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01-08章 云步·酒館里的金發男子
- 神戒王座
- 紅藻
- 4102字
- 2020-10-24 01:45:47
“我們在做這樣一個推論,你來看看有沒有可能?”坐在樹枝之上的金發男子,愜意的翹著小鹿皮的皮靴說:
“首先,你要殺死這個年輕人,出現兩個裁判所里的巡游者。兩個底層的巡游者,居然能夠打破你這位血族侯爵親自施展的讀心術。”
金發男子的話,讓原本還有氣勢洶洶的韋博斯特一下子冷靜了下去。
“然后,你殺死了認為是來攪你局的兩名巡游者,可是他們在臨死之前卻把你存在的消息釋放了出去。所以宗教裁判所里,會很自然認定是你殺死了這兩名巡游者。證據十分確鑿!”
韋博斯特皺了皺眉頭,不明白金發男子強調著這個他絲毫不會否認的事情干什么。
“按照正常的速度,裁判所里當然是不會有人這么快的來到這里進行支援。”看到韋博斯特到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金發男子有些無聊的看著自己的指甲,“但是就在你認為已經沒有人會再來干擾你干掉這個小子的時候,也許就會有一只手,從你想不到的地方伸出來,輕輕捏斷你的脖子。”
“這怎么可能?”第一反應是反駁對方觀點后的血族侯爵,卻馬上清醒了下來,身體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仔細的盯著周圍黑色的森林每一處可能隱藏的角落。
“別找了!”金發男子看到韋伯斯特的樣子,收起了剛才無聊時翻著看的指甲,“他如果沒有絕對把握將你殺死,就不會給兩個巡游者能夠破解你讀心術的力量,又讓他們到你面前來送死,給你定下一個必死的罪證!”
“換句話說,他的實力遠遠在我之上!”韋博斯特冷冷的對坐在樹枝上的回答著,“可是,他直接殺我就是了,為什么他要布下這么麻煩的局?”
“那是因為你的反應,沒有按照他的意思進行!”金發男子毫不遮掩對血族侯爵的蔑視說,“本來能夠成功破掉你的讀心術,就應該讓你知難而退了。可你并沒有放棄還是要繼續殺了這個小男孩。”
“讓兩個巡游者現身,是在告訴你,你的計劃已經暴露了,也還是讓你知難而退。你還是不放棄,而且還居然殺了這兩名巡游者!”金發男子伸出左臂,支在樹干上,倚住自己腦袋,“真不知道你這幾百年的歲月都是怎么過來的。對方兩次提醒你:這個小男孩你不能殺,你居然還是要殺他!”
“我想如果不是我剛才攔下你的話,現在的你也許已經成為一具徹底的尸體了。而且我毫不懷疑,馬上就會有第二支巡游者小隊經過這里,他們會毫不客氣的將你的尸體說成是他們的功勞。因為殺你的人,就是通知他們前來撈功的人。”
“他為什么要殺我?”韋博斯特又看了看現在還趴在地上,也是一臉茫然的聽著兩個人對話的狄克。雖然不太相信金發男子的話,可是比自己差了幾個等級的巡游者,居然毫不費力的破掉自己的讀心術,回想起這件事來,多少讓韋博斯特感到了一絲沒有深究下去的后怕。
“你要殺了這個人,讓某個人乘虛而入,滿足他對某個小女孩的非常規想法。”金發男子微微一笑,用了一個大家都明白的隱晦說法,“那個人就不介意用你的尸體,告訴讓你來的那個人:這件事,這個人,不能碰!”
韋博斯特的眼睛一縮,終于想明白了這里面的關鍵。他不敢置信的看著也聽得有些目瞪口呆的狄克。
“如果你放過這個年輕人,以他對這個小男孩的影響,你身后那個人的那點事,他會處理的很好,不讓你和你身后那個人擔心的秘密擴展出去。”金發男子的嘴角又是淡淡一笑,但是這一次的笑容,讓韋博斯特從心底感到了一種寒意,“可是你太固執了,固執到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給你的兩次警告,固執到還要執行你身后那個人的秘密。那他就會毫不介意用你的尸體,直接你身后的人一個警告!”
