,把頭埋在了胸前。

“抬起頭來,作為男人,怎么老是低著頭呢?好,那先不說這個。你說,你從哪里弄來的錢請大夫給我治病的?”劉玉婷逼視著江風問道。

孫靜正要打圓場,一聲清脆的聲音突然響徹了整個屋子。

“我知道,我知道,風哥哥是去城北斗獸場掙的錢。”小石頭揮著拳頭說道,自豪的說道。

“什么,城北斗獸場?咳咳咳咳,風兒……你……”劉玉婷一聽頓時變了臉色。

“姐姐,別聽小石頭亂說,她一小丫頭片子知道什么?!睂O靜急忙拽了一下小石頭的衣服,示意她不要亂說。

“人家就是知道嘛,還是風哥哥帶著我一起去的。娘親,你別拽我的衣服啊,扯破了還得打補丁,多難看??!”小石頭并沒有理解母親的暗示,嘟嘟囔囔的說道。

孫靜瞪了一眼小石頭,制止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小石頭,無奈的拍著自己的額頭,看著自家的傻丫頭不停嘆息。

劉玉婷聽到小石頭的話,瞬間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頓時氣的渾身顫抖,一只手指著江風,一只手捂著嘴咳嗽不止,欲要罵人。

孫靜見此,一邊輕撫著劉玉婷的后背,一邊細聲安慰著,幾分鐘過后,終于使激動的劉玉婷平復了下來。

看著呆呆站在那兒不說話的江風,劉玉婷微微欠了個身對孫靜說道:“孫妹妹,這兩天辛苦你們了。天色現在也不早了,你還是先帶著小石頭回去休息吧,謝謝你們”。

孫靜看看臉色不太好的劉玉婷,又看看低著頭的江風,再看看嘟著嘴的小石頭,放下手中的藥碗,無奈的起身說道:“那好吧,我和小石頭就先走了。姐姐您身體剛好,要多加休養,千萬不要動氣啊!”

說完之后,孫靜就拉著小石頭就走了出去。

外面冷冽的風聲中,還夾雜著小石頭委屈巴巴的聲音:“娘親,人家說的都是事實嘛。為什么不讓人家說,風哥哥就是去城北斗獸場掙的錢呀?哎呀!你怎么又拽人家的衣服”。

“行了,趕緊回家吧,你爹還在家里等著咱們呢……”孫靜后面說了什么已經聽不清了,只能聽到屋外呼呼地風聲。

小石頭和母親兩人離去后,屋里面頓時變得極為安靜,落針可聞,氣氛也變得非常沉默,江風站在那里,有點兒不知所措。

等了一會兒,江風偷瞄了一眼,看到母親臉色仍然不是太好,率先打破了沉默,小心翼翼的向劉玉婷說道:“娘親,我錯了,您身體才剛好,不要生氣了”。

“哼,給我跪下。你還知道自己錯了,真是長膽子了,咳咳咳咳,趕快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我聽,要不然,咳咳咳咳,你就一直跪著,不要起來了?!?

劉玉婷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忍不住一陣咳嗽。

江風跪在了冰涼刺骨的地上,開始慢慢講起整個事情的詳細過程。

劉玉婷初聽到江風為掙錢去斗獸場參與賭拳,氣的差點兒下床痛揍江風,江風急忙好言安慰,才得以幸免,等劉玉婷激動的情緒稍緩,就又接著講了下去。

當聽到江風在臺上被黑狼痛毆時,劉玉婷再也忍不住了,扭過頭,背對著江風,低聲啜泣了起來。

講完之后,江風靜靜的跪在那里,已經做了心理準備,等著劉玉婷打罵。

過了好一會兒,劉玉婷終于停止了哭泣,轉過身來,讓江風起身來到跟前,坐在床邊。

劉玉婷撫摸著江風腫脹的臉頰說道:“是娘親對不起你,連累你受苦了。可是你怎么能去斗獸場賭拳呢,你還是個孩子啊!萬一出現了意外,剩下娘一個人,那該讓我如何是好???咳咳咳咳,哪怕娘就是病死,也不想你冒著生命危險去那種地方啊”。

“對不起,我錯了。娘親,對不起,孩兒再也不敢了?!苯L眼眶紅紅的,輕輕地拍著劉玉婷的背部說道。

“唉,你知道錯就好,別怪娘狠心打你罵你,這都是為你好。你也知道,娘親從小就告訴你不要打架,一直希望的是你能夠好好讀書學習,努力考取功名,光耀門楣。唉,行了,娘累了,你這兩天也很辛苦,趕緊去睡覺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劉玉婷放緩了語氣,拍了拍江風瘦弱的肩膀。

“娘親,您也早點兒休息,有什么事情叫我就行?!?

江風沒想到母親居然沒有再罵自己,看著母親憂愁的面容,也是難過不已。

隨后,江風扶著母親躺下,給母親蓋好被子,熄滅了蠟燭,轉身走了出去。

夜色逐漸加深,屋里面漆黑一片,但是劉玉婷卻遲遲不能入眠。

往事一幕幕的浮現在腦海,李玉婷情不自禁的又流下了淚水:“越哥,你說讓我們退出江湖,隱姓埋名,遠離江湖的血雨腥風,做一個普通人,安穩幸福的過完這一生,可是事情現在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該怎么辦啊?”

“啪”,北城一個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里,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

昏暗的燭光下,一個皮膚黝黑的光頭大漢,那膚色仿佛和夜色融為了一體,也許是摔杯子的動作過猛,光頭大漢咧著嘴,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是再看他情不自禁夾緊的雙腿,一切都又變得明了起來。

此刻黑狼正氣的暴跳如雷:“二狗子,查出那個矮冬瓜是誰了沒?想我黑狼身經百戰,竟然被一個小毛孩打敗了。哼,若不是那個臭小子耍陰招,他怎能打的贏我,啊啊啊!氣死我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二爺,查出來了。那個小子叫江風,住在城西貧民窟,家中還有一個母親,兩人相依為命?!?

二狗子小鼻子,圓眼睛,身材臃腫,長著兩個齙牙,活脫脫的就是一只土撥鼠。

“好,干得不錯,你先下去吧,等我養好了傷,一定要去揍那個卑鄙的臭小子一頓。想我堂堂黑龍幫幫主的親弟弟,誰敢這么不給我面子?不報此仇,難解我心頭之恨?!焙诶侨嗔巳嗍軅牡胤剑а狼旋X的說道。

“是,小的告退了,二爺您早點兒休息?!?

二狗子轉過臃腫的身軀,一扭一扭的向外走去,心里卻嘀咕道:“唉,堂堂黑龍幫幫主的親弟弟,不學無術,好吃懶做也就算了,怎么卻偏偏愛上斗獸場的賭拳呢。難道他內心也像幫主一樣,有著一腔爭霸江湖的熱血?不對啊,這么多年了,他那武藝依舊那么差,而且也沒見他鍛煉過武藝啊,一點兒長進都沒有,要不是蒼云城的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只怕他早就被打死在斗獸臺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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