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門主,手下留情!”
一個身穿魚鱗鎧的中年人騎著白蹄烏,手持一把蟠龍槍,由遠至近飛馳而來。
黑龍幫幫眾見到中年人這身行頭和裝備,立刻認出是蒼云城城主府的人,于是急忙讓開一條通道。
中年人毫無阻礙的來到黃天霸面前,縱身跳下馬來。
微微抱拳,中年人盯著黃天霸不卑不亢地說道:“城主有令,不希望蒼云城發生太大的流血沖突,還望少門主就此收手,給城主一絲薄面,今日饒過他們”。
“你特娘的沒差一點兒時間,來的真是時候啊!本來我還好奇是誰呢,沒想到是城主府大將雷炎啊!哼,張雄被逼入險境的時候,你在哪呢?怎么沒見你出來制止?”
黃天霸看到自己占據上風后,城主府馬上就站了出來,這明顯是拉偏架啊。
于是,黃天霸手持著紫色玄鐵矛猛地插在地上,渾身繚繞著紫氣,再次爆發出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怒瞪著雷炎。
“少門主息怒,卑職也是奉命行事。不如讓黑龍幫幫主陳虎給您道個歉,就此作罷可好?畢竟張雄確實是殺死了黑龍幫的兩位堂主,這是不爭的事實。”
雷炎見到黃天霸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勢,放緩了語氣說道。
雖然雷炎不怕黃天霸,打起來誰勝誰負也還是未知,但是城主的命令是息事寧人,維護蒼云城的安定。
無可奈何下,雷炎也只好放低了姿態。
黃天霸聽到雷炎的言辭沒有了剛開始那么強硬,自己也不想多惹麻煩。
畢竟。御獸門以后還要在蒼云城做生意,黃天霸就順著雷炎給的臺階而下,收回紫色玄鐵矛,散去渾身繚繞著的紫氣。
黃天霸雙手抱拳對著雷炎微微拱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說道:“既然雷將軍都這樣說了,我也不能駁了城主的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吧,你帶著這群蠢蛋走吧”。
“多謝少門主寬宏大量,陳虎,還愣著干什么,趕快過來賠罪。”
雷炎見事情出奇順利的解決,頓時也變得客氣起來。
“我……”
陳虎無語的撫摸著疼痛難忍的胸口,那里斷了幾根骨頭,此時起身都做不到,又怎么過去道歉呢?
況且,今天還是自己吃了虧,難道還要向黃天霸賠罪么?
“唉,算了,賠罪又有什么用呢?就這樣吧。不過,雷將軍,我得提醒你一句,您以后可得上點兒心,如果這勞什子黑龍幫敢再來找麻煩,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黃天霸看著一臉不情愿的陳虎,在那兒磨磨唧唧地不肯過來,也懶得再去計較這種小事兒。
“少門主放心,那是理所當然的,你我兩家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以后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只是我還要多嘴一句,麻煩少門主也要多約束一下手下,畢竟這里是蒼云城。”
雷炎柔中帶剛的回應著,并不懼怕黃天霸的威脅,強龍也是沒辦法壓過地頭蛇的。
看到黃天霸不再追究下去,雷炎也不再多說什么,招呼了一聲,讓黑龍幫所有的幫眾馬上離去。
隨后,雷炎跳上白蹄烏,向黃天霸抱拳告辭后,向著城主府縱馬而去,以便向城主復命。
見到黑龍幫幫眾離去,黃天霸讓張雄在前面帶著路,兩人向北城斗獸場后院內富麗堂皇的大廳走去。
“魁兒,快給少門主上茶。”
張雄疑惑地盯著端坐在首座的黃天霸,怎么也沒想到前來支援的竟然會是自家的少門主。
“怎么,你是在想為什么我會放過黑龍幫么?混跡江湖這么多年了,難道這點兒問題你都想不明白?”
黃天霸看著滿臉問號,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的張雄,怒其不爭地說道。
“咳咳,當然不是。我們畢竟是在蒼云城,身在屋檐下,打狗也要看主人,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嘛。我好奇的是少門主您怎么親自來了,按理說您此時不是應該在南疆深處修煉的嘛?”
張雄見到黃天霸誤解了自己,急忙解釋道。
“哼,你知道就好。唉,還不是我那霸道的老爹,一會兒讓我去南疆深處修行,還說什么不到元境后期不準出山,一會兒又說我這是閉門造車,埋頭苦修是不利于長遠發展的,讓我去中州闖蕩一番。真搞不懂這個老糊涂腦袋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黃天霸孺子可教地看了一眼張雄,就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來。
“嗯?少門主,您該不會也是為了天魔教的事兒而出來的吧?難道咱們御獸門也想得到天魔教老祖的萬化滅神訣,或者是可以吞人神魂的魔刀神殤么?”
張雄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神變得有些異樣。
“非也,非也,咱們御獸門與天魔教修煉體系八竿子都打不著,要他那功法有啥用?不過魔刀神殤么,誰不想要啊!那可是普天之下,最強的兩大神兵之一。江湖上人人都說只要得到它們中的任何一個,就可以縱橫天下無敵手了。”
黃天霸仰著頭望著屋頂,目光仿佛穿透了過去,直射蒼穹,嘴角竟然還情不自禁地扯出一絲微笑,顯然是在幻想著自己縱橫天下無敵手時的美好光景。
“那這么說來,您是為了魔刀神殤啊!”
張雄實在看不下去了,打斷黃天霸的臆想。
“額,也不是。我這次出來,是為了天魔教老祖身上的寶物而來的。”
黃天霸神神秘秘地說道,似乎是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兒。
“什么寶物?”
