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
五行:大溪水 成執位
宜:趕赴 青龍 見貴 祈禱 祭祀
忌:求財 日害 地兵 修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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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城東有家城內最大的賭坊“廣進賭坊”,取意“財源廣進”。
賭坊是陽城一虎趙天南趙老虎的賭坊,賭坊坐落在最繁華的街道,足有三層樓,沒日沒夜的傳出吆喝、喝彩、叫罵、爭執的聲音。
一大早,手癢了好幾日的許貴搓著手在賭坊外徘徊,臉上流露出渴望而猶豫的表情。
前兩日偷偷來賭坊賭錢,被自家閨女蕓娘又發現了,生了好大一通氣,整兩日沒搭理他這個做爹的,讓他又是氣惱又是無可奈何。
今日從閨女的私房錢里偷偷拿了幾粒碎銀子本想賭一把解解饞,運氣好贏些銀子也好給閨女買些首飾哄哄,但到了地方,腦子里又想起前兩日信誓旦旦的戒賭誓言,躊躇難定。
不知過去多久,許貴聽著賭坊內的聲音,一咬牙踏步進了賭坊,而三樓窗戶處,馬順看著許貴進了賭坊,嘴角露出陰險的笑意。
賭坊內人聲鼎沸,偌大的空間內擺滿了賭桌,許貴最好玩骰子,尋著最近的賭桌擠進人群。
賭桌上已經下賭,許貴看了看將一粒碎銀子壓上賭桌。
賭徒們嚷嚷著,氣氛渲染,許貴雙眼放光,興奮而緊張。
也不知道今日是不是否極泰來,許貴運氣極佳,不過一個時辰就贏了足足四十兩銀子,這大把的銀子看的是眼花繚亂,心情澎湃。
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可運氣來了,如洪水猛獸,擋都擋不住。
許貴知道今日來對了,點子太正,他決定再贏個十兩二十兩就收手,回頭讓閨女好好瞧瞧,他爹可不是窩囊廢,這白花花的銀子就是證據。
有句老話說的好:順時處之淡然,逆時處之泰然。
賭錢這東西最忌貪,可惜說來容易,做起來難。
許貴越賭越順,再加上周圍人慫恿,幾兩銀子贏到了百兩都沒有罷手,可當他想最后再賭一把收手時,不知是否是運氣用光了,贏來的銀子如流水般花花的往外輸,不過盞茶功夫,近百兩銀子輸了個精光。
許貴看著干凈的連個銅板都沒有的桌面,急眼了!
他本就是沒定力的人,這一急眼啥也不顧上了,轉頭就跟賭坊借錢,借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卻沒有發現只要他開口,賭坊就給錢。
當最后十兩銀子輸進去,許貴整個人焉了。
一雙眼睛通紅,布滿血絲,他已經記不得輸進去多少錢,但卻意識到有大麻煩了。
他瞅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人注意他,準備偷偷溜走,可剛轉身走沒兩步,就被賭坊的伙計給攔住了。
“干嘛去啊。”
“我……我……我回家拿錢!”許貴陪笑道。
“知道你借了多少錢么?拿錢?把你賣了都還不起知道么?”賭場伙計手指點著許貴胸口譏笑道:“走上樓,等著家里人贖你吧。”
賭場伙計薅著許貴帶到了三樓的雅間。
賭場伙計給雅間內主管一說情況,主管笑道:“許貴,你膽不小啊,借了整整五百兩!”
主管將借錢的冊子扔給許貴,許貴一看,整個人腿都軟了,上面有他的指紋,就是想賴賬都不能。
主管也不理他,指使一伙計道:“去他家叫人,沒有錢剁手跺腳。”
許貴聽了整個人一縮,整整五百兩欠款,此時連話都嚇得說不出來。
伙計出了雅間離開,許貴懦弱的縮在角落里,身子忍不住的打顫,而沒過多久,馬順帶人走了進來。
“哎呦這不是許大叔么?怎么了這是?又賭錢賒賬了?”馬順一死黨譏笑的看了看賬本,故作驚慌道:“我的媽呀,五百兩,許大叔,就你家那窮樣,別說五百兩,五十兩都夠扒層皮得了。”
“我……我……我……”
許貴唯唯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來人露出狡黠之色,同情道:“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不僅僅這帳清了,還能得個大便宜。”
“什么……什么主意?”
“我家馬少爺是真心喜歡你家蕓娘,你不如將蕓娘賣給我家少爺,馬少爺身邊正缺個貼身丫鬟,你若是答應,我舍臉給馬少爺說句好話,五百兩給你清了,在給你五百兩銀子,你看怎么樣?”
“不行不行!”許貴堅決的搖頭道。
馬順死黨吧唧著嘴可惜道:“哎,蕓娘這姑娘可惜了,跟著你這做爹的受苦受累不說,還要替父還債,這苦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你可想清楚,蕓娘就算來也拿不出銀子,按照賭坊的規矩,五十兩就夠剁手的了,五百兩,嘿嘿,把你削成人棍都不為過,官府都管不著。”
“如果蕓娘賣到馬府,五百兩銀子到手不說,蕓娘也能過上好日子,馬少爺可是憐香惜玉的很,未來要是生個一兒半女,馬少爺納為妾,未來你就是馬少爺的老丈人,這好日子不就剛開始了,后半生豐衣足食,頤養天年,用不著起早貪黑的打漁討生,以后想賭錢了,直接掛馬少爺的帳,馬少爺還能管你這老丈人要錢不成?”
許貴聽著聽著由一開的使勁搖頭,慢慢的心里開始動搖。
馬順死黨再接再厲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就不多言了,我這人怕血,萬一一會濺我身上,晚上睡覺都做噩夢。”
賭場主管聽著這些話,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一位拿著寬刃刀的伙計走了進來。
“我可跟你說昂,只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不見到錢,我先剁你一只手當利息。”
許貴看著那明晃晃的寬刃刀,整個人都快哭了。
“不能剁!不能剁!”
馬順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而馬順死黨接下來的的一句話徹底打垮了許貴的心理防線。
“蕓娘就算找王凌,也不可能在半個時辰湊夠五百兩銀子,手肯定是要剁了,不過你也不用怕,這刀快得很,一刀下去,咔嚓一聲,干凈利落,保證整齊的把手剁下來。”
許貴徹底怕了,哭嚷著道:“不能剁啊……不能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