“他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平民,他不會魔法,沒有斗氣,更不懂什么煉金術,也沒有什么背景。殺掉這樣一個人,跟碾死一個螞蟻沒有兩樣,怎么會有比我還強大的人,突然冒出來保著他。”終于明白了自己同樣死神的手上溜達了一圈后的血族侯爵,指著狄克,用他最后擁有的證據在竭力的反駁著。
“他是一個平民,他喜歡的小女孩也是一個平民,她的教父難道還會是一個普通人?”
金發男子眼中閃過失望的神色,指著地上一具尸體一堆碎肉說,“在恰好的時間,在恰好的地點,恰好破掉你的讀心術,又恰好出現兩名裁判所里的巡游者。而這兩名巡游者又并不具備向你挑戰的實力,你居然還認為這這是偶然?難道這兩名巡游者明知打不過你,還要特意冒出來,就是為了讓你順手收割了他們的生命嗎?”
金發男子的話,讓韋博斯特終于垂下了他不愿意承認的頭顱。
“看到今天的事情,我更加清醒的明白:為什么血族擁有那么漫長的生命,那么強悍的力量,卻被人族趕到地下世界,只能在黑暗議會當中宣稱自己是黑暗中的貴族。”金發男子靠在樹干上,毫不掩飾他的失望,“而不是占據整個大地,成為凌駕于人族之上的真正貴族。”
韋博斯特雖然不愿意承認自己剛才的失誤,但是這樣對血族的指責,更讓他無法承受。
“那么你,又到這里來干什么?”血族侯爵冷冷的問。
“我嘛?”金發男子用手摳了一下耳朵,想了想后說,“接受了一個委托,要查一件事情。既然要查事情,就需要有活人對我開口說話,所以我就需要抓一個人回去。恰好,那個事情涉及到的地方,跑出來一個獨自行動的人,所以我就不介意跟過來,順手把他綁回去了。”
身為血族侯爵的韋博斯特,先被人告知,他的小命隨時握在一個他沒有發現的人手中。然后又被告知,還有一個人,把他當成了落單的“舌頭”看待。即便是號稱黑暗之中的貴族,現在也難以掩飾自己憤怒的情緒了。
“你要抓我?”韋博斯特冷冷的問。
金發男子點點頭,好像根本沒覺得韋博斯特是在威脅他。
“那你就不怕,那個你提到的人嗎?”韋博斯特繼續冷冷的問。
“他的目地是要告訴你身后的那個的人,這個小男孩不能碰。無論是你被我抓走消失了,還是你變成尸體,這個訊息都能準確的傳達到你身后那個人的耳朵里。”金發男子還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至于你身后那個人的秘密被別的人知道,當他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他又得來找今天要給他警告的那個人,也是今天給了你兩次警告的那個人。”
“而且,這一次你身后的人,已經將手伸到他身邊人的身上。我想他不會介意,在現在給我做一個順水人情吧?”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金發男子根本沒有看樹木下的韋博斯特,而是把眼睛看向了森林當中的另外的地方。
“好!很好!”韋博斯特冷冷的贊嘆了一句之后,蒼白的手掌突然向著趴在地上狄克的頭顱襲去,這一次攻擊的速度,絲毫不比他剛才連殺兩名巡游者的速度慢。
趴在地上的狄克,只覺得眼前一閃,一只蒼白的手掌上五根比鷹爪還要鋒利的手指,瞬間就占滿了他整個眼睛的視野。
啪!
一聲清脆的骨節碎裂聲在狄克的眼前響起,金發男子雙手插著兜,很隨意的代替了剛才襲向狄克那只手掌的位置,站立在狄克的面前。
站遠了幾步的韋博斯特,用左手托著右手的手腕,咔吧一聲,將斷裂的手腕又銜接上了。
血族侯爵的身體一顫,他的人已經跨過和金發男子之間的距離,雙手攻向了連手都沒有拿出來的金發男子。
啪!