張雄被勾起了好奇心,盯著黃天霸急切地問道。
“咳咳,我不告訴你,哈哈哈哈。”
黃天霸看到張雄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頓時賣起關子來。
聽到黃天霸的話,張雄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這也太折磨人了,張雄頓時扭過頭去,做出你不想說,我還不想聽了呢的姿態。
黃天霸見到張雄就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似的,笑的更加地大聲了,屋頂的琉璃瓦似乎都被震得嗡嗡響。
過了一會兒,黃天霸止住了笑聲,終于說出了自己此行出來的目的。
江湖傳聞,天魔教老祖曾在蒼云山脈最深處尋得一枚千年玄靈果。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枚千年玄靈果可以生死人而肉白骨,只要你還有一口氣,不論受了多大的傷,生了多大的病,都可以救活。
而且,不僅只是能恢復如初,還會比以前更加的生龍活虎。
對于修行的人來說,這枚千年玄靈果可以讓你脫胎換骨,提高身體天賦。
甚至是能使一個修煉的廢材,變成千年難得一遇的絕世天才。
如果讓藥師用這枚千年玄靈果配上其他天材地寶練成神丹,更是可以增加修行者百年的功力,瞬間就能成為一個無上高手。
也正是因此,在半年之前,無數的江湖人士,不論大小門派,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的絕世高手聞風而動,前去蒼云山脈深處截殺天魔教老祖。
更甚至,還有隱世多年的老怪物也忍耐不住,破關而出,前往蒼云山脈去爭奪那枚千年玄靈果。
具體的過程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因為參與其中的江湖人士實在是太多了,不是到了一定境界的高手,根本就沒辦插手這場爭搶的戰斗。
但是,最終的結果卻傳了出來,蒼云山脈深處到處都是血跡,無法猜測到底死了多少人。
不過天魔教老祖也重傷垂死,施展秘術逃走了。然后在江湖上就有小道消息流傳了出來,據說現在只要有練氣境的實力,就能擒獲天魔教老祖。
所以,現在整個江湖的人都在尋找天魔教老祖,希望自己可以抓到天魔教老祖,然后就可以鯉魚躍龍門,一步登天了。
“哦,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啊。這個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我感覺這件事情并沒有傳聞中的那么簡單,天魔教老祖是何等人物啊?縱橫江湖幾近百年,從無任何對手。少門主你一定要小心啊。”
張雄聽完了黃天霸的講述,一臉擔憂地說道。
“嗯,我也只是出來見識一下,現在江湖上風起云動,正是豐富閱歷的最佳時機。而且我也并沒有非說去尋找天魔教老祖,所以你也別太擔心。”
黃天霸見到張雄如此關心自己,安慰著說道。
張雄聽到黃天霸的想法,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又與黃天霸閑聊了一會兒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雄準備返回御獸門進行閉關,希望御獸門可以派其他人過來,接手蒼云城的生意。
黃天霸看著小時候經常帶著自己玩耍的張雄,此刻的臉上卻布滿了經歷過風霜后留下的痕跡。
黃天霸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地就答應了下來。
黃天霸又在蒼云城待了三日,見到黑龍幫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就準備啟程,去其他地方游歷。
斗獸場門口,十幾個人正在為黃天霸和張雄送行。
“少門主,臨行之前,我還有一事兒相求。”
張雄看著騎坐在斑斕巨虎身上的黃天霸,用央求的語氣說道。
“有什么事情盡管說,和我你還客氣什么?”
黃天霸撩了一下被風吹來擋在額頭前面的頭發,極為自信的說道。
“這次所有的事情經過您也知道了,我想請您游歷的時候,幫我尋找一下江風,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如果您見到他,希望您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張雄想到了江風,言真意切的向黃天霸懇求著說道。
“這個你放心,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兒呢。況且從你的講述中可以看出,這個小子很對我的脾氣,如果見到他,我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黃天霸向張雄擺了擺手,驅使著斑斕巨虎向蒼云城西城門狂奔而去。
張雄看著黃天霸的身影逐漸走遠,喊了一聲路上小心,又向身后的十幾個手下囑咐了一番。
張雄呼喚來云紋銀狼,騎乘上去,從蒼云城南城門出去后,直奔南疆而去。
傍晚時分,在三河鎮的街道上,從萬家來客棧中走出一個身著粗布麻衣,腳穿一雙破舊布鞋的清秀少年。
不過與他的衣著不符的是,這個少年扎著文士發髻,言談頗為的不俗,行為舉止也很是得體,而且他身上竟然散發著儒雅的氣息。
這兩個矛盾的事物放在一起,此刻竟然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江風疲憊不堪,一覺就睡到了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要不是肚子呱呱地叫著抗議,只怕現在也還沒醒呢。
起床之后,江風洗了個熱水澡,又梳洗了一番,頓時精神了許多,再也沒有了剛到三河鎮時風塵仆仆那種叫花子般的感覺。
然后,江風走出萬家來客棧,準備找點好吃的。
江風走出萬家來客棧沒多遠,正在興致勃勃的觀賞著街道兩旁忙碌著收攤準備回家的小販,以及他們攤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卻被突然出現的一道身影給攔了下來。
這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子,身著一套破舊的道袍,頭上挽著歪歪扭扭的發髻,山羊胡子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點兒發黃,皮包骨頭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八卦幡。
此時那個邋遢老頭子正笑瞇瞇地看著江風,如雞爪般的手指掐動了幾下,表情浮夸地說道:“哎呀,不得了啊!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武學奇才,維護江湖安定就靠你了,我這兒有本秘籍《萬化滅神訣》,見與你有緣,就十兩銀子賣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