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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蜥毒驚魂

看到信息的希文馬上致電了冷子墨,電話一接通,冷子墨就滔滔不絕地說道:

“誒,希文!出大事兒啦!老班出意外了!今天下午被發現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然后馬上被送進醫院,現在還沒出來!哎呀!都快期末考啦!你說讓同學們知道的話......”

“停!請你說重點!”希文打斷了冷子墨將要敘述的長篇大論。

“好。”被打斷的冷子墨在電話那頭癟了癟嘴說,“老班被發現時全身腫脹發綠,兩只手掌包括十只手指全都變成棕褐色,還木質化了,跟樹根一樣。醫院說他應該是中毒了,但還沒查到引發中毒的根源。我們家也派人去看過,也檢測不出原因,但可以確認并非是鬼魅邪術所致。”

“難道是學校里有什么有毒的動植物所致?”希文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電話那頭的冷子墨想都沒想就否定了他這個猜想,冷子墨說:

“老班不是在學校被發現的。今天傍晚的時候,爛尾樓盤區那邊突然跑出了一大群動物,雞飛狗跳的,所以有人報警了,警察去到現場調查時,在靠近圍欄的一堆草叢里發現了倒地的老班,于是立即把他送到醫院了。”

因為希文的通訊器的聲音只能是外放的,所以聽到這個訊息的希文和巫焱都同時看向了對方,這可不正是他們兩人也在那爛尾樓盤區的時候嗎?只是巧合?

希文嘆了口氣,接著跟冷子墨說:

“老班在哪個醫院啊?我待會去看看他,或許能幫上忙。”

“好!我也去!”冷子墨說。

放下通訊器之后,希文就到衣櫥里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他隨口問了句:

“你去不去?”

對于這樣的事情,巫焱平時絕對不會用正眼去看一下,更不要說參與進去,但是這次他卻認真思考了一下,老班平時對自己也不薄,即使自己天天睡覺打架,但是他的噓寒問暖一句不少,加上這件事又是在這種地點,這種時間發生,他多少都覺得自己要負點責任,思前想后,他最后從嘴巴里擠出一個字:

“去!”

早就預料巫焱會說去,所以希文還沒等他說出“去”字就把手上的衣服丟了給他,兩人身高差不多,應該合身。

“你腳能動了吧,那趕緊換好衣服吧,我們去跟冷子墨匯合。”

兩人簡單地洗漱了一下,換上干凈的衣服就趕去了醫院,在醫院門口他們剛好碰到了冷子墨。見到希文旁邊的巫焱,冷子墨還連續看了好幾次,生怕自己眼花。他怎么來了?三人風風火火地去到重癥監護室,又在那里碰到了洛瑾和邶星兒,兩個女生同樣驚奇地看著希文旁邊的人。

“你們怎么也知道老班受傷了?”冷子墨奇怪地問道。

“我爸媽可都在局里工作,他們天天在飯桌上討論公事,能有什么秘密?再說,他也是我們的語文老師,探望一下也應該。”邶星兒無奈地答道。

其實她也很不想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她那對工作狂父母真的是一刻都不忘公事,每次在吃飯的時候,都要把自己手上正在處理的案件說出來一起討論,問題是他們自己工作狂就好,還要經常逼著她給看法,她真是欲哭無淚。

“校長說老師的爸爸媽媽現在在鄰市趕來,他現在在跟醫生溝通著。”洛瑾說。

四人看著眼眶濕潤的校長和連連搖頭的醫生,也不禁有點悲傷起來,只有巫焱一直盯著玻璃窗后躺在重癥監護室里的老班,表情雖一臉冷漠,但內心卻多少有點愧疚,他認為老班的意外應該跟自己有關系。跟校長談完的醫生朝五人的方向走去,他們馬上圍了上去,希文趕緊問道:

“醫生,我們是病人的學生,請問我們可以進去看望一下老師嗎?”

要知道這是重癥監護室,平時對進出的人要求都非常嚴格,鮮少讓人進入,也不知是真的被他們五個真誠的大眼睛打動,還是因為覺得里面的病人已回天乏術,讓人能見就見,醫生思考了片刻就鄭重地點了點頭,竟然同意了讓他們進入重癥監護室。這時校長也嘆著氣走了過來,眼眶紅紅地對著五人說:

“去吧,去吧,去跟你們老師說說話吧,但不知他還能不能聽到。”

