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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白盲
  • 許十三
  • 1739字
  • 2020-10-23 20:13:02

‘右手是十年璀璨的螢火,左手則是漫長到盡頭的打坐’這句刻骨銘心的話語,也不知道是誰跟我提起過,只知道這句話是真正的講到我的心里去了。

如果有一天你厭棄了我,我們就重新開始吧!從不知道你名字的源頭開始、從不曾對你動過心的那一天開始、從最天真無邪的歲月開始;那樣的話,我會選擇永遠也不要認識你了,因為即使是重新認識了你,該有的結局該有的故事都會從頭開始,那樣對我該多么的殘忍啊!

傷感的情懷蔓延全身,血液凝固,千萬只潔白如雪的候鳥展開著光芒耀眼的羽翼,鋪天蓋地的蓋過我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十年;華麗且盛大到令人震撼,而后卻在那個夏天皆撲向了盛大的黑色而又神秘盛宴,從此眼中、心中便被覆蓋上一層又一層的黑紗。

密集的黑色壓抑著我、揪緊著我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難受著噎在心里頭,淚水與血液就這樣倒流回心臟處。

我只是沉默著,沉默著聽她講起,那晚所發生的種種事情,過程自然不必多說,可有些精細的動作卻不由自主的幻想出來了,那樣的曖昧、那樣的交纏不清。

他的唇、她的發、他纖長的十指、她細潤的雙手,那樣的這樣的種種的糾纏不清著,胃里開始翻天覆地的難受...難受的想吐、難受到想哭、難受到大吵大鬧,可是我又回頭一想,我現在還有什么資格去大吵大鬧呢...

他們兩個如此的般配,我不應該給予上祝福嗎?可我依舊做不到啊!

當酒精遇上心情郁悶的男人,繼而再遇上美麗的女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會變得不再簡單。

李簡鈺你這樣如此,荷七七也亦如此。

“是嗎...所以....你們打算怎么辦呢?孩子....怎么辦呢?”

進展快得幾乎我都沒有辦法騰時間去消化這樣思考這樣的消息,可是這樣的事情也并不關我的事呀!可心里這份淡淡心疼的又是怎么回事呢?總感覺心里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我到底是怎么了?是生病了嗎?

“小小...我...”他終究也把想要解釋的話咽了回去,他想說什么我都知道的,現在的他不同于以前了,有了些微妙的變化,那些變化不應該屬于他的...

他們好像都看著對方都沒有說話,卻在沉默之中給我一種相愛相知多年的感覺;呼吸變得凝重起來,里面的黑紗一層又一層的被揭下暴露在炙白之下,遮掩不了的骯臟、人性的丑惡與不堪...

“小小你餓嗎?我去弄飯....” 盡管他沒有悲傷、沒有痛苦、表面沉靜著可是依舊掩蓋不住他內心的波濤起伏。

“小小...對不起...我...”荷七七向我道歉,我有什么資格接受你的道歉呢!我是你的誰?我是李簡鈺的誰?

“我和李簡鈺只是朋友關系,你和他怎樣與我無關...”

‘啪’...

響亮的巴掌聲融合著廚房碗筷摔落的聲音,同樣的響徹,同樣的令人心痛...

“這一巴掌我是替李簡鈺打的,在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說李簡鈺,就你白小小沒資格!朋友嗎?在你需要他為你付出一切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你們是朋友?白小小,你該醒醒了...你不要沉浸在你的公主王子夢里面了,什么狗屁小王子!你出事的時候他在哪兒?你沒錢手術的時候他在哪?你永遠都在李簡鈺殘破的羽翼之下想著另一個男人,你有想過他的感受嗎?他用即將碎裂的身體,強行為你撐起一片天,你明明生活在他為你撐起的世界里,為什么你就是看不見呢?”

我倔強著不肯讓淚水抹過眸間,我是個倔強的病孩子,我倔強著不肯分出一點點愛去溫暖除他以外的任何一個人..

我已經病入膏肓了,無藥可救了...

“你以為誰會為你結算掉那巨額的手術費?李簡鈺也只是個剛畢業的窮酸學生,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他義無反顧地簽下你的手術單!他低下身段毫無尊嚴下跪借錢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你們是朋友?他偷錢被人暴打的時候,你為什么不說你們是朋友?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荷七七這一輩子從沒有羨慕過任何一個人,我唯獨羨慕你...有那么一個男孩子付出一切去愛你,你卻不去珍惜!李簡鈺他是上輩子欠你白小小的,才會讓你這樣去糟踐他!白小小你太高傲了,高傲到令人感覺你高攀不起了...”

荷七七的話像長出一萬支翅膀,鋪天蓋地的掠過我的鼓膜,驚天動地的在我心里炸開了鍋;淚水就像斷了珠子一樣,劃過微漲的左臉,反映著來自心底最真實的刺痛...

上帝摘毀我的眼睛,折斷我的翅膀讓我不能飛翔,黑暗中給予我希望又讓我絕望,即使這樣我的生命中依然有一道淡淡的光芒引導著我;剛開始我會學著去感恩,后來我就慢慢的習慣了,現在如果再去學會感恩,不知道是否來得及了...

李簡鈺啊...李簡鈺...

你個大傻子!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會負了你的...

來生若有幸,必然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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