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試劍大會
- 塵浮
- 趣興
- 3430字
- 2020-10-23 23:21:14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
“我要學(xué)最最厲害的法術(shù)!”洪云一大早就嚷嚷著要學(xué)法術(shù)。
“好。”李霍哈哈大笑:“你既然要學(xué),我就教給你,不過我只給你三年時間,三年里你能學(xué)到什么全靠你自己。我不會多給你哪怕一天時間。”
洪云重重的點頭。
三年,也只不過是眨眼功夫。三年里天清掌門清須和洪云真正的師父舒書時常會來酒神谷,一是為了看看洪云的修煉進度,二來是教他一些詩詞歌賦道德倫常,免得他被調(diào)教成一個粗陋的武夫,洪云悟性極高,不管是先賢的高深道理還是枯澀的詩文都是一點即通,舒書對此是極為滿意。洪云也有讓人頭疼的時候,他東西不分,南北不辨。御劍出山三天,有兩天半是用在找回來的路……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李霍幾人很少帶洪云回天清山,使得洪云這個天清弟子連天清山是什么樣子都不清晰。
李霍之所以決定用三年時間是有他的理由的,中原修道門派眾多,為了便于大家的交流,于是決定每十年舉辦一次試劍大會,今年正好是大會舉辦的日子。
天清山中。
天清數(shù)百名弟子在各處游走,引導(dǎo)各派的修道者。
“咦?現(xiàn)在我該去什么地方來著?”一道青光閃過,一個身青色道袍的洪云落在了天清山大門前,狹長的仙劍鏗鏘一聲入了劍鞘。
“請問這位道兄是何派弟子?”一名天清弟子迎了出來,拱手問道。
“啊!我天清的。”洪云回道。
“那你來搗什么亂!”這名弟子怒道:“快去幫忙呀,來的人這么多,人手都不夠,你還有心思四處跑。不過你來得正好,幫我守一下這里,我去一趟茅廁。”
“好。”洪云呵呵一笑,答應(yīng)了。那名弟子隨便交待兩句就風(fēng)似的跑掉了。
洪云正在想著一會該去哪里,不一會又來了十來個人,全是女子,皆是潔白的衣著,袖子上都繡著一個“凝”字。洪云忙上前去,學(xué)著剛才被問的口氣道:“請問諸位是何派弟子?”
這次輪到被問的一群女子發(fā)愣了,天清山還有弟子不認(rèn)識我們?不會是剛上山的吧?看著也不像呀。
等半天沒有人應(yīng)他的話,洪云以為是自己說話聲太小她們沒聽到,又提高了聲調(diào):“請問諸位是何派弟子啊!”
幾名女子看著洪云的樣子不禁掩嘴偷笑。
“寒天池。”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道。
洪云尋聲望了過去,眉頭輕輕挑起,這女子身著白裙,背負(fù)長劍,臉上一點表情也不見,偏又長得一副嬌好容顏,像極了一座冰做的美人像。
“那么各位請跟我來。”洪云也不多問,也不知道該問些什么,就領(lǐng)著寒天池的十幾名女子入了天清。
可才進得天清沒一會,洪云就停了下來,身后的女子們也停了下來,疑惑的望著他。
“幾位要去哪?”洪云神色有些怪異。
“當(dāng)然是先去客房找我們師傅,難不成你還想帶我們四處去逛逛?雖然有這個心思,可你們這么忙,抽得出身嗎?”其中一名長發(fā)上綁著一條墨綠絲帶的女子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個……”洪云的神色越發(fā)的怪異,支吾了半天才道:“那么……客房在哪?”
一群女子全呆住了。
“你究竟是不是天清弟子!”要不是顧著四處都有人,這些女子恐怕早發(fā)飆了。
“是天清的沒錯,只是沒待上多久。”洪云稍稍臉紅了一下,
“敢情真是個新弟子,沒想到天清也收這么大年紀(jì)的弟子。”
一時一群人就這么滯在了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洪云也是尷尬非常,眼睛四處望著,看能不能找到一個認(rèn)識的人救救急。總算運氣不錯,范愚剛好就在不遠(yuǎn)處。
“范愚師兄!”洪云扯開了嗓子直叫喚。
范愚順著聲音一望,看見了朝自己猛揮手的洪云和一群面色不善的女子,頓時明白了怎么回事。
“抱歉了幾位。”范愚急忙過來,朝著寒天池的女子一抱拳:“我這師弟長期在外修煉,沒怎么回過天清,真是不好意思。”
“范愚師兄!”那個束著墨綠絲帶的女子走上前來,站在范愚身前,甜甜的一笑:“沒想到你們天清還有這么有趣的弟子呢。”
“靜兒師妹?你也來參加大會嗎?幾年不見,變得越來越漂亮了。”這女子臉微微一紅道:“快帶我們?nèi)タ头堪桑s這么久的路我都快累死了。”
范愚笑著搖搖頭領(lǐng)著這群女子往客房走去,囑咐洪云道:“師弟你先回去休息,這里的事情你就不用幫忙了,過幾日大會開始了我再去叫你。”
“喂!傻小子。”那叫靜兒的女子揮舞著粉拳:“看你也是來參加大會的吧?遇見我,看我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洪云尷尬的笑笑,也不說話,目送她們走去,他的眼神從那冰一樣的女子身上掃過,心里頓時起了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時那女子也側(cè)過頭望了洪云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范愚她們越走越遠(yuǎn),洪云伸了個懶腰,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邁開了腿急忙追了上去:“師兄!師兄!我房間在哪!”