說完后,校長就跟著醫生離開了。

希文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換上隔離衣,戴上手套和口罩,去到了老班的身邊。一進到監護室,一股濃郁的霉腐味撲鼻而來,就連口罩都阻擋不了,再看到這股味道散發的源頭——躺在床上的老班,樣子簡直是嚇人:他的臉上露出一副十分猙獰的表情,顯然是十分痛苦,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呈現出一種亮綠色的狀態,還透著幽幽的熒光,雙眼如同雞蛋,整個身體腫得比原先大了至少一半,手肘和腳踝處的皮膚已經開始腐爛,滲出一滴滴淡黃色的組織液,最奇怪的是他的雙手和頭發,全都神奇地木質化了,而且還一點一點在變長,仿佛是正在生長著一般。

大家心里都清楚,這明顯是中毒的癥狀,但幾個小時過去了,醫院還沒有檢測出毒的成分,這就說明老班中的有可能不是一種尋常的毒,甚至是還沒有被發現的毒。大家都在老班身上尋找著,試圖看看還能不能找出些許蛛絲馬跡。找了半天,突然一直沉默寡言的巫焱突然從老班那樹枝似的的頭發里撿起了幾塊指甲大小的鱗片,它們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綠色的光。

“是青鱗三角蜥。”同樣是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邶星兒卻看著那幾塊鱗片入了神,她說,“這是一種特殊的生物,渾身布滿水晶般青綠色的鱗片,非常堅硬,頭上、腹部和尾巴各長有一根尖刺,所以叫做青鱗三角蜥。它們全身有毒,不小心碰到或被它們刺到、咬到的人就會周身腫脹發綠,四肢僵硬木化,然后逐漸會蔓延到體內,最后器官衰竭而亡。”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但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洛瑾問:

“那怎么辦才能救到老師?”

“用土把患者木質化的四肢種起來,可以延緩毒素的蔓延。”邶星兒一臉正經地回答。

種......種起來?其他四人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但是看到邶星兒并不想開玩笑的神情,他們又馬上討論起怎么把老班種起來的問題。

洛瑾:“我們現在就把老師抬出去吧,誰家離這里最近,我們就近種!”

冷子墨:“我家!我家!出了醫院過兩個街口就到了!”

洛瑾:“那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希文有點兒無語地看著這兩個神經大條的家伙,連寡言的巫焱也忍不住說道:

“你們兩個能用點腦子嗎?反正就在醫院里,要不要順便幫你們掛個腦科!這里是重癥監護室!我們要把一個危殆的病人抬出去,你說行得通嗎?”

第一次聽巫焱說這么多話,兩人又是一愣,但隨后也醒悟過來,對哦!要這樣把人抬出去,明天一定會上新聞頭條吧。但這事也不能耽擱啊,要怎么辦呢?

這時希文轉向了邶星兒,問道:

“只要有土覆蓋上四肢就可以了吧?”

“理論上是沒問題的。”邶星兒回答。

“那我們找四個花盆回來把老班的手腳覆蓋住就好了。”希文微笑著說。

眾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紛紛對希文伸出了無形的大拇指。

他們風風火火地找來花盆,偷偷地帶進了監護室,然后逐一給老班的手腳套上,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影響,大家都覺套上花盆后的老班,臉上的表情變得舒緩了。用紗布遮掩好了四個花盆,巡值護士也剛好來到了監護室里,探訪時間到了。

其實時間也不算早了,加上又是重癥監護室的區域,所以走廊上的人不算多,五人靠在監護室的墻壁上,各有心事。沉默了一段時間,冷子墨還是忍不住了,他問:

“這只是減緩毒素蔓延的方法,難道就沒有辦法根治嗎?”

“有是有,只要找到一只青鱗三角蜥,把它的角拔下來磨成粉,沖水給中毒者服用即可。不過,這青鱗三角蜥可不好找,我不清楚為什么這種生物會突然出現在廢棄樓盤區,但是我能知道可以找到它們的,只有一個地方。”邶星兒回答道。

“這個地方在哪?”希文的聲音脫口而出。

見到大家都抬起頭看著自己,眼神里充滿著堅定,邶星兒對希文的問題不答反問:

“事情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那個地方也不是公園,里面充斥著無數危險的未知數,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會在那丟了命,你們確定要去嗎?”

其實她還是想待會回家問問自己的爸媽有沒有青鱗三角蜥的角在家里,如果她家里有,就不用那么麻煩了。她并不想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們都身陷險境,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們,在邶星兒眼中只是四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而已,就冷子墨的身份在她眼里特殊一點而已。

“要!”希文、冷子墨和洛瑾異口同聲地回答。

“那明天早上五點,我們到雁歸山公園集合。但是今晚我還會問一下我爸媽有沒有其它辦法能解決,等我通知。”

邶星兒的神情始終都保持著嚴肅,因為她沒有明說出來的那個地方,叫琥珀之境,是各種精靈與妖精的居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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