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與大壯看著兩位修仙者在他們面前破空而去,恣意倨傲,瀟灑風流,若是放在平日,王凌定然萬分羨慕嫉妒,但此時此刻,卻蹙起了眉頭,微露怒容,心里升起一股邪火。
兩位修仙者肯定早就發現了他們,臨走時國字臉青年沖著他說了兩個字,聲音很輕聽不清楚,但王凌能夠猜出這兩個字,此人眼中的鄙夷,不屑,俯視之態,就如同捅了王凌一刀,很疼、很酸、刻骨銘心。
很小的時候父親拋棄母子二人,這樣的家庭,王凌自小便被人戳脊梁骨,不懂事的王凌一直很自卑,甚至會怨恨母親以及父親,可當漸漸大了,明白了母親的辛苦,母親卻離他而去,讓他愧疚萬分。
陽城內沒有幾個人瞧得起他,但沒有壓垮他,反而激發斗志,一定要出人頭地,狠狠的向那些瞧不起他的人扇一記響亮的耳光。
十歲喪母,六年時間,陽城內凡認識王凌的哪個不豎起大拇指?
王凌在陽城內算得上出息了,可跟隨董六爺,讓他將目光并不僅限于陽城,早年的自卑已經不復存在,可剛剛青年的話語,態度,觸及到他內心最深處。
他這輩子最恨別人看不起他。
你越看不起我,我就越要做出樣來!
“牛什么牛?早晚有一天老子也會成為修仙者。”
王凌現在已經知道手中的那神秘冊子很可能是修仙法門,未來他不見得不能夠踏入那個陌生而高高在上的階層。
王凌很快調節好情緒,見廟外沒有了動靜,猜想那二人定然走遠了,與大壯一同來到被殺的李炎身邊。
李炎已經斷氣,死相很難看,沒有絲毫外傷,神情扭曲,驚恐,有點像看到恐怖的東西被嚇死的。
不過此刻王凌并不在意李炎是怎么死的,對方可是修仙者,身上鬧不好會有了不得的寶貝,這東西或許在那二人眼中不起眼,可若是王凌得到,那可是天大的好東西。
“搜一搜,看身上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王凌與大壯離開陽城時很匆忙,身上也沒有多少盤纏。
兩人搜刮一番,結果不出意料,還真就發了筆橫財。
李炎的懷中有一口布囊,材質摸起來像布像皮,王凌也弄不明白,里面裝的東西卻不多。
十余張金葉子、一本手札、一瓷瓶藥丸、一柄匕首。
一張金葉子就是一百兩,十張就是一千兩,這么多錢王凌跟在董六爺身邊肯定見過,但不是他的,現在握在手里可是自己的財產,王凌不由得一陣小激動。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了這筆錢,到了濡口大營也算是有了打點上下的資本。
手札很厚,約莫有個五十來頁,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很工整,可惜王凌與大壯斗大的字不識半口袋,翻著看了看,反而沒有神秘冊子來的讓人親近。
最起碼神秘冊子有圖畫,孬好能看懂點東西。
“這以后要好好的學學認字,要不然影響前程啊!”
王凌感慨一句,目光落在瓷瓶上。
瓷瓶很精致,掌心大小,一打開瓶口便有一股濃濃的藥香傳出,瓶內裝有七粒藥丸,每一粒藥丸呈褐色,小拇指甲蓋大小,王凌與大壯聞上一聞,整個人神清氣爽,身子都輕松不少。
“仙家之物不同凡響,這恐怕是什么靈丹妙藥,說不得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王凌小心翼翼的將瓷瓶蓋緊,唯恐粗手粗腳給弄壞了。
最后的匕首刃身上刻有“寸芒”二字,造型很普通,黑柄白刃,大小長短與市面上的一般無二,但若仔細瞧瞧,說是匕首,不是說是一柄短劍,因為它的造型很像一柄縮小的劍。
“能讓修仙者帶在身上,肯定不是凡物,試一試。”
匕首很輕,王凌拿著匕首來到廟內一顆樹前,一刀捅了過去。
匕首刺入樹干,直沒柄處!
王凌整個人一怔。
“我的乖乖,這也太鋒利!跟他媽捅紙一樣,一點阻力都感覺不到。”
人們說神兵利刃,總是會提“削鐵如泥”一詞,王凌一時興起,決定好好檢驗一下此匕首的鋒利程度。
王凌在廟內掃了一圈看到了那口被藤蔓纏繞著已經近乎看不到的破鐘。
胡亂的撤掉藤蔓,王凌握著匕首盯著破鐘準備動手,心里極為期待。
而一直未曾言語的大壯來到身邊,看了看王凌,又瞅了瞅破鐘,道:“凌哥,你不會想著拿匕首能捅破這鐘吧?”
“咋了,你有意見?”
大壯搖了搖頭,道:“你比我還傻。”
“沒見識的憨貨!”
王凌不去理大壯,抬手有勁,一刀捅了過去!
鐺!
一聲悶響。
匕首如同捅在了面團上,極其輕易的將破鐘捅了個通透。
王凌看著插在破鐘上的匕首,激動的手汗都出來了。
“發財了!發財了!”
“這他媽才叫神兵利器啊!”
王凌拿著匕首歡喜的不得了,整個人高興的差點蹦起來。
而之前不相信的大壯傻了眼,摸了摸腦袋,憨笑道:“還真捅破了。”
激動之后,王凌與大壯決定繼續向濡口進發,臨走時,王凌覺得得了人家的東西,怎么也不能讓這叫李炎的暴尸荒野,于是和大壯合力將李炎埋于廟后。
廟后一座土墳前,王凌感嘆道:“你是飛來橫禍,死的冤枉,我王凌得了你的寶貝,也不能當白眼狼,這樣吧,將來若是我有能耐了,定然給你出口氣,好好的教訓那殺你之人。”
王凌這話是給李炎許諾,也是給自己許諾,青年臨走之時說的話,神態表情,讓他極度不爽,他日若真有能耐了,再次相見,必教訓一番,出今日一口惡氣。
臨走的時候無意間,王凌發現這布囊也是個好東西,因為以匕首削鐵如泥的鋒利程度,居然捅不破布囊,王凌覺得今日撞了大運,原本陰郁的心情煙消云散。
二人從來沒有離開過陽城,一路上向濡口進發,邊走邊問,待出了陽城地界在一座小鎮買了馬匹代步,問清路徑,駕馬向著濡口大營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