與此同時,天清山掌門書房。
清須端坐了椅子上,身側(cè)站了他的三名弟子——李霍,舒書和雨琪。
“師父,我?guī)Ш樵圃诰粕窆刃逕捜辏屗艚^了天清的傳言,可是這次回到天清后又該如何?他的事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到那個時候如果他……那又該怎么辦?”
清須長嘆了口氣:“他總會知道是沒錯,可是盡量讓他成熟一些再告訴他吧,只能希望他能理解。”
三人都沒有說話,一時房間里陷入了沉默。
“說說他的修為進度吧,我倒是有一段時間沒能考驗一下他了。”清須岔開了話題。
剛開始的時間天清山忙得是熱火朝天,等各個門派的人差不多到齊了也就清閑了下來。
中原四大門派的掌門齊聚天清山,各派弟子加起來有數(shù)千人之多,不過參加大會的不過百人,其余都是來觀摩看熱鬧的。
比武場地在天清演武場,足足占據(jù)了一個山頭,還好天清演武場原本就有數(shù)個練習(xí)時用的擂臺,免了臨時搭建擂臺的麻煩。
這日,試劍大會正式開始,各派參賽弟子抽簽決定比武對象。洪云第一場比賽對陣一個五行宗的弟子。五行宗是中原一個不起眼的小門派。即便如此洪云也絲毫不敢輕敵,畢竟這是自己的第一戰(zhàn)!
演武擂臺已經(jīng)被人圍得水泄不通,每個擂臺邊上都坐著一名來自各派的修道士,由他們來判定比賽的勝負(fù),同時他們也肩負(fù)了保護的責(zé)任,雖然選手都有分寸,但也不免打紅了眼,下了狠心。為了避免嚴(yán)重的受傷,他們會在緊要關(guān)頭出手阻止比賽。
洪云悄悄的咽了口唾沫,深呼吸著走到了臺前,呼的一下躍上了臺面。
四周出奇的安靜,洪云也不以為意,緊閉著雙眼又深吸了口氣,大喝一聲:“天清山洪云!請多指教!”
“指教!指教你個頭!滾下去!”一聲嬌喝的同時一股勁風(fēng)襲來,洪云毫無準(zhǔn)備,腳下一滑啪的一下摔落下來。
“你是在那邊比賽笨蛋!”那個叫靜兒的女子氣鼓鼓的站在臺上,指著不遠(yuǎn)處另一個擂臺吼道:“真是!好不容易要把他打敗了,你突然冒了上來,害我把大好機會給丟了!”
四周爆發(fā)出一陣大笑,洪云的臉變得通紅,不敢抬起頭來,急匆匆的走向自己的擂臺。
“天清山洪云……”洪云站在擂臺上,小聲的報道。臺上竊竊私語,不時發(fā)出幾聲笑聲,洪云的頭埋得更低,臉也更紅了。
“趁早自己下去吧!”洪云的對手也是哈哈大笑:“要不一會又把你打到別的臺上去,再被人家給踹下來怎么辦?”四周又爆出一陣大笑。
洪云一言不發(fā),心里又羞又惱。
“五行宗何繁!請多指教!”這何繁懶洋洋的施了一禮,對洪云是不以為意,一個連擂臺都會走錯的人能厲害到哪去?還不是兩三下就給他轟下去?
洪云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五行印法——金!”何繁雙手結(jié)了一印,渾身都冒出金燦燦的光芒,覆蓋在他的身周,好像一塊金石。
洪云始終是第一次與人正式交戰(zhàn),不管是手腳還是思想都跟不上,愣了半天才想起李霍教他的東西。
“修煉者所用法術(shù)是以內(nèi)體真氣與天地靈氣相融,伴以結(jié)印引導(dǎo)真氣體內(nèi)流動,形成法術(shù)原型,再將其釋放出來。隨著法術(shù)的強勁,所需的結(jié)印也就越多。”洪云靜靜的回想起來,剛才何繁只結(jié)了一印,也就是法術(shù)中最基本一類,絕對不會太強,看樣子也只是將真氣覆蓋在體表,使身體擁有更強的力量而已。
想通了以后,洪云的心完全的靜了下來。雙手體前劃動,一道淡淡的八卦陣圖浮現(xiàn)出來。緊接著,洪云的雙手前后張開,雙腿呈弓步蹲了下去,整個身體成了一種讓人不解的姿態(tài)。
“呀!”何繁大吼一聲,渾身金光大放,雙拳想撞發(fā)出咚咚的巨響,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公牛踏著隆隆的腳步聲飛快的向洪云撞來。這一撞只怕有千斤的力道,普通人被這一撞必是粉身碎骨,就算是修道者也必然落個骨折的下場。
洪云一動不動,就像根本沒有看見何繁沖過來一樣。不少人已經(jīng)斷定是洪云無力反抗,微微嘆息,只希望不要把他傷得太重了。
眨眼功夫,何繁已經(jīng)到了洪云近前,兩只拳頭帶著呼呼風(fēng)聲朝著洪云面門襲來,他竟是一點不留情,朝著要害擊打,邊上坐著的一名老者暗皺眉頭,已經(jīng)準(zhǔn)備出手阻止比賽了。
也就是所有人都料定洪云必敗無疑的時候。
“八卦六掌。”
就像是拳頭轟入棉襖一樣的悶響傳來,整整六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場的人都清晰無比的聽到。
何繁瞪大了眼睛,看著洪云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不甘的吐了口血,摔落在臺下。
洪云深吸了口氣,將真氣平息,低聲道:“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