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出來了!出來了!”
一陣刻意壓抑的低呼聲從一個小山坡上傳出,兩個趴在山坡上的年輕人頓時興奮了起來。
一個大約20歲左右的年輕人,穿著一身名貴的貴族服飾,根本不顧地面上的雜草和石塊對自己身上服飾布料造成的損害,趴在山坡上,舉著一根二三十厘米長黃澄澄的金屬管。
金屬管的兩端鑲嵌著兩塊透明的玻璃塊,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構(gòu)造,就讓舉著這根金屬管的貴族少年不斷的興奮的低聲喊道:“看到了!看到了!”
一頭卷曲的褐色頭發(fā),隨著夜晚的清風在徐徐擺動。藏在金屬管玻璃塊后面的綠色眼睛,已經(jīng)被從金屬管看到的事物點燃了起來,興奮的眼神,再配上因為興奮而顯得有些微微發(fā)紅的精致臉龐。一個在上流社會舞會能夠輕易俘獲無數(shù)名媛淑女心靈的貴族少年,都在為這一根小小金屬管里看到的事物而感到無比的興奮。
趴在貴族少年身邊的,是一名穿著皮甲的十七八歲少年,寬闊的臉龐,雖然沒有配上軍人標志般的絡(luò)腮胡子,但是也在他的眉宇之間透露出一份屬于軍人的英氣與豪氣。在他身上皮甲的腰間,還掛著一把更加清楚標記他不是騎士就是劍士身份的大劍。
但是這樣的英氣與豪氣,現(xiàn)在也被在他身邊這個貴族少年的話點燃了起來,他興奮的湊到貴族少年的身邊,緊緊的盯著舉著金屬管的貴族少年,生怕漏過一絲一毫的表情和變化。
“少爺,看到那個小修女了嗎?”皮甲少年興奮的問。
“當然了!”貴族少年興奮的舉著手中的金屬管,得意洋洋的賣弄著,“地精送的東西就是好,隔著這么遠都能看的這么清楚!”
“快說說,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看不到金屬管里的情況,也不敢從貴族少爺手里搶過金屬管來自己看,皮甲少年只能繼續(xù)睜大他興奮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的貴族少年,似乎從貴族少年的臉上能夠看到金屬管里的情景。
“她正在做祈禱!”貴族少年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整個眼睛幾乎都長到了金屬管上。
“我的天啊!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可真美!”給了皮甲少年一個最簡單的回答之后,貴族少年的一句感嘆又激起了皮甲少年的注意力。
“快說說,有多美?”皮甲少年嘴角流著口水,趴在山坡上的身體向貴族少年又湊近了幾分。
“銀色的月光從天空靜靜灑下,光明神的圣像沐浴在一層淡淡的光芒當中,美麗的修女跪坐在十字架前,黑色的長發(fā)像瀑布一樣流淌而下,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小巧精致的鼻子微微翹起,在純凈圣潔的臉龐上平添了一分俏皮的味道……”
貴族少年一邊盯著手中金屬管里的玻璃塊,一邊像一個游吟詩人一樣慢慢的念叨著,他每說一句對金屬管中那個人的評價,旁邊的皮甲少年就咽下一口興奮的吐沫。
“少爺,怪不得你從奧斯頓城回來以后,想方設(shè)法的要接近這個鄉(xiāng)下小鎮(zhèn)里一個小教堂里的小修女!”皮甲少年想象著貴族少年用語言描述出來的美女樣子,趁機拍起了貴族少年的馬屁。
“你懂什么!”貴族少年笑著用手中的金屬管敲了一下皮甲少年的頭,“原來在洛克鎮(zhèn)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小修女是一個美人坯子,要不是她是教會里的修女,我早就下手了。在聯(lián)盟首府奧斯頓城待了幾年后,我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反而是像她這樣,充滿了最純凈圣潔味道的女人,我還沒有真正碰過!”
“嘿嘿!”想起貴族少年在奧斯頓城的種種行為,皮甲少年做出一副十分猥瑣的笑容,“那是!在奧斯頓城,誰不知道您達內(nèi)爾少爺?shù)摹▍矚⑹帧Q啊!那些貴族圈里的名媛淑女,十個里面有九個都是您的情人,剩下的那一個還是您看不上眼的。嘿嘿!”
“知道就好!”這個名叫達內(nèi)爾的貴族少年又用手中的金屬管敲了一下皮甲少年的頭,然后開恩一樣把手中的金屬管遞到了皮甲少年的手中,“埃沙克,饞了你這么久,也給你看看吧!”
皮甲少年一把接過貴族少年手中的金屬管,同時還不忘畢恭畢敬的點著頭,“謝謝少爺,謝謝少爺!”
剛一把金屬管放到眼前,埃沙克就發(fā)出了一聲驚嘆聲,“不愧是我的達內(nèi)爾少爺,眼光果然不凡。我還沒發(fā)現(xiàn)就在這個我們一起長大的小鎮(zhèn)上,居然還藏著一位絲毫不比聯(lián)盟首府里那些貴族小姐們遜色的大美人!我看她就是當選神圣教會的圣女,也沒有人會提出反對。”
那名名叫達內(nèi)爾的貴族少年,聽著埃沙克的恭維聲,輕輕哼了一聲,轉(zhuǎn)身躺在山坡的草地上,叼著一根剛剛折下來的草葉,看著天空的點點繁星,“前幾天我剛回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那幾天讓你跟我來教堂,你還死活不來呢!”