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在狄克的身前響起。只見韋博斯特的身體從前沖的狀態,變成了竄向空中的姿態。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被眼前這個金發男子,一腳踢中下巴,身體不自主的飛向空中。
在韋博斯特的下巴位置上,有著一個清晰的鞋痕,和明顯被踢得斷裂扭曲的骨骼。
狄克只是一個平民,根本看不清這樣級別上戰斗的清晰過程。他只是看到雙手插著兜的金發男子,出現在空中和血族侯爵相對的位置上,對著韋博斯特伸出了穿著小鹿皮的精致皮靴。
咚!
韋博斯特的身體上發出一聲被巨力擊中,有如擂鼓一般的響聲,他的身體也像一發炮彈一樣,在森林中快速的倒飛出去。
嘭的一聲,韋博斯特的身體狠狠的砸在了一根粗壯的樹干之上,需要四個人才能合抱過來的樹干上出現一片蛛網一般的裂痕。
連受打擊的韋博斯特,現在還沒有回復過來清醒的狀態,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從樹干向地面倒栽下來。
一道金色的流光一閃,金發男子從剛才空中的位置消失,出現在韋博斯特倒下位置的下方。
嘭!
又受了金發男子一腳的韋博斯特,身體像一發炮彈直射向空中。
蓬!
兩張黑色的翅膀從韋博斯特的身后一下子張開,身在空中的血族侯爵,現在像一只翱翔在森林上空的巨大蝙蝠。
“你不是要抓我嗎?我看你現在怎么抓!”韋博斯特的嘴角流著鮮紅的鮮血,對著地面上的金發男子歇斯底里的喊道。
還沒等韋博斯特的話音落地,兩道銀色的流光從地面上直射而起。
噗!噗!
銀色的流光瞬間就穿透了韋博斯特的兩只黑色翅膀,血族侯爵在空中痛苦的哀嚎了一聲。他很清楚,那是兩根剛才巡游者使用的銀刺,被金發男子用腳踢起后,用一種比弩箭還要快上幾倍的速度,擊穿了自己賴以自豪的兩只巨大黑色蝠翼。
黑色的蝠翼之上,立刻出現了以這兩個銀刺擊出的圓洞為中心,不斷向外擴展的黑色蝕洞。在蝕洞的邊緣,一絲絲銀色的元素像一條條游魚一樣在不斷的翻滾游動。
身為血族的韋博斯特非常明白,僅僅這一擊,想要恢復被銀刺刺傷的兩只蝠翼,自己就得陷入至少幾年的沉睡當中。而眼前的這個金發男子,是絕對不會給自己安靜沉睡,全力恢復自己實力的任何機會。
正如韋博斯特在心中剛剛轉過的這個念頭,地面上的金發男子,一閃身就從地面上又出現在還在哀嚎的自己面前。
咚!
咚!
咚!
也不知道金發男子用了什么辦法,讓他在半空之中連續的踢出一腳比一腳更重的踢腿,將韋博斯特踢向越來越高的天空。
在連續接了金發男子十幾記的連環踢腿之后,渾身傷痕累累的韋博斯特,剛剛在心中慶幸這一輪的煎熬終于能夠結束的時候,金發男子又一閃身,出現在他向上的動能達到最大值,在半空短暫停頓的那一刻位置的上空。
韋博斯特像看慢動作一樣,悲哀的看著在他之上的金發男子,掄起他穿著小鹿皮的精致皮靴,向著他的腹部狠狠砸來。
那一刻,韋博斯特還記得空中的微風,吹起金發男子的金色頭發,露出他有些戲謔的嘲諷微笑。
咚!
韋博斯特的身體從空中恨恨的砸落到地面之上,在他的身下,一個直徑達到幾米的蛛網狀凹坑,在他身體的后面瞬間延展開來。
兩只黑色的巨大蝠翼,已經破碎的不像個樣子,血族侯爵身上那華麗的貴族服飾,也濺滿了他身體各處傷口崩裂出來的鮮血。
韋博斯特像一個血人一樣,無力的躺在蛛網狀的凹坑里,看著金發男子的金發頭發再次飄逸的進入自己的視野。
“你,你,你到底是誰?”韋博斯特有氣無力的對金發男子問道。
“我是一名賞金獵人,代號:云步!”金發男子悠然的回答道。
“四大賞金獵人!”韋博斯特喃喃的說上一句,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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