“那時候不是剛從奧斯頓城回來嘛!我就想,象洛克鎮(zhèn)這樣的鄉(xiāng)下小地方,有什么值得看的啊。再說又是一個鄉(xiāng)下小教堂。”埃沙克一邊回答著貴族少年的話,一邊舉著手中的金屬管不放手。
“你說我也是在這里長大的,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洛克鎮(zhèn)上還藏著一個這么漂亮的姑娘呢?”埃沙克一邊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金屬管看,一邊嘟嘟囔囔的說。
“你發(fā)現(xiàn)?”貴族少年劈手一把奪回了埃沙克手中的金屬管,“你從小到大就知道跟著你那個騎士父親學(xué)斗氣,要不是我?guī)啄昵叭W斯頓的魔武學(xué)院上學(xué),特意把你帶出去開開眼。你以為你能知道什么?要沒有我,你能在奧斯頓城爬上好幾位貴族夫人的大床?要沒有我,你現(xiàn)在還是一個只會背誦騎士八大準則成天練斗氣的傻騎士!”
“是是是!”埃沙克一臉感激的趴在達內(nèi)爾身旁,“要不我怎么會是您的扈從騎士呢?有什么樣的主人,就有什么樣的仆人呢!”
達內(nèi)爾哼了一聲,抬頭繼續(xù)看著天空上的星星,不說話了。
“少爺,這樣一個雛兒,你準備什么時候下手啊?”埃沙克趴在達內(nèi)爾的身邊,好奇的問。
“有點奇怪啊!”達內(nèi)爾答非所問的長長嘆出一口氣。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埃沙克一臉的茫然。
“你知道嗎?”達內(nèi)爾一翻身,用胳臂支起了自己的身體,面向了埃沙克,“這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小教堂,我也查過了,主持這個教堂的迪莫斯牧師只是中級下位的白袍牧師。按道理,我們家族是不應(yīng)該在乎這樣一個對于我們像螞蟻一樣的小牧師的。”
“可是你知道嗎?”達內(nèi)爾睜大了眼睛,對同樣不解的埃沙克說道,“我父親居然對他十分客氣,而且好像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還特意給我下了死命令,不能動這個小教堂的一草一木,更不能打任何一個人的主意。”
埃沙克驚奇的睜大了眼睛,熟悉這位貴族少年父親做事方式的他,很明白這句話背后的意思。
“難道男爵大人他早就知道你要……”埃沙克晃動著手指,指了指眼前的貴族少爺,又遙遙指了指一百米開外的那個小教堂。
達內(nèi)爾無奈的點點頭,無聲的認可了埃沙克的猜測。
“你還不知道,這次我回來之后,”達內(nèi)爾又向埃沙克湊近了幾分,“我父親更是在第一天就告訴我:迪莫斯是百麗兒的教父!”
埃沙克又一次睜大了眼睛,在他的記憶中,男爵大人這樣說話,無疑是在更加強調(diào)的提醒眼前的這位薔薇莊園唯一繼承人——百麗兒這個看起來十分美麗,又沒有什么后臺和背景的鄉(xiāng)下小修女,是不能碰的。
“你別忘了,給我受洗的教父,可是當初神圣教會負責自由聯(lián)盟這個第六教區(qū)的一名督主教,現(xiàn)在更是教皇山上十二名紅衣大主教之一!”達內(nèi)爾對于埃沙克對他剛才話產(chǎn)生的震驚絲毫沒有感到意外,當初的他,也是這樣被他父親的話震驚的。
“可是男爵大人的意思,”埃沙克又用手指遙遙的指了指山坡下的小教堂,“好像這位僅僅只是中級等階青銅下位白袍牧師的迪莫斯,他的身份和重要性,絲毫不遜色于您那位紅衣大主教的教父。”
“是啊!”達內(nèi)爾推了一下埃沙克的胸膛,將他推翻在山坡的草地上,自己則一翻身,又平躺在草地上看起了天上的星星,“回來好幾天了,我才對這個小修女到現(xiàn)在都沒下手。”
“所以少爺才帶著我,帶著地精在奧斯頓城送給您的望遠鏡,來這里偷偷看,解一解饞!”埃沙克嘿嘿笑著,猥瑣的對達內(nèi)爾說。
“要是我父親沒有在獲得這塊領(lǐng)地之初,就取消了貴族的**,就不用這么麻煩了!”達內(nèi)爾看著天上的星星,輕輕的感嘆一句,并沒在意埃沙克的取笑,似乎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埃沙克像發(fā)現(xiàn)一個新大陸一樣,又興奮了起來,“這個小修女要嫁人了?”
“黃昏酒吧里的小招待,據(jù)說還是洛克鎮(zhèn)上烹調(diào)手藝最好的一個人,就連明天父親大人要在莊園里招待特意來拜訪的地精商會地精公子,都讓他來做掌勺的廚師。”達內(nèi)爾晃了晃手上的地精望遠鏡,有些醋意的說道。
“小主人,這不正好是您的機會嗎?”埃沙克眼睛一轉(zhuǎn),貼著達內(nèi)爾的耳邊,輕聲的說。
達內(nèi)爾聞言,眼睛猛